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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坤不禁看向刑冥遇的眼睛,一觸及到那道不知在看向何處的深沉的視線,也無話可說了。
但在內心裡還是納悶了一句,他刑冥遇何時蹭過別人家的飯?
這些年來,實屬罕見事情了。
鄭清歌坐在那裡,還處在兒子黑白不分實在愚鈍的傷懷中。
冷不丁看到刑冥遇的到來,單單是站在那裡,就已經西裝革履、一表人才。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鄭清歌忍不住嘆息的開口道。
接著又發自內心的吐槽說:“如果阿川能有冥遇半分的成熟穩重,我和他爸也能少操些心了。”
妻子這話,秦坤不反駁。
趙稀哭起來鼻頭和眼周都是紅的,看著楚楚可憐,她為抱著她的男人說話:“阿姨,阿川從小到大很優秀吧。”
這句話裡,帶著嘆息。
像是在嘆息並指責,你們身為父母,怎麼會看不上自己的兒子,反而去誇讚別人。
鄭清歌當然也聽出了趙稀的話外音,但是她說兒子兩句,什麼時候輪到趙稀回嘴了?
“趙稀,你應該是這個世上最想我和他爸快點死的人了……”鄭清歌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也不客氣。
兩個礙眼的父母死了,以她的演技,還不把他們兒子拿捏的死死的?
包廂裡的另外三個人,倒成了免費看白戲的。
“阿姨,我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讓你們對我一直有偏見?今天,我也是受害者……”趙稀委屈得眼淚再次流下來,待在秦川懷裡,樣子柔弱的像是隨時都會破碎。
秦川心肝肺此刻都難受,制止道:“媽,能不能別說了?”
鄭清歌面無表情:“怎麼,我還不能說她兩句了嗎?”
秦川回過頭來,以冷冰冰的視線盯著自己的母親。
趙稀在無人可以窺見的內心裡,見此,勾起了一抹冷笑。
心想,他即便是你們的兒子,也還是一如當年,會為了我跟你們關係冷淡,甚至反目成仇。
既然你們都不接受我的討好,不認同我這個未來兒媳婦,那我只能想盡辦法跟你們爭奪你們的兒子了。
鄭清歌被兒子盯的,心裡寒涼了一片。
她心臟開始變得難受起來,抬手怒拍桌子,額頭冒了筋出來道:“你用這種恨不得吃人的眼神瞪著你的媽媽做什麼!關於她,關於你,我哪句話說錯了!”
“人家冥遇今天是去開了金融大會,而對比之下,我的兒子在幹什麼?在跟一個心機女明星不清不楚被拍!不但惹出瞭如此大的爛攤子,險些害得家業全無,更是在好不容易處理好爛攤子後,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指責人家願意幫忙的千尋!”
即便這幫忙是有條件的,也著實不顧尊卑利用了她的丈夫秦坤一把。
可是,鄭清歌和丈夫剛才下樓後,坐在車裡,在冷靜下來後都沒有對姜千尋惱怒。
秦川出言諷刺道:“她是幫忙嗎?她是趁火打劫,不做虧本的買賣。”
秦坤坐在那裡,抬眼看向那說蠢話的不孝子:“我和你媽媽更欣賞千尋這種不管天大的事情面前,也有自己的主意的人。城府對於混在商界的人來說從不是貶義詞,是最有用處的。”
“反而最沒有用的最叫人打心底瞧不起的,是那種遇到事情嬌嬌弱弱只知道哭哭啼啼扮可憐博同情,來獲取男人失去思考能力時的偏心與疼愛的!”鄭清歌對著趙稀那邊說完,心臟不舒服的用手捂著,皺眉跌坐下來。
“老婆,你沒事吧?”
