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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
秦川見她嗆著,關切地看過去尋問。
姜千尋一邊輕咳著,一邊擺手,直到一瓶礦泉水遞到她跟前。
“不介意的話,喝口水緩一緩。”
看到拿礦泉水那隻手腕上的名貴手錶,姜千尋本不想接,但她這下嗆得有點厲害,酸奶也沒了,最後還是接了過來。
“謝謝。”
她沒抬頭看對面的淡漠男人,接過擰開就是一口,幾口後,終於緩解了不少。
看到她當著他的面將自己淺嘗過一口的礦泉水喝下去,邢冥遇喉頭滑動,坐到小女人左一側,終於有心情接上秦川的問話。
“是和‘她’約會去了。”
一語雙關。
“那你還不讓人說!”秦川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隔著中間的女人看向那頭看手錶的男人。
“難道二哥談個戀愛還害羞?看不出來啊,她不會看到你就往上生撲吧?”
撲?
姜千尋聽到這個字,腦海就想起他在她身前,啞著聲音說“是你先邀請我”的情景,耳朵瞬間泛紅,再也坐不住了。
“對不起,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快點啊,馬上要登機了。”沒走幾步,後面就傳來秦川的聲音。
她臉有些微燙,壓根沒心思理會,直到她在洗手間站了有幾分鐘,臉上的熱度漸漸退下來,她才從洗手間出來,站在洗手檯前洗手。
洗完手照鏡子整理衣領時,她還發現自己嘴角邊沾了些酸奶,應該是剛剛不小心嗆到,沾上的。
她拿出紙巾擦拭著,絲毫沒發現,機場洗手間外,正在吸菸區抽菸的凌越正目光戲謔看著她。
“那不是二嫂嗎?”他踢了下旁邊的徐禮。
徐禮順著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鏡子前的女人擦完嘴角的白色汙漬,那模樣,像極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場面,他低咒了聲。
“不怪二哥鬼迷心竅,兄弟前任都不放過,看看二嫂這模樣......阿川那小子眼瞎了!”
“說得他眼光好過似的,他配趙稀那樣的挺好。”凌越吐了口煙霧,坦言道。
徐禮不太愛聞煙味,站得離凌越稍遠點兒:“眼光好也白搭,上次咱們助攻過一回,結果呢,黃筱筱都進邢氏了。二哥到底行不行?”
“不行能搞塌人家賓館一根床腿?”
“什麼玩意兒?”吃到大瓜的徐禮手機差點掉到地上:“什麼時候的事兒啊?我怎麼不知道?和誰啊?二嫂?”
凌越搖頭。
不至於這麼巧合吧?
徐禮摸著下巴:“可我怎麼感覺就是二嫂呢,二哥什麼人,向來不近女色,沒理由突然對阿川的前任感興趣。除非那晚的女人就是二嫂。”
越說越覺得對味兒,徐禮思緒猶如脫韁的野馬:“可惜二哥太兇猛,床腿斷了一條不說,二嫂也暈過去了,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這麼會腦補,不去編劇可惜了。”凌越揉了揉額角。
“是不是腦補,去問一下二嫂不就知道了。”
徐禮說完,見好看到洗手檯前的小女人處理好往外走,他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
“hi,二......姜小姐,好巧啊。你.......剛回京市?”
姜千尋認識徐禮,見他身後還站著上次跟她搶吃的凌越,她禮貌衝他們點了點頭。
徐禮見她點頭,以為她真的剛落地,眼裡的八卦之火越來越旺:“那太好了,我們也剛安排好和二哥合作的專案,你還沒吃飯吧?要不一起?就去我家聚福樓吃,我請!”
姜千尋低頭看了眼手機,笑了笑,剛想說自己是去出差,拐彎處,邢冥遇突然出現,目光落在兩兄弟和小女人身上。
“提前一個星期回來?專案完成得不錯,一個小時後,把報告傳到我郵箱。”
“兩個小時?二哥,你這是要我命啊!”一聽要被二哥搓磨,徐禮也顧不得吃瓜了,直接抗議。
“有什麼重活累活儘管往他們身上砸,你姐原話。”
“......行行行,我寫還不行嗎?”腦海裡自家姐姐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徐禮立即拉著凌越遁,直到看不見男人才長舒一口氣。
“二哥好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誤會了什麼,公報私仇呢。”
他姐是將他扔給二哥幫忙改改吃喝玩樂的習性,但兄弟一場,不至於這麼壓榨他吧?
