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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辦公室。
許母關心則亂,急促的詢問起來。
“醫生,究竟怎麼了?”
那醫生看著三人,說出了大家都不願接受的情況。
“病人情況不容樂觀,我們已經把他顱內的出血情況抑制住了,可···”
醫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無奈的說道。
“可病人已經腦死亡,沒有繼續手術的必要了。”
聽見這話,許母再也忍不住了,身體一軟,差點軟了下去。
還好黃書語急忙扶住。
什麼腦死亡?
那是一種臨床意義上的死亡。
死亡是一種自然現象,即生物失去生命,它是一切生命有機體發展的必然歸宿。
然而隨著醫學科技的發展,患者的心跳、呼吸、血壓等生命體徵都可以透過一系列藥物和先進裝置加以逆轉或長期維持。
而腦死亡是全腦功能包括腦幹功能不可逆終止。
人體的呼吸中樞位於腦幹,如果腦幹發生結構性破壞,會直接導致呼吸功能停止,無論採取何種醫療手段都無法挽救患者生命。
因此,與心臟死亡相比,腦死亡顯得更為科學,標準更加可靠、規範。
而腦死亡相比較於植物人,是不同的。
植物人腦幹功能存在,昏迷只是大腦皮層受到嚴重傷害或處於突然抑制狀態,患者有自主呼吸,心跳,腦幹反應。
而腦死亡是無自主呼吸,是永久、不可逆的喪失。
怕家屬不懂,醫生還耐心解釋起來。
許安眉頭微皺,最壞的情況他其實已經料想到了。
只是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麼快。
看著母親傷心的樣子,他沒辦法,只好讓黃書語扶著母親回了病房。
剛準備離開,卻不想那醫生卻單獨叫住了自己。
許安還有些疑惑,
卻聽見醫生繼續說道。
“病人家屬,相對了腦死亡患者,我們醫院有建議器官移植,這樣不僅能夠免去這次的手術費用,還能拿到一筆補償,以及喪葬費用。”
“具體的,倘若你們需要,我會讓我們醫院紅十字會工作人員聯絡你!”
聽見這話,許安其實是有點生氣的。
他差這點錢嗎?
自然不差。
再說了,這事情不是他能決定的,父親上面還有爺爺奶奶,就老一輩的思想,會同意嗎?
不過他還是讓醫生用儀器維持著父親的生命特徵,打算讓家裡人來依依告別。
其實這也不怪醫生。
隨著科學的發展,整個社會需要器官移植的病人很多。
而腦死亡的器官是最佳的器官移植供體,因為器官移植必須在有血供時從供體身上取出。
因此,腦死亡在儀器的作用下,心臟未停止跳動之前,有血壓的情況下摘除移植器官是最理想的。
而且一般醫院都有指標的。
對於像許父這種腦死亡的病人,基本都會給病人家屬闡述一下。
至於對方同意不,這就不在他們醫生的職責範圍內了。
相比較於普通家庭。
在ICU待的這段時間,巨大的花銷,早已讓這個家庭入不敷出。
所以,有時候,既為了子女父母,他們也會同意。
當然,也不一定是為了錢。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
供體提供的器官,在其他生命體上的延續,也許也是一種證明他還活著的表現。
許安回到病房,看著母親躺在病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眼眶紅潤卻沒有一絲眼淚落下。
許是這幾天哭的多了,早已經哭幹了吧。
黃書語待在一邊,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許安輕輕走了過去,來到母親的病床前。
“媽,通知家裡人吧!”
許母聽見這話,微微抬起頭看著許安,心裡似乎還有一些不相信。
“兒子,你說你爸真的不能活過來了嗎?”
許安輕輕握住母親的手,感受得到掌心厚厚的繭,心裡有些難以接受。
“腦死亡是不可逆的,沒希望了?”
聽見許安說出這話,許母將手從他手中抽出,緊緊抓住了被褥,一把矇住腦袋,蜷縮在被子裡,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
許安去醫院食堂給母親帶了飯菜,黃書語留下照看。
父親已經明確了結果,他怕母親想不開。
帶著飯菜回了病房,剛準備吃東西,卻不想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看著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有些疑惑,隨即接通了。
“你好,請問是許世安的家屬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許安嗯了一聲。
得到確認,男子急忙說道。
“你好,我是紅十字會駐省醫院醫生,打電話來,是想詢問一下你們····”
那人還沒說完,許安就不耐煩的說道。
“不需要!”
隨即把電話掛了。
許安對於這個紅十字會,有很大的意見,當然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後世他們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行徑。
“誰啊?”
許母吃著東西,好奇的詢問起來。
許安也不打算瞞著母親他們,於是將事情說了一遍,怎麼做他都沒有意見。
相比較於父親做的事情,也許這樣做對他也是一種救贖吧。
聽見許安的話,許母吃飯都放緩了一些,心裡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吃過飯,許安和黃書語一起陪同著母親。
他也打電話,挨個通知家裡人。
當爺爺奶奶聽見這個結果後,他明顯聽見了電話裡面傳來奶奶的哭泣聲音,全家人都沉寂了許久。
最後還是爺爺發話,等他們來醫院看許父最後一次吧。
結束通話電話,許安又通知了外公外婆,和其他親戚。
反正就是那句話。
想來看最後一面的都來,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不過這裡畢竟是省醫院。
為了方便,許安特意讓小舅安排了兩輛小型客車,從洛川將人給接過來。
許母的病理檢查還沒出來,再加上傷心過度,身體明顯虛弱了不少,雖然有護工,許安也不放心。
再加上父親的情況,他很怕出意外,所以辭退了護工,打算親自照看。
黃書語也沒走,留下一起陪同著。
第二日下午的時候。
一眾家屬終於趕到了省醫院。
在許安和醫生的安排下,每次進入ICU三個人,每次五分鐘,算是完成了許父人生中最後的謝幕。
器官移植的事情,他也沒有瞞著。
畢竟這個事情,不僅需要家屬的簽字,還需要爺爺奶奶的。
一開始,許安還以為對方會不同意的,卻沒想,他們居然沒意見?
母親居然也同意。
倒是他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