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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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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虞天歌揉了揉耳朵:“你說什麼?你收購了我爸的公司?”

慕擇看了她一眼:“嗯。”

虞天歌沒說話, 沉默了兩三秒後又問了一遍:“你收購了我爸的公司?”

慕擇心平氣和地說:“對,我收購了你爸的公司。”

虞天歌彷彿是聽到了什麼離譜的事一樣,她又停頓了片刻, 似乎正在消化這個訊息, 然後她問他:“你真的收購了我爸的公司?”

慕擇:“.”他無奈地撓了下額角,“你要問我多少遍?”

虞天歌睜著一雙大眼睛, 一動不動地盯著正在開車的慕擇的側臉, 她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又緩緩地吐出, 問:“什麼時候的事?”

慕擇聲音沉緩:“這件事我籌劃有一段時間了,正式的收購是今天早上在你爸公司股東大會上進行的。”他默了默,又說, “早上我剛跟你爸打過照面, 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虞天歌愣怔住,她腦海裡突然就想起譚思博曾經跟她說過的話——“我九哥可是個玩弄商戰的天才,他那個掛名母親的孃家,以前多牛x啊, 還不是被我九哥聯合霍家給搞死了?”

慕擇摸了摸她柔順的栗色長髮:“也不是沒有可能。”

虞天歌越說越激動:“如果他真是這麼想的,那我在他眼裡到底有多不堪?!他把我當什麼了?!我虞天歌是沒有多孝敬他,可我還沒歹毒到要毀了他一輩子的心血!他年輕的時候拋棄我媽,現在臨老了還來往自己女兒心口上插刀!好啊!我跟我媽跟他不是一家的,他跟周蘭、虞晚晴才是一家人!當年周蘭和虞晚晴放狗咬我,他有為我說過一句話嗎?!我小時候在那個家裡受過的所有苦,他有真正關心過我一句嗎?!”

慕擇握住虞天歌的手,有些著急地向她解釋道:“我原本只想透過公司控制住你爸, 希望你爸能對你好點兒。之所以沒有事先告訴你,也是不想讓你知道你爸以後對你好是因為被我脅迫,我希望你能以為你爸對你好是出自本心。”

憤怒使她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她的胸口上下起伏,那種透不過氣來的滋味簡直要命,虞天歌把哮喘噴霧塞到嘴裡又噴了兩下:“我從小有哮喘,有一年我哮喘發作,虞晚晴拿著我的哮喘噴霧就是不肯給我,我沒力氣追她,只能眼巴巴看著她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那個時候虞晚晴才多大?不是在唸幼兒園就是念小學一年級,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我在這個家可以任人欺負。後來還是劉嫂發現,把哮喘噴霧從虞晚晴手裡搶了下來,我這才撿回一條命。後來我實在氣不過,就把虞晚晴推泳池裡去了,然後我就被我爸狠狠打了一頓,說我心腸壞,就知道欺負妹妹。”

虞天歌沒有甩開慕擇的手,她正在努力消化這件事,心中的那個猜想越演越烈,她忍不住看向慕擇道:“所以我爸突發腦溢血,最後的那一下刺激根本就不是因為我欺負了虞晚晴,而是因為我欺負虞晚晴的地點是在你們慕家。他以為他的公司被收購,都是我在幕後搞的鬼,他以為我借刀殺人,借你們慕家的手對他們虞家實施報復!”

慕擇的這些話令虞天歌漂泊無定的心彷彿尋到了一處浮木,她現在急需有個人可以讓她偶爾依靠一下,她太累了。她不自覺地把慕擇抱緊了一些,她需要他的懷抱,需要他的體溫,需要知道他就在她身邊。虞天歌垂下眼眸,心裡那種淡淡的難受和濃濃的恨意似乎要將她吞食。

她看著慕擇:“是,他說我心腸壞,那我就壞給他看。你不是收購了他的公司麼?放心大膽地搞,這次氣不死他,以後總有氣死他的機會。”

她現在心裡實在太難受太矛盾了,一方面擔心她爸在醫院的安危,另一方面又覺得虞北川不如就這麼死了算了。她既想去醫院又不想去醫院,思考了半天,想到她媽肯定是會去醫院的,怕她媽受到周蘭的欺負,虞天歌這才打定主意,對慕擇說:“走吧,我們去醫院看看他死了沒有。”

