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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當天, 陸琛外出開會，喬思行隨行。
車途經一家大型商場的時候，看著窗外, 想到什麼, 陸琛讓把車開進商場。
一起走進商場，喬思行還奇怪陸琛要買什麼, 卻見陸琛分別在奶茶店面包店買了點東西。
買奶茶麵包沒什麼，就算陸琛平時很少吃這些, 喬思行也不會為此大驚小怪。
怪的是陸琛付錢的時候不是刷的手機, 而是掏的銀行卡。
喬思行：？
走進一家賣各種飾品文具小雜物的店，陸琛兩手插外套衣兜的隨便走了一圈，在一排貨架前停住。
他看到一隻後爪立起、前爪向天舉著、像人一樣站著的貓咪小飾品，那貓抬手舉天振奮的樣子，讓陸琛想起了小遠貓。
眼底笑意閃過, 陸琛伸手拿起了那隻貓。
到收銀臺, 結賬的時候依舊是用的銀行卡, 賀曉遠的銀行卡。
喬思行正問, 陸琛手機響了。
室內溢滿歡聲笑語。
陸琛笑：“有嗎？”
瀏覽完，賀曉遠提著膝上型電腦起身，快步利落地走出，辦公室裡有同事喊：“小遠boss加油。”
賀曉遠一早正裝到辦公室就把ppt開啟，最後快速瀏覽確認了遍內容。
“哈哈哈。”
銀行卡都當禮物給了, 不是還自稱消費不低不買便宜的東西嗎。
一旁的喬思行憋了又憋, 終於沒忍住, 問陸琛道：“老闆，你是在刷銀行卡年費的次數？”
賀曉遠笑笑：“看來這不是個什麼好差事。”
兩手空出來，陸琛託著背後男生的腿，輕輕顛了顛、把人背好，偏頭道：“趴好了。”
晚上, 頂復的入戶電梯剛一開啟，賀曉遠踢了鞋就往屋內衝。
賀曉遠：“你這麼刷我的卡, 這班沒法上。”
話音剛落，揹著賀曉遠在屋子裡跑起來，速度一點兒不慢。
常北吐槽：“他是去開會，又不是去考試。”
就這？
賀曉遠邊看邊回道：“還好，要是打分我就得緊張了。”
要不然要怎麼解釋陸琛買個十幾二十塊的東西刷銀行卡？
賀曉遠：“沒有嗎。”
陸琛已經付過了錢，示意喬思行記得拿買的東西, 自顧接通電話走向店外。
“下來嗎。”
賀曉遠嚇了一跳，笑說：“你真當馬啊。水！水！水潑出來了！”
陸琛笑：“不好好上班。”
“啊！”
賀曉遠走過去，和對方握手，問：“陳總也是？”
打了個比方：“成績再好，論文寫得再好，答辯都可能會遇到嚴苛的教授，對吧？”
陳總：“也不能這麼說吧。”
到候場的會議室，裡面熙熙攘攘坐著寥寥數人，剛好有賀曉遠認識的一位中層管理，兩人一照面，對方抬手打招呼：“賀經理，你們部門今天是你彙報啊。”
陸琛好笑，揹著男生，偏頭：“拿我當馬騎？”
幾天後，新一週，部門彙報會議。
陸琛抬起舉杯的手，賀曉遠把水杯接了過去。
陸琛趕忙用空的手伸向身後撈住人，賀曉遠攬著陸琛的肩膀趴在他背上，磨牙切齒的聲音響在耳畔：“你怎麼能只買十幾二十塊的東西？不是說‘消費不低’嗎，你又逗我玩兒是吧。”
陳總嘆了口氣：“別提了，年年是我，我都習慣了。”
賀曉遠笑了笑，抬手跟辦公室裡同事揮了下，推開玻璃門。
“我不。”
趴在陸琛背上笑得不行。
賀曉遠閒聊道：“很嚴嗎？”
一接通, 便聽到電話那頭賀曉遠不滿的聲音：“哥！你不是吧？就買十幾二十幾的東西，你看不起誰？”
“慢點！你顛到我胃了！”
身旁的秦乘飛鼓勵道：“別緊張，平常心。”
賀曉遠：“是你先拿我的工資卡當書籤的！”
陸琛正站在落地窗前舉著杯子喝水，正要轉身，背後忽然一重，賀曉遠跳了上來。
陳總過來人語氣：“看命了。”
賀曉遠：？
陳總總結：“一般大boss如果不開口，差不多也就混過去了。”
混？
賀曉遠心裡發笑。
他想看來這彙報不算容易。
坐下，不閒聊了，賀曉遠摸出手機，看到陸琛發來的訊息：【在隔壁等了？】
賀曉遠：【在了。】
想了想，賀曉遠：【聽說今天的彙報很難混過去？】
陸琛：【混？】
陸琛：【你ppt只寫了三頁？】
賀曉遠：【不至於。】
賀曉遠：【唐總兇嗎？】
——唐總，唐行洲，眾人皆知的思普ceo，賀曉遠以為的公司大boss。
陸琛：【你應該問我兇不兇。】
賀曉遠：【你兇啊，但你又不兇我。】
陸琛：【那你應該可以成功混過去。】
把賀曉遠看笑。
賀曉遠：【要是唐總到時候兇我？】
