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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靈力傳送
古瀟望著清澈的潭水，陷入了沉思。
這潭水雖然清澈，可是卻完全看不到底，潭底有什麼，潭水究竟有多深，她可不知道。她又看了看手裡的木棍，心說用這個試試深淺，便握著木棍的中間，把一端送了下去。
本想就這樣試一下，可誰知木棍剛一沾到水面，便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它往下拉去，古瀟一個沒留神，險些栽進潭中。
拉著木棍的力道越來越大，古瀟自認為力氣不小，可是居然拉扯不過這潭水。
琴箏顯然是發現了異常，朝著古瀟喊道：“姐姐，鬆手！快鬆手！”
古瀟果然立即鬆手，那木棍沒了拉力，立即沉入水中。
而古瀟再向水中看去之時，這潭水依然清澈如故，哪裡還有那木棍的影子？若不是一圈圈散開的水紋，古瀟幾乎要覺得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古瀟受的驚嚇不小，她滿腦子都亂七八糟。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會吃人的樹，還有能沉物的水……她幾乎要懷疑那些岸邊的花花草草是不是有毒了。
這時候，耳邊清晰地傳來一個聲音，“古瀟，琴箏，你們修煉的怎麼樣了？”
“啊，這樣啊。”
事實上，靈力傳送確實沒有多難，這種程度的傳送對絕大多數夢霆的修靈弟子而言都是十拿九穩毫無負擔的。
遊弈似乎是輕笑一聲，道：“沒有。”
不知為何，遊弈明明離她們很遠，但是他的聲音居然意外的清晰。而且也不是古瀟那種需要喊出來才能被聽見，遊弈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就在耳邊。若是閉上眼睛，恐怕要覺得遊弈就在身旁一樣。
還沒等她說話，遊弈那邊又不慌不忙地道：“你們不是修煉好了嗎？用你們剛剛練習的東西回來就好了。”
雖說古瀟練習得比較熟練，但是也就只有控制物體上浮和短距離移動的程度，並且還必須觸碰到物體，她完全沒達到可以隔空用靈力傳送人的程度。
而且，傳送東西來練習也就罷了，她絕不能用小箏冒險。
古瀟一驚，隨即拒絕道：“不行。這水有問題，沾上一點都要被拖下去，我不會拿你冒險的。”
況且……這潭水很有問題，只要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被拖進潭水裡可不是好玩兒的。
遊弈道：“不錯，正是如此。”然後他又加了一句：“對你們來說應該沒有多難吧？”他說得雲淡風輕，好像他剛剛說的事情對古瀟和琴箏一點難度都沒有一樣。
古瀟立刻抬頭，遊弈正立在岸邊，一襲白衣遠遠地朝她們招手。這可真是來的巧了。古瀟連忙朝著岸邊喊道：“還好還好！修煉的都很順利！”她又道：“但是遊弈！我們怎麼回去啊？！”
雖然說出來肯定很沒面子，但這種時候，古瀟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朝著遊弈喊道：“有難度！很有難度！！”她停頓一下，又道：“遊弈！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但眼下古瀟沒空糾結這個，她更糾結的是遊弈說話的內容。糾結了一會，她朝岸邊喊道：“你是說！讓我們！！互相用靈力把對方送到岸上嗎？！！”
但是，古瀟和琴箏才剛剛開始修靈，而且兩人毫無基礎，這種程度對她們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古瀟覺得自己要炸了，她怎麼就這麼草率地相信了遊弈的鬼把戲，這傢伙指不定就是過來坑她的。
“我們！”古瀟清清嗓子，又喊道：“來的時候的石階沒了！我們現在回不去！”
遊弈卻似乎並不緊張，他問道：“怎麼了？”
“喂！”古瀟聽著遊弈那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頓時一股無名火氣“噌噌噌”地躥了上來。她吼道：“這什麼樣啊！這樣是哪樣啊！”
遊弈還是不緊不慢，他說道：“就這樣嘛。我又沒說過石階是雙向的。”
古瀟無語了。她此刻要是在遊弈旁邊，估計就要給他來個過肩摔了。
“姐姐。”琴箏突然開口道：“你來試試吧。”
琴箏卻是嘆了口氣，道：“那，姐姐，如果我說我相信你，我打賭你一定會把我傳送到岸上，你願意試試嗎？”
古瀟還是搖頭，“我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怎麼可能就這樣嘗試？”她扭頭看了看遊弈那邊，道：“別聽遊弈說的邪乎，他絕對還有別的辦法。”
可是遊弈在岸邊站著，看起來氣定神閒，一點也不著急，似乎就在等著古瀟和琴箏付諸行動。
“姐姐，試試吧。”琴箏笑了笑，道：“就算不成功我也不怪你。”
“那怎麼行！”古瀟果斷拒絕，“我寧可一直在這裡坐著，等著孟家的人過來找我們。”說罷，就真的盤足坐了下來。
