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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扎紙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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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亮在部隊裡表現的很好,所以當他請假的時候,部隊很痛快的就給了假,他原本打算給家裡人,還有秦秀娘一個驚喜,所以在之前也沒通訊,只是當他剛回到家便聽到了噩耗,那會秀娘早已經被杜瑤的師傅給鎮壓了。

他恨他的父親,如果不是他父親,秀娘不會死,他也恨自己,恨自己回來晚了,都沒能見秀娘最後一面,後來他就在秀娘被封印的地方搭了一個帳篷。想以這種方式陪著她,但是沒過幾天,他常常在晚上聽到秀娘在呼喚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幻覺,後來才確定,這不是幻覺,就是真的,其實那是秀孃的屍體,變成殭屍之後有了一點點的靈智,後來郭亮就在這個聲音的指引下挖了一個地洞,他便住在地洞裡,但是這個地洞破壞了杜瑤師傅佈置的小朱雀局,讓朱亮被煞氣入體成魔,而殭屍也有機會脫身,如果杜瑤她們再晚來一段時間,郭亮就會徹底魔化,誰也救不了,而殭屍脫困也還會繼續傷人。

這件事情看似是結束了,但是杜瑤與任平生朱亮三人曾經一起探討過,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弄清楚,要知道秀娘之所以會變成殭屍,是因為她死後有怨氣,又被埋在煞氣匯聚之地,但是怎麼就那麼巧,煞氣匯聚之地就讓秀娘碰到了,杜瑤曾經找過秀孃的父母,她的父母說道,當時他們發現秀娘死後,想要儘快的辦理後事,但是家裡人對於葬禮的操辦,墓地的選擇都不懂啊,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老頭,自稱是陰陽先生,秀孃的父母也就圖省事,就把所有事情都交給這個人了,秀孃的一切身後事包括墓地的選擇都是這個人辦的,這個人辦完之後也沒要錢,吃了頓飯就走了,後來杜瑤找過這個人,卻沒有找到,而周圍的村民對這個人也沒啥印象,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就好像是突然出現一般,辦了秀孃的後事又突然消失,沒留下一點痕跡。

好不容易來了一趟東北,又是趕上東北最美的時候,三人便在這裡玩了兩天,朱亮在村子裡借了一把獵槍,拉著任平生進了一趟山裡,運氣還挺好,打了兩隻兔子一隻野雞,回來用大鍋一燉,美美的吃了一頓。

玩夠了,三人辭別了郭大叔一家,準備返回了,郭大叔很是感激他們,給錢三人都沒要,最後郭大叔給他們拿了很多的特產,蘑菇,松子之類的,這些東西在城市裡值錢,但是在這交通不便,又是大山環繞的小村莊每家都有很多,三人也就沒有推辭,帶著滿滿的一後備箱,也算是滿載而歸了。

一路無話,回來之後又休息了一天,該辦正事了,任平生可沒忘記他還欠著十個億的外債呢,他本想拉著朱亮與杜瑤一起去跟他找地府所開的紙紮店,但是朱亮畢竟是公職人員,這次請了好幾天假,雖說上面有人罩著吧,但是太過分也不好,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打算好好的上幾天班,杜瑤那就是純純太懶了,連個藉口都不找,直接說她要刷劇玩遊戲,還要陪孩子們玩,所以最後只能任平生自己去找了。

他是沒有車的,也早就想買車了,畢竟現在孤兒院賬面上的資金挺充足,但是後來一想還是算了,不能開這個先例,賬面上的錢都是給孩子們用的,如果他用來買車,雖然車也用於孤兒院,但是畢竟是他開的多,也算是私用,開了這個先例,孤兒院怕是以後就不好管理了。最後他借了一輛摩托車,騎著前往了街裡。

轉悠了大半天,終於找到了牌匾上寫著冥字的扎紙店。推門進去,裡面坐著有一個十五六的少年,正在一個電腦前玩遊戲,看到有人進來了,頭也不抬的說道:“冥幣自選,要紙馬,紙屋,童男童女。提前預定。”

任平生掃視了一圈,不大的屋子,裡面堆滿了紙幣跟一些花圈紙馬之類的殯葬用品,與其他的紙紮店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我想要買點冥幣紙錢,怎麼賣的?”

少年掃了他一眼,又低頭玩遊戲了。嘴裡不耐煩的問道:“要多少啊。”

“十億!”

“一萬。”

“哦,那我……”任平生突然反應了過來“你說多少錢?”

“一萬人民幣,概不講價!”少年不耐煩的說道。

“我靠,你怎麼不去搶。你家的錢是能花嗎?十億就要一萬,搶錢都沒你們來錢快吧!”

任平生想到了這裡的紙錢可能會很貴,但是沒想到貴到這個程度,花一萬塊錢去買十億冥幣,他都沒聽過,他感覺自己是不是特像傻逼啊,被一個小年輕給宰啦?

