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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意識到章研可能會哭鼻子,章森立即密切關注她的表情變化，並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不然一會兒她當著自己的面哭出聲來，被家裡的那些傭人看見, 自己就要揹負將妹妹欺負哭的罵名了。
章森非常不解, 這傢伙之前的戰鬥力那麼強，哪怕是被自己剪掉一截頭髮，她都沒掉一滴眼淚，現在怎麼會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章研當然不可能真的哭出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做那麼幼稚的事情。
她做出這幅要哭不哭的樣子, 不過是想要試一下這位二堂哥的底線, 方便制定對付他的策略罷了。
見對方終於不再碎碎念，她瞬間收起剛剛醞釀出來的情緒, 抬腿前往章老爺子的住處。
章森盯著她的背影，見她壓根不搭理自己，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就覺得自己剛剛可能是被她給耍了。
他幾步追上前去，和章研並肩前行，“你該不會是因為失戀了，受到的打擊太大, 真變成啞巴了吧？”
章研轉過頭看他, 特別認真的問：“你真的想把我惹哭？”
章森：……
章研繼續：“那你再接再厲，一會兒我哭著去找爺爺, 就說你打我。”
到那個時候，只有自己受傷的世界就完美達成了。
畢竟是當著老管家的面，章森還是決定不說髒話，不然要是傳到爺爺耳朵裡，自己肯定要挨收拾。
“老子哪裡說過這種鬼話？”章森太陽穴突突直跳。
章森不再理會她，又將視線轉向了管家，等他回答自己剛剛的問題。
聽了章森的問話，章研立即在腦子裡搜尋了一圈，想找出有關於那位小叔的資訊，才知道他在原主很小的時候就出國了，如今已經過去了八年，原主甚至都記不清他的長相了。
章研笑著看他，“你今年也二十三歲了。”
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章研, 怎麼可能因為自己諷刺她幾句，就真的哭了。
章森一臉不爽道：“我二十三歲關你……和你有什麼關係？”
章研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管家似乎察覺到了章森冷颼颼的目光，立即將視線轉過去，笑著問：“二少爺您比賽結束了？”
等兩人到了老爺子的住處，管家一看到章研眼睛就亮了，“大小姐您過來了？”
不得不說，二少爺雖然大多數時候都不靠譜，但這一次是真的猜對了。
章研：……
他不過就是陰陽怪氣了幾句，這傢伙竟然真的打算當告狀精，而且還是那種會添油加醋無中生有的告狀精。
章森突然就不想去章老爺子那裡了。
“竟然有監控？”章研露出遺憾的表情，“那我只能告訴爺爺，你一直碎碎念揭我傷疤，還想方設法的pua我，說女孩子被退婚之後就會掉價……”
管家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位二少爺又腦補了些什麼。
“哦，我還要告訴爺爺，說你一直想當我的老子，估計是對自己的輩分不太滿意吧！”
管家：……
倒不是她的資訊滯後，而是原主和小叔已經很多年沒見面了，期間又沒有任何的交流，她一個半路過來的穿書者，哪裡能想起來去關注對方的行程。
章森似笑非笑道：“我之前聽爺爺唸叨過，說小叔都快三十了還沒個女朋友，等他回來就給他安排相親，那小叔肯定會躲著啊！”
章森決定不和老管家一般見識，他四處張望了一圈，問：“小叔在不在這裡？”
章森終於忍無可忍的爆了粗口。
可如果他不去，就等於是任由這個告狀精顛倒黑白，而自己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章森立即皺眉看她，“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
她看著章森，好奇道：“小叔回國了？”
章森用嘲諷的眼神看她，“你連這都不知道？資訊也太滯後了吧！”
管家沒有反駁，章森就更得意，看起來尾巴都快要翹上天去了。
章研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他，“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男人的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二歲，你已經超過了哦，爺爺如果催不動小叔，可能會轉過頭來催你，你可以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知道小叔回國的訊息，他那邊比賽剛結束就趕著回家了，但途中發資訊給小叔，卻沒收到回覆，他剛剛去小叔的住處看了，也沒見到人，於是才來爺爺這裡碰碰運氣。
