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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未婚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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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風波雖然沒能把柳惠仙和柳氏怎麼樣,但卻讓蝶衣她們主僕的日子過的不那麼艱難了,柳氏即刻送來了一些鋪蓋,一些暗色的綾羅綢緞和一些看起來簡單的首飾頭面,蝶衣兩隻眼睛放著光,儘管色澤一般但她可不嫌棄,嘖嘖稱讚:這可都是古董啊。

“不至於吧小姐”墜兒都覺得這行為太過奇怪,直搖頭,心說,小姐這表情怎麼就跟沒見過似的,不由吐槽:“這首飾和頭面也不是很好啊,一看就是街上隨便買來的嘛”

“是嗎?”蝶衣愣愣神。

“從小,小姐的首飾那都是蓮湖齋的頭號胡工匠手親自打造的,是我們這最好的東西,這些”說著,墜兒輕輕撥弄了那些首飾:“這些東西都是外面隨便的小店買來的,不值錢也不精細,我們從頭用的都是這京城裡頭一份的東西!”

蝶衣撇撇嘴:“好吧,不過這柳氏也算是個有心計的了,給了這些穿的用的,卻沒給錢”。

墜兒也嘆息:“之前的那些銀錢,那些值錢的東西,都被惠仙小姐想法弄走了,可不我們就沒錢了”

蝶衣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沒有印象。

次日一早,柳氏又遣來數名僕人和廚師廚娘,送來了一些應季的蔬菜以及水果,小廚房被打掃的煥然一新,也變得有了煙火氣,一切看似恢復了平靜。

這幾天真正的崔蝶衣的過往也慢慢浮了出來:她是一個衣食無憂的大小姐,確實並不太得到父親的關愛,她父母關係只是相敬如賓,客氣的如同客人一般,大多數時候,母親徐瑞蓮都在定遠侯府生活,包括婚後的日子,夫妻倆團聚的日子基本是逢年過節,用墜兒的話:逢年過節那是因為出嫁的女兒不能回孃家,不然的話也不回來。

至於為什麼不回來,墜兒也不知道答案。

蝶衣覺得肯定是母親知道了一些什麼關於崔鈺誠的事情,讓她感到無法面對或者難以面對的事情,才選擇逃避在孃家生活。

定遠侯府落難前幾個月,老侯爺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將蝶衣母女送了回來,這一段時間是徐瑞蓮和蝶衣待在崔府最久的一段時間。

蝶衣坐在搖椅上手託著下巴聽著墜兒講述過往,墜兒完全把她當成上吊後遺症失憶了來對待,事無鉅細地給蝶衣講著過去的事情。

過往如同電影一樣回放著:她在侯府是客,但是舅舅舅母對她如同親生,凡是自己孩子有的,必定也會有她一份,侯府的兄弟姐妹們對她也好,外祖父嚴厲外祖母慈愛,外祖父會跟孫輩的孩子們在武場教習,下課回來之後,外祖母會命人準備精美的點心,甜甜的冰果,舅母和母親會負責給孩子們裁製新衣,一家子其樂融融。

墜兒說:小姐和原來一點也不一樣,原來就想著怎麼才能和薛公子雙宿雙飛,以至於夫人離世的時候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未出閣的女兒,生怕你鬧出什麼離譜的事情來。

“我娘怎麼死的?”蝶衣突然問道。

墜兒嚇了一跳,定了定神連忙回:“大夫說夫人是氣鬱成疾,憂鬱哀思造成的。”

“不會是那個自稱孫思邈的子孫吧?”

“是他家的人,他爺爺孫道衍診斷的”墜兒點了點頭。

蝶衣冷哼了一聲:“我就知道”

墜兒也是冰雪聰明,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捂著嘴巴低聲說道:“小姐你不會懷疑夫人的死是被人害了吧?可是孫道衍是太醫院的院首啊!他的診斷理應不會出錯吧?”

“那就不知道了,我母親雖說死了全家確實悲催,但是也不能排除她在這邊死的就不冤”蝶衣淡淡說道。

墜兒以前一直覺得蝶衣挺傻的,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大小姐,沒有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聽風就是雨,在這次死之後,她突然變了,變得理智了,變得有了自己的思考。

“對了,雲兒有訊息了麼?”蝶衣問,她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已經散出去一些錢財用於打聽雲兒。

墜兒落寞地搖了搖頭:“還沒有”。

“我們晚上出去一趟?”

