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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教訓,章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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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教訓,章宋

花朝現在非常生氣。

因為她太疏忽了, 給了邪祟可趁之機,影響到了孟南枝。

她自認在如今的末法時代,就是來十個邪祟她都敵得過, 一時大意才釀成了如今的場面。

孟南枝好不容易才相信她,願意將真相告訴她和她一起解決問題,而她卻出了如此大的紕漏,真是太不應該了。

她只能第一時間咬破自己的舌尖,將舌尖血餵給她。

如今她的修為無法增長, 只能用自己的血來解決問題了。

鮮血在兩人的唇齒之間瀰漫,卻沒什麼血腥味, 只有淡淡的花香, 和獨屬於花朝的甜味。

兩人的嘴唇都被血色染紅, 孟南枝愣了好一會兒才向後退了一步, 重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只是剛剛溫熱的觸碰和唇齒之中嚐到的甜味始終無法消散。

“枝枝姐姐對不起!”花朝滑跪的相當熟練,第一時間低頭認錯,“是我的錯,一不小心還影響到你了,後面更是佔了你的便宜, 我簡直罪該萬死, 罪無可赦啊!”

“警方當然不會相信這種說辭,但是……”孟南枝輕笑了一聲,“他們會打擊封建迷信。”

她當然沒想過,她只是一朵弱小可憐又沒有腦子的金山茶,作為一朵花能想這麼多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她又怎麼可能想到報警這一步?

一想到如今是個法制社會,花朝瞬間安靜了,“那怎麼辦呢?咱們主動報警可以嗎?就說他們供奉了邪神,警察會相信嗎?”

孟南枝回想起花朝二話不說捏碎人魚擺件的舉動,覺得可行,“那你想好該如何避開監控了嗎?”

供奉不知名的神像,找人推算腹中胎兒性別,又用非法手段強迫他人墮胎,這一樁樁一件件,足夠讓警方重視起來了。

花朝搖了搖腦袋,頭頂上的金色呆毛一翹一翹的,“現在這個社會遍地都是監控,避是避不開的,我倒是可以隱身進去,但對我的消耗比較大。我覺得咱們還是直接闖進去,留下我的修為跟邪祟對抗,萬一這次需要打架呢?”

孟南枝有點無奈,她已經發現了,花朝或許活了很大的年紀,但本質上非常幼稚,心性和小孩沒什麼區別。

孟南枝又重複了一次:“我問,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花朝看著她出了神。

花朝把第二朵花揣到自己兜裡,又拉著孟南枝的手,將第一朵放在她的掌心,認真說:“枝枝姐姐你要收好了哦。”

“我們現在只要保證青青姐不出事就行了,枝枝姐姐你等我一下。”花朝抬手捏了個訣,閉著眼睛默默用力。

她抬著下巴問道:“枝枝姐姐你剛剛問什麼來著?”

以花朝的行事做風,管她叫姐姐半點問題都沒有,更別說花朝還長了這麼一張可愛的臉。

此刻她只是站在那裡,靠在餐桌上,拇指指腹從嘴唇擦過,無意識將鮮紅的血從唇邊塗抹出去,就美得驚心動魄了。

她本來也沒有生氣,聽了這話更是直接被逗笑了。

起初她還覺得花朝比她年紀大,管她叫姐姐是不是有些不對,很快她就想通了。

“花朝?”孟南枝又一次開口,這才喚回了她的思緒。

不管看孟南枝多少次,花朝還是要感嘆, 她是真好看啊!

“第二朵才是給青青姐的,第一朵是給你的呀。”花朝回答得理所應當,並強調道,“這可是我來到這個世界開的第一朵花,當然應該給你了,你也要隨身帶好。”

“我果然是個好色之徒,幹著正事兒都能因為美色而出神。”花朝在心裡痛斥自己,“但這事也不能全怪我吧?這麼大個美女放在身邊,誰能不多看兩眼,就是太監路過都要駐足觀賞啊!”

雖然這些事情目前還沒有發生,但他們已經供奉邪祟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哪怕蔣青青沒有斷腿,沒有懷孕,這些人也早晚會做出蠢事惡事來。

花朝睜開一隻眼瞅了一下,先將頭上這朵摘下來,隨後又用力開了第二朵。

這簡單粗暴的處理方案,讓孟南枝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她反問:“那你有想過,青青爸媽報警了,你要怎麼辦嗎?”

