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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他跟我結婚就沒安好心,他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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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他跟我結婚就沒安好心,他根本不喜歡我。

合適?合適?霍望和他結婚真就是因為合適?

無意中聽牆角, 卻聽到霍望親口承認與他結婚只是因為合適!時疏一大腦“嗡嗡”作響,滿腦子都是合適,心徹底涼了半截。

婚後這麼長時間的相處, 關係慢慢轉變。

他還以為, 以為霍望對他或多或少有點感情,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句合適, 道出這段婚姻的緣由。

天堂掉到地獄不過如此。

什麼狗屁追求, 假意曖昧,虛假的套路, 人家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連套路都是哄小孩似的蹩腳, 讓他一眼看穿。

火氣上來了擋都擋不住,時疏一將霍望做的一切全盤否定, 他只知道, 霍望根本不喜歡他, 結婚只是因為合適……

思維無限發散, 時疏一心情差到了極點, 只給許向彤發了條微通道歉, 手機關機,一個人開車離開。

跑車疾馳在路上, 時疏一手握方向盤, 專注地盯著前方路面。

一氣之下跑出來,他卻有種不知去往何處的茫然感。

自家備受寵愛的小孫子坐在牆角縮成一團,泥土蹭的哪哪都是,裹得像個泥人一般,又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肩膀不停聳動,哭得一抽一抽的。

時老爺子揹著玉米從田裡回來時,看到的便是眼前這一幕。

大概壓抑得太久,豆大的淚珠順著膝蓋縫隙滾落,徐徐墜入地面。

嘲笑胥思源,成為胥思源。

美景當前卻無心欣賞。

“路上車壞了,心情不好。”大門開啟,時疏一拎起禮品袋跟在爺爺身後進門。

愣了兩三秒,他遲鈍地回過神,慌忙用手背抹了兩把眼淚,啞著嗓子叫了一聲爺爺。

時老爺子當場看笑了,安慰的話嚥了回去,看著他躲躲閃閃的目光,故意逗弄道:“一一,玩泥巴被你爸揍了?哭什麼哭,回頭爺爺幫你揍回去。”

聲音是從車底傳出來的,他停好車,開啟車門下車檢視。

“沒人欺負。”時疏一坐在凳子上,微微嘆了口氣,頹喪著腦袋。整理好情緒,他將拎了一路的禮品盒放在爺爺面前,小聲說道:“爺爺,提前祝您中秋節快樂。”

開了一個多小時,時疏一透過車窗遠遠看了一眼爺爺家的房子。可就在這時,行駛中的跑車忽然一陣顛簸,然後只聽“哐當”一聲,跑車驟然停在土路中央。

手臂似乎成為他唯一的港灣,纖瘦青年蜷縮成一團,毛絨絨的腦袋埋進臂彎,發出一陣短促的,不太明顯的哽咽。

時疏一從地上爬起來,臉上,衣服上,一身黃泥灰,像在泥地裡打了滾似的,髒兮兮的,十分狼狽。

時疏一開始後悔了, 他當初為什麼要信心滿滿地踏入這場陷阱, 還自以為是認為能拿捏霍望,會讓霍望喜歡上他。

開了句玩笑,老爺子拿起鑰匙,開啟院子鐵門。

可笑至極。

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老人也應當前去探望。

漫無目的的圍著護城河開了一圈,時疏一平復了一下心情,調轉車頭,按原計劃,獨自一人驅車前往鄉下。

鄉下位置偏遠,拖車抵達也需要時間。

身體隨著抽泣輕輕顫動,沾染塵土的後頸漸漸泛紅。

哭到傷心處,連他走近也沒有發覺。

土路車速不算快,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是把時疏一嚇得夠嗆。

好好的中秋佳節,好好的心情, 被人一句話全毀了。

一聽到爺爺的聲音,時疏一猛地抬起頭。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鄉下,時疏一不好意思厚著臉皮找人幫忙,只能拿出手機開機,撥打拖車救援電話。

他臉色蒼白,兩眼通紅,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時老爺子費老大勁兒才聽清。

時疏一癟著嘴從地上站起來,這會兒終於想起形象了,彎腰拍了拍褲腿的灰塵,又拍了拍屁股上的泥。

爺爺不在家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時疏一放下手中禮物,靠著院牆緩緩坐在黃土飛揚的泥地上。

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時疏一趴在地上一看,路中央不知從哪滾來一塊碩大的石頭,不偏不倚,正好卡住跑車低矮的底盤。