發過去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跟陸琛提及工作時會有的態度。
這是他日常和陸琛鬧著玩兒時才會說的話。
這個時候這麼說，不太合適。
賀曉遠點撤銷，剛撤銷，陸琛：【不會的，我給你撐腰。】
賀曉遠一看到，唇角便飛了起來。
他回：【我也不會給各路總們這個機會的。】
賀曉遠：【我自己的腰我可以自己撐。】
這次彎唇的變成了隔壁會議室席間剛落座的陸琛。
身旁的喬思行問：“陸總，開始嗎。”
陸琛把手機蓋下，斂神：“開始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臨近的兩個會議室，一邊候場，一邊進行著部門工作的彙報。
賀曉遠沒再看ppt，彙報的發言稿也早準備好了，不用在這個時候臨時抱佛腳。
趁著沒到他，還有空，他拿膝上型電腦登oa處理了點工作，又起身出去，接了兩個工作上的電話。
坐回來，一旁捧著手機的陳總道：“他們前面有人捱罵了。”
賀曉遠看著陳總，挑挑眉。
陳總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啊。”
賀曉遠問：“怎麼捱罵了？”
沒彙報好？
還是去年的kpi沒完成？
有關詳情陳總還真知道。
陳總和賀曉遠八卦道：“去年三月份人事部不是搞了個什麼人事精簡麼，說難聽了就是裁員，剛裁就被上面叫停了，捱罵捱了整整一年。”
這個賀曉遠還真不知道，他五月才進的公司。
賀曉遠好奇：“罵得很難聽？”
陳總瞥瞥賀曉遠：“等你捱過就知道是怎麼個罵法了。”
陳總：“反正這彙報沒那麼容易，熬吧，快的十幾二十分鐘，慢的半個小時四十分鐘，熬過去就好了。”
陳總這麼一說，賀曉遠不敢懈怠，又把ppt點開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想到等會兒陸琛也會在臺下，賀曉遠覺得自己勢必要穩點兒，千萬別給他們陸總丟臉。
跟著聯想到到時候自己在臺上陸琛在臺下……
賀曉遠抬手理了理衣服前襟，正了下胸`前的胸針。
終於，有人過來通知：“到專案組了。”
多媒體階梯會議室，正中央席位坐了幾排高管，神色認真、表情各異。
上一個彙報剛結束，彙報內容令眾人不甚滿意，等待下一個彙報人入場前，不少人或交頭討論或竊竊私語。
坐在陸琛右手邊的唐行洲和身邊人道：“去和老裴（人事部總經理）說，真不需要那麼多人，可以等人離職之後精簡崗位。”
“這兩年應屆生招的都少了，還要怎麼裁？”
“公司不是隻求效益的地方，他人事部別沒事找事給自己摁個kpi。”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門開啟，一個容貌極其出挑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徑直走上臺，身邊跟著負責今天會議的同事，幫忙插u盤導ppt。
唐行洲看過去，問身邊人：“專案組今年不是薛錦明過來？”
身邊人知道賀曉遠，回道：“新人，叫賀曉遠，去年的管培生，一開始是跟著楊總，之後才調去專案組的。”
臺上，ppt開啟，負責會議流程的同事下臺，賀曉遠正色抬眸。
只見他容貌出挑、氣質非凡，穿著西服，胸`前彆著銀豹胸針，整個人看起來英俊卓越、器宇軒昂。
他站在臺上沉穩地注視著席間，拿起麥到唇邊，淡定從容道：“諸位早上好，我是商務聯合與客戶服務部的賀曉遠，去年借調到專案組，一直在專案組工作。”
“下面將由我來負責今天的彙報工作。”
臺下，陸琛默坐，眼中暗含欣賞——小男生經歷一年的蛻變，從當初電梯外揹著包過來什麼都不懂什麼都陌生的大四學生，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陸琛依舊記得最初一見鍾情時令他心動的那張面孔與神態，今天，陸琛很清楚，他喜歡的、他想要的，是臺上那既聰明努力又有天賦能力的漂亮男孩。
臺上，賀曉遠胸腔中漸漸燃起想要好好表現的鬥志與野心。
或許是因為場合特殊。
又或許是因為臺下席間的某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