花朝越說越委屈:“再者說了,我這花開的這麼漂亮,為什麼不喜歡呀?”

她原本就金黃璀璨的頭髮色澤更加明亮了,在原本就只開了一盞檯燈的房間裡,她成了最亮的光源。

她生怕孟南枝真的不喜歡,又趕緊補充說道:“這個帶著對你真的很有用!就算是不喜歡,把它帶在身邊聞著也香香的,又不會吃虧,還是帶上吧,好不好?帶上吧~”

她手指微微收攏,有種想碰又不敢碰的感覺,“為什麼要給我呢?”

小小的花朵,此刻卻好像有千斤重一樣,孟南枝都快要拿不住了。

“咱們把這個風乾做成書籤……不,還是做成項鍊,不管枝枝姐姐找什麼樣的理由,總之一定要讓青青姐每天帶在身邊,既是可以保護她的安全,也是萬一她遇到了危險,我能第一時間感知到!”

一朵金山茶開在她的時候髮絲中,小小的一朵花,花瓣在黑暗中舒展著,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她怎麼不比太監強!

花朝只有短暫地反思,隨後就理直氣壯了起來,半點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出了問題那也不是她的問題!

開花可是技術活,金山茶更難開,這是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她這兩朵花是硬開的,老費勁了!

花朝滿臉茫然:“……”

這問題把花朝都問的愣住了,她認真琢磨了下,又見孟南枝表情很嚴肅,一時有些忐忑,便小聲著回答:“不為什麼呀,就是想給你,你不喜歡嗎?”

她算是發現了,只要和花朝呆在一起,擁有一份好心情是特別容易的一件事。“我接受你的道歉,原諒你了。”孟南枝擦了擦唇角上的鮮血,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孟南枝:“……”

這種千年妖怪開出來的花應該很珍貴吧?

“哦,邪祟被供奉這麼多年長本事了,這尊神像上寄存著她不少力量。她察覺到了我對她的探查,想要趁此機會影響你,當然也可能是想要膈應我。”花朝認真說道,“不過她耍再多花招也沒用,她又沒長腿,跑不了。咱們現在知道她在哪兒了,進去把她搗毀就是了。”

孟南枝沒料到會聽到這樣一個回答,一時愣住了。

花朝這個正兒八經的妖怪,瞧見了都要感嘆一句“真是人間極品啊”的程度。

孟南枝點點頭,她還在驚歎花朝大變活花,“要兩朵這麼多嗎?”

豔紅的血將她的面板襯得越發白,眼珠越發黑,哪裡還像個人,簡直是剛吸了人鮮血,正要休憩片刻的妖精。

就是在修真界,也很少有比她更好看的山茶!

不,是沒有比她更好看的花!

孟南枝覺得,再讓花朝這麼說下去,她可能要把自己說哭了。

她用手指輕輕撥弄著花瓣,“沒有不喜歡,我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這花是剛剛摘下來的,和花朝還有些感應,孟南枝的手指好像撫摸在她的面板上一樣,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特別的癢。

“我想讓你開心,所以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第一時間想著你,就這麼簡單的。”花朝耳朵臉頰都紅了。

孟南枝只當她是不好意思,將花小心的放在了口袋裡,“我很喜歡,謝謝你。”

將花送給蔣青青並不算難事,憑藉她們這麼多年的交情,讓蔣青青把花帶在身邊,她也只會一邊覺得奇怪,一邊選擇聽話。

她真的太想要一份愛了,親情友情愛情,什麼都好,她都會用力抓緊,因此朋友提出的請求她基本都會答應。

而章宋那個狗男人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讓蔣青青對他反覆心軟,最後越陷越深。

“還有月吟那邊。”孟南枝知道事情該一件一件解決,但她沒辦法不擔心。

因為花朝毀掉了一個擺件,蔣傳宗從打人的那個變成了進醫院的,其目的無非就是要更加劇烈緊迫的衝突。

蔣父蔣母從縣城來到了市裡,可以更近距離的對進行壓榨和打擊。

那麼辛月吟呢?

