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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作品歸屬
海島上的天氣風雲多變,天陡然暗了下來,雨說下就下,任性不講道理。
只是吃一頓飯的時間,他們原本下午的計劃完全被打亂,雨要是不停,趕海計劃就泡湯了。
宋崖坐在窗前,看著大雨,突然有了一點興致,他衝著老朋友阮清喊道,“老阮,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動動腦子。”
此話一出,阮清就知道他想玩些什麼了,死貧道也死道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於是阮清招呼大家一起,除了已經去睡美容覺的蘇曼。
“很簡單,就是用差不多的句式接龍,形容窗外的風雨。”宋崖介紹了一些遊戲規則。
鹿芒坐在周以約旁邊,在之前的節目中,有時候興致到了,這群老前輩也會有他們的遊戲,很多時候鹿芒都插不上,他拉了拉周以約的襯衫下襬,“以約,要不我們先撤吧。”
周以約一抬眼就和阮清對視上了,阮清衝他笑了一下,周以約拍了拍鹿芒,“好好坐著吧,放心,我們肯定會被照顧的。”
“那我先來舉個例子。”宋崖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急風,急雨,疾風驟雨。”
按照順序,下一個是坐在宋崖旁邊的居寧,居寧稍微想了一會說道,“陣風,陣雨,震風陵雨。”
“這個接的好。”宋崖雙手一拍,“老阮,到你了。”
提起風浪,鹿芒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成語,驚濤駭浪。驚,今,僅,近鹿芒在心裡把聲調過了一遍。
“老宋,說實話吧,你是不是想要我們給你提供寫詩的靈感?”阮清在周以約聲音落下後,就對宋崖調侃道,不給他再開一輪的機會。
阮清想了想,把難度降低了一些,不侷限於同音字,聲調可以變,“嗯季風,季雨,急風暴雨。”
他想起了居寧的話,“江拾沒有錯。”、“您沒有江拾勇敢。”短短兩句話,十三個字,肯定而直白地打動了他,甚至讓阮清陷入一瞬間的恐慌,一種秘密被窺破的恐慌。
居寧很堅持,阮清看得出來他的認真,居寧也很擅長遊說,他成功地讓阮清陷入了猶豫,如果是其他的作品,給就jsg給了,偏偏是這一部。
“老阮,你竟然好意思討巧。”宋崖對老友一點也不客氣,“你咋不把風雨二字換掉呢?”
“我就這點心思,你看出來就算了,看破不說破。”宋崖順著阮清的話接道,“不過,老阮,你小說寫得怎麼樣了?”
周以約避開風雨,他說道,“無雲,無日,烏雲蔽日。”
憑藉著多年的默契,鹿芒理解到了,“今浪,今濤,驚濤駭浪。”他還解釋了一下,“今天的浪,今天的濤。”
“提起阮老師的小說,我很想改編成電影,但是阮老師一直沒有同意。”居寧還想要再努力一把。隨著導演的作品越來越多,已經鮮少有能打動他的文字了,但是當他隨手翻開那本看著已經有些年份,沒有再刊過幾次的小說時,他知道他很想要的東西找到了。
“也可以,算你過,有進步。”宋崖誇道,“好了,還剩一個,小周,到你了。”
阮清一生未婚,關於這一點雖然也有人疑問,但一想到作家嘛,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癖好,從歷史上看,有才華的人毛病都不少,未婚放在裡面也不是什麼大事。
“聽到了吧,宋老師說也可以用其他的成語,不限風雨。”阮清旁邊是鹿芒,他給了鹿芒一些提示,“我們在島上,海上風浪怎麼沒有人說?”
