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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杜雅郡穿著寶藍色的抹胸長禮服，款式很簡單，裁剪得非常合理。
天鵝頸下是瘦瘦的圓角肩膀，身體的曲線隨著禮服一起延伸下去。
明明是極為濃厚的顏色，卻壓不住她的風采。
周圍熙熙攘攘。
她的眼中卻只有那一尊瓷象。
“哥，她是誰？”
杭開陽順著玉衡指的方向一看。
“她是清嘉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好像叫……杜雅郡。”杭開陽調侃，“你看上她了？眼光不怎麼樣嘛。”
玉衡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在所有賓客中，杜雅郡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十分出眾。
“怎麼說？”
“她家裡環境有點複雜。而且，人家已經有未婚夫了。”
少年的心動只在一瞬間。
玉衡那時候只能告訴自己，喜歡未必要在一起，遺憾也是很美好的。
他根本不可能想到，三個月後，自己會回國後立刻和杜雅郡閃婚，還站在她父親面前喊出一聲“岳父”。
只是有時候，緣分妙不可言。
回國第一天，他遇到了一個“跳江”的女孩，不假思索地救了她。
天色太昏暗，她太狼狽，他又有些臉盲，竟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直到聽到她的名字，玉衡才想起不為人知的心事。
那些在少年心房萌發的喜歡。
那些埋在心底的隱隱期待。
那些想要嘗試的勇氣。
“杜叔叔，你是做生意的，我的父親和哥哥也是做生意的，我能理解你們的考量。
“一見鍾情這種事情，對你們來說風險太大，投入產出比太低，你們不會選擇這樣的愛情，更不會因此貿然進入婚姻。
“但是我才22歲。”
滿懷期待，願意熱烈地去愛。
“就因為喜歡，所以就答應雅郡，和她結婚了？”在杜振越看來，靠一時感情維繫的婚姻並不靠譜。
甚至還比不上家族利益的捆綁。
“先婚後愛的浪漫故事有很多，我們可以是其中一對。即使相處之後發現彼此不合適，也有反悔的機會。”
杜振越評價道：“你很聰明，也很坦誠。”
玉衡笑著鞠了個躬。
“多謝誇獎，也請您先不要透露我的身份。我希望能和雅郡循序漸進。”
“好。”
大概十分鐘後，玉衡開啟門走出來，對杜雅郡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搞定了。”
“你跟他說什麼了，這就搞定了？”
玉衡神秘一笑：“不可說。”
次日，杜振越與杜雅郡進行了一次長談。
“裁撤工藝部的訊息雖然還沒有公佈，但其他幾個部長都已經知曉，也有了新的規劃。”
將非遺傳承人吸納後，成衣製作等於是注入了新的血液，相關的設計和製作工藝都會有新的調整。
“我不可能因為了一個部門影響全公司的發展。”
一聽這話，杜雅郡心涼了一半。
杜振越話鋒一轉：“如果你真的有這個決心，可以設立一個分公司。原先在公司旗下的那些陶瓷手藝人，你都可以帶走。”
杜雅郡眼睛一亮：“真的嗎？”
這個方案她也想過，但根本就沒有勇氣提出來。
她知道，杜振越不會同意的。
“不對，這不是你的行事作風。”突如其來的信任，讓杜雅郡有些受寵若驚，甚至開始懷疑父親的開玩笑了。
杜振越哼了一聲。
“我只是提個想法，分公司能不能辦成，還得靠你自己爭取。”
杜雅郡問：“什麼時候決策？”
“下週一開會討論。”
“好，我會好好準備。”
杜振越提醒道：“另外，下週六晚上的慈善晚會你別忘了。”
清嘉每年都會舉辦慈善晚會，邀請一些明星藝人來，並拍賣一部分珠寶，用籌來的錢去做公益。
這一次的選品基本上是由杜雅郡負責的。
需要拍賣的珠寶基本上已經定好了，但還需要跟合作藝人確定是否到場，確認他們當天佩戴的珠寶。
“我心裡有數。”
“不管做不做這個藝術總監，你都要站好最後一班崗。”
杜雅郡點點頭。
暮色四合。
杜雅郡回了家，開啟門。
屋內燈火通明。
她下意識地退出去看了一眼門牌號。
“奇怪，沒走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