蔣青青和辛月吟,對於邪祟的作用都是一樣的,無非是為了讓孟南枝向她低頭。

花朝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乖乖解釋道:“辛月吟我見了兩次,這個人兇得很,一看就不好騙又不好接近,而且她身上沒有牽扯上人命的因果糾纏,沒那麼好下手。”

“就目前情況看來,青青姐還是那個更好下手的物件,起碼要將她的問題解決了,才會輪到辛月吟。”

這一番話讓孟南枝微微放下些心來,但又不那麼放心。

“你說月吟身上沒有人命,但實際上……有人因為她死去了。這不算是因果糾纏嗎?”

“如果在我那個時代,算的,但如今是末法時代,那麼就不算了。”花朝覺得房間裡氣氛太差了,便將窗簾都拉開。

有陽光從外頭照進來,她剛剛開了花,正是喜歡曬太陽的時候,就站在窗戶口伸了個懶腰。

“在這個世界只要不是冤死,枉死,或逝去時懷有不甘的,都不會有因果報應,全靠人間律法來維持公序良俗。”花朝站在陽光下回過頭來,她微微笑著,一雙水杏眼眸彎起,“就像枝枝姐姐始終覺得你的養父母是因你而死,但他們不這樣認為,從不怨你恨你,最終得以往生。”

辛月吟所遇到的,很有可能是類似的情況。

是活著的人心懷愧疚,而並非是逝者遺恨。

花朝是在藉著辛月吟的話題,試圖又一次為孟南枝解開心結。

孟南枝不自覺將手放進口袋,撫摸著那朵異常珍貴的金山茶,低著頭輕笑了一聲。

花朝的開導點到即止,她貼心的給兩朵花編了號,告訴孟南枝千萬不能弄錯,第一朵開的花是她的,不能給別人。

“知道了知道了。”孟南枝沒想到她這麼在意這件事。

在開車送花朝回學校的路上,孟南枝問:“你不是還養了三個女大學生嗎?她們也沒有花花嗎?”

“她們沒有我親自開的,那是我變出來的,上面有我的修為和靈氣,但和我親自開的花可是很不一樣的。”花朝強調道。

畢竟她給那三位送的是花環,全用她開的會把她榨乾的,到時候她就是一朵枯萎的金山茶了。

這種獨一無二的待遇,讓孟南枝的心情無法遏制地愉悅了起來。

她在花朝頭頂上輕拍了兩下,“你好好上學,有什麼事隨時聯絡我。”

“知道了,枝枝姐姐再見。”花朝朝她用力揮了揮手,轉身腳步輕快地進校園了。

剛一進宿舍,她那滿臉的喜氣就感染了其他人。

董雨軒趕緊探出腦袋來,“怎麼這麼高興,看來進展不錯?”

趙夏:“發展到哪一步了,快點告訴我,我是土狗,我愛聽這個!”

狄藍一針見血,“睡了嗎?”

花朝用力點了點頭,“兩晚都是在同一張床上睡的!”

“難怪吃個冰淇淋都這麼高興,這次勉強算你頗有戰果。”狄藍笑了,“剛剛怎麼來的學校?自己坐車來的?還是人家送你?”

“當然是枝枝姐姐送我來的,她人可好了,而且我們兩個還……”

花朝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窗戶外頭傳來了嗚嗚喳喳的噪音,她正要探出頭去看,狄藍就一把關住了窗戶,還把窗簾也拉上了。

她表情不是太好,“晦氣的東西,不好看,別看了。”

花朝一邊點頭表示知道了,一邊趕緊爬到上鋪去,拉開一點窗簾往外看。

是狄藍之前的男朋友,一起吃飯帶了個朋友出口不遜的那個,名字花朝不知道,但她覺得這不像個好人。

此刻男人正站在樓下,拿著個大喇叭衝樓上喊,口口聲聲表達著他對狄藍有多麼情真意切,被分手後又如何傷心欲絕,引來了不少圍觀路人。

花朝見狀,撇了撇嘴,“你這前男友從哪兒收拾來的?隔壁表演系的嗎?”