“這場雨今天下得很大。”周以約突然感慨,重音放在了今天二字。
“哦?哪一部?”宋崖來了興致。
在捕魚的時候,居寧就對阮清提起他的目的,但是阮清還在考慮。首先確實當時寫作略有稚嫩,其次,這個主角有阮清的影子,雖然,所有放在明面上的東西都不一樣。
“在寫。”阮清現在無論誰來問都是這兩個字,阮清大部分作品都是散文,小說只有寥寥幾部,但僅他的成名作就足以讓他在小說這個領域負有盛名,改編成電影,同樣成績斐然,而居寧看上的是阮清的處女作,在阮清所有的作品裡最籍籍無名的一本——《深水長明》。
“《深水長明》。”居寧知道他直接在節目中說私心很大,阮清的猶疑很有可能是不想讓這部作品被更多的人知道,但是在節目中明確說出來,一定會被關注到。再配上居寧的名字,無疑對娛樂圈的豺狼虎豹來說,是一塊肥美的鮮肉,一定會有人造勢。
阮清深深嘆了一口氣,“居導,你這”
宋崖感受到了不自然的氣氛,他在中間斡旋,“居導,老阮那部作品寫的不行,那是他二十三歲寫出來的東西,那時候全靠一身靈氣闖蕩。老阮後來的作品就成熟多了,他碩士和博士一直是周儒年老師在帶。”
“我知道,阮老師後來的作品也很好,但有時候就是看個眼緣嘛。”居寧也鬆了下來,不能追得太緊,進一步就夠了。
節目組也感受到了緊繃,導演看著到手的素材,在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剪掉,以及不同選擇之間帶來的利弊。
這場雨一直不見停,等蘇曼睡完午覺出來的時候,鹿芒拉著她一起參與他們的飛行棋大戰。沒錯,在節目組拿出圍棋、象棋之後,他們選擇了飛行棋,給出的理由也很一致,今天已經動過腦子了,現在放鬆為主,五顏六色,看著心情就好。
硬生生地把節目組想要的聽雨對弈的氛圍與格調毀的乾乾淨淨。也不是他們不會玩,起碼就節目組知道的,宋崖和居寧都會圍棋,雖然談不上職業,但是在業餘中絕對拿得出手。
今天的天氣變化是天氣預報都沒有想到的,為了安全,節目組也只能擱置自己的自由島上行策劃,啟動另一個計劃:完成任務獲得食材。
導演組拿了一個樂器,“這是椰胡,當地特色樂器,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要在老師的教導下用這個樂器演奏出一首完整的樂曲,誰來?”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鹿芒,只有阮清看的是周以約,因為鹿芒與周以約呆在同一個方向,倒是也不突兀。居寧眼睛動了一下,他今天的注意力一直在阮清身上,阮清似乎對周以約關注太多了。
“我沒有接觸過,但是我可以試一下。”鹿芒直接接下了,這裡確實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了。
“好,第二個,我們都知道當地傳統戲劇很出名,這次的任務就是老劇新聲,將傳統與創新結合,自導自演自唱,限三人。”
這個任務的指向性其實很明顯,但是宋崖考慮了一下,他對這裡的語言比較熟悉,所以加入比較好,因此周以約就被剩下。
導演也卡殼了一下,“嗯下一個任務,在以前,風雨中出行,都會用到蓑笠,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製作笠帽與蓑衣,就交給阮老師和以約了。大家任務的完成度決定著大家的晚飯,所以,大家加油。”
其實,導演組不會真的為難嘉賓,給出的任務都不算難,同時也在不斷展示當地的特色,這是這個節目一直的模式。說實話,如果這種模式剛出來,會很受歡迎,但是現在同質化節目太多了,這樣慢悠悠的節目在審美疲勞下會有些無聊。
周以約和阮清一個做笠帽,一個做蓑衣。因為時間有限,工序複雜,因此也不需要周以約真的把成品做出來,只要出一個雛形就可以。
周以約拿著竹篾,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今天一天可盡是手藝活了。
先做笠框,周以約學得還算快,眼睛先會,腦子隨後,手再跟上,竹篾已經被處理的很乾淨了,不用擔心會有毛刺扎進手指,因此熟練起來速度自然提了上去。
等周以約終於完成上下兩層的笠框,可以往裡面插葉子的時候,阮清的蓑衣已經做完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屋簷下,像是在發呆也像是在思考。
周以約想,應該是那部小說的事情,其實,以阮清現在的社會地位,完全可以一點情面都不留地拒絕居寧,現在這種局面,居寧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因為阮清在偏向他,只需要一個助力,推動阮清跨過心裡的那道坎。
等周以約只差最後一步笠沿時,前兩項任務都已經完成了。這三項任務環環相扣,周以約與阮清承擔了道具組的工作,鹿芒承擔了配樂組的工作,然後他們進行表演,由當地透過直播觀看的居民進行投票,票數多少決定他們晚飯的優劣。
只能說居導不虧是居導,就算是導演戲劇,也是一把好手。等到晚上吃過一餐豐富的特色菜,節目組把攝像機都關掉,結束今天的錄製後,周以約借來了節目組的圍棋,放在客廳的小桌上,席地而坐,“阮叔,居導,要不要下一盤棋,勝負決定作品的歸屬。”
“你們果然認識。”今天的猜測在現在得到了印證,居寧坐在蒲團上,等著阮清。
“老阮,他是?”宋崖慢半拍地問道。
“他姓周,老師的那個周。”阮清答道,看向周以約的眼神複雜,沒想到主動破冰的人竟然會是他一直以為還沒長大的孩子。
“孫子?”宋崖說完後拍了一下自己的臉,他在說些什麼東西。
“對。”周以約笑著回答,眼睛彎彎,明澈柔和。
“阮叔,來嗎?”周以約正準備站起來給阮清騰位置的時候被阮清壓了下去。
阮清好像做了什麼決定,“你和居導來一盤吧,居導贏了,我同意影視化,居導輸了,這件事不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