想到剛剛二嫂在洗手檯上整理衣領時,脖子上不經意間露出的草莓印,凌越挑了下眉。
但凡跳入愛河的人,腦子多少跟平常不太一樣,有點佔有慾,也不是不可能。
.......
機場洗手間抽菸處。
姜千尋見他過來,以為自己耽誤了登記了,低頭解釋:“抱歉,我耽誤了點時間,這就走。”
邢冥遇掃了眼低頭的女人,慢條斯理走到吸菸區,指間夾著一根菸稍微把玩。
男人淡聲道:“黃筱筱是老爺子點名安排進去的。”
姜千尋抬起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怎麼好端端提到黃筱筱?
她不解。
直到腦海裡閃過剛剛秦川說的話。
這是.......在跟她解釋什麼嗎?
剛壓下來的熱度又有上臉的趨勢,她有點不自然看向別處,剛想說不必解釋,男人的話又傳了過來。
“我喜歡公私分明,以後她到了你手下,不必顧慮。”
聽他公事公辦的語氣,姜千尋明白過來,他這是過來抽菸,順便提點一下她,讓她不要因為他們之間有婚約就有失公允?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確是位合格的上位者。
“明白。”
她也公事公辦點了點頭,之後轉身回去。
看著小女人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邢冥遇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種不確定的煩躁,連煙也不想抽了,站了十來秒,轉身跟了上去。
懷縣在國家地圖中部,離京市大概需要一小時飛機,姜千尋上了飛機後,不過補了個回籠覺,等她醒來時,空姐已經叫醒她,提示她飛機準備降落。
一到目的地市區,早有邢氏的人安排專車,送他們到達最終目的地,懷縣。
懷縣是歷史古城,四線小城,處於待開發階段,肯定比不上京市繁華,但在科技發達的年代,該有的基礎設施一樣不缺,就是資源稍微少了些。
比如他們一行二十來個人,即使宋叔早就派人預定了賓館,但因為賓館有限,也沒有民宿可能住,最終,預定的房間還是少了一間。
少的還是賓館最好的大床房。
“實在對不住,我們這小地方,平時沒什麼人,但最近我們懷縣龍母廟有活動,外地的有錢人一下子湧進來拜神求財,我家新來的服務員又說漏了嘴,就開了一間.......”
賓館老闆恭敬站在邢冥遇跟前,滿臉歉意:“這樣,我收少你們一間房費,您看,能不能再讓人擠一擠?”
邢冥遇沒說話。
宋叔掃了眼自家二少,秦少,和姜千尋,跟老闆解釋:“能擠的我們都擠了,這三位,不能擠。她還是孕婦。”
至於他家二少爺,即使他和秦少是兄弟,也絕不能和人同住。
“安總監,您和秦少不是男女朋友嘛,要不你們倆一間?”有同事出聲建議。
不明真相的其它人也跟著附和,畢竟前段時間他們倆的事全國都知道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吧?
“我沒意.......”秦川剛說了三個字,這時,電話又響了。
“抱歉,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他臉色有些凝固,轉身就走了出去。
邢冥遇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尤其身邊的小女人沒有拒絕,他臉色比賓館收銀臺後面那幅“賓至如歸”上的毛筆字型還黑。
賓館老闆哪見過這樣的人物,對方沒說一句話,他就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了,嚇得他連嚥了幾下喉嚨,戰戰兢兢提議道:
“那要不委屈這位懷孕的女士住在頂層最大那間大床房隔壁,那是我女兒來看店時住的,她前幾天還住著呢,昨天送她去大學報到後我還收拾過,就是有點小。”
“沒事,我一個人佔不了多大位置,我就住那一間。”姜千尋說道。
“好咧。”賓館老闆鬆了口氣,看向門外接電話的秦川:“既然他們倆是男女朋友,那頂樓的大床房.......”
“我住。”男人說完,伸手拿過姜千尋面前的行李上了樓梯。
“.......”賓館老闆心想,我還沒說完吶!頂屋那間大床房平時不開放,都是她女兒當書房的,中間有一道圓形雙開木門通向她女兒的房間,最好還是情侶住比較好!
因為!她女兒房間也沒有浴室!都是去隔壁大床房用的!
可這男人太可怕了,他開口說要住,他壓根沒敢反駁啊!
另外!這兩人說是情侶,可男的出去偷偷接電話,聽語氣,明顯在哄別的女人,女的呢,從進門開始,眼神都不給自家男友一個。
反而那個可怕的男人幫著她行李箱,還要住她隔壁!