請問自己是透明的嗎？
更何況，這傢伙剛剛被退婚，爺爺應該還會特別照顧她的情緒，那自己更是罪加一等了。
章森冷笑一聲：“這裡到處都是監控, 你就算想要汙衊我, 也拜託用點兒腦子行不行？”
只不過，她以前雖然經常和自己鬧矛盾，但都很有默契的沒找過長輩，現在是突然轉了性子，打算當告狀精嗎？
章森：……
章森露出迷之微笑，“我覺得，小叔選擇住在公司，應該不只是為了工作吧！”
為了知己知彼，章森還是決定跟她一起去見爺爺，想看看她能玩出什麼樣的花招。
不能怪他第一眼就看到大小姐，實在是因為老爺又在研究他的象棋，中途還兩次提及大小姐的名字，所以他自然會更關注大小姐一些了。
簡直可惡！
說起來，她這算是頭一回告狀，就算爺爺對她的話心存懷疑，也多半會象徵想的收拾一下自己。
管家立即搖頭，“四爺回國之後，基本都是住在公司那邊，說是這樣能提高工作效率。”
“艹！”
章森：……
什麼玩意兒？
他斜著眼睛瞅章研，“女人的法定結婚年齡還是二十歲呢，你這都二十零好幾個月了，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章研一臉無辜道：“我現在才剛失戀，為什麼要擔心？而且就算爺爺要催，也應該先催你和大哥，我可是家裡年紀最小的。”
章森：……
她說的這些話，竟然該死的有道理！
要不然直接開溜？
爺爺見不到自己的面，總不好打電話過來催吧！
不對，這傢伙向來和自己不對付，她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提醒自己？
肯定是因為她想找個理由支開自己，然後肆無忌憚的和爺爺告狀！
章森自以為看穿了章研那點兒小心思，便氣定神閒往屋子裡走，壓根都不想搭理她。
管家笑眯眯的看著章研，“大小姐，老爺知道您今天要過來，都念叨過好幾次了。”
章研面帶微笑，“我也挺想爺爺的，都好長時間沒陪他下象棋了。”
章森轉過頭來看她，再次開啟嘲諷模式：“你還會下棋？五子棋還是飛行棋啊？”
章研還來不及開口，老爺子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就遠遠傳了過來，“她不會下棋，難不成你會下？”
章森瞬間沒了脾氣，笑嘻嘻道：“我當然不會了，咱們家就只有爺爺您和小叔兩個象棋高手，其餘的都是渣渣。”
在這個家裡，他就算是得罪自己親爹，也絕對不能老爺子，不然林花錢會少很多。
章老爺子一臉冷漠。
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和小兒子下象棋，那能叫做下象棋嗎？分明就是被完虐好吧！
他還是愛跟孫女下棋，這丫頭腦子靈活反應快，但水平又略微比自己差了那麼一點點，每次艱難贏棋之後，他都特別有成就感。
章老爺子懶得搭理二孫子，這小子只有在缺錢的時候才能想起自己，哪像研研這麼貼心，不但陪自己下象棋，還有事兒沒事兒的給自己發訊息。
老爺子興沖沖的拉著章研去下棋，章森簡直是一頭霧水，他也不過才出去半個多月的時間，家裡怎麼還變天了呢？
章森一臉疑惑的看向管家，管家立即笑著道：“大小姐確實會下象棋，而且還挺厲害的。”
章森根本不信。
他也會下象棋，只是不太精通，之前陪爺爺下過一次棋，爺爺竟然說他是臭棋簍子。
章研一個經常迷路，耐性有特別差的人，說她下象棋挺厲害？
管家怕不是在做夢吧！
然而章森很快就發現，管家剛剛的話是一點兒都沒誇張，若是換成自己去和她下，估計早被她將死好幾回了。
關鍵是，這傢伙下棋下的好也就算了，還特別會哄爺爺開心，幾句話就把他老人家哄的眉開眼笑，氣氛和諧到了極致。
爺爺還主動聊起了小叔，說再過幾天就是他二十八歲的生日，讓章研到時候回一趟家，幾個晚輩給小叔慶祝一下，提醒一下他已經老大不小了。
章森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更加一頭霧水了。
在他的記憶中，章研和爺爺的關係並不親近啊，現在怎麼……
章森心中突然浮現出不詳的預感，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章研剛剛為什麼威脅他要找爺爺告狀。
就她現在這哄人的本事，別說是自己真的陰陽怪氣了她一頓，就算自己什麼也沒說，估計只要她裝一裝委屈可憐，爺爺都能將自己給收拾一頓。
章森發了一會兒呆，見兩人正在專心致志的對陣，根本沒注意到自己，便默默地後退兩步，準備趁機開溜。
然而他剛退到門口，章研就突然開口問：“二哥，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都不陪爺爺吃頓飯再走嗎？”
章森停下腳步。
“二哥應該很忙吧，不像我，大部人時間都很閒，可以陪爺爺聊天。”
章森一臉無語。
他怎麼覺得，這傢伙說話茶裡茶氣的？
章老爺子壓根沒看自己二孫子，還一臉嫌棄道：“他的生活裡就只有電競和賽車，除了缺錢的時候，哪裡還能想起我這個當爺爺的。”
