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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疏一,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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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疏一,我們談談。”

醫院住了五天, 時遠山恢復得不錯,慢慢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不過他還使不上勁兒, 需要人時刻攙扶著。

這幾天, 時頌挑起公司的大梁, 忙得不腳不沾地。時疏一和寧雪一人一天,輪流來醫院陪著時遠山。

私立醫院的護理照顧得很到位, 他們每天特意過來主要為了照顧時遠山的情緒, 陪著說說話,解解悶。

早上八點, vip病房裡。

時疏一躺在沙發上玩手機,霍望攙著時遠山不厭其煩地走了一圈又一圈, 兩人有說有笑,儼如一對親父子。

“小望啊, 辛苦你了。”

時遠山走累了, 站在床邊捶了捶後腰, 低聲笑道:“這些天公司, 醫院來回跑, 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啊。身體才是本錢, 別像我一樣,躺進醫院遭罪。”

霍望扶他站穩, 鄭重其事地點頭:“放心吧父親, 最近公司不忙,我休息得很好。倒是您,過幾天出院最好靜養一段時間, 公司有大哥, 不用太過操心。”

“有心了, 小望。”時遠山笑得合不攏嘴,伸手在他手臂拍了兩把,壓低了嗓音:“你和疏一最近鬧什麼呢?到底怎麼回事,還沒哄好?”

“霍望,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我在氣你放鴿子吧?”時疏一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是我不好。”霍望低頭垂眸,淡淡道:“公司臨時有事不能當做藉口,我在約你之前就應該把意外排除掉。疏一,很抱歉,我——”

時疏一:“爸,我——”

這幾天時遠山生病住院,家裡亂作一團。霍望態度積極,表現得良好。一時間,時疏一都忘了跟他生氣這一茬。

汽車尚未發動,車窗透過零星的光線,晦暗不明。

昏暗的地下停車場,時疏一拉開車門,徑直坐進後座。

然而事實證明,時遠山好心辦壞事,甚至還把霍望這些天搭的臺階一併給拆了。

從病房裡出來,前一秒還笑吟吟的時疏一一秒變臉,垮著臉甩開步子就走,完全不給霍望解釋的機會。

時遠山拍了拍霍望的手背,語重心長:“兩個人過日子,總有一個人得服軟。疏一這孩子性情驕縱,你多包容……”

萬一時疏一早就想搬回去,卻找不到臺階下呢?他這個當爸爸的不給搭一個。

時遠山擔心時疏一捂不熱他,為此還糾結了許久。如今看來,他的擔心倒顯得多餘。

“欸。”時疏一抱著手機應了一聲,頭也沒抬。

身居高位的霍望放下`身段,三天兩頭跑來醫院,一待就是一整天。曾經冰冰冷冷的一個人,漸漸多了一絲人情味,不僅把時疏一捧在手心當成寶,連帶他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也照顧的很好。

有時疏一的地方必定有霍望,小兩口形影不離。時疏一來醫院更像是來度假的,霍望鞍前馬後,陪時遠山聊天解悶,端茶遞水。

話一說完,他還真在霍望臉上看到了一絲疑惑。

可他性子冷,不易親近,婚配不算良人。

霍望低低地笑了一聲,不閃不躲,抬眸對上他的眼睛,“疏一,我們談談。”

多虧時遠山提醒,他們之間的賬也該算算了。

察覺到身側坐下一個人,時疏一抬頭瞪向他:“你坐這幹嘛?你又沒帶司機,車會自己開嗎?”

語調上揚,話裡帶刺,一股火藥味。

“你當我看不見吶?”時遠山眉頭一挑:“這幾天你們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可你別忘了,時疏一這小子至今還在家裡住著呢。”

說實話,他一開始並不看好時疏一與霍望的婚姻。

“你這牛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一吵架就鬧脾氣搬走,現在連家也不回。”

“沒什麼好談的!”時疏一別開臉,雙手抱臂,直接將“我很不爽”四個大字寫在臉上。

滔滔汩汩地說教了將近十分鐘,霍望絲毫沒有不耐煩,聽得極其認真,最後重重點頭:“父親請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情。”

“時疏一!”時遠山遠遠吼了他一句。

霍望無奈搖搖頭,緊跟在身後。

“父親。”霍望欲言又止。

九點出頭,寧雪趕來醫院,換時疏一和霍望回家休息。

霍望緩緩鬆開副駕駛門把手,繞了一圈,轉而拉開後座左側車門,坐進去。

時遠山扶著床一寸一寸挪,霍望見狀趕忙伸手攙著他,兩人並肩走到休息區。

“別杵在這兒玩手機,礙眼。”

多好一孩子,耐心又認真。時遠山愈發滿意霍望這個兒婿,扭頭看見癱在沙發上的時疏一,氣不打一處來。

“別打岔。”時遠山憤憤道:“結了婚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再說,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這次吵架搬家,下一次是不是得離婚?”

時遠山擺擺手:“我不想看你們兩個耍小孩子脾氣。時疏一,一會兒回去讓霍望幫你收拾東西,儘快搬回去。”

霍望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這孩子成熟穩重,從小到大,學習、工作方面從不讓人操半點心,優越出眾的能力毋庸置疑。

換作以前,時遠山根本不會多過問一句。

話雖然說的重,但時遠山也是一片苦心。

提及時疏一,霍望明顯頓了一下,回頭往沙發看了一眼,與時遠山輕聲說道:“父親說笑了,我和疏一相處得很好,沒有鬧矛盾。”

時遠山眼光毒辣,醉翁之意在不在酒,一眼就能看出來。

時疏一放下手機,對上自家老爸一張冷臉。還沒弄清楚情況,他被時遠山指著鼻子一頓數落。

時疏一深吸一口氣,忽地一笑:“長點心吧,霍總。生氣的點都沒找到還敢跟我爸爸吹耳邊風。真以為讓我爸來給壓力我就會老老實實搬回去?”