遊弈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們再不過來，我就走了啊。”
古瀟生氣了，她吼道：“你走吧！！！”
遊弈捱了一聲吼，卻沒立刻轉身，而是繼續道：“但是我跟你們說，這裡的時辰變化不明顯，現在外邊已經戌時了。再過一會兒，可就是亥時了。”他停頓一下，道：“亥時一過，你們還留在這裡的話，會出什麼事可就說不準了。”
古瀟剛想叫他少嚇唬人，忽然就想起了昨日晚上蘭芯和她說過的話。雖然是一大堆八卦，但她的確是有說亥時之後不要出門這種話。她抬頭看了看明亮的天空，忽然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琴箏又嘆了口氣，道：“姐姐，相信自己啊。”
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就趁現在還有力氣……而且，古瀟也不太相信遊弈會眼睜睜看著她倆掉進去。於是她咬了咬牙，道：“好！”
話音剛落，古瀟的手中立即浮現紅光，隨即這紅光蔓延到了周身。她將靈力向琴箏那邊輸送，紅光落在琴箏的身上，立刻包裹了她的全身。
古瀟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手臂向上抬，而隨著她的動作，琴箏的身體慢慢地浮了起來。
這場景要是叫孟衍或孟卿平看到了，都一定會讚歎古瀟的天賦，第一次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了。然而遊弈卻似乎沒任何反應，只是在岸上把玩著手中的摺扇，時不時地往古瀟那邊看一眼。
古瀟已經很累了，這種程度對她而言的確很吃力，但是她知道自己絕不能半途而廢。半途而廢的話，可能就沒有力氣再來一次了。她控制著手臂緩緩地向對岸的方向轉去，琴箏便在靈力的控制下離開了那塊石頭向著對岸的方向移動。
接下來只要維持住，然後向前推進就可以了。
古瀟伸出另一隻手，運力在掌心，向著琴箏的方向加大了靈力的輸送。雖然緩慢，但琴箏前行得很穩。這中途有好幾次，古瀟都支援不住了，可是四周除了遊弈就沒別人，她雖不認為遊弈會看她們掉下去，可也不覺得遊弈能幫上什麼忙。
雖然這種想法很奇怪，但總之，古瀟覺得她只能靠自己。幾乎就是硬撐著一股勁，她成功把琴箏送到了對面的岸上。
見琴箏安全落地，古瀟收了靈力，長舒一口氣。額頭上的汗水滴了下來，果然，做到這種程度對現在的她而言太勉強了。身體感覺有些脫力，連腿都有些站不穩，古瀟恍惚了一下，就失去平衡跌坐在石頭上。
“姐姐！”琴箏站在遊弈身側，見古瀟情況不對，忙道：“姐姐，你怎麼樣？！”
古瀟已經沒力氣喊話了，她喘了幾口氣，吃力地抬起手擺了擺，示意琴箏她沒事。她抬起頭向岸邊看去，琴箏似乎遠遠地在和遊弈爭論著什麼，不過古瀟完全聽不清楚。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古瀟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古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她撐著床坐了起來，轉頭便看到了守在一旁的琴箏。琴箏本來在桌旁坐著，好像在思考些什麼，聽到這邊的動靜，連忙起身來到古瀟身邊。“姐姐，你醒了。”琴箏看起來很有些疲憊，她伸出手探了探古瀟的額頭，道：“遊公子說是靈力耗費過多體力不支才會昏迷的，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頭還有些發昏，古瀟揉了揉眼睛，問道：“現在是……幾時了？”
“已經子時了。”
看琴箏的樣子，想必是已經守了她半夜，古瀟嘆了口氣，“小箏，麻煩你照顧我，謝謝了。”
琴箏搖了搖頭，“照顧姐姐是應該的。”
想到自己昏過去之前的情景，古瀟問道：“我們怎麼回來的？是你把我帶回岸邊的嗎？”
琴箏猶豫了一下，道：“不是。”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悶悶道：“那塊石頭會動，戌時一過，它就自己飄到岸邊來了。”
古瀟的火氣又一次“噌噌噌”地躥上來了，她一陣怒火，險些被氣暈過去。有這種事遊弈不早說！害得她一頓擔驚受怕！之前靈力傳送的時候她快要嚇死了好嗎？！古瀟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情，儘量平靜地道：“亥時就該門禁了吧？我們……沒有晚歸吧？”
琴箏笑了笑，道：“沒有。我們回來的時間剛剛好，不算晚歸的。”
古瀟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她可不想來了這裡沒多久，先壞了規矩。然後她忽然想起，琴箏照顧她一晚上，都沒能休息，連忙道：“小箏，這麼長時間辛苦了，快睡覺吧。”
琴箏也有些乏了，便點點頭，吹熄了燭火，在古瀟旁邊躺下了。
次日，兩人卯時便來到了修靈場。
天色微亮，深秋的晨風帶著些冷意和微微的潮氣吹了過來。距離規定時間還有空餘，古瀟和琴箏打算提前再練一練。然而剛一來，便看到了修靈場有個人影。
這人的周身泛著幽藍的靈光，在昏暗的環境下顯得格外醒目。