章森：……
不過是半個多月沒見，爺爺也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若是換成以前，他老人家哪會計較這種小事？
餘光注意到章研正看著自己笑，他立即開口辯解：“我當然要陪爺爺吃飯了，但是人有三急嘛，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章老爺子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樣，將視線轉向章研，說：“咱們繼續下棋，不用搭理他。”
章森一臉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去外面花園逛了一圈，回來就發現兩人已經分出勝負，坐到餐桌前準備吃飯了。
他立即走過去，笑眯眯的看著章研，“你和爺爺下棋，誰贏了？”
章研邊給老爺子夾菜，邊抽空回答他的話，“反正不是你贏了。”
老爺子在一旁補刀：“他就是個臭棋簍子，這輩子也不可能贏的。”
章森：……
明明大家都是有血緣關係的，怎麼就自己活得像是個外人呢！
這一頓飯，章研和老爺子吃的其樂融融，就只有章森一個人如坐針氈，用餐完畢之後，他以為章研會和自己一起離開，結果這傢伙竟然還要留下來陪爺爺散步打太極。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缺錢才會想起爺爺，章森也一起留了下來，可老爺子竟然又挑刺，說他靜不下心來，也壓根不懂什麼是太極。
章森相當無語，自己大學體育課上也學過太極的，怎麼就不懂了？
一晚上被嫌棄了好幾次，他決定改變策略，看著章研誇獎道：“學古典舞的就是不一樣，動作竟然如此標準。”
章研回他一個微笑，“術業有專攻嘛，二哥你賽車很厲害，我也很羨慕的。”
章森正覺得渾身舒坦，章老爺子又突然開口：“研研你之前不是已經拿到駕照了嘛，怎麼一直沒見你開車？”
章研稍微回憶了一下，就知道原主雖然拿到了駕照，但駕駛技術卻一言難盡，本本到手之後，她都沒摸幾次方向盤。
至於她自己，壓根都沒上過駕校，就更別說開車了。
所以後面肯定是需要重新學的，不然這世上又要多一個馬路殺手。
她看著老爺子，露出略微靦腆的笑容，“我膽子比較小，所以不太敢上路。”
章森正準備嘲諷她兩句，老爺子卻將視線轉向他，“你不是賽車手嘛，可以抽空教一教研研。”
章森再次無語。
像章研這樣的菜鳥，就算想要學車，也應該去找專業的教練吧，找自己這種賽車手算怎麼回事？
但是他非常聰明的沒有反駁，不然爺爺肯定覺得他是在推脫。
教就教吧，今晚就帶著她出去跑一圈，等她見識了自己的速度，被嚇得鬼吼鬼叫，就絕對不可能再讓自己教她了。
章研並不知道章森的腦補，打了一套太極之後，她陪著老爺子聊了會兒天，等他老人家困了之後，才和章森一起離開。
等走遠了，章森終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一臉探究的看著章研，“你從哪裡學的這些討好爺爺的手段？”
之前每次過來，爺爺看他的眼神雖然算不上多慈祥，但也絕對不會一直拿他開涮啊。
可是今天，因為章研全程討乖賣巧，在她的襯托之下，自己就顯得特別差勁了，也難怪爺爺瞧不上自己。
章研斜著眼睛瞅他，“我這明明是孝心拳拳，竟然被你說成是刻意討好，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訴爺爺？”
章森：……
她來了，她來了，這熟悉的告狀精她又來了！
可想起剛剛在爺爺那兒的場景，他突然意識到，這傢伙似乎就只是威脅自己，並沒有打算真的告狀啊！
他看著章研，用商量的語氣說：“我覺得，為了爺爺的身體著想，咱們不該拿這種小事去麻煩他老人家，你說是不是？”
章研反駁道：“可我覺得，爺爺就是喜歡熱熱鬧鬧的。”
章森嘆了口氣，“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們這輩子能做兄妹，前世至少也修了好幾十年吧，就不能和諧共處？”
不是他慫，而是他真的擔心這傢伙去爺爺那兒上眼藥，到時候就算自己躲著爺爺不回家，他老人家也能直接斷自己的零花錢，光是想想都覺得恐怖。
章研毫不猶豫道：“可以啊，反正我們之間又沒什麼深仇大恨，只要你別主動來招惹我，咱們就能相安無事。”
章森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你被人魂穿了？”
章研高深莫測道：“對，其實我並不是你的妹妹，而是下凡歷劫的小仙女，所以你最好對我好一點，不然我給你降下神罰。”
章森下意識伸手，狠狠薅了一把她的腦袋，“你腦子有坑吧？”
章研皺眉看他，揚了揚拳頭，“你以後再動我頭髮，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章森：……
又不是剪掉她的頭髮，就只是揉了一把，至於那麼計較？
他選擇轉移話題，“爺爺不是讓我帶你練車嘛，現在去怎麼樣？”