“垃圾桶裡撿的,下次不亂撿東西了。”狄藍壓根沒放在心上,“別理他,這兩天一直在發瘋,等丟人丟夠了就好了。”

“你要是處理不了,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花朝認真說著,“我家有錢,這個世界上錢可以解決絕大部分事,也就是我可以幫你解決絕大部分的問題。”

狄藍身為一個正宗的海王,不僅沒有空窗期,看上的男人基本都能到手,分手的時候也都是好合好散,從來沒有紅過臉,這還是第一次鬧成這樣。

而究其原因,場面如此難看的根源在花朝身上。

因為這個男人帶來的朋友對花朝出言不遜,所以狄藍才會選擇當場分手,一點面子也沒給他留,之後才有這糾纏不清的一幕。

花朝心裡清楚,所以她這次一定會幫狄藍。

“媽呀,這就是錢帶來的安全感嗎?朝朝你剛剛好帥啊。”趙夏哈哈笑,“你放心,有你這麼一條大腿,我們肯定會抱緊的,有事肯定第一時間找你!”

花朝對她們的回答非常滿意。

當晚孟南枝給她發訊息,告訴她山茶花已經加急做成項鍊,送給蔣青青帶了。

花朝看了一眼外頭,室友們各有各的事情做,她拉上床簾,小心捏出法決,蔣青青忙碌的身影果然出現在眼前。

蔣傳宗一會兒一個念頭,他提出的要求蔣父蔣母都會滿足,有些太累人的只能蔣青青去做。

比如現在,他躺在床上外放手機,刷到一個串串香的探店影片,就吵著鬧著非要吃,根本不顧及這家店在郊區,離醫院有一個多個小時的車程。

花朝忍不住撇嘴,她就說這小子腿斷了嘴巴沒斷,可怕得很!

蔣青青當然不會慣著他的臭毛病,她已經忍了一天,現在額角的青筋亂跳,咬牙說:“蔣傳宗,我勸你見好就收,別逼我扇你!”

蔣傳宗對姐姐還是有點怕的,主要是蔣青青武力值太高他根本打不過。但現在有爸媽在,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會吃虧,立刻告狀:“媽你看姐,我就是想吃個串串又怎麼了?”

果然,蔣母上來就斥責女兒:“蔣青青!你有完沒完?怎麼和弟弟說話的?還有點做姐姐的樣子嗎?”

蔣父白天被花朝駁了面子,也趁此機會發作:“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交的朋友也不三不四!對長輩說話一點尊敬也沒有,什麼樣的家庭才能教育出這種孩子!”

“你們罵我就算了,別人家孩子可輪不到你們評價。”蔣青青累極了。

這麼多年了,她早就已經放棄勸父母別再溺愛孩子,她在這個家的地位如何,她心中也很清楚。

眼看氣氛越來越緊張,她只能先退一步,就像她從前做的那樣。

“章宋說他來看看傳宗,我讓他帶點串串過來。”

蔣傳宗補充道:“再給我帶點小龍蝦,還有奶茶!”

“太過分了!”

這四個字本來是花朝想說的,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宿舍裡就有人先罵起來了。

她嚇一跳,趕緊把畫面切斷,探出腦袋去問:“怎麼了怎麼了?”

狄藍剛剛從外頭回來,董雨軒緊抱著她的肩膀,兩個姑娘都在微微發抖,一看就是被嚇得不輕。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花朝急忙忙問。

“不就是狄藍那個前男友,他看狄藍鐵了心不肯複合,居然把她的聯絡方式放到那種網站和公眾號去了!”董雨軒快被氣瘋了,“從昨天開始狄藍就被各種猥瑣男的訊息騷擾,剛開始我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狗東西,做出這種下賤的事情,今天居然還舔著臉來求複合裝深情!”

“而且被我們猜到是他乾的,他居然說猜到了又怎樣,有證據嗎?”趙夏惡狠狠罵了一句,“真下賤啊!”

花朝聽著也火大,“那現在呢?他又來了?”

“不是他,是有人跟蹤我。”狄藍說著眼淚就下來了,“有個男人,突然從巷子裡衝出來拽我,問我多少錢一晚上,還一直追著我。”

“那快報警啊,這種犯罪分子不得立刻抓住嗎!”花朝在孟南枝的教導下已經知道了法治社會的重要性。

她連闖進蔣青青家砸爛邪祟都會被抓,這種男人還能逍遙法外嗎?