秦坤擔心的起身,就要攙扶妻子趕緊離開這個爭吵之地。
這個時候,佇立在一片狼藉的包廂大門口的男人打破僵局。
“鄭姨不如先去醫院檢檢視看,心臟問題可大可小,不容耽誤。”
刑冥遇的聲線低沉悅耳,相比秦川,他整個人散發的氣場與穩重成熟,要醇厚內斂許多。
“不礙事,阿姨能挺住。”
鄭清歌說完,心裡更失望,別人的兒子都知道關心她,而自己的那個兒子,卻只知道抱著那小白蓮。
“叔叔,帶鄭姨去一趟醫院。”刑冥遇再度開口,溫暖的關懷,讓這屋子裡冷至冰點的氣氛融化開。
在秦坤攙扶起妻子準備離席的時刻,男人再度淡淡溫柔出聲道:“這裡交給我。”
秦坤感慨道:“叔叔謝謝你了,我先帶你鄭姨去醫院檢查個心臟。”
等到包廂裡只剩下五個人,氣氛相比之前長輩在,要更詭異。
凌越是來看熱鬧的。
但是站在前面的刑冥遇,罕見地氣質溫和優雅,然而氣場太過強大,像極了這包廂裡唯一的長輩。
又分明大家都是平輩分的人。
姜千尋看滴滴叫車快要拍到她了,便沒再擦衣服,拿了個人物品,離開了這間包廂。
趙稀還在秦川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很會忍耐,沒有出聲音,沒有姿態難看,有的只是委屈成堆依舊保持著端莊懂事,不會吵不會鬧的楚楚可憐。
秦川身高比趙稀高許多,彎著身體哄女人,雙手的拇指抹掉她臉上的淚痕:“不要哭了,好不好?”
凌越忍不住“嘖嘖”兩聲,轉身也出去了包間,這裡面醋的味道和姜的味道實在太大。
刑冥遇低頭給自己唇上銜在根菸,垂著眼眸來回扣上開啟把玩打火機的同時,低沉開腔道:“你先照顧好她,另一邊我去替你打發。”
秦川點了點頭,專注的哄好面前的趙稀。
負面輿論對趙稀的打擊並不小,如果因此沒了戲拍,她臉這麼讓大眾熟悉,做別的工作恐怕都做不安生。
刑冥遇轉身邁開步子,走出了包廂。
趙稀餘光瞥到那冷冽的高大男人走出去,去打發姜千尋,她難過到谷底的心情,總算回暖了一點點。
刑冥遇的性格脾氣,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也領教過。
他的表面有多淡然冷靜,內心裡就有多陰狠暴戾,嘴巴更是毒舌的絲毫不留情面。
不知道那個得意著出門去的姜千尋,還能得意到何時?
論起來親疏遠近,刑家跟秦家世代交好,來到了刑冥遇和秦川這一代,關係也穩固。
姜千尋這樣大張旗鼓的利用了秦川父親,還惹出這麼多事,姓刑的……不用想也知道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姜千尋在外面的洗手間裡,耐心地洗了個手。
剛才擦拭衣服上的汙漬,導致手上也沾染了味道,衣服沒辦法了,要換。
可是,她洗完了手剛一轉身,準備走出洗手間,就看到身後不知何時佇立在那裡的刑冥遇。
他看起來溫和又謙謙君子,嘴上咬著一根沒有點燃的完整的煙,修長手上是無聊在把玩的一隻鈀金打火機。
姜千尋抬眸,一時間杵在原地。
她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場白,承不承認姜千尋就是安總監,都改變不了已經被發現的這個事實。
這世間的事,本也都是紙包不住火,哪有長久而完美的隱瞞呢?
姜千尋想得很開:“刑先生,我不是有意……”
刑冥遇卻慢條斯理地上前一步,長指掏出西裝左側上方口袋裡的口袋巾,擦拭掉她額頭上因為洗手崩上去的一顆水珠。
他咬著煙,居高臨下淡淡對她笑道:“我開了差不多一天的會,又專程來的這裡,陪你們站了半天,有些累。”
姜千尋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要不要找個地方邊吃邊聊?我很餓了,而且你又沒問過我,怎麼知道我不是站在你這邊的,嗯?”
刑冥遇挑眉對她循循善誘,渾身上下都是溫文爾雅的君子做派。
姜千尋有些不適應,但確實需要有個聊一聊。
她的職位在公司裡並不低。
關於身份欺騙造假,罪名可大可小,他身為老闆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姜千尋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隨他一起下樓的意思。
電梯裡。
刑冥遇和姜千尋站在前邊,靠著後面的是一臉吃瓜的凌越。
剛才在洗手間門口,刑冥遇偽裝得溫柔優雅,像是一個老油條在拿糖果玩具打算拐賣一個三五歲的小姑娘似的,溫聲細語,笑容和煦,連哄帶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