像這種脾氣不好的女生，就應該受點驚嚇！
章研詫異道：“大晚上練車？”
“大晚上練車怎麼了？你以後就只在白天開車嗎？現在還不到九點，你回去能睡著嗎？”章森理直氣壯。
章研覺得他這話也有那麼一點點道理，於是點頭道：“行吧！”
原主和這位二堂哥一直勢同水火，她想要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趁著練車的機會，多些相處的時間，那是再好不過的。
現在她周內要在學校學習，週末回家也不一定能和章森撞上，現在正好兩人都閒著，練一練倒是沒問題。
然而章研很快就發現，章森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想教她學車，而是想趁機嚇一嚇自己。
他將車速提到了極致不說，還專挑那種黑燈瞎火的小路跑，講解更是想都別想了，最後還將車子停在河邊，一臉挑釁的問：“我剛剛的操作過程，都看清楚了嗎？”
章研：……
她一路上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哪有功夫去看他的操作過程！
下車之後，在河邊吹了幾分鐘的風，她才漸漸緩過神來，皺眉看章森，“你是故意的！”
章森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是賽車手，你要是不習慣，那隻能去找別人教了。”
擔心她跑回去告狀，章森又補充：“反正我是真心想要教你的，是你自己不適應我的節奏，我有什麼辦法？”
章研早看出來了，他就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她正想開口反駁的時候，就聽到章森放在車裡的手機響了。
他將手機從車裡拿出來，接通電話之後就忍不住皺眉，一分鐘之後結束通話電話，有些糾結的看著章研，“我朋友遇到了一點事，需要我過去處理。”
章研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你該不會是想把我扔在這裡吧？”
章森：……
這傢伙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雖然他們兄妹間的感情確實不好，但大晚上的把一個女生扔在黑燈瞎火的河邊……
人幹事？
章研很生氣，“你要是真敢把我扔這裡跑了，我絕對會告訴爺爺，而且以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章森今天能將她扔在河邊，明天就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那是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的。
她只是想緩和關係當鹹魚而已，可不想把自己的人身安全給搭進去。
章森忍無可忍的拽住她的胳膊，將人拖進了車裡，“小祖宗，我只說有事情要處理，沒說要丟下你，你消停一點行不行，啊？”
回到車上，章研瞬間覺得危機解除了，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章森，“我覺得小祖宗這個稱呼，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配合上二堂哥跳腳的表情，簡直不要太爽。
章森沒工夫搭理她，去了駕駛位就將車子給開成了飛機。
章研：……
待在車上，似乎也不是特別安全。
但是適應這種風馳電掣的感覺之後，章研又覺得其實還挺刺激的，就和剛學騎馬的時候差不多。
想到今天學騎馬的場景，章研就想起某人教自己時的溫柔模樣，和旁邊這個只知道陰陽怪氣的二堂哥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明明都是二十多歲的男人，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章森並沒有注意到章研嫌棄的眼神，也沒打算先送她回家，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開到了醫院。
將車子停好，他有些猶豫的看著章研，“你要是想自己開車回去，我就把車鑰匙給你。”
章研立即搖頭，“我還是不當馬路殺手了。”
“那你跟我一起去病房吧，一會兒我讓人送你回去。”章森說。
他表情略微凝重，都沒精力和人抬槓了，章研就知道事情應該挺嚴重的，於是點了點頭。
其實就算他不找人送自己回去也行，市醫院地處鬧市區，肯定是能叫到網約車的，大不了就是多等一會兒。
兄妹倆進了醫院之後，便直奔病房，章森推開房門，章研跟著他進去之後，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在來醫院之前，章研絕對想象不出，自己竟然會在這裡看到周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