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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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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柳承午以為這是一會要拿他來試的藥,便安靜候在旁邊,柳栐言喚他了就準備接過來飲下,沒成想柳栐言卻沒讓他拿,只是把藥罐端離了炭火,再指他去取了只盆過來。

熱著的藥汁與其中沉個半底的葉片一起被倒進盆裡,柳栐言來回晃了好幾下來散熱,等沒什麼熱氣冒出來了才伸隻手探進去,虛握了團草葉子出來,一邊捉了柳承午左手的手腕帶到圓盆上方,用不停往下濾水的碎葉緩緩擦拭。

柳承午沒想到特意去山裡找的草藥是給他敷手用的,一下沒回過神來,愣愣地就著被扯過去的姿勢半彎起身子,柳栐言擦了沒兩下,見他這樣站著挺彆扭,又讓他去找張小竹凳來坐,結果那人卻沒應,不聲不響地就跪下去,倒讓柳栐言有些意外,

“寧願跪著也不坐著?”

那人這次才悶悶地應了句是,柳栐言猜他怕是連敷手的差事都想要過去,只是礙著昨天被阻過一次沒敢再提罷了,要讓他安心坐著確實不太可能,柳栐言想得開,那人若覺得跪著好受些便任他跪著,況且熱敷與冷敷不同,溫度變涼後就沒有多大用處,也就沒再說要他去坐的話,等敷到水溫差不多要變涼了,柳栐言就起身去尋幹巾,替他把手上殘著的藥汁葉片弄乾淨了,才把方才一起尋來的傷藥放到桌上。

柳承午從開始就靜的不像話,只低著頭隨主人擺弄,此時弄完了也沒什麼動作,跪在那一動不動的,柳栐言覺得奇怪,稍稍探下`身子去瞧,就見他略緊地抿著嘴,眼睛黑漆的像被潤溼了似得,看的人心裡忍不住要軟上三分。

柳栐言又有些想嘆氣了,他沒再繼續打量,沉默著把傷藥瓶子開啟,又將那人左邊的袖子捋上去,露出個還沒結好疤的傷口。

他先前左手罰的重,熱敷的時候自然先從那邊開始,雖然隱在黑衣裡,但柳栐言敷的仔細,理所當然就發覺了,他記得自己昨日幫柳承午冷敷時是沒有這個傷的,因此還有些疑惑,等把袖子撩上去後,卻發現這是用力咬傷的,

“你還自殘呢?”

結果那人得了空還真向他請示說要去尋軟木,柳栐言先前就答應了,現在更沒反悔楠漨的道理,只得吩咐讓他打傘出去,柳承午從前做暗衛,遇上大雨也是直接淋在下面的,哪裡用的上傘,可主人的話不管是什麼都得聽,於是便抱著傘出去,半晌後又抱著傘回來。

柳栐言見他身上被雨水弄的溼,懷裡的傘倒是沒怎麼觸水,簡直要吐出一口血來,指著門就趕他出去,

柳栐言見他慌的厲害,就重新牽引著對方的手湊過來,往那傷處上面塗藥,

“還會躲呢,很疼?”

“.屬下可否去尋塊軟木來?”

柳承午見自己熬刑不過用來止聲的傷口被發現了,一時驚惶起來,竟掙扎著把手收回去,柳栐言沒做防備,倒讓他成功脫離了,可柳承午這才真的清醒過來,他看著自己收回來的左手,被自己剛剛的行為嚇的整個人都定住了,在通黑的衣服下面陣陣發寒。

倒是對他貿然反抗的事沒多大介意,柳栐言塗的又緩又慢,就有點安撫的意思在裡頭,這般好一會才讓僵著的人慢慢放鬆下來,

柳承午愣著神,他聽出了話裡的意思,卻不是對他撐藥勁時要借外物來阻聲的不滿的,反而像是因著他自殘的事,不免有些茫然,好半天才躊躇開口到,

他要過來的這位是必須要磨牙不成的麼——柳栐言心中無語,但咬軟木總比咬自己好,也就答應了,他想著現在正好拿了傷藥,乾脆讓柳承午把衣服脫了,去瞧他當初來時身上的傷好的如何。

“既然怕被我發現,咬之前怎麼不想想的?”