“怎麼了孩子?”時老爺子走到門口,慢條斯理地從兜裡拿出鑰匙。

時疏一不想幹等著,從車裡拿出給爺爺準備的茶葉和月餅,徒步趕往爺爺家。

與拖車公司說明狀況和車輛位置,時疏一結束通話電話,餘光掃過微信一串紅點,他沒有任何猶豫,重新摁下關機鍵。

折騰了近十分鐘,凹凸不平的石頭紋絲不動。

放下揹簍,老爺子搬了兩把凳子放在院子裡。他先一步坐下,把另一張凳子放在時疏一身後,“坐吧。你小子,我還不知道你。”

時疏一沒有心情回家換車,索性直接開著跑車駛上鄉間土路。

鄉下的秋意更濃,田野裡金黃的稻穀隨秋風搖曳,鄉間小路兩旁,綠油油的蔬菜生機盎然,果樹綴滿豐收的果實,清新的空氣瀰漫著陣陣泥土的芬芳。

泥土與淚水混合,又被他兩把抹開,時疏一清雋的小臉白一塊,黑一塊,像只花貓一樣。

他不遺餘力地調侃道:“車壞了在這哭?車碎了你都哭不出來。說吧,誰欺負我們一一了?爺爺幫你做主。”

“喲,我們一一有心了。”時老爺子開啟茶葉盒看了兩眼,笑得合不攏嘴。不過稍一尋思,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二十分鐘後,農家小院外,一扇緊閉的鐵門擋住了時疏一的去路。

時疏一憋著一肚子火氣,隨手在路邊撿了一根木棍,半跪在地上,伸長木棍試圖將底盤下面的石頭挪開。

沉默了一瞬,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看向時疏一,“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霍家那小子呢?跟他吵架了?”

一提到霍望,時疏一通紅的眼眶頓時蓄滿淚水。

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依舊裝作沒事兒人一樣,搖了搖頭:“沒吵。”

從小看著長大的人,老爺子哪能不瞭解。

他伸手拍了拍時疏一的肩膀,沉聲安慰道:“疏一,不管你長到多少歲,你在爺爺這裡永遠是孩子。小孩子可以哭,可以鬧,還可以在爺爺這裡發洩情緒。”

時疏一強忍眼淚,嘴唇緊抿:“我都二十多歲了。”

“二十多歲怎麼了?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有什麼不能哭不能鬧的?”時老爺子嘆了口氣,繼續道:“別什麼事都憋在心裡,跟你爸那個鋸嘴葫蘆一樣。”

神經緊繃了一個下午,在最需要安慰、傾訴的時候聽到這樣一番話,時疏一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和委屈一併迸發出來。

他握著爺爺的手,一邊掉眼淚,一邊將下午無意中聽到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爺爺。

聲淚俱下地說完,他抽抽噎噎的補充了一句:“他跟我結婚就沒安好心,他根本不喜歡我。”

時老爺子聽完沉默了許久,時疏一眼淚都擦乾淨了,還沒等到他爺爺開口。

正當疑惑之際,時老爺子忽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

時疏一詫異的看向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老爺子一本正經地問他:“疏一,你喜歡霍家小子?”

“不然呢。”時疏一低下頭,彆扭地嘟囔道:“不喜歡我幹嘛要跟他結婚。”

“哈哈哈……你小子,可算是開竅了。”老爺子伸出手,用力在他腦門上戳了一下。

時疏一捂住額頭,眼神更加茫然:“什、什麼意思?”

老爺子捋了一把並不存在的鬍子,搖頭晃腦地分析道:“你喜不喜歡他,我是真沒看出來。包括你們匆忙結婚,我都沒看出你的心意。倒是霍家小子,他對你可不是一般的上心吶。”

說到這老爺子停頓了一下,神神秘秘地問道:“疏一,你以為那天霍老頭坐著輪椅千里迢迢跑來真是為了祝壽啊?”

時疏一眨眨眼:“不然呢?”

老爺子:“那是霍家小子請來的說客!人家怕我這個老糊塗跟不上時代,接受不了你們兩個男孩子在一起,特意來遊說我呢!”

“渾小子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老爺子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人都還沒追到,先跑我這來做思想工作。什麼跟我討要一個追求你的權利,這件事你不知情,就算我不同意也不要責怪你。”

說到這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我是那種多管閒事的糟老頭嗎?他想追求你得看你自己的意願,我才不摻和你們年輕人的事。”

老爺子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時疏一聽得一愣一愣的,大腦完全宕機,整個人呆住。

一陣蕭瑟的秋風吹過,風中凌亂的時疏一漸漸回過神。

竭力消化掉爺爺的話,他亂作一團的大腦開始運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時候霍望才剛剛和他提起“女朋友”的事,他們還沒有回家見父母,他還沒有入局,為他設下的套路甚至還沒有真正開始。

那個時候霍望帶霍老爺子來徵求他爺爺的同意做什麼?

