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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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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虞天歌眯著眼睛點點頭, 氣若游絲的:“吃,再疼也要吃飯。”

慕擇看她這個樣子就跟小孩子似的,倒莫名顯出幾分嬌憨, 跟她以往的形象都不一樣。他把她半抱著扶起來, 在她背後塞了兩個枕頭,方便她舒舒服服地靠在床頭邊, 之後又將被子往上攏了攏, 以防她著涼。安置好她後,慕擇就坐到了床邊, 拿起還熱乎的外賣,用小勺給她一口一口喂起飯來。

虞天歌吃得很乖很斯文,因為頭疼腦熱的緣故, 她現在身上沒什麼力氣, 咀嚼的動作又輕又慢,吃了半天才吃進去一小碗,她最後吃不動了,瞅了眼床頭櫃上的那碗排骨湯, 說:“不吃了, 喝點湯。”

慕擇便把手裡的飯菜放去邊上, 又端起排骨湯來喂她,虞天歌喝了一些,覺得胃裡舒服多了,就打了個哈欠想睡覺,慕擇替她擦去唇邊沾到的湯漬,把她背後的枕頭抽走一個, 這才照顧她躺下,虞天歌調整到舒服的睡姿, 側臉陷在枕頭裡懶洋洋地嘀咕:“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照顧人。”

慕擇沒聽清她這一聲含糊不清的咕噥,看她窩在被窩裡小小弱弱的一個,跟只可憐的小病貓似的,他又覺得不忍,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溫柔和緩些,問她:“家裡有沒有熱水袋?”

虞天歌閉著眼懶懶地說:“客廳可能有,你找一下。”

慕擇沒照顧過人,只依稀覺得熱水可能對現在的虞天歌有用,他在客廳置物櫃裡找到熱水袋和保溫杯,灌滿熱水後就拿去了臥室,保溫杯放在虞天歌床頭,熱水袋則給她塞進了被子裡,虞天歌腦子暈乎乎的,本能地把熱水袋貼到肚子那兒,舒服地低聲喟嘆了一句:“好暖和啊。”

也不知道是誰兩個小時前還說現在眼看就要夏天,凍不死人,現在卻抱著熱水袋滿足地眯著那雙狐狸眼,活脫脫一隻午睡中的小狐狸。

慕擇把她吃剩下的飯菜收拾好丟進廚房垃圾桶,之後沒多久安醫生就到了,他給虞天歌檢查了一下,說是急性病毒性感冒,給開了點兒藥,說是掛兩瓶藥水休息兩三天就能痊癒,並囑咐慕擇這期間最好給她吃點清淡的,白粥最合適,如果能煮點冰糖雪梨給她潤潤嗓子那是最好不過。

晚上慕擇給虞天歌煮了白粥,又燉了一盅冰糖雪梨給她潤嗓,虞天歌輸完液已經沒那麼疼了,但腦袋依舊有些暈乎,身上也沒有力氣,粥和冰糖雪梨又是慕擇給一口一口喂下的。虞天歌吃飽喝足就想睡覺,但她又不想就這麼睡下,想先洗個澡讓身上乾乾淨淨的,她腿軟頭暈起不來,只好讓慕擇抱她去洗手間,但刷牙洗臉之類的,她在他的攙扶下勉強還可以應付,洗澡這項活動就有些費體力了,虞天歌覺得自己沒力氣洗澡,想著反正都光著身子跟慕擇睡過了,讓他幫她洗個澡不算過分,就又開始使喚他:“你幫我把睡衣拿來,還有浴巾,然後幫我洗個澡,頭髮也要洗,我剛出汗了。”

虞天歌這時候剛洗完臉,人還站在盥洗臺大鏡子前,她背後是摟著她的慕擇,他胳膊勾著她腰肢,胸膛緊貼著她後背,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似乎繃直了一下,虞天歌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張因病慘白的臉,說:“你不會這麼禽獸吧?我都病成這樣了,你還想趁著給我洗澡的機會在浴室裡上我?”

這一整天下來,慕擇怎麼著也看出來虞天歌是存心折騰他了,他站在床邊沒動:“虞天歌,你到底想幹嘛?”

