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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開門聲，封止稀下意識地將藍兮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轉頭一看，也愣住了。
“雅郡？！”封止稀面色一白，趕緊上前拉著杜雅郡的手，“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杜雅郡皺眉，抽出自己的手，笑吟吟地望著封止稀。
“好啊，你解釋吧。”
“我和藍兮只是魚水之歡，你才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這次的事………是我的不對，我會改的。”
杜雅郡繼續微笑：“我知道，別人都是妾嘛，我才是正房。”
封止稀鬆了口氣。
懂事就好。
他和杜雅郡兩人的婚約，看似是自由戀愛後水到渠成的結果，其實背後是杜、封兩個家族的商業聯姻。
絕對不能鬧掰。
婚期將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只要先哄住杜雅郡……
啪！
封止稀臉上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他被打懵了。
杜雅郡轉了轉手腕。
那一巴掌，她用了全身的力氣，手疼得發麻。
臉上的表情依然沒什麼變化：“大清早就亡了，哪有什麼妻啊妾的？去你的春秋大夢吧！”
她轉過身，將傻站著的杜沛爵拽到前面來。
“狗男人我已經收拾好了，這個女人就交給你了。”
杜沛爵沒動。
藍兮笑了笑，歪頭問道：“沛爵，你捨得扇我耳光嗎？”
杜沛爵糾結半天，搖了搖頭。
杜雅郡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真沒用啊！
她揚手給了藍兮一巴掌。
“你不動手是吧？我替你。”
藍兮捂著臉，露出譏諷的笑：“你打我？杜小姐，實話告訴你吧，你哥哥追我，我還沒同意跟他在一起呢，這不算背叛。”
她捂嘴笑了：“倒是你，你眼光確實不怎麼樣啊，確實被綠了。”
杜雅郡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眼光確實差。不過沒關係，誰沒有踩狗屎的時候呢。”
她指著封止稀：“婚禮取消了，以後你滾遠點，別讓我再看見你。”
封止稀的神色十分痛苦，想要挽留，卻被杜雅郡一下子甩開了。
“我祝你們二位白頭偕老，一生一世都爛在一起。”
她走了兩步，回頭看著杜沛爵。
“要不是我今天扇累了，高低得給你一耳光，看看能不能把你腦子裡的水打出來。”
接著，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沒回包廂，從調酒臺要了一整瓶白蘭地，離開了俱樂部。
暮色緩緩降臨，夜風襲人。
走到江濱時，天已經黑透了，沒什麼人。
杜雅郡在臺階上迎著風坐下。
大半瓶酒下肚，人有些微醺。
月光、星光和燈光倒映在江上，點點漁燈浮在水面上，在她眼中晃來晃去，全是重影。
杜雅郡哈哈一笑。
夜風太涼，吹得眼淚都下來了。
她用小拇指抹掉。
過了一會兒，她站起身，順著水流的方向慢慢走。
黝黑的江面上白光浮動，靠岸處恰好有一處彎道，許多從上游流下來的垃圾堵在這裡。
枯枝，死魚，瓶子，塑膠袋。
杜雅郡嗤笑一聲。
她摘下訂婚戒指扔到水裡。
非常好，我找到你的歸宿了。
都是垃圾。
等等…………還有一隻狗？！
水裡有一隻瑟瑟發抖的小狗，它還活著，趴在一塊木板上。
它在水裡泡太久了，沒有體力，時不時叫一聲，聲音也很微弱。
杜雅郡踢掉高跟鞋，跳下去。
一個人飛奔過來，將外套一丟，跟著她跳了下去，動作利落地將她扯上岸。
“別想不開！”
杜雅郡被他勒得喘不過氣，趴在岸邊，猛地咳嗽起來。
好心人見狀，勸道：“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輕生。你有什麼困難？或許我可以幫你。”
杜雅郡酒醒了一大半。
她這才看清，拉自己上來的是個年輕的男孩子，看上去十八九歲。
好小的弟弟。
雖然他長得好看，但杜雅郡沒辦法不生氣。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她指著江面上的狗：“我是要去救狗，不是跳江！”
他愣了下。
“好，你在這待著，我去救狗。”
又跳了下去。
不一會兒，抱著狗上岸。
“我們得找一家寵物醫院。走吧。”
杜雅郡莫名其妙：“你誰啊？誰跟你是‘我們’？”
“我是玉衡。你呢？”
玉衡笑了，眉眼彎彎。
杜雅郡皺眉：“你姓玉嗎？好奇怪的姓。”
“我姓漆雕。”
“……更奇怪了。”
玉衡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杜雅郡沒回答。
“好吧，不管你是誰，我們一起去寵物醫院。”
“我不去”
“你得跟我一起去。”
“為什麼？”
玉衡指了指一旁的酒瓶：“你看起來心情很糟糕，獨自買醉，還在江邊晃悠，我有理由懷疑你想不開。”
他摸了摸溼漉漉的小狗：“如果你不去，我不會對這隻狗負責。”
狗質！
杜雅郡氣得咬緊後槽牙。
“走！”
好在不遠處就有一家寵物醫院。
獸醫將小狗抱進去洗澡，杜雅郡在外頭等。
她身上又溼又髒，沒坐沙發，一直站著。
玉衡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過了一會兒，醫生出來了。
“這隻小狗右前腿有一處擦傷，已經處理好了，除此之外沒什麼大礙。我們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看它是否有感冒的症狀。”
“好，謝謝醫生。”
等到支付費用時，杜雅郡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打不開了。
醫生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杜雅郡一臉尬笑。
有些尷尬。
好在玉衡回來了。
他低著頭，將剛買的毯子遞給杜雅郡。
“披上吧，小心著涼。”
杜雅郡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有點不雅觀。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絲綢長裙，沾了水全都貼在身上，曲線暴露無遺。
不過，他的反應……
害羞了？
姐姐我都沒害羞，你扭捏什麼？
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
杜雅郡說了聲謝謝，沒客氣，接過毯子披上了。
繼續不客氣：“你付一下錢。”
玉衡掏出手機，問：“多少錢？”
“240元。”
付完錢，玉衡望著不到五百的餘額，默默嘆了口氣。
他走回杜雅郡身邊。
“姐姐，我覺得你有點眼熟。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好糟糕的搭訕技巧。
放到以前，這種乳臭未乾的弟弟她根本不會多看一眼。
杜雅郡攏了攏毯子。
今時不同往日。
拿人手短。
“杜雅郡。”
玉衡眉毛一跳：“杜雅郡？”
這下換杜雅郡驚訝了：“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