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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寄存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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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嫋嫋,曳著水波盪漾。
古香古色的旗袍美人,正優雅地坐在舟中,輕攏琴絃。
泛在水鄉上的輕舟空間不大,僅能容納幾人對桌而坐,桌對面的長椅早已撤去,一位渾身溼淋淋的男子橫躺著,從沉睡中醒來。
這梅花真白!
絃音裊繞,若仙音盈盈,拂去了雲塵大夢方醒的疲憊,恍然間彷彿置身仙境。
一曲終了,阮·梅放下阮琴,捏起新鮮出爐的小糕點,小小地品了一口,如玉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幸福的笑容。
半晌,她終於注意到了男子的甦醒。
“真是生命的奇蹟。”阮·梅感嘆了一聲,放下品過一口的糕點,俯身蹲在雲塵的面前,遮掩在手套下的纖細手指點在了雲塵的額頭上。
玄妙的力量綻放,生命的奧妙倒映在她的雙眼中,彷彿一切無所遁形。
阮·梅?阮·梅!
雲塵瞳孔一縮,一幕幕記憶於腦海中回放,剛剛抽到滿命阮·梅的他,不遠千里之遙親自前往了蘇州,結果在當地被一輛輕型卡車創到了水中,掙扎了許久便失去了意識。
“別緊張,你很健康,只是昏迷久了,難免腹中飢餓。”阮·梅收回了手,美眸眨了一下,“本應溺亡的人卻於水中蘇生,好似那將謝未謝的梅花,煥發了新生。”
很有研究的價值。
她看了一眼雲塵,將桌上盛放著糕點的瓷盤端了下來:“餓了吧?這糕點很好吃,分你一半。”
經阮·梅這一提點,雲塵才恍然發現自己餓著。
精緻的餐盤中,那幾塊點綴著紅梅的糕點也變得誘人無比。
這一口阮飯……
也許會有什麼吐真劑啊,反吐真劑啊新增在內,星的遭遇歷歷在目。
但他瞄到了那桂花糕上小小的牙印缺口。
“真香~”雲塵嘴角不自禁地上揚起了一抹弧度。
阮·梅微微怔了一下,溫柔地笑道:“甜美的糕點總讓人想起花綻開的模樣,一口、一口吃下去,香氣就留在唇齒之間。”
“你很喜歡這樣的糕點,下次我可以多為你漬一些。那麼……”
“你認識我麼?”
阮·梅看著雲塵的雙眼。
雲塵脫口而出:“我愛死你了。”
雲塵:(???)
四周詭異地靜了下來,只有輕舟盪漾在水上的聲音迴盪。
懵了,他懵了。
這雖然是他心裡話,一個攢了幾百抽的月卡黨,被劇情中那兩聲“親愛的”勾走了魂,全部梭哈了進去。
但怎麼也不應該在這種場合下說真心話啊!
這不還是兩人初次見面,樹立第一印象的時候嗎!
“【愛】?”阮·梅喃喃了一聲這個字眼,“你的答案超出了我的預料,曾有很多的生命向我表達了【愛】,但我無法分辨【愛】為何物,也無從回應它們的感情。”
“它們是我的造物,對我產生【愛】是正常的現象。可你與它們不一樣,那麼……”
“你真的愛我嗎?”
雲塵再次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愛。”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剛剛那一口香噴噴的阮飯確實加了料。
星吃下的糕點含有阮·梅特地準備的【反吐真劑】。
恐怕阮·梅為他準備的料便是【吐真劑】。
奇怪的是,這平日裡難以啟齒的言語,在吐真劑的作用下這般說出來後,他反而覺得坦蕩了一些。
阮·梅一直在觀察著他的反應,她相信他所言非虛,更相信自己的吐真劑。
“很抱歉,縝密研究中有任何一個資料出錯,都會產生問題,我討厭不受控制的問題。
所以我在糕點中加入了【吐真劑】,它對你的身體無害,只是會讓你在回答與我相關的問題時,說出真實的想法。
你的答案讓我很意外,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研究,作為回報,我可以給你【獎勵】,任何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滿足。”
雲塵眼前一亮。
阮·梅這是……
在邀請自己吃阮飯?
至於吐真劑、反吐真劑什麼的,初識阮·梅的人可能會覺得很恐怖,他反而還要感謝阮·梅的這番警惕。
若非如此,任何一個節操還沒碎光的正常成年人,都不會有這種開局的展開。
他連點了兩下頭。
阮·梅想了想,問道:“親愛的,你希望……你覺得我應該怎樣回應你的【愛】?”
這是什麼問題啊!
會圖窮匕見的啊!
雲塵愕然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阮·梅那古井無波的俏臉。
抗拒是無效的,吐真劑的作用下,他只能順從地享受。
“做我老婆。”
他忽然升起了一股衝動,趁著剛剛吃阮飯恢復了一點力氣,趕緊跑出去跳到水裡。
這也太尬了吧?
卻不見阮·梅有何拘泥之色,她點頭答應:“好,親愛的。”
雲塵:(啊?)
“親愛的,你不用擔心,也不用緊張,我們可以全身心地投入這件事,研究【愛】。
等到【吐真劑】的藥效過去,我們之間的記憶很快也會如煙霧一樣消散。
生命與生命之間的牽絆會被抹去,無論【愛】是何物,都會煙消雲散。
這樣會讓我們……更加輕鬆。”
阮·梅不急不緩地說道。
這近乎不近人情的言語將雲塵躁動的心安撫了下來。
他總算是鬆了口氣,阮·梅突然要當他老婆什麼的,這很河狸嗎?
這是註定會遺忘的一段歷程,她只是想要借自己之手,研究如何回應造物們的【愛】。
雲塵坐起身來,與阮·梅對桌而坐,四目相望。
他試著喚了一聲:“老婆?”
“嗯,親愛的。”阮·梅溫柔地回應,頓了頓後,又道:“這樣,就是愛了麼?”
阮·梅的聲音很酥,尤其是這聲“親愛的”。
只可惜從她的眼裡,看不到那份屬於戀人的熱忱。
雲塵搖了搖頭:“很遺憾,這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