事實告訴她,還真能。

因為這個猥瑣男並沒有實施真正的犯罪行為,並且狄藍跑的時候還踹了他一腳。舞蹈生天天訓練,看著瘦其實都是肌肉,一腳把人踹地上半天起不來。現在這男人到了警局,還反咬一口說他要告狄藍故意傷人。

“行了,大喊大叫什麼?警局是讓你撒潑的地方嗎?”警察冷著臉,用力敲了敲桌子。

男人撒潑耍混是一把好手,扯著脖子叫喊:“那我就是受傷了啊,我憑什麼不能告她?”

三個女大學生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被氣的臉色又紅又白,都快哭了,那男人見狀更來勁了。

“行啊,你要告就告吧,我還怕你?”花朝把玩著手機,冷笑了一聲,“劉大風是吧?這是你的短影片賬號吧?我已經把你耍流氓還被女生打了的事情發給你七十八個粉絲了,不用謝。”

她亮出螢幕中的內容來,劉大風在網上的頭像是自己和孩子,最多的影片是拍老婆操持家務的日常,配文是: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花朝欣賞著男人崩裂的表情,微笑著說道:“關於你剛剛的醜態,我已經拍下來發到了網上,專門@了你老婆來看,還投了五千的推送。別謝我,叫我雷鋒。”

劉大風徹底慌了,但還在強撐,“你……你這是侵犯個人隱私!你怎麼能拍我?警察呢?你們不管她嗎?”

“我當著你面發的怎麼能叫侵犯?你不是不要臉嗎?那就把事情鬧大好了。”花朝滿不在乎,“反正我沒老婆孩子和同事親戚,我們年輕又漂亮,人生才剛剛開始。你以為你這隻臭蟲會影響我們嗎?你只會把自己拖到下水溝裡,臭一輩子!”

“你說要是鬧大了,你老婆會不會跟你離婚啊?那孩子跟誰?不會要管別人叫爸爸了吧?那可真是……太好啦!”

“咳……這位同志!”警察輕咳一聲憋笑,他是專業的,他不能笑。

“怎麼了警察同志?”花朝轉過身來,雙手交疊放在胸`前,一臉真誠地看著他。

那句“不許恐嚇他人”都到了嘴邊,最後硬生生變成了:“不許嚇唬人,小朋友不能亂說話的。”

話語之溫柔,甚至帶著點慈愛。

花朝乖乖點頭:“好的警察叔叔,我知道啦。”

最終事情以劉大風批評教育,簽字表示不再追究狄藍打他的事,花朝也刪除影片為結束。

然而在當代網際網路,這段處理的時間已經足夠一個人臭名遠揚了。

劉大風剛剛離開警局,就看到他的妻子守在門口,他一句“老婆”剛剛說出來,女人的耳光就到了。

“啪!”的一聲響,女人憤怒轉身離開,劉大風立刻去追。

這一幕讓花朝有些唏噓,她問:“他們會離婚嗎?”

“應該不會,畢竟他們有孩子,孩子年紀還不大。”董雨軒嘆氣,“而且這種事情,如果不是朝朝反應快,被影響的只會是女生。”

“這就是婚姻啊。”花朝看著天色,深深嘆氣,“婚是女發昏,姻是女做囚。”

四個姑娘回學校時已經很晚了,花朝聽著室友們都睡熟了,這才敢繼續看蔣青青那邊的畫面。結果她回來的太晚了,章宋已經來了又走,她只看到這男人離開的背影,還是在車裡的影子。

進展不易,花朝嘆氣,她今天可真是太忙了。

章宋雖然不是蔣青青悲劇的始作俑者,但也是推手之一,也要處理掉。

花朝錯過了他的正臉,這才想起來看蔣青青的朋友圈找找,結果蔣青青朋友圈三天可見,頭像和背景圖也都是自己獲得的榮譽。

男人?不存在的。

沒辦法花朝只能又一次點開了孟南枝的對話方塊:【枝枝姐姐,你有章宋的照片嗎?】

南枝:【我怎麼會有那種晦氣的東西。】

花朝甚至能想到孟南枝打字時是什麼表情,冷臉吐槽大美女,啊真可愛啊。

花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想到孟南枝心情就好?