時疏一不是很能理解,但他隱約猜到了一點。

或許這個蹩腳的套路比他預想中的更早,霍望佈局的同時為他鋪了一條平坦的路。如果他願意走上這條路,無論家庭還是其他,他永遠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毫無疑問,霍望把他保護得很好。

可……

“這也不能證明他喜歡我吧,”時疏一扭頭看向爺爺,癟癟嘴:“他親口說得合適,他和我結婚就是因為門當戶對。”

老爺子聞言眉頭一皺:“疏一,你是真傻還是不敢承認?他不喜歡你費這麼老大勁兒圖什麼?門當戶對?京市跟他門當戶對的多少有幾個吧?圖你樣貌好?圖你是個男孩生不了?”

時疏一:“……”

老人家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時疏一沒注意到的點,被爺爺一針見血的指出。

天色漸暗,夕陽染紅了半邊天。

老爺子拍拍大腿站起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霍家兩代單傳,霍望是獨子。他大費周章和你結婚,他們家可就真的後繼無人了。”

“答案近在眼前,與其坐在這自個兒琢磨,不如找他問一問。坐著玩兒吧,我做飯去咯。”

老爺子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便起身離開,身影漸漸沒入青瓦房,消失不見。時疏一獨自坐在院子裡,頂著花貓似的一張臉,託著腮陷入沉思。

事情還沒琢磨明白,他看著夕陽忽地笑了一聲。

好像跟霍望結婚之後,他總是在糾結這個糾結那個,變得優柔寡斷、喜怒無常。好歹也是個富家小少爺,成天整得像一個深閨怨夫一樣。

因為什麼呢?因為沒有自信。

被人丟下一次後,他眼睛裡始終有一粒沙子。

就像現在他又會想,如果霍望真的在意他,明知道他會來爺爺家,為什麼不找……

等等,他是不是忘了什麼?

時疏一猛地站起身,大聲與廚房裡的爺爺打了個招呼,拔腿便往院子外面跑。

一邊跑,他一邊掏出手機開機。

螢幕剛剛亮起,一通陌生電話立馬打了進來。

時疏一按下接聽,對方一嗓子差點給他吼聾。

電話那頭是拖車公司的人,人家半個小時前就到了地方。路上只看到車沒看到人,沒辦法直接拖走,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還是關機,怨氣比鬼還重。

時疏一承諾加錢後對方態度好了很多,不過對方依舊在催促他快點過去,因為路上已經堵了好幾輛車。

什麼情情愛愛淨耽誤事兒,時疏一尷尬得要命,恨不得化身四驅飛速抵達現場。

二十分鐘的路程縮短到十分鐘,時疏一氣喘吁吁趕到時,正如拖車公司所說,本就不太寬敞的鄉間小路——堵了整整一排,少說也有五六輛車。

其實不全然是時疏一的跑車背鍋,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停在跑車後面的龐然大物,沒錯,時疏一叫來的拖車將整條土路擋得嚴絲合縫。

毋庸置疑,轉來轉去還是時疏一的鍋。

落日時分,又臨近中秋,返鄉的轎車被堵在路上,四周不時傳來車主不耐煩的催促。圍觀的村民也越來越多,嘈雜的人聲夾雜著鳴笛聲,震耳欲聾。

時疏一硬著頭皮走近,氣都沒來得及喘勻,一個牛高馬大的中年男人旋即擋住了去路。

對方面色不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著臉道:“你就是車主?趕緊去跟後面的人打聲招呼,讓他們退到後邊的岔路口去,不然現在拖車都沒辦法出去!”

時疏一微微一頓:“挨個兒去說?”

“不然呢,等著車從天上飛出去嗎?”拖車司機嗤笑一聲,毫不掩飾地將不滿寫在臉上。

自己犯的錯自己擔,時疏一也沒想推卸責任,可這……

這就是真正的社死嗎?他還不太想體會。

猶豫片刻,他正想和拖車司機商量再加點錢,讓他們幫個忙,這時,一陣微風拂面,一股熟悉的檀木香隱隱夾雜在風中。

時疏一指尖微顫,似有察覺地緩緩抬起頭。

嘈雜的人群中,那人迎著風向他走來。落日餘暉灑在他俊美無儔的臉龐,深邃的眸子溢位如煙霞般絢爛的光。

風好似更大了,黑色長風衣被晚風帶起,衣袂翻飛,衣襬隨風飄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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