虞天歌不幹了,發燒發得眼睛有點兒紅:“那不行,我現在生著病呢,不想外人來我家。你用掃地機器人稍微清理一下就行,掃地機器人會用吧?我公司最近新出的型號,挺好用的,過段時間你們金耀不是要辦成立十九週年主題晚會嗎,要不要從我這兒採購一批掃地機器人回去給金耀員工當福利?”

安醫生給助理護士打了通電話,沒多久藥物和掛藥水的裝置就被送了過來,虞天歌聽到自己家裡人來人往的,心想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換鞋,但她現在實在沒力氣管這些,胳膊被慕擇拉出被窩,他柔聲告訴她要輸液了,她點點頭,之後安醫生先給她做了皮試,然後虞天歌的手背就被紮了針。

“高出市場的友情價?”慕擇冷嗤一聲,她還真是掉進錢眼裡了。他看她喝好了,就把保溫杯放到一邊,“行,我考慮考慮。”

慕擇還沒答應,她就已經靠在他懷裡開始脫衣服了,慕擇臉上微微一紅:“虞天歌!”

虞天歌聽出他語氣好像不似先前那樣溫柔,這心裡就開始不舒坦,就想著法兒地要找他的茬,說:“那你之前穿鞋進來過,我地板都髒了。”

她這會兒像是稍微來了點兒精神,說話的時候不像之前那麼氣虛無力,慕擇無奈地將她胳膊輕輕握在手心,柔緩地上下捏揉按摩,虞天歌舒服地哼了哼,他手心很暖和,陽氣很足,漸漸的她胳膊就沒那麼冷了,於是就想跟他說說話:“唉,剛才那些醫生護士進來的時候,換鞋了麼?”

等把虞天歌安頓好,慕擇身上的衣服都溼得差不多了,他去衣帽間找到自己的睡衣和浴巾,也進浴室洗了個澡,吹頭髮的時候想起來虞天歌還沒喝藥,又倒了杯水拿著藥去臥室找她,虞天歌還沒睡,被他抱起來喝了藥,喝完藥就又開始找他茬:“你把床單被套換了,我白天出了一身汗,昨晚上你又把床上搞得一塌糊塗,舊床單我睡得不舒服,你找一床乾淨的過來換上。”

慕擇臉色微變,語氣挺擰巴地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她看著病歪歪,卻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做生意竟然都做到他頭上來了,慕擇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也許是她這副病態實在楚楚可憐,也許是她那句“不想外人來我家”聽著有點兒順耳,慕擇忍不住就要繼續對她展現他那難得一見的耐心和好脾氣,他把保溫杯遞到她唇邊:“喝點兒水。說了這麼多話,嗓子不疼了?”

她閉著眼睛小憩,也不知道那些醫生護士是什麼時候走的,感覺自己的手背胳膊因為輸液而涼颼颼的,就讓慕擇給她捂一捂,慕擇見她使喚他使喚得得心應手,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好像有點兒無語,但又顯然願意寵著她。他坐在床邊,想去拿她被子裡的熱水袋,虞天歌抱著不願意鬆手:“熱水袋我要捂肚子,你用手給我捂胳膊,能給我捏一捏就最好了。”

虞天歌嗓子還真有點兒疼,她本來覺得自己恢復了一點精神,現在說話說得感覺力氣又開始往外洩,她抱住保溫杯咕嚕嚕喝了兩口,睜著微紅的狐狸眼看他:“怎麼樣?要不要從我這兒採購掃地機器人?我給你個高出市場的友情價。”

慕擇不明白她為什麼對換鞋不換鞋這件事這麼執著,都纏綿病榻了還想著念著,挺莫名地回她:“都脫了鞋,穿襪子進來的。”

虞天歌不滿地哼了聲:“你裝純情給誰看呢?你要真能純情一點兒,昨晚上我也不至於被你操到腿軟,我現在生病怪誰?是不是怪你?”

虞天歌翻了個白眼:“你趕緊給我洗澡,洗完澡我好休息了。”

虞天歌喝完水躺下,慕擇去客廳找來掃地機器人,熟悉了一下就操作起來,把虞天歌家裡裡外外都清潔了一遍,再去臥室看虞天歌時,她已經睡著了,窩在被子裡均勻乖巧地呼吸著,顯出另一份的恬靜。慕擇找到虞天歌的哮喘噴霧,怕她突然要用,就把哮喘噴霧給她放在枕頭邊,之後就去客廳給助理打了通電話,交代了一下工作上的事務,他今天怕是走不開了,總不能讓個病人自己一個人病在家中無人照顧。

慕擇有那麼一瞬間挺懷疑自己的聽力的:“你讓我幫你洗澡?”

