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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六重天的聖女被囚禁在黑巖山中，說不定就是聞輕然乾的。”
“尊上，我認為將聖女殺了為好。”
“冷鍍，聖女可是我們與仙界能夠互通的媒介，你將她殺了這不是恩將仇報嗎？將來魔界還會取得仙界的信任嗎？你這是要讓我們魔界立於何處？”
冷鍍轉身直接看向剛剛說話的魔將：“冷心，你什麼時候這麼婦人之仁了？猶豫向來不是我們魔族的本性，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有心之人。不是嗎？”
六大魔將之一的冷格點頭附和：“對啊，冷心，猶豫就會敗北，既然外界對我們魔界濫殺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我們怎麼做也無法改變他人的想法，所以又何必執著於以武德征服外界呢？”
謝聞語默不作聲地聽著他們的爭吵，而後愣愣地問祁溫言：“大人，我們魔族真的會恩將仇報的嗎？”
祁溫言垂眸看她，沒有否認，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謝聞語陷入思考，良久才回答：“我不知道。”
……
今日是魔尊娶親的大喜之日，整個魔界都在喜氣洋洋，陰森的氛圍被喜氣吹散了幾分。
嗩吶聲響徹魔界，成親的隊伍浩浩蕩蕩，花轎裡的人身著嫁衣，端坐在花轎中。
過了幾分鐘，似是覺得無聊，她掀起嫁衣蓋頭，探出頭去看著窗外的景色。
魔氣繚繞，枯樹枝丫落了葉，隨著她的視線，枯樹露出年邁的人臉，與她對視，露出枯樹自認為和藹可親的笑容。
自她有記憶伊始，除了魔殿就從未看到過其他的景色，如今看來，似乎也不怎麼樣嘛。
忽然，她的視線頓住，停留在一位衣衫襤褸卻也擋不住他容貌俊美的臉的男人身上。
男人此時目光復雜地看著她。
謝聞語朝他咧嘴一笑，眼裡滿是純真，與他揮了揮手，用口型說道：“你好呀。”
男人目光怔怔地看著她，旁邊的魔兵伸腳狠狠地踢了他，“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餵給魔蛇！”
男人迅速低下頭，避開謝聞語的視線。
謝聞語癟癟嘴，自個兒生悶氣的哼了聲。
她的怒氣一直持續到洞房花燭夜，看到滿身酒氣穿著喜服的祁溫言回來，憤怒地大力拍了他的臉，“滾開！我不要跟你玩，這裡不好玩，你快帶我去魔界外面看看。”
喜娘和丫鬟十分識趣地低下頭，裝作看不見。
祁溫言的左臉瞬間多了五個手指印，但沒生氣，他溫聲哄著謝聞語：“怎麼了，外面那群東西惹你不高興了？”
謝聞語睜大眼睛瞪著他，可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她用力擦著眼淚，抱怨道：“這裡的魔族不好看，我的眼睛被汙染到了。”好不容易看到個正常的人類，還沒來得及欣賞，就被魔兵攪了混。
祁溫言眼中閃過笑意，他幫她摘掉瑣碎的頭飾，安慰道：“明天陪你去人界。”
謝聞語眼睛一亮，興奮地在他臉上啵了一口。
洞房花燭夜，應是良辰美景。
喜娘和丫鬟退出去。
留下一對新人。
……
第二日，祁溫言說到做到，將謝聞語帶到了人間。
今日是花元節，傳說中的情人節。
成了親的人光明正大地約會，沒成親的姑娘少年裝作不經意遇見，與彼此共度美好的節日。
謝聞語和祁溫言的容貌太過惹眼，有不少人在偷偷打量著他們二人。
祁溫言不在意，他恨不得宣告他的妻子就是旁邊的這位。
但謝聞語厭煩極了，她最近新學了個法術，可以將人變成動物。但她學藝不精，不能決定變身後的動物種類。
於是謝聞語變成了哈士奇，而祁溫言變成了邊牧。
“……”
兩隻不同種類的狗和諧地走著，全然不在意周圍人驚奇的目光。
謝聞語看到前面的府苑有人大擺宴席，重要的是，一個漂亮姐姐進去了府苑。
她立刻跑向府苑，十分興奮：“汪！”漂亮姐姐！
她吠一聲就沒再吠了。主要是太丟臉了。
前面的漂亮姐姐注意到哈士奇眼巴巴的眼神，輕笑一聲，對旁邊人說道：“等等。我抱那隻狗狗過來。”
漂亮姐姐力氣足夠大，她輕鬆地抱起哈士奇，溫柔地問她：“你的家人呢？是不是迷路了？”
漂亮姐姐旁邊的人催促道：“大小姐，快點進去吧，蘇荷和子亦兄難得回來下界，我們要是遲到，就該被你的爹爹罵得痛哭流涕了。”
“程洛洛，給我閉嘴！”
哈士奇乖巧地待在漂亮姐姐的懷裡，人類好香。
周圍的人突然喧譁起來，“這男子是誰？如此囂張？竟敢公然將佛修帶走，花音宗的少主都沒有他這麼囂張。”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似乎是妖尊？”
“……當我沒說。”
眾人議論的物件本人穆鴴表情甚是冷淡，倒是他旁邊的女人著急地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那個佛修不知分寸，想要調戲我……”
其他人得知緣由，不知信沒信，紛紛自覺散開來。
漂亮姐姐還在逗著哈士奇，直到旁邊的程洛洛撇嘴，低聲說道：“你前夫哥來了。”
對方手一頓，聞言，抬起頭，剛準備說些什麼，才啟唇，就被程洛洛搶了先。
程洛洛眼淚停在眼眶中，要掉不掉，憤怒道：“我就知道！你心裡沒我。你還惦記著你的前夫哥是不是？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該讓你靠近我，我這麼純真無辜的心啊，就被你這麼給糟蹋了！我跟你說，今晚沒十個吻都補不回來我破碎的心！”
百里清允：“……閉嘴。”有點丟臉。
祁溫言不知何時變回了人身，對著哈士奇——謝聞語道：“過來。”
百里清允看著懷中的哈士奇腳一蹬，跳下去，再看到祁溫言，眸光愣怔了瞬：“溫不烯？”
祁溫言朝她淡淡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穆鴴此時上前，與祁溫言有幾瞬的對視，對著百里清允溫和道：“好久不見。”
百里清允不冷不淡，維持基本的禮貌，疏離地笑了笑，客氣道：“嗯。”
她寧願不見，前任相見太尷尬了，尷尬得腳趾都快要摳出魔仙堡了。
程洛洛對她道：“大小姐，再不進去黃花菜都要涼了。”
百里清允與程洛洛手挽手進府苑，穆鴴站在原地，目光盯著他們二人，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