大概是因為,枝枝姐姐真的太漂亮啦!

朝朝是朵金山茶:【枝枝姐姐,我想教訓個人,如果教訓得很重,你能幫我解決嗎?】

南枝:【教訓誰?為什麼要教訓他?有多嚴重?】

說到這個花朝就來氣,噼裡啪啦打了一大段字,將狄藍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劉大風我已經解決了,但這個前男友真不是個東西。警方已經把那兩個不良網站都端了,但沒有證據是他乾的。】

【而且狄藍的聯絡方式已經被洩露出去了,肯定還會有人騷擾她的!】

孟南枝緊皺著眉,她活了這麼多次,次次都痛苦不堪。親人友人的遭遇已經讓她筋疲力盡,她根本沒想過戀愛生子,自然也沒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這男人的種種行徑,簡直令人髮指!

她本想讓花朝直接動手吧,打了一半字又刪掉,轉而改成了:【把名字照片給我,我先查一下。】

朝朝是朵金山茶:【我怎麼會有那種晦氣的東西?】

同樣的話就這麼還了回來,孟南枝沒忍住笑了下,隨即回覆:【那就去吧,悠著點,剩下的我來解決。】

聞言花朝可太開心啦,這就是有人撐腰的感覺嗎?真是讓人懷念啊!

她又想起仗著父母庇護肆無忌憚地那段時間了,她起碼做了八百年的自由小花精,可惜後來就沒後來了。

花朝抱著被子笑,平復了情緒後給孟南枝發了晚安,隨後閉上眼睡覺。

第二天一早,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蔣青青的情況,見她已經回了訓練營,這才鬆了口氣。

這種為國爭光的地方都是有正氣護體的,如果不是蔣母供奉邪祟太早了,蔣青青一個滿身榮譽的唯物主義者,根本不會被傷得這麼狠。

只要蔣青青暫時沒事花朝就放心了,至於醫院那邊……管他死活呢?

她修行這麼多年,講究的就是一個有仇報仇,以免心生怨氣滋長心魔,主打道法自然。

現在狄藍遭遇的事情讓她很生氣,她非要把那小子揍到骨裂不可!

昨天的事情在論壇上已經鬧大了,狄藍的前男友也成了名人,花朝認真搜尋著,想找到那男人的蹤跡,實在不行她就只能靠笨辦法,擺卦推算了。

她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群訊息就發了過來,點進去一看,狄藍只顧上發了一個9和一個定位。

今天室友們都是一大早就出門了,花朝顧不上問太多,照著狄藍髮的位置急急忙忙往過趕,路上還不忘變出一個很好用的棍子,方便她待會兒揍人。

遠遠看到狄藍的身影后,花朝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前,而是撥通了她的電話。

“我就在附近,別怕,有我呢。”

“你先往前走,我會一直跟著你。”

“拐彎,往人少的地方走……對進巷子,放心我一個人起碼能打十幾個。”

那個跟著狄藍的男人,果不其然順著花朝的引誘,一起進了巷子。

“呵,狗東西。”花朝冷笑,握緊了棍子往前走。

昨天才鬧到警局去,那些男人就算有賊心也沒賊膽,會在這時候跟蹤的,肯定就是那個狗前男友!打就完了!

花朝一棍子朝著男人的膝彎砸上去,她以為會聽到一聲慘叫,結果是一連串的“打死你打死你!”

董雨軒和趙夏不知道藏在了哪裡,此刻也衝了出來,照著男人就是一頓打!

“讓你欺負小狄!你個死不要臉的!打死你打死你!”

這氣勢比花朝強多了,她覺得自己好像不用上手了,默默將棍子收回去。

“等等,這好像不是賤男人啊!”趙夏先意識到不對勁,“先停手!不會打錯了吧!”

“沒錯,他是那天說我養不起倒貼他都不要的男人,而且他確實在跟蹤狄藍啊。”早就看清男人長相的花朝解釋著。

“我沒跟蹤!誤會啊姑奶奶們,這都是誤會!”男人捂著臉爬起來,“我是替兄弟道歉來了,我沒惡意的!”