“哼,門都沒有。”

霍望:“疏一,我並沒有跟父親提及我們的事。”

時疏一:“呵,誰管你。開車去,我要回家補覺。”

小貓藏起柔軟的肚皮,張開利爪。

霍望很想安撫,但時疏一的話不由令他深思。不是因為被放鴿子而生氣,那會是……

*

“霍總,霍總——”

總裁辦內,男人端坐辦公桌前,手握黑色鋼筆,桌面白紙黑字,厚厚一沓檔案。

乍一看,不苟言笑的男人似乎正認真地批閱檔案。

要不是接連叫了三四聲還沒有反應,站在門口的梁如遇也這麼認為。

辦公室寂靜無聲,梁助理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想到正事,她硬著頭皮再度開口:“霍總,方總助理剛才打來電話,邀您今晚共進晚宴。”

聲音拔高了幾度,鋼筆在白紙留下一個漆黑的墨點。

“什麼?”霍望緩緩抬起頭,怔了四五秒,瞳孔聚焦。

梁助理扯出一個笑,趕忙重複一遍。

霍望聽完想都沒想,冷聲道:“推掉。”

“好的霍總。”

梁助理點頭應下,轉身剛握上門把手,霍望冷冽的嗓音從身後響起:“稍等,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不等梁助理開口,霍望放下鋼筆,倚著辦公椅靠背,鄭重其事道:“如果你朋友約你吃飯,到飯點突然放你鴿子,你會生氣嗎?”

梁如遇步子一頓,轉過身,“看、看情況吧,多多少少會有點?”

她不確定老闆想要的答案,但她可以確定,這事兒跟老闆的先生脫不了干係。

其實龍泉山回來之後,梁如遇鮮少再為霍望出謀劃策。

主要還是時疏一那個洞悉一切的眼神,讓梁如遇有點犯怵。說不定人家小情侶玩什麼情趣呢,她還是少管閒事,明哲保身。

霍望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揉了揉眉心:“問問你的真實感受而已,不需要你出主意。”

梁如遇鬆了一口氣:“害,突然被放鴿子嘛,肯定會生氣。”

“生氣的點僅在於放鴿子?”霍望問。

梁如遇:“?不然呢?”

霍望眸色一沉,愁眉不展,不再開口。

過了片刻,梁如遇試探著開口:“或許還要看對方因為什麼事。小事臨時放鴿子肯定會更生氣,大事也沒辦法。”

霍望若有所思,低聲喃喃:“因為對方什麼事?”

他因為臨時出差,算公事,不小也……

等等。

霍望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撐著辦公桌立馬起身。眉宇間陰霾一掃而空,男人雙眸亮得驚人,波光流轉,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怯。

*

微風輕輕搖曳著樹梢,幾聲鳥鳴喚醒清晨。

入秋了,早上有點兒冷,時疏一添了件針織外套,推開房間的窗戶,站在窗邊感受著早晨尤為清新的空氣。

沒兩分鐘,一陣凌亂的步伐從樓下傳來。

時疏一低頭往窗外一看,不出意料,宛如上班打卡的霍望準時準點出現在樓下。

接連三天了,時疏一阻止不了他進別墅,卻不給他開房間門。堂堂霍大總裁吃了閉門羹也不惱,每天拎著早點,或者時疏一愛吃的零食,糕點,讓阿姨給送上樓。

每每送完吃的還堅持站在樓下待一會兒,自顧自地與時疏一說幾句話。

明明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霍望做出來卻莫名有點兒微妙。

秋風拂過,時疏一趴在窗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知不覺中,唇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

霍望目不斜視,深邃的眸子倒映著時疏一的身影,嘴角噙著笑,“買了些你愛吃的老式冰糖葫蘆,去了核,阿姨幫你放進冰箱,想吃下樓拿。”

“記得,一次不能吃太多,不能貪嘴。”

他聲音很輕,糅雜在秋風裡,蘊含著無限溫柔與包容。

“知道了。”時疏一懶洋洋地應了一句。

霍望眼尾微挑,輕聲喚他:“疏一。”

“嗯?”

“陽春路新開了一家法餐廳,晚上要不要去嚐嚐?”

“想得美,趕緊上班去吧你!”時疏一輕輕哼了一聲,縮回腦袋,關上窗。

躲開霍望過於直白的視線,時疏一靠在牆面,低低地笑了兩聲。

氣也氣得差不多了,他時疏一大人不記小人過,只不過他很好奇,霍望的耐心到底能持續多久。

第二天早上,時疏一走到窗戶前猶豫了一瞬。

今天是週六,霍望不用上班,應該不會來了吧?

時疏一步子一頓,剛想回床上重新躺著,樓下傳來一陣嘈雜的碎響。

不同於腳步聲,更像是什麼機械叮鈴哐啷地碎響。

時疏一推開窗,剎那間,一陣清新的微風撲面而來。

青草地,碎石路,身著白襯衫的男人跨坐在單車上,單腿撐地。他迎著風,凌亂碎髮散落在額前,恣意且輕鬆。

沒有繁瑣的工作,沒有錯過的歲月,他還是曾經那個冷冽的少年,抬頭與隔著兩層樓的時疏一招招手。

“疏一,下來。騎車帶你去兜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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