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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胥思源,你偷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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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胥思源,你偷拍我?”

“時疏一, 一吵架就搬家,你什麼毛病?”

“少管我!”

時家別墅,時頌垮著臉站在二樓樓梯口, 看著時疏一把行李一件一件搬回房間。

人昨天晚上就跑回來了, 鬧著要回家住, 時頌當時沒太在意,結果這會兒行李還真送回來了。

看著門口亂作一團的電腦、遊戲手柄、枕頭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時頌眉頭一皺, “時疏一,我記得你去的時候只拖了一個行李箱吧?”

時疏一理直氣壯:“陪他住那麼久, 搬點東西怎麼了?我應得的!”

“別說得跟賣身似的。”鞋尖踢了踢身前的行李箱,時頌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趕緊收拾好,擋道。”

“這是我家!”時疏一氣沖沖地瞪著他:“你看不下去就來幫我收拾!”

“你說得對。這是你家, 您請隨意。”

見狀,胥思源立馬拿著一杯奶茶湊到跟前,一臉討好而殷勤地笑,“哥,特意給你點的奶茶。薄荷奶綠加白珍珠,給,冰還沒化。”

滲著水珠的冰奶茶遞到手邊,他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兩天了,霍望還沒回來,也沒有任何訊息。

送走前來體驗油畫的顧客,時疏一瞬間收斂笑意,癱坐在休息區沙發上,一動不動。

*

週一,時疏一早早抵達工作室。

當然,時疏一也沒有給他傳達訊息的機會。

行李搬進屋,房間亂得跟狗窩似的。

輕飄飄一句話氣不死人, 時頌瀟灑轉身下樓。

經歷過年少時的分別,時疏一特別不喜歡霍望出國。彷彿一走又是多年,再難相見。

因為還有一個原因。

毫無疑問, 霍望還是飛去了歐洲分公司。時疏一也沒說不讓去,公司臨時有事放鴿子他不至於這麼生氣, 他生氣的點跟大多數人一樣——態度。

“哥,點都點了,喝嘛!”

本來心情就不好, 時頌還非要給他添堵, 這日子真是夠夠的。

時疏一氣得要命, 抱著枕頭狠狠揉了一把。

活了二十三年,他第一次如此期待週一。

微信、電話通通拉進黑名單,到現在也沒放出來。不過這兩天倒是有好些陌生來電,時疏一防騙意識高,陌生來電一概不接。

時疏一完全沒有心情收拾,宅在家裡度過了一個爸媽輪番質問、大哥不時嘲諷的週末。

不提前說, 不提前商量,臨走到機場才通知他,這是什麼態度?就像當初出國留學一樣, 毫無徵兆地提及, 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本想換個環境改善一下心情,順便落個耳根子清淨。結果——工作室待了半天,耳根子一點兒沒清淨,便宜表弟跟蒼蠅似的,圍著時疏一“嗡嗡嗡”轉了一上午。

可能是他雙標, 時疏一喜歡霍望寵著他,什麼事都不用他操心,但特定某些事,他又不喜歡霍望獨斷專行。

薄荷奶綠,時疏一最喜歡的口味。

胥思源不依不饒,硬是將奶茶塞進他手中。

時疏一頓時甩開手,冷著臉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小子有沒有點兒眼力見?都給你說了心情不好,一上午像跟屁蟲一樣,走到哪跟到哪,煩不煩啊你!”

劈頭蓋臉一頓訓,胥思源卻一點兒也不惱。

他撿起掉在沙發上的奶茶,嘿嘿一笑:“知道你心情不好才跟著,你是我哥,我可關心你了。”

時疏一怨氣比鬼還重,剛想再說他幾句,門口風鈴響起,一位中年婦女帶著小孩推門進來。

他推了胥思源一把:“去去去,做事去。”

“奶茶給你放這了。”胥思源放下奶茶,掉頭就跑。

淺綠色奶茶落在玻璃桌,不斷往外滲著水珠。時疏一回頭看了便宜表弟一眼,默默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

奶茶不解氣,但解渴。

“——哥,你過來一下。”

杯子都沒來得及放下,胥思源的聲音再度響起。

時疏一正要發作,回頭見客人還站在接待臺前,起身走過去。

接待臺前,中年婦女衣著樸素,頭髮有些花白。她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更是如同七八十歲的老嫗。

而她旁邊,約莫十歲的小男孩截然相反。

男孩微胖,長得白白淨淨,從頭到腳甚至穿著價格並不便宜的兒童品牌服裝。

很違和的兩個人。

時疏一上前禮貌與她打了個招呼,略顯拘謹的中年婦女連聲叫著“老師”,當下道明來意。

女人說的含糊、隱晦,時疏一稍微捋了一下,勉強理解到她的意思。

簡單來說,她兒子對油畫感興趣,但他們家家庭條件一般,聽說學油畫學費很貴,所以有點猶豫。

到工作室來想諮詢下學費,也想問問老師,她兒子到底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天賦這玩意兒看人可看不出來,時疏一選擇最直接的方式,把他們帶到油畫體驗區,讓小朋友自由發揮。