一路上虞天歌都沒再說話,慕擇把車停在醫院前面的廣場上,他下來後走到副駕駛座那兒給虞天歌開啟車門,虞天歌這才解開安全帶下車,她雙腳剛沾到地面就忍不住地伸手過去環住慕擇的腰,她把側臉靠在慕擇胸口,聲音低低的:“等會兒再進去。”

慕擇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對不起,我沒想到你爸會因為這件事突發腦溢血。”

虞天歌陷在慕擇懷裡悶悶地說:“我有時候覺得,自己不斷談戀愛,是不是因為太缺愛了。”

虞天歌心中這時突然蹦出一個猜想,她連忙從包裡拿出哮喘噴霧噴了噴,慕擇見狀甚是關切,他毫不遲疑地把車停在了路邊:“你還好嗎?”

慕擇有些意外,虞天歌很少會像現在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主動靠過來依偎進他懷裡,像只初生的脆弱小貓咪。他愛憐地抱住她,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好。”

虞天歌獨自平復著呼吸, 沒有應聲。

慕擇知道虞天歌說的是氣話,他把她拉過來抱住,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都知道。”

慕擇捧住虞天歌的臉又柔聲安撫了幾句,之後才把車按著導航開出去。

他親吻了一下她的頭髮:“你爸這次不能死,他必須用餘生把欠你、欠你媽的債一筆一筆地還回來。還有你妹妹和你那個繼母,我要讓她們接下來大半輩子都只能看你的臉色過活,她們也該嘗一嘗仰人鼻息的滋味。”

虞天歌想了又想:“你是為了我?想幫我出氣?”

所以慕擇現在故伎重演, 準備搞死她爸的事業?他架空了她爸, 奪走了她爸的公司,這一切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進行的?可他為什麼要搞死她爸?

其實早在著手準備收拾虞北川之前,慕擇就已經調查過虞天歌小時候在虞家的境遇,但現在聽虞天歌親口說出來,他的心臟還是控制不住地緊緊揪到了一起,他心疼極了,彷彿被人用硫酸往心尖上澆過一遍似的,他語氣堅定地向虞天歌保證:“你小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保護你,讓你受了壞人的欺負。現在有我在,我向你保證,你以前的委屈不會白受,我會一件件一樁樁地全部幫你討回來。”

虞天歌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但她一滴淚也沒有流。這些無用的該死的眼淚,早在她青春期的時候就在那個家流盡了,從那個家搬出來後,這麼多年無論發生多大的事,她再也沒流過一滴淚。

虞天歌鬱悶地嘆了聲氣:“你以前上學的時候,有沒有學過一句話?不患寡而患不均。”

慕擇回答她:“高中學的課文,《季氏將伐顓臾》裡的一句話,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

虞天歌用從來沒有過的、甕聲甕氣的語氣跟他說:“有時候我甚至希望我爸能在最開始就把我丟給我媽,哪怕這輩子都對我不聞不問、徹底跟我斷絕父女關係,也好過把我留在他身邊,讓我親眼看著他有多偏愛虞晚晴。如果不是從小到大都在目睹他的偏心,如果不是因為這種對比實在太清晰了,我也不至於這麼痛苦。”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道:“又或者,他要是能一直都對我冷漠下去,一直把我當外人看,那我索性也就能徹底對他死心了。反正我就是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去計較他到底有多疼愛虞晚晴?又有什麼資格總拿自己去跟虞晚晴進行比較?比她從爸爸那兒得到的東西為什麼總比我多出那麼多?他們才是一家人,我就是個借住的,我不惦記就是了。”

“可他偏偏又不這樣,對我冷漠也不冷漠到底,平時對我沒什麼父女情分,但偶爾又會來例行公事地那麼關心我幾句,讓我奢望,讓我嫉妒,讓我捨不得,讓我渴望能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父愛,但又一次次讓我失望,讓我絕望。你說,他是不是個很差勁的父親?”