當時柳栐言沒想過會留這人,柳承午又不是來求醫的正主,只隨手丟了瓶傷藥給他算完事,不過就算是隨手給的,那也是頂好的東西,這麼幾日用下來,傷口恢復的還算不錯,柳栐言找了幾處傷的比較重的地方細細抹了,也讓自己能夠安心。

“趕緊滾去燒水!”

柳承午在命令下燒水沐浴,沒一會就由著熱水將自己弄暖,而那些淋透了的衣物無論如何都穿不到身上去,柳栐言本想把自己的衣服借給他,奈何兩人站在一起,倒是喚主人的那個要高上半個頭,於是只得去尋原主師父留下的舊物。

好在東西雖是壓了箱底,但到底比柳栐言的尺碼要大些,穿在柳承午身上也不算縛手,柳栐言難得瞧他穿這顏色淺的,心中自然覺得新奇,可惜終歸還是差了一等,覺得不如深色來的清冽內斂。

要說柳栐言本來替那人好好上了一次藥,結果卻被淋了一身的雨,也就懶得再管那些已經沒什麼大礙的舊傷,只准備收拾下手腕上的,因著柳承午糟蹋自己的行為實在讓人氣結,柳栐言便徑直把人帶到灶房,按記憶從乾燥角落裡翻出罐封死的蒸餾烈酒來,拿碗盛了一份之後,照著他腕上的傷就倒下去。

手腕上的傷看起來是不嚴重,可柳承午咬的狠,使的傷口十分深,而這酒又著實烈了些,怕是比受刑時潑的鹽水還要難熬,於是柳栐言毫不意外的看到那人猛的顫了一下,卻仍撐著沒發出聲,只在眼裡些微露了點痛楚,

“你倒是硬氣,怎麼都不喊疼的?”

“.主人。”

這樣一聲喚完就沒了下文,柳栐言猜著是那人不知該回什麼話才好,躊躇下只能如此應對,他也不拆穿,把消毒用的烈酒一點點沾著擦淨了,才又把傷藥抹了一遍上去,

“知道為什麼故意折騰你麼?”

“屬下.愚鈍。”

柳栐言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可柳承午總是對他唯命是從恭恭敬敬的,他會這樣說,那就真的是不明白,弄的柳栐言連火都發不出來,只得沒好氣的訓他,

“是挺鈍,那傘是拿來給你抱著的嗎?”

“屬下知錯。”

柳栐言見他又跪下了,覺得自從這人認他做主之後,不知下跪請責了多少次,難免有些無力,便居高臨下地瞧著他接著發難,

“錯在哪了?”

“屬下不該抱著傘出去。”

“那當如何?”

柳承午用力抿了抿嘴,直咬的那裡發白了,才愧疚似得低下頭去,

“.屬下不知,請主人責罰。”

他也是好大的運氣,撿了個這麼不開竅的木頭回來,柳栐言氣的想笑,可一見那人任打任罰的模樣,自認是撂不下什麼狠話,乾脆蹲下去與他那雙眼睛對視,

“你既認了我為主,又何至於那麼委屈,連把傘都用不得的?”

可暗衛從來都被當作高度消耗品來磨,這種輕賤在柳承午的意識裡早就是紮了根了的,哪裡說改就能改,柳栐言見對方果然一副迷茫樣子,無措地睜著一雙眼睛望他,到底還是明白不該急於一時,只好無奈笑著拍了拍他,

“說回來,你是不是一緊張就要丟掉我給的名字?”

本來還在茫然的人就真的不知所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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