這人顯然是在練劍，一柄長劍在他手中被舞得天花亂墜，雪亮的劍身時不時隨著他的動作反射出點點白光。他的動作幹練瀟灑，古瀟看得眼花繚亂，情不自禁地嘆道：“厲害厲害！”
那人聽了聲音，停下了動作，將長劍收回劍鞘，緩步向二人走來。待到走近了，古瀟才看出來，這人一身白衣，長髮挽於腦後，正是孟衍。
孟衍看著二人，道：“古瀟，琴箏。昨日在練習場未見你們，是去別的地方修煉了嗎？”
古瀟一愣，隨即解釋道：“是這樣的，衍兒姐，我們和其他弟子修煉不同步，在練習場難免會打擾到別人，而且我們正好也需要集中精力，便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修煉了。”
孟衍點點頭，並沒有追問。
孟衍雖不繼續發問，古瀟卻疑惑了。遊弈他沒和孟衍說嗎？他昨日來的時候，分明說他已經和孟衍打過招呼了啊。遊弈這傢伙怎麼連這個都要騙她……
“那麼，你們昨天修煉的怎麼樣？可是有些進展了？”孟衍看看兩人，又道：“不過修靈急不來，特別是入門時期，你們盡力就好。”
古瀟看了琴箏一眼，琴箏則是點了點頭。於是古瀟便道：“衍兒姐，我們已經練習好昨天的內容了。”
孟衍明顯吃了一驚，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道：“你們，練習好了？”古瀟和琴箏對視一眼，分別拿了木棍在手上，調動靈力，不過片刻，木棍便在靈力的作用下穩穩地浮在她們的手掌上方。
見二人都已經成功，孟衍震驚了片刻，神色才恢復如常。其實，不光孟衍震驚，古瀟也很震驚。不過顯然，兩個人震驚的物件不一樣。古瀟震驚是因為她對小箏練習的最後印象還是木棍搖搖晃晃半穩不穩的狀態，可是現在，小箏已經可以很好地控制靈力了。
孟衍沉默半晌，道：“你們，真的很有天賦。”她似乎微微皺了皺眉，又道：“那麼接下來就是新的修煉了，你們也要努力練習。”
簡單介紹了新的練習內容後，孟衍道：“這一次的練習你們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來，不必拘束於修靈場。”
這新的內容和昨天的有所不同，如果說昨天是在練習集中力，那今天的任務就是提升觀察力。
不過在古瀟看來，其實就只是靈力的感知物件發生了變化。昨天的是感知自身的靈力，今天的任務則是感知外界的靈力。
孟衍對兩人的要求是，要感知到自己周圍五十步之內的靈力波動，並準確地判斷出位置。
孟衍告訴她們：“若是沒有感知方面的天賦，感知能力可能會弱一些。不過這一項也是非做不可的。如果遇到敵人，提前感知到他的位置能為你們的戰鬥和防禦起到很大作用。”她補充道：“感知其實並不難，每個靈體所擁有的靈力都不一樣，即使是同一型別的靈力，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會有細微的差別。你們只要區分這種差別，自然能夠準確地作出判斷。”
孟衍說的差別古瀟倒是有體會的。
來夢霆以後，她幾乎任何時間都能感知到靈力，並且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同。比如人身上的靈力和植物散發的靈氣就很不同，孟長老和其他普通弟子身上散發的靈力也不一樣。不過，如何才能準確地辨別感知到的靈力的位置似乎並不容易。
此時，卯時三刻將至，陸陸續續地有弟子過來，孟衍朝二人微一點頭，便轉身離去。
古瀟看看逐漸聚集起來的修靈弟子，對琴箏道：“小箏，我們去別的地方修煉吧？四處走走，也許還能感知到不同的靈力呢。怎麼樣？”
琴箏點頭道：“好的，姐姐。”
兩個人出了練習場，一路上一邊走一邊感知著靈力，每次判斷出靈體的方位，便用眼睛去確認他的準確位置。
話說，這望靈山可真是神奇，似乎這裡的每樣東西都有靈氣。古瀟一邊感知，一邊又感慨了一番。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叫住琴箏道：“小箏，我突然想到，我們可以閉上眼睛走，然後用心去感知。周圍有靈體的話，就可以避開了。”
琴箏猶豫道：“姐姐，會不會有點危險？我們才剛剛開始練習，還不太熟練呢。”
古瀟道：“沒關係，這裡又沒什麼危險的東西。閉上眼睛才更能集中啊。”
琴箏不再反駁，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都閉上雙眼，緩慢地向前走著。走了幾步，古瀟想著，這也沒什麼難的嘛，避開障礙也很容易啊！
誰知，萬事不能先說容易，她剛剛有了這個想法，就“咚”的一聲撞在了樹上。這一下撞得狠了，古瀟不由得“嘶”了一聲。
琴箏忙睜開眼睛，過來檢視她的情況。古瀟揉了揉額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小箏，意外，意外……”
琴箏嘆了口氣，道：“姐姐，要專心啊。這種修煉還是挺危險的吧，不集中精神可不行啊。”
古瀟點點頭，就繼續和她向前走著。因為這次很是小心，再加上凡是看到她們的人似乎都自動地避開了，所以接下來的練習裡並沒有再發生什麼突發倩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