慕擇耐心傾聽著虞天歌的心聲,他心疼無比,如果虞北川不是虞天歌的生父,他真恨不得將虞北川挫骨揚灰才解氣!他想起自己的童年,他把自己當時的絕望和憤恨都傾注在那些手機簡訊裡,他起初想不通自己的母親為什麼從來不回覆他的資訊,他以為是母親害怕被慕家的人發現,後來才得知母親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離世,而傾聽了他大半年心聲的只是一個陌生的女高中生。

那是個於他而言完全陌生的人,而正是那個跟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傾聽著他的痛苦,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開解他引導他,是她將他從泥潭中拽出來,是她引領他走上一條向陽之路。而她他當時根本不知道,原來她也同樣裝著滿心的苦楚.

慕擇的眼眶泛起微微的紅,他把虞天歌的臉從他懷裡抬起來:“他是個很差勁的父親。他讓你受過的罪,我一定為你討回來。”

虞天歌露出一個勉強的難看的笑容:“你要真想幫我討回來,就別動不動拿我公司威脅我。我要把公司做大做強,我要賺很多很多錢,我要比虞北川有錢幾千倍幾萬倍,我要讓虞家所有親戚都知道,我虞天歌比虞北川強無數倍,我要用錢砸死他們,我要讓他們全部站在我媽面前給我媽低頭道歉,我要讓周蘭這個賤人在我媽面前一輩子都直不起腰抬不起頭。”

“嗯。”慕擇目光筆直地注視著她,“我會幫你,讓你變得非常有錢。”

兩人說了幾句,鄭素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虞天歌走到一邊接聽,講完電話後才重新走到慕擇面前,說:“我媽已經到了,我們上去吧。”

慕擇牽著虞天歌的手一起進了醫院,他想起虞天歌晚上滴水未進,擔心她身體,就說:“你先過去,我去醫院超市買點飯糰給你先墊墊肚子。”

虞天歌想,虞北川都這麼不稀罕她了,她確實犯不著為他餓著肚子,就衝慕擇點了點頭。之後慕擇去給她買食物,她則自己一個人先去了夜間急診手術室那兒。

到了手術室長過道,虞天歌一眼就看見坐在公共長椅上的她媽鄭素心,周蘭和虞晚晴則坐在斜對面的長椅上,虞晚晴正握住周蘭的手,母女倆看起來都焦急萬分。

虞天歌徑直走到鄭素心面前,喊了她一聲:“媽。”

鄭素心抬起頭來,看到虞天歌后就立馬站起了身,她拉住虞天歌的手:“天歌,你爸他.”

虞天歌不明白虞北川都那樣對她媽了,為什麼她媽還會擔心虞北川的身體狀況,甚至會在得知虞北川腦溢血送醫的第一時間就趕來醫院看望。可她即便理解不了她媽對虞北川的感情,卻也不想在手術室門口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就簡單地安慰鄭素心說:“別太擔心了,身體要緊。”

“你媽的身體要緊,我爸的身體就不要緊了嗎?!”虞晚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怒氣衝衝地走來了虞天歌身邊,“我爸現在躺裡面搶救,都是被你給氣的!”

虞天歌冷冷地看向虞晚晴,警告道:“別逼我在醫院揍你。”

“好你個小畜牲!”周蘭也走來了這邊,她站在虞晚晴面前,擺出一副為虞晚晴撐腰的架勢,指著虞天歌的鼻子罵道,“你要揍誰?!你說你要揍誰?!把你爸氣到要搶救還不夠,現在還有臉教訓起我女兒來了?!虞天歌,你真是翅膀硬了,反了天了!”

虞天歌頤指氣使地看著周蘭:“我不想在手術室外面教訓你們母女,但如果你們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給面子。”

她們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來了醫護的注意,穿著白大褂的護士皺著眉頭衝她們說道:“這裡是醫院,請你們安靜一點!”

周蘭正在氣頭上,此刻什麼體面也不要了,扭頭就面目刻薄地衝那小護士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我說話也要經過你批准?!你信不信我投訴你!”

小護士被周蘭罵得臉一紅:“這位病患家屬,你怎麼說話呢?這裡是醫院,我讓你們安靜一點,有錯麼?”

周蘭非常不尊重人地拿手指指著小護士,指桑罵槐道:“別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你這小蹄子再敢張狂,我就撕爛你的嘴。”

虞天歌聽不下去了,她揚起手裡的包,二話不說就朝周蘭臉上狠狠拍過去猛砸了幾下:“我他媽就張狂,你來撕爛我的嘴啊,你撕一個試試!”