那個少年沒再搭理他,低頭玩著遊戲,看都不看他一眼。

任平生剛要發火,這個小門市的後門開啟了,裡面應該是有一個後院,走進來一個小老頭,他應該是聽到了任平生剛才的咆哮,此時笑呵呵的走到了他面前:“先生不要生氣嘛,我這個小孫子不會說話,但是他說的還是沒錯的,我們這裡明碼標價,你要十億冥幣,的確是需要一萬人民幣。”

“你這也太黑了吧,冥幣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

“呵呵呵,你來到這個小店,聽說價格之後還沒有轉身離開,應該也是知道點啥,實不相瞞,這個價格真不是我們訂的,是下面訂的。現在通貨膨脹,不好做啊。”

聽到老頭這麼說,任平生只覺得有火沒處撒。最後也只能暗自咬牙,現在地府那幫鬼怪也不純潔了:“好吧,十億!”

老頭呵呵一笑:“果然是知道些什麼,這樣吧,看你也是第一次來,價錢便宜不了,但是可以給你優惠啊,這樣吧,一萬。我給你拿十一億,咱們算是交個朋友,下次有需要小店隨時歡迎啊,小老兒姓黃,叫我黃老頭就行。”

交了錢,黃老頭給他拿出來一堆冥幣,看著眼前的這一堆紙錢,任平生確定了,自己就是傻逼,花一萬塊錢買了一堆紙,不是傻逼誰能幹出這個事來。

就當他要捲包帶走的時候,黃老頭又突然說了:“對了,小哥需不需要快遞服務啊,我們可以幫你把錢燒給你要燒的人,放心,這個免費的,而且由我們來處理,速度會更快哦,童叟無欺,有保障啊。”

聽完老頭的話,任平生心裡想道:“我他麼還怕有人來搶我紙錢嗎?”但是轉念一想,讓他們處理也好,正好他也不想再看見這些紙錢了,隨後問道:“免費?”

“絕對免費,而且還安全。”

“好吧,那就給你們處理吧,把錢燒給黑白無常就行。”

“呵呵呵,小哥果然不是一般人,連黑白無常那樣的鬼差大人都認識,放心,絕對送到。”

出了紙紮店,任平生鬱悶的回了孤兒院,當天晚上,他就做了一個夢,夢裡看到了黑白無常,白無常笑呵呵的對他說錢收到了,他很滿意,下次有事直接找他,好朋友嘛!

醒來後的任平生又是鬱悶了半宿,交朋友的代價太大了。

年關將至,任平生又忙碌了起來,當然只有他一人在忙,杜瑤依舊是每天睡到自然醒,跟孩子們玩玩遊戲,刷刷劇,日子過得愜意的很,但是任平生卻是不得不忙,這是他來到孤兒院過得第一個年,他想讓孩子們過得開心一些,這幫孩子們小的七八歲,大的也有十三四歲了,他們都是被拋棄的孩子,每當這樣的節日都是孩子們最難受的時候,所以他要儘量不讓這些孩子們難受。

他大肆的採購,裝飾品,玩具,吃的,喝的,反正只要是他能想到的都買了,而朱姨跟護工們帶著孩子們裝飾起了每一處地方,這裡依然變成了一個小型的兒童樂園。

這一天,任平生借了一輛車,去城市的商場給孩子們買新年禮物,以及玩偶,商場就在一個十字路口旁邊,他在商場出來的時候聽說路口那裡發生車禍了,可能還死人了,他也是好奇,就抱著一大包東西過去看熱鬧。

在十字路口的車禍現場,一輛轎車停在路中央,在轎車前面七八米的距離,還躺著一個老太太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周圍圍了一圈人,但是任平生卻看到在躺在地上的老太太身邊,還站著一個跟她長得一樣的老太太,正茫然的看著地上的自己,任平生知道站著的這個是老太太的靈魂,這個老太太估計是死了,靈魂還處於迷茫的狀態。

那個老太太的靈魂這時抬頭四望,突然與任平生的目光對上了,倆人四目相望,任平生暗道了一聲倒黴,他不想多生事端,轉身不再與老太太對視,抱著買的東西回到了車上,盤點了一下,要買的東西都買了,便驅車回到了孤兒院。

招呼院裡的護工把車上的東西卸掉,他去還車,還完了車,沒了腿,只能用自己的腿走回去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回到孤兒院,卻看到了在十字路口那個被撞死的老太太此時正站在孤兒院的大門外往裡張望著。

任平生的眉頭一皺,他本不想多事,但是沒想到老太太找來了,這既然找來了,估計這事是躲不開了,他走到老太太的靈魂面前:“老人家,你跟著我幹什麼呀,有什麼事嗎?”

老太太的靈魂好像還是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聽到任平生問她話,她痴痴傻傻的說道“回家……回家……”

“你回家你就回啊,你跟著我幹啥?”

“回家……回家……”

得!任平生嘆了一口氣,這出去一趟還弄回來個拖油瓶。

任平生進了孤兒院,果然,那個老太太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他,這會杜瑤正在外面跟孩子們做遊戲,看到任平生回來了,本想叫他一起過來玩,卻看到他後面還跟著一個,那些孩子們自然是看不到了,呼喊著院長哥哥,杜瑤安撫了孩子們。讓護工把孩子們帶回教室,這才問道:“你這是什麼情況?”

“只是因為在人群裡多看了一眼。”

“說人話!”