慕擇發現她一有點兒力氣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他挑著眉看她,努力忍耐:“行,我給你叫個家政阿姨過來。”

慕擇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她總是這麼振振有詞,天下的道理都被她一個人給講完了,虞天歌很快就把自己給脫得一絲不掛,慕擇沒辦法,只能按照她說的做,可給她洗澡實在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還要幫她洗頭,虞天歌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兒,挑剔得很,慕擇又是頭一次幫人洗澡,根本沒經驗,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幫她把澡洗好。之後又要給她吹頭髮又要給她穿睡衣的,還要給她塗睡前身體乳,她連生著病都要精緻漂亮,卻累慘了慕擇。

虞天歌有氣無力地看著他,嘴上一點不饒人:“準你睡完我就跑,不准我把你薅回來折騰折騰出出氣?你這人還講不講理?別人約個炮還知道早上起來說聲寶寶昨晚辛苦了呢,你倒好,把我一人扔床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嘛?”

慕擇不虞地蹙起眉,語氣硬邦邦的:“你怎麼知道別人約完炮早上起來會說些什麼?你約過?”

虞天歌一聽就怒了:“我約你大爺!你會不會說話?不止良心被狗吃了,連禮貌都一起被狗吃了嘛?你是狗嘛?”

慕擇見她一臉怒容,看出來她應該沒跟人約過,這才放下心來,虞天歌這隻花花蝴蝶,他是真的怕她慕擇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接著就彎腰去抱虞天歌起來,虞天歌這會兒挺想揍他的,但無奈實在沒力氣,只能任由他把她抱去床腳的貴妃榻上。

沒一會兒功夫,慕擇就把新的床單被套換上了,他把舊的床單被套扔進洗衣機,然後就把虞天歌抱回床上,時間已經不早,他關上臥室的燈,跟著就躺到了虞天歌旁邊,今天沒像過去那樣一進被窩就把她摟過來抱好,怕她身子弱,就離她遠了點兒。

虞天歌還記恨著他剛才問她有沒有約過的事,哪能讓他這麼踏實地就躺下睡覺?她非得給他找出一些事來不可,想了想,說:“熱水袋都涼了一下午了,你怎麼照顧人的?去給我重新衝個熱的來。”

慕擇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反正沒理她。虞天歌不信他這麼快就睡著了,就是真睡著了她也得把他給弄醒,把腳伸過去踢了踢他的腿:“我冷,你去給我衝個熱水袋來。”

“虞天歌,你到底有完沒完?”他好像有點生氣了。

虞天歌理直氣壯地說:“沒完。”

慕擇在黑暗中盯了她幾秒,看她病弱的模樣又實在可憐,也許她是真的冷,並非故意找茬?慕擇敗下陣來,最後只好起身去給她衝熱水袋。熱水袋給她拿來了,她又要喝水,熱一點的不行,涼一點的也不行,非要溫度剛剛好能讓她覺得合適的,慕擇強忍著自己的那點兒傲氣和脾氣,來來回回折返了好幾趟才總算兌出讓她認為合適的溫度。可這人喝完水又說肚子餓,不肯喝粥,非要吃樓下的爆漿麻薯,慕擇就沒碰見過這麼難伺候的人,換了身衣服下樓去給她買爆漿麻薯,東西買來了她又說不餓了,讓他留著明天當早餐。

慕擇的怒氣值幾乎到達了臨界點,他站在她床頭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虞天歌,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虞天歌眯著狐狸眼,義正言辭地說:“你活該,誰讓你說我約過的。”

慕擇愣了下,沒想到她是因為這事,這下所有的怒意都卡在胸膛那兒不動了,解釋道:“我沒說你約過,我只是.只是問一下。”

虞天歌窩在床上看他,哼道:“懷疑也不行!”