小護士眼見局勢不對,連忙上前制止:“別動手!別動手!這裡是醫院,請你們尊重一下其他病人!”

虞天歌收了手,看著在她一通猛砸下已經被徹底砸蒙了的周蘭,以及站在一邊驚恐地捂著嘴的虞晚晴,輕飄飄地說:“虞晚晴最清楚,我現在上頭有人,腰桿子硬得很呢。勸你們低調做人,再敢找我和我媽的茬,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虞晚晴被虞天歌這麼一提,這才想起來今晚在慕家生日宴上的那一出,雖然慕華銘看起來似乎對虞天歌不太滿意,但她還是顧忌到虞天歌現在有慕擇給她撐腰,只好扯了扯周蘭的胳膊,小聲對她說:“媽,她現在的男朋友是慕擇,我們還是還是別惹她了”

周蘭見虞晚晴眼神既害怕又閃躲,反而更加惱火了,她把虞晚晴推開,指責道:“她搶了你男朋友,你能咽得下這口氣?反正我是咽不下!”

“姓周的,你是要笑死誰?”虞天歌冷笑道,“慕擇知道虞晚晴是誰麼?哦,不對不對,他知道。讓我想想啊,虞晚晴這個名字到底是怎麼被慕擇記住的?想起來了,好像還是沾了我的光。”

她眼神突然變得狠戾:“沒有我,慕擇能知道虞晚晴是誰?周蘭,你跟你女兒,連給我提鞋都不配!別說慕擇了,就是從我以前交往過的男人中隨便挑一個最差的,人家也瞧不上你女兒!你就少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大話說起來也不嫌害臊!”

“你!你也別得意!”周蘭瞠目欲裂地瞪著虞天歌,“慕擇要真把你當回事,你爸送院搶救這麼大的事,他會不陪著你來?!恐怕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吧!而且我聽說了,慕家最看中門第,你想進慕家的門,這輩子都別想!我告訴你,你就是個被慕家玩玩就丟的爛女人、破爛貨!”

“住口!”慕擇的聲音突然從虞天歌身後響起,她扭頭一看,他手裡拎著給她買的食物,正一臉寒霜地走過來。

周蘭不認識慕擇,臉上的表情依舊刻薄而狠毒,她旁邊的虞晚晴卻被嚇了一跳,她沒想到慕擇竟然會在自己生日這天,丟下那麼多有頭有臉的賓客,專程陪著虞天歌來醫院。虞晚晴連忙拽了下週蘭的胳膊,聲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媽,是慕擇。”

慕擇這時候已經走到虞天歌身邊,他手掌貼在虞天歌腰上,擺出了一個為她出頭的架勢,眉目冷硬地看著周蘭說:“成年人亂說話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剛才對我未婚妻胡亂侮辱,這筆帳,我一定跟你好好算。”

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充滿了警告和威脅,聽得虞天歌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慕擇這人氣場強,有時候是真令人挺害怕的。虞天歌看到周蘭的臉已經變得慘白一片,她嘴唇顫唞著:“未未婚妻?”

慕擇不屑而倨傲地告訴她:“我們慕家已經承認了天歌,婚期都定下了。本來這是我跟天歌的家事,實在不需要特地告知你一聲,只不過看你好像很在意這事,所以提前通知你,我和天歌的喜酒,你是沒資格喝了。”

周蘭尷尬萬分地杵在那兒,虞晚晴不自覺地躲去了周蘭身後,可慕擇的話還沒說完,他不客氣地看著周蘭:“還有件事,不知道虞北川來沒來得及告訴你們。虞北川的公司,我已經收購了,過兩天我會把公司正式轉到天歌名下。虞北川從手術檯下來後,要是還想繼續在公司做事,恐怕就得看天歌的臉色了。你們自己掂量掂量,以後該怎麼跟天歌說話。”

他這話一出,周蘭的臉瞬間就不能看了,連虞晚晴的臉都開始變得跟張白紙似的,周蘭眼裡震驚萬分,她語氣破碎地問慕擇道:“你說什麼.你說我們家的公司不屬於我們了?這,這怎麼可能?”

慕擇聲線寒涼:“你們的夢也該做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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