“還是別了”墜兒連忙阻止:“被人發現了免不了又一頓責罰,上次為了奴婢出去惹老爺生的氣還沒消,再發現柳氏和柳惠仙指不定怎麼在老爺面前搬弄呢”

“沒事,不讓他們發現好了”蝶衣笑道

崔府惠仙閣院內,柳惠仙側坐在牙床上,手中舉著一個蘋果,一口一口吃的咬牙切齒,彷彿這蘋果是她的仇人一樣。

春枝春杏在一旁候著。

時間不長,春桃從外面進入屋內,柳惠仙立刻直起身子問道:“怎麼樣?”

春桃點點頭:“按照小姐的吩咐已經安排好了”

柳惠仙這才露出一絲笑容,將果子扔給春枝,春杏上前遞過來一塊溫熱的手帕,柳惠仙擦了擦手:“來,給本小姐梳妝打扮”

晌午時分,攬月苑的小廚房正忙活著,飯菜的香氣飄滿了不大的院子,蝶衣坐在陰涼的搖椅上愜意地閉著眼,她是穿越而來的人,無意為誰報仇,眼下除了研究能不能回到她的時代之外,就是想閉眼過自己的生活。

“小姐”墜兒輕聲回著話:“老爺院裡的崔西來傳話”

蝶衣略略睜眼,跟前站著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臉色略黑,粗眉毛大眼睛,小圓臉小胡茬,紫色的厚唇,他半弓著身子正候著。

“怎麼了?”蝶衣坐直。

“回大小姐,老爺讓您晌午去正堂用餐”崔西規規矩矩回道。

“我能說不去麼?”蝶衣瞧了瞧小廚房叮叮噹噹熱火朝天的樣子,鍋裡做著她手把手教廚娘做的辣子雞,眼看就要出鍋了,滿院子都是辣椒香味。

崔西沒說話,神色也沒有任何變化,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她面前。

蝶衣嘆了口氣:“成,我就去那邊吃飯,那鍋裡的菜你們自己吃吧,出鍋吃才好吃,涼了不脆也不香了”

等蝶衣到了崔家的飯桌跟前的時候,別人都坐定了,主位坐著崔鈺誠的母親崔老夫人,這老太太她還沒見過,在墜兒的嘴裡出現過幾次,知道她是在母親徐瑞蓮去世之後比崔大人接過來主持大局的。

其實就是一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老太太,小氣摳門,愛瞎指揮。

她不願意見蝶衣,免了她的請安,蝶衣也不願意打擾她,因此,明明是親祖孫兩人竟然沒有見過面。

眼前的老太太,除了穿戴華麗點,氣質跟人家電視劇裡演出的祖母老太太們還是差著氣質呢,這位膚色黝黑,略微顯胖的老太太倒像是個媒婆。

蝶衣行了個禮喊了一聲:“祖母安好”。

老夫人沒有說話。

蝶衣也沒計較,對著崔鈺誠行禮道:“爹安好”

“見過你母親和姐姐就坐吧”崔鈺誠抬了抬眼皮。

蝶衣緩緩一笑:“母親安好,姐姐安好”

她這麼一行禮,柳氏和柳惠仙面面相覷,露出極為震驚的表情,柳氏手裡拿著的勺子一哆嗦,差點掉地上去。

蝶衣也知道,原主是極看不上這對母女的,別說行禮了,就是多看她們倆兩眼都是恨不得眼神帶刀,直接噶了這對母女,因此兩廂相處的很不愉快,讓崔鈺誠非常惱火。

“你坐吧”

崔鈺誠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你向來不喜歡熱鬧,是你姐姐擔心你一個人孤單”

蝶衣心說:我來著兩天都比你瞭解你閨女,她是不喜歡熱鬧嗎?她是不想看這對母女和你老孃而已。

“多謝姐姐”蝶衣此時卻臉上順從的笑著和她們說話:“呵呵,姐姐真是有心了”

柳惠仙虛虛偽偽的也表演了一番姐妹情深,噁心了蝶衣一頓,還吃飯,要不是早上吃的消化了,估計當場就能吐出來。

她這個人比較實誠,心裡藏不住事,這幾天的變化還不是拜柳惠仙所賜,才知道原來世間上笑裡藏刀的人還真有。

好在飯菜做的很精細,各式糕點,各樣小炒大菜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蝶衣懶得理這些虛偽的客套話,埋頭苦吃著,心裡覺得肯定有什麼么蛾子等著自己,先吃飽好應對。

果然,飯吃到一半,外面崔西來報,說宋家的二公子來訪。

也就是她的未婚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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