慕擇心裡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他不禁想問虞天歌為什麼會生氣,她不是一向不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嗎?難道.難道她現在也會在意他對她的看法了?為什麼?是因為喜歡他麼?慕擇蠕動了下唇,想問的話卻卡在喉嚨裡怎麼都問不出來,他害怕了,長這麼大,他面臨過無數困境和險惡人心,卻從未害怕過,現在卻害怕從虞天歌嘴裡聽到什麼令他心碎的話。

最終他什麼也沒問,只是低聲向她致歉:“抱歉,不該懷疑你。”

虞天歌這才覺得心裡舒快些,她也折騰他很久了,現在決定大發慈悲放他一馬,說:“我困了,關燈睡覺吧。”

慕擇嘆了口氣,轉身要出去,虞天歌立馬喊住他:“你去哪兒?”

他腳步微頓,回頭看她,虞天歌說:“你不睡我旁邊,半夜我不舒服,誰來照顧我?”

慕擇說:“我去換睡衣。”

虞天歌愣了愣,掩飾性地摸了摸鼻子:“哦。”

看她縮回去轉身背對他,慕擇站在原地又看了她一會兒,之後才去衣帽間換上睡衣,等他回來掀開被子上床,虞天歌還保持著面對著他側躺的姿勢,她懷裡抱著熱水袋,睜著眼睛正在看他,慕擇沒和她對視,關上燈就躺下了。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都很輕很緩,慕擇覺得病中的虞天歌似乎跟平常有些不同,少了幾分妖氣和流氓氣,倒多了一點孩子氣。也不知是不是生病脆弱的緣故,她今天似乎挺依賴他,甚至有些黏人,可慕擇又怕這些都是自己的錯覺,他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腦子裡開始一遍遍過公司業務時,虞天歌的聲音卻突然從他耳邊響起:“我問你,要是我真在外面跟人約過,你怎麼辦?”

慕擇腦海裡那些關於公司的片段戛然而止,他沉默了片刻,接著淡聲道:“不怎麼辦。”

虞天歌對他的回答不太滿意:“不怎麼辦是什麼意思?”

慕擇語氣有些生硬,反問她:“我有資格對你怎麼辦麼?”

虞天歌說:“假如你有資格,你要怎麼辦?”

慕擇卻還是那四個字:“不怎麼辦。”

虞天歌莫名其妙有些上火:“為什麼還是不怎麼辦?你什麼意思?擱這兒跟我說相聲呢?”

慕擇不明白虞天歌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和火氣,有些無奈地問她:“你想我怎麼辦?”

虞天歌急道:“你應該生氣啊,你難道就不生氣嗎?”

慕擇音色低沉:“會生氣。”

虞天歌心裡這才好受些,問:“那你生氣了會找我麻煩嗎?”

慕擇想了想,說:“不會。”

虞天歌下意識追問:“為什麼?”

慕擇挺平靜地告訴她:“因為是遇見我之前發生的事。你的過去,我沒資格也不應該妄加評論胡亂在意。”

虞天歌笑了笑,非要在他底線上蹦躂:“那要是我以後出去找人約呢?”

慕擇看向她,她眼神因病態而顯出虛弱和純淨,他深深望了她一會兒,說:“我不知道。”

虞天歌覺得自己可能是發燒燒糊塗了,竟然忍不住往他面前拱了拱:“為什麼會不知道?”

慕擇依舊望著她的眼睛:“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虞天歌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慕擇聲音輕而冷鬱地響起:“可能會跟你斷絕往來,也可能會把你綁在身邊讓你再沒機會背叛我。還有可能.還有可能會殺了那個讓你背叛我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今天照顧了她一整天,虞天歌聽了這些話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她挺從容地問他:“你真的會殺人嗎?”

慕擇說:“不知道,有可能。”

虞天歌笑了笑,燒糊塗的大腦給她的身體發出指令,讓她又往慕擇面前拱了拱,這次直接拱進他懷裡了,慕擇身體僵了下,對她的投懷送抱感到十分意外,但他也僅僅是意外,下一秒就拿胳膊圈住她腰身將她摟了個滿懷。

虞天歌被他這麼抱著,覺得身體暖暖的,比什麼熱水袋都好使,她挺貪婪地索取著他的體溫,說:“我沒約過,嫌那些男人髒。”

慕擇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今晚的她尤其嬌軟,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額角,將她往懷裡愈發收緊了些,他不知道她此刻的擁抱代表著什麼,卻極力想要留住這一刻的溫情,柔聲說:“知道了。”