“是嗎?”花朝走上前來,盯著男人的眼睛,勾唇一笑,“那你為什麼沒有上前,而是一直跟在後頭,還進了巷子?”

男人只看到花朝的眼眸閃過一抹金光,他大腦一瞬間空白,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說出了心裡話:“當然是因為我想要佔便宜,但又怕她反抗鬧大。所以我在大白天跟蹤,哪怕鬧大了也能給自己一個退路。”

“不就是一個公交車嗎?那麼多男人都行,我不能試試嗎?”

花朝一圈狠狠砸在了他的肚子上,“呸!下賤!”

趙夏和董雨軒剛剛一頓打,都比不上她這一拳,男人感覺自己內臟都要被打出血了,疼得在地上打滾。

花朝的力氣,姐妹們是知道的,她倆沒叫花朝一起打人,就是怕她把人給打死了。

此刻大家都有點慌,“朝朝,你不會真把人打出事兒了吧?”

“當然不是了,他裝的。”花朝一把撕開男人的衣服,露出裡面的大塊白肚皮來,“看吧,根本沒事。”

邊打邊治,她是專業的,保證只疼不受傷哦。

“這不可能!”男人驚了,“你分明快把我打死了!”

“哎呀,怎麼碰瓷呢?”花朝滿臉委屈,“我要給我爸媽打電話了,有人欺負我!”

花朝的家世男人大概知道一點,他知道今天這個虧是一定要吃了,早知道就不在今天跟蹤,真是倒黴透頂!

他強撐著站起來,一瘸一拐往外走,只想將事情先平了。

花朝看著他的背影,越看越覺得眼熟,她捏著下巴“嘶”了一聲,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章宋!”

男人腳步停頓了下,明顯有個想回頭的動作,但硬生生剋制住了,繼續往前走。

花朝對著他的背影拍了一張,發給孟南枝,問:【枝枝姐姐這是章宋嗎?】

南枝:【嗯。】

南枝:【撤回吧,髒。】

花朝聽話撤回訊息,心裡不住感嘆,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本意是想先解決蔣青青的父母,但原生家庭給人的影響是與生俱來的,沒那麼好解決,需要好好計劃細細安排。

還要除掉那被供奉了二十年的邪祟,蔣青青無法擺脫感情陷阱越陷越深,和這個鬼東西脫不了干係。

而相比較之下,章宋就好解決多了,因為蔣青青缺的是愛,而不是男人。

花朝三步並兩步追上去,歪頭看著章宋:“加個聯絡方式吧。”

剛剛才捱了打的章宋完全沒有天降豔福的快樂,他看著花朝只覺得警惕,“你要幹什麼?”

“讓你加就加,哪來這麼多廢話?”花朝說著抬手就要打。

章宋立刻不敢多說,慌忙加了微信,抱著腦袋問:“現在好了吧?”

“還不夠,去醫院,你不是說我快把你打死了嗎?去檢查。”花朝冷著臉,“快點去,不然打你。”

章宋:“……”

他只能憋著火去醫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錢是花朝出的。

最後花朝隨意擺手:“行了走吧……等下,有什麼問題記得聯絡我。”

感覺自己在她眼裡就是隻哈巴狗的章宋更氣了。

“你可真逗,就你還跟狗比呢?你也配嗎?”花朝真是被逗笑了,“你是豬狗不如啊。”

蔣青青的父母是喪盡天良,要兒媳婦打胎的婆婆是罪無可赦,但章宋這個男人,難道就能隱身了嗎?

如果不是他的縱容,他的媽媽敢做這麼出格的事情嗎?

但凡他給蔣青青多一點愛,她會在失去孩子之後抑鬱自殺嗎?

花朝在衝浪的時候,看到一個新鮮的詞彙,叫雌競,她覺得很有意思。

女性之間無謂的,惡意的競爭,被成為雌競。

那麼這份被競爭出的土壤,又在養育著誰呢?

是男人。

她們爭的是父權下的寵愛,她們滋養的是壓迫自己的父權社會。

就像章宋享受著重男輕女下的男性紅利,他甚至不需要喊出“傳宗接代”的口號,就會有人為他殺死蔣青青腹中的胎兒。

“章宋。”花朝在他臉上拍了兩下,又嫌棄地搓搓手,“你該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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