男孩確實對油畫很感興趣,看到五顏六色的顏料頓時眼前一亮,不用人說,他自個兒高高興興地拿起畫筆描繪。

興趣與天賦不能相提並論,二十分鐘後,一幅兒童版簡易畫呈現在畫布上。

他的畫非常簡單,草地上一座房子,門前有些花花草草,天上幾朵白雲,還有一個碩大的太陽。

非常非常普通,而且還不怎麼出彩的兒童畫。

沒有繪畫功底可言,對色彩不敏[gǎn],想象力約等於沒有,總之,水平與幼兒園小朋友旗鼓相當。

別說時疏一這個學油畫的,對油畫一竅不通的胥思源看出來了。

愣頭青說話不過腦子,他張口就來:“大姐,別說天賦,你家孩子……”

“——咳咳。”時疏一干咳兩聲,打斷他的話。

有些話不好當著孩子的面說,時疏一讓胥思源看著小朋友,把家長單獨叫到一邊。

走到休息區,女人臉上的期待漸漸淡了,急忙追問:“老師,我孩子他畫得怎麼樣?我也看不懂這些。”

時疏一擺擺手:“先別急,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家小孩平時在家會畫畫嗎?不是特指油畫,隨手塗畫也算。”

“在家?”女人搖搖頭:“沒怎麼畫過,可能是我們還沒有給他買畫畫的工具。”

時疏一又問:“最近才喜歡上畫畫?”

“對。半個月前突然說想學,家裡鬧騰了好幾天。”

時疏一點點頭,與她分析道:“真正對繪畫感興趣的孩子,地上撿塊石頭都能畫半天。我覺得你家孩子可能別的地方見過油畫,一時興起,或是同學、朋友學過,無意中引起了小孩的攀比心。”

感興趣的是油畫,但又不是油畫。

女人似懂非懂,窘迫地笑了笑:“老師,我兒子沒有繪畫天賦對不對?那他能學會嗎?”

家長關注的點好像並不在於孩子感不感興趣,而是天賦和能不能學會。

時疏一委婉道:“他的情況得從基礎班開始。畫畫當然可以學會,但投入的時間和金錢一樣也不能少。”

滄桑的中年婦女面露難色,沉默片刻,似乎還有點不信邪,又說:“如果他從小學畫畫,以後走專業路線怎麼樣?這樣也不算浪費錢吧?”

“美術特長生?”

家長點點頭。

時疏一眉頭微皺:“建議觀察一段時間,如果過一兩個月他還感興趣的話,你再考慮。”

“謝謝老師,我、我想一想。”

“叮鈴”一聲脆響,女人帶著小孩推門離開。

胥思源望著門口,“哥,怎麼還把人給勸走了?”

時疏一沒理他,徑直走回休息區。

胥思源緊隨其後,邊走邊問:“幹嘛要扼殺小朋友的夢想,感興趣就讓他學唄。說不定他以後還是你學弟,從小培養興趣愛好,不挺好的嗎?”

錯失一單生意,胥思源痛心疾首。

玻璃桌上的冰奶茶已經滲出一攤水,時疏一抽出紙巾擦了擦,端起來喝了一大口,還是沒有說話。

胥思源坐在他對面,忽然笑道:“哥,你是不是後悔學油畫了,所以勸人家別學?哎喲,小朋友剛長出來的翅膀就被你給折斷咯。”

哪來的顯眼包,時疏一白了他一眼,“首先,我沒有不讓他學,選擇權在他們手裡。其次,他只是一時興起。”

“還有,不知人間疾苦的胥大少爺,別一口一個夢想,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追逐夢想的前提是有錢?”

這話一出,就像與物件吵架一樣,前面討論的什麼完全不重要。

胥思源抓著他最後一句,蠻不服氣:“沒錢不能學畫畫?你們油畫專業這麼不景氣?畫畫不可能養不活自己吧,還能餓死?”

時疏一嗤笑一聲:“這年頭,刷盤子也餓不死,還不需要投資。”

普通家庭的孩子走上藝考這條路,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時疏一身邊就有活生生的例子。

話題轉變得很快,氣氛都變得沉重起來。

兩個生於羅馬的人突然探討這種話題,胥思源一時間還有點說不過他哥。

不過氣勢不能輸,胥思源略加思索,恰有其事地感嘆道:“人要是沒有夢想,也沒有追求,成天為了溫飽奔波,這算什麼生活?”

時疏一:“很多人的生活。”

胥思源看他哥眼神瞬間變了,多了一絲欽慕,“哥,我好像才第一天認識你,你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時疏一挑眉:“我什麼樣?”

“跟我一樣唄,不諳世事的傻白……”

一個眼刀子甩過來,胥思源“嘿嘿”一笑,重新組織語言:“比我成熟,更有煙火氣。”

時疏一收回視線,掏出手機玩了起來,沒再搭理他。

被冷落的胥思源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跟著拿出手機,坐在對面沙發指尖飛舞,“哆哆哆”地回著微信。

今天工作室格外冷清,兩人坐著玩了半個小時,一個人也沒有。

時疏一把感興趣的熱搜刷了一遍,剛想著要不要上樓去跟許向彤學習一下帶學生,這時,一道白光忽然從對面亮起,轉瞬即逝。

伴隨光線一閃而過,“咔嚓”一聲脆響在安靜的休息區迴盪,格外抓耳。

胥思源瞬間驚坐起,還沒來得及放下手機,時疏一不帶一絲溫度的視線隨之而來。

他半眯著眼,眼底劃過一抹危險的精光,“胥思源,你偷拍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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