虞天歌腦子裡還有些暈乎,也許是病毒擊垮了她一貫的防禦,也許是此刻慕擇的懷抱實在太溫暖,她懶懶地把臉埋在他懷裡,想要他更關心她一點,說:“慕擇,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虞天歌吸吸鼻子:“我交過很多男朋友,多得我數都數不過來。”

慕擇心臟緊了緊,壓著醋意和妒火地輕聲說:“我知道。”

虞天歌說話卡帶,頓了會兒才繼續往下說道:“我有那麼多前男友,但我基本上一個都沒睡過。不對,我就睡過一個,還只睡了一次,我不是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麼隨便,我的性經驗也就只比你多一次,你以後少他媽在我面前裝純情。”

說著說著她就開始打起哈欠,一副真的困了要睡覺了的樣子,慕擇卻被她給說精神了,這下完全沒了睡意,他把她的臉從他懷裡抬起來,強壓著內心澎湃而複雜的情緒,剋制地問道:“虞天歌,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虞天歌一邊打哈欠一邊說:“我說別吃任澤林的醋,我沒跟他睡過,就親了幾次嘴,沒什麼感情。”

慕擇現在也說不上來到底是開心多一些還是憋屈多一些了,他擰著眉:“你跟他親過幾次?”

虞天歌又打了個哈欠:“沒你多,你最多。你天天逮著我恨不得親上個千八百遍,你是冠軍。”

慕擇還從未試過這種既興奮又慶幸,還裡裡外外都是不甘心和鬱悶煩躁的心情,兩股完全相斥的情緒緊緊糾纏著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一副怎樣的表情了,乾脆捏著虞天歌的下巴親上去,虞天歌睏倦地咬了他一口:“你混蛋啊,我還生著病呢。”

他淺嘗輒止,沒有像之前那樣霸著她親個綿綿不休,把人摟在懷裡躺好,慕擇覺得有些不真切起來,虞天歌現在是已經接受他了麼?她對他是喜歡,還是僅僅只不過是病中的依賴?他試探著輕聲詢問她:“天歌,我們現在算是和好了麼?”

虞天歌處於入睡邊緣,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他:“你錢轉我了嘛?清掃費,199。”

慕擇都快忘了這事了,說:“明天轉。”

虞天歌在他懷裡蹭了蹭:“別轉了,那199給你當照顧我的陪護費了。”

慕擇哭笑不得:“我才值199?”

虞天歌哈欠連天地說:“不然你以為你值多少?做飯不好吃,還慣會擺臉子,我不扣你錢就不錯了。”

慕擇輕輕揉了下她的臉:“別岔開話題。我們現在這樣算不算和好?”

虞天歌病中虛弱,渾渾噩噩地說:“算吧。”

慕擇便又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們算什麼關係?未婚夫妻?”

虞天歌腦子裡暈乎乎的,根本沒發現他把進度條直接拉滿,跳過男女朋友這一幀,從“非正常同居關係”直接拉到了“未婚夫妻關係”,她現在病歪歪,就是有人當著她的面問她一句“怕不怕慕華銘打擊報復”,她也會揮著拳頭放聲回一句“我怕他個錘子”,就膽大包天地在慕擇懷裡點了個頭,借用網路流行語道:“怎麼不算呢?”

慕擇聞言大喜,這才放心地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他往上提了提虞天歌的腰,在她臉頰親了一口:“你不會病好後就翻臉不認賬吧?”

虞天歌都開始做夢了,聽到有人像是在跟她說話,她就嗯嗯哼哼地胡亂應了聲,慕擇看著她這幅嬌甜溫香的睡顏,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他湊過去在她鼻尖上輕輕吻了吻:“這可是你自己親口答應的,以後想反悔可沒機會了。”

他的話並沒能傳入虞天歌的耳朵,她已經躺在他懷裡安安穩穩地進入了夢鄉。

慕擇心中千般柔情,這次是她親手將他重新拉了回來,他給過她第二次選擇,是她自己放棄了最後逃離他的機會,那麼今後的事就由不得她了。他不管她今晚的態度究竟是清醒時的誓言,還是困病中糊里糊塗的囈語,反正從今往後她虞天歌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由不得她不認賬。

她的心,他可以慢慢奪,她的人,他這輩子是要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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