“哎,今天不是去採購了嘛!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場車禍,老太太被撞死了,血肉模糊的,我就過去看了一眼,結果老太太的靈魂就看上我了,這不,追過來了。”

“人不會是你撞死的吧,不然怎麼會跟著你?”

“說啥呢,我冤枉好吧,老太太死那會我還沒開車呢。”

“那就奇怪了,正常人死之後,會有一段時間迷茫期。但是很快會過去啊,而且會靈魂入地府的,只有執念特別重的才會不第一時間去地府報道,看樣子她的執念很重啊,她說什麼了嗎?”

“說了,回家!”

“就這些?”

任平生無奈的點了點頭,杜瑤走上前去問道:“太太,你還記不記得你叫什麼呀?”

“回家……回家……。”

杜瑤無奈的看了一眼任平生:“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找上門來了,就解決唄,我先給朱亮打個電話。讓他了解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即,任平生給朱亮打了電話,簡單說了一下情況,讓他了解一下老太太的情況。

朱亮作為警察,查一下今天因車禍死的老太太沒啥難度。

晚上杜瑤跟任平生正陪孩子們吃飯時,朱亮來了,把找到的資料往任平生面前一扔,毫不客氣的拿起了餐盤,盛滿飯菜,吃了起來。

孩子們對這個朱叔叔也很是親近,有幾個甚至還把自己碗裡不願意吃的肥肉夾給他,雖然朱亮也不願意吃肥肉,但還是非常開心的吃下了,邊吃邊介紹瞭解到的情況。

“那個老太太名字叫於秀娥,今年83了,現在在南山躺著呢。”

南山是這裡的一座位於縣城南方的一個小山,那裡距離縣城有一定的距離,那裡是公墓區,環境特好,還有一個殯儀館,朱亮說的南山就是指那裡的南山殯儀館,只不過有孩子們在他就沒說太細。

“還在南山放著,那她的家人不管嗎?”杜瑤問道。

朱亮聽後冷笑了一聲,聲音裡滿是鄙夷:“這個老太太有五個兒子,老太太出事之後,那五個兒子連去看一眼都沒去,現在正吵著要跟撞死老太太的司機要補償金呢。”

“那責任認定下來了嗎?誰的責任?”

“還沒呢,不過我估計吧老太太一家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她闖紅燈啊,現在的可不像以前,誰若誰有理,現在就看那個司機,只要他不是無證駕駛,沒有毒駕酒駕,就什麼事都沒有。”

吃過了飯,幾人出來的時候發現老太太依舊站在門口,看到任平生出來了,就在後面跟著。

要說朱亮在成為出馬弟子之後也能看見這些鬼魂了,不過他第一次看見鬼魂可不太好。那是他們在東北剛回來,晚上朱亮在這裡留宿,要放在以前,他每次在這裡留宿齊月早上起來的時候都會捉弄他。仗著他看不見,就拼命的在他臉上吹冷氣,騎在他身上可勁折騰,好幾次朱亮起來都說在這裡睡得不舒服,冷不說,還腰痠背痛的,任平生也樂的看他吃苦。就是不說,杜瑤呢,是感覺他們太幼稚了,也懶得說話,而齊月呢,是越玩越上癮,樂在其中。

那天早晨,齊月依舊是天不亮就鑽出來在朱亮身上又蹦又跳,也不知道她癮咋那麼大,對別人還不,就是喜歡捉弄朱亮,結果朱亮醒了,一睜眼就看到了正在他身上撒歡的齊月,倆人對視了起來,齊月發現朱亮可以看到她了,反應也是快,臉上瞬間變成了血忽淋拉的一張恐怖臉,然後嗖一下,跑進了任平生的手鍊。

真不是朱亮膽子小,朱亮其實膽子很大,畢竟東北一行還是很鍛鍊人的,更何況他還是個警察,但是齊月這突然的一下誰也受不了啊,朱亮憋了一夜的尿差點嚇出來,那悽慘的叫聲把任平生都給驚著了。

從那以後朱亮知道了齊月的存在,也知道每次打架任平生那麼生猛都是因為齊月的原因,但是他跟齊月算是結了仇,他開始說齊月的各種壞話,齊月呢也經常出來嚇他一嚇,讓夾在中間的任平生很是無奈。

幾個人在餐廳出來,看到老太太就站在外面,朱亮剛才進去的急,沒太注意,現在看到這個老太太就問道:“她就這麼一直跟著你來到這裡的?”

“對啊,所以才難辦啊,還得解決啊。麻煩啊。”任平生想了想,把齊月叫了出來。

齊月出來之後看到了朱亮,又扮鬼臉嚇他,結果朱亮不吃這一套,白了她一眼。就把頭轉過去了,假裝沒看到他們倆的交鋒,任平生對齊月說道:“齊月,你先把這個老太太帶到你那裡,好好看著她。”

“好的少爺。”齊月說完,衝著朱亮冷哼了一聲,拉著老太太消失不見了。

任平生看了一眼天色說道:“天也不早了,老太太的事情明天再說吧,咋滴朱亮。在這裡睡啊。”

朱亮回答了他一個字。就揚長而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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