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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沅：“……”
陛下這話，是不是在故意陰陽怪氣自己？
君臣兩人先後出了天鳳殿的時候，一直等候在外邊的浦昕見陛下跟著方沅一起出來還有些驚訝。
“陛下，您這是……？”
姜歲寧解釋道：“科舉案子的事情朕打算讓方沅處理，現在朕跟他去一趟禮部，也好親自看看。”
這語氣不可謂不平靜，但浦昕卻是聽愣住了。
去禮部？
您還去呢？
心中惑然，她狐疑的目光看向了女帝身後的方沅。
然後再等觀察著陛下臉上的神情，莫名腦中出現一個十分荒唐的念頭。
陛下，您要是被綁架了您就眨眨眼？
同樣的錯誤，要是再犯兩遍可就不太禮貌的哈~
猜測如此，她卻不敢直接攔路的，只能試探性開口：
“陛下若是去禮部，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危險，而且陛下過去反倒影響查案。”
說這話的同時，浦昕的目光卻是看向方沅的，讓方沅一陣無語。
諸事不順啊。
好在此時的姜歲寧目標很明確，直接否定道：“不會，朕心底有數，諒他也不敢再找死。”
“那……臣也跟陛下一齊吧，以免陛下遭遇別有用心之人的蠱惑。”浦昕又開口請求。
不等女帝開口，方沅搶先一步上前，“陛下，臣以為現在當以科舉的案子為重，不如讓指揮使大人帶著錦衣衛去城中抓捕販賣考題的那些人審問，臣隨陛下去禮部調查。”
如此堂而皇之地支走自己頂頭上司的行為不可為不大膽，一時間浦昕氣得臉都青了。
“陛下——”
“夠了！”眼看兩人陷入糾纏，姜歲寧看著浦昕的目光都不善起來。
“浦昕，朕有意將這件事交給方沅了，你就按照他說的來吧。”
“虧你還是錦衣衛指揮使，不知道以科舉案子為重，反倒站在這門口不知所為！”
浦昕：“……”
這完蛋了……
也不知道陛下被方沅劫走後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
總不能是餵了些什麼奇怪的藥啊什麼東西傻了吧？
這是完全已經不分忠奸，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可好？
陛下啊，您可得快醒醒，聽眼下這個方沅的語氣跟態度，怕是不懷好意的狗賊啊！
浦昕被訓斥的很難受，但她也不好直接忤逆陛下的心思。
心中飛快思忖片刻，她還是彎腰，“ 臣遵旨……”
“哼！”見此，姜歲寧也才邁步離開。
方沅匆匆跟上，亦步亦趨，等路過浦昕跟前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
“那個……指揮使大人，您對屬下是不是有些意見？”
他報以誠摯，可浦昕此時卻也對方沅第一次動了殺心。
面對方沅的開口，她神色淡然：
“本指揮使不知道陛下為何被你鬼迷心竅，不過陛下既然願意原諒你，希望你做好一個臣子該有的本分，陛下若再陷入危險，你難辭其咎！”
方沅也懶得多說了，跟著女帝離開。
等兩人走遠，浦昕才跟了過去。
而此時的考場這邊，被暫時圈禁計程車子已經有人開始鬧事了。
部分有權有勢的達官顯貴人家子弟以不知情為理由要求離開考場，讓錦衣衛放他們回去。
但錦衣衛顯然不會為之所動。
從洩題案發到現在查出來存在在考場之中作弊行為的不過三人，但誰知道有沒有漏網之魚。
大夏科舉，對於考生的搜查一向十分嚴格，不單單禮部貢院戒備森嚴，甚至會在考前動用御醫檢查考生是否使用某些丹藥或者特殊武器進行作弊。
如今會試考場卻是有人帶了小抄躲過搜查，顯而易見也是下足了功夫的。
此時的考場這邊吵鬧的不成樣子，姜歲寧剛到就眉頭緊皺。
在場的錦衣衛跟禮部官員乍一看突然出現的禁衛軍簇擁著一身龍袍的女子進麼，都是嚇了一跳。
跟著，齊刷刷跪了過來。
“臣等見過陛下，臣等恭請聖安！”
面對臣子們的恭賀，姜歲寧沒有給好臉色，繃著臉問道，“這裡怎麼回事？”
“回陛下……是有些不識抬舉的考生在鬧事，還打傷了錦衣衛，臣還在讓手底下的人處理。”
王崇恭敬解釋的同時，心底卻已經陷入震驚之中了。
因為方才陛下進門的時候，他餘光注意到，陛下身邊有一個熟悉的人影。
方沅！
這個狗日滴！
上午那事情下頭的人或許不清楚，但作為鎮撫使的他可明白，這臭小子剛第一次接手案子可就闖禍了！
當時浦大人後腳進門的時候臉都是青的，王崇也才聽人得知方沅把微服來訪的女帝陛下給當可疑的刺客給帶到詔獄了。
由於一直在禮部這邊調查，後邊的情況他知道的不多，但知道陛下好歹是脫險了。
而在方沅手底下混的幾個錦衣衛，現在還全部還在詔獄裡頭蹲著呢。
現在可倒好，這小子現在站在陛下身邊一舉一動都像是升了官一樣，完全沒有一丁點事。
王崇很納悶，可此時也不是他多想的時候，因為天子已經跟著開了口。
“鬧事？既然有不長眼的人鬧事為何不殺雞儆猴？是害怕麼，嗯？”
明顯慍怒的語氣讓王崇一下子把身子彎得更低了。
“臣冤枉啊，主要是浦指揮使大人下達的吩咐是暫時看管會試考生，不讓有任何閃失。偏偏這些鬧脾氣的考生都是各地的人才，而且…而且畢竟是朝中顯赫的少爺，如果直接鎮壓不太合適。”
“什麼各地的人才，不過是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的不識抬舉的莽夫罷了！若是不知道輕重直接殺了又如何？”
姜歲寧的回覆之中透露出無比乾綱獨斷的氣質，跟著又問道：
“你說的朝中顯赫又是何人？”
“這……其中帶頭了兩人，一個乃是湯閣老家外孫，另外一個乃是戶部尚書家的小少爺。”王崇解釋。
一句話讓本來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姜歲寧頓時沉默，臉色也不好看起來，“李尚書的兒子嗎？”
她雖然登基也有一年的時間，手握軍隊以及錦衣衛大權，但六部之中卻還是有不少人並不特別支援自己。
因而，有時候在朝政上面的意見或者什麼政令下達，還需要多番權衡。
而戶部尚書李成也是在此事上搖擺不定的朝中大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