到底誰和誰是情侶啊!
賓館老闆很是頭疼。
......
但測量組的人很快發現,他們的頭比賓館老闆還疼,因為他們剛收拾好,就收到刑先生的郵件。
七天之內,必須將懷縣專案的紅線定位及地形測量工作全部完成!
“不是吧!去找土管部門都要一天,時間太緊了。”
“......該不會是誰剛剛說錯話,得罪刑先生了吧?出差前我都理過緊急專案了,沒有這一頂啊。”
“叮咚!”姜千尋提著被邢冥遇放在門口的行李箱剛進屋,手機就響起了群聊資訊。
她劃開手機,就看到測量組建的聊天群裡,跳出這麼兩條叫苦的資訊。
但也只是叫了兩句而已,她放好手機,將行李箱的東西一一拿出來,再點開手機,就發現群裡多了一條未讀資訊,還是艾特她的。
“安總監,我們先去工作了,麻煩告訴老闆一聲,中午和晚餐我們在外頭搞定,不必幫我們訂餐。”
“好。”
回覆完畢,姜千尋也覺得有點餓了,不如先將衣服擺一下,衝個孕婦奶粉安撫一下腹中的寶貝。
環視四周,除了小書櫃、床和廁所,沒發現有掛衣服的地方,也沒有洗浴的地方。
難道中間這道圓形雙開木門後面就是衣櫃?
將身上的薄外套脫掉,她抱著衣服過去,拉開門。
果然,裡面不僅有衣櫃,嵌入牆壁的大書櫃,立式大屏風,中間還有一張大床和浴室。
雖然材質看起來有些年份,但別有一股古色古香的味道。
這房間不小啊,檔次也還行。
賓館老闆真是謙虛。
她一邊想,一邊將自己的衣服一一掛上去。
掛完後,她又覺得在人流密集的機場待過,身上總有股味道。
“寶貝再等等啊,媽媽先洗個澡,再去吃東西。”她摸了摸小腹,光著腳,帶上睡衣就進了浴室。
絲毫沒發現,身後老舊木質大屏風後面,聽到她聲音的男人拿著手機,滿臉疑惑地走了過去。
浴室內。
姜千尋動作很快,頭髮簡單綁了個丸子頭,脫掉身上的白色打底衣服和褲子,就站在了花灑底下。
擰動花灑,出來的水卻是冷水。
“啊!”她嚇了一跳。
是她擰錯方向了嗎?
抹了把臉上的冷水,還沒來得及看清自己是不是真的開成了冷水。
“啪噠!”
浴室門被擰開。
她定晴,看清門口站著的邢冥遇,人直接呆了!
邢冥遇也看著花灑底下溼了頭髮和上半身的女人,定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眸色逐漸加深。
“你怎麼會在這裡?”
姜千尋沒想到邢冥遇會出現在她的浴室,她慌亂用手遮住飽滿的上身,警惕看著他。
身上的涼意也在他的注視下漸漸變得滾燙。
確定剛剛尖叫的人沒事,邢冥遇才回過神來,回頭看了眼身後通往另一個房間半開的門。
“這應該是共用的浴室。”
想起了剛剛賓館老闆那沒說完的話,姜千尋也明白了怎麼回事。
“對不起,我......先走了。”
又不是沒坦誠相見過,她臉上很是淡定,當著他的面,伸手拿放在浴室門左邊掛壁式髒衣籃裡換下來的衣服。
即使.......她真的很想挖個地縫把自己埋進去。
手還沒碰到髒衣服,男人突然出去了。
她鬆了口氣,衣服還沒抖開,下一秒,男人又回來了,手上拿著一雙乾淨的粉色拖鞋。
是房東女兒放在床邊的,一次性的完好的。
“小心滑倒。”
他低頭將鞋子放在她腳邊,起身,擰開花灑,伸手去試水溫,試好了才將花灑遞過去。
“天氣轉涼,彆著涼。”
說完,男人俊臉緊繃,脊背堅硬,重新幫她關上浴室門。
室內只有她一個人,姜千尋臉“轟”的一下就紅了。
一門之隔。
緊繃的身體讓人無法集中精神,邢冥遇將手機放床上一扔,走到陽臺,關上推拉玻璃門。
力道過大,發出“啪”的一聲響動。
指間煙霧繚繞,男人僵硬的身體並沒有得到放鬆,腦海裡的畫面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