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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頓了頓,沉聲道:“印子錢是大夏國明令禁止的事情,到底何人如此大膽,竟然罔顧朝廷法度。”
“行如此不義之事?快呈上來,朕將嚴懲不貸。”
皇上話音未落,三皇子臉上強忍著恨意,雙拳緊緊攥住,指甲都掐進肉裡。
他突然覺得今日早朝是一個局,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
默了須臾。
御史大夫李忠文側身向前一步,跪倒在地上,
“皇上,臣有本要奏。”
“准奏!”
“是。”李忠文略一沉思,說道:“臣要告發尚書於大人勾結,擾亂常綱,私放印子錢。”
於大人身體一驚,眼底閃過驚慌,他匆忙看了眼三皇子,三皇子避嫌似的將頭扭向一旁。
裴宴之坐在眾臣之首,將底下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他輕笑一聲,靜觀其變。
皇上臉色一變,
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尚書於大人。
聲音帶著些憤怒,
“你有什麼可說的?”
“臣冤枉,臣冤枉啊。”
於大人以頭搶地,聲音中帶著些不甘。
“請皇上明察,”
於大人再抬起頭時,已收斂起眼神中的慌亂,變得狠厲了些。
“有人要加害老臣,請皇上明察啊。”
他語氣帶著堅定,皇上一時也分辨不清。
他看向御史李忠文,說道:“你可有證據?”
剛剛還義正言辭的李忠文,此刻竟像是有些難言之隱,
他眼神閃過一絲猶豫。
尚書於大人一下就捕捉到這個細節,他心底閃過一絲得意。
他篤定李忠文不敢將三皇子捅出來。
他沒這個膽子!
於大人眼神帶著一絲輕蔑,笑道:“李大人,皇上面前休得胡言,一切要講究證據。欺君大罪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
御史大夫李忠文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裴宴之,只見裴宴之不動聲色,手掌朝下一按,
御史李忠文心下了然。
他沉聲說道:“於大人,莫非本官握有證據,豈敢在皇上面前放肆?”他緩了緩說道:“倒是於大人,這麼著急給本官定罪,可是心虛?”
“你.....”
於大人用手指著李忠文,氣的嘴唇哆嗦起來。
三皇子見此,向皇上躬身行禮道:“父皇,御史李大人攀咬朝廷重臣,若有證據還行,若空口白牙,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必要治他之罪,以儆效尤。”
皇上點點頭。
開口說道:“那是自然。李愛卿,你有何證據,但說無妨。否則,休怪朕不客氣!”
“是,老臣不敢。”
李忠文磕頭行禮後,從貼身裡衣內拿出一沓摺好的紙張。
三皇子看到紙張的瞬間,眼神有些錯愕。
一股不詳的預感忽地湧上心頭。
他抬頭不安地看了眼皇上。
只聽李忠文的聲音傳來:“老臣偶然間得到印子錢文書,此事事關重大,請皇上過目。”
皇上擺了擺手。
李公公躬身走到李忠文跟前,接過紙張,呈給皇上。
皇上展開,只看了一眼,視線落在落款處名字上。
頓時龍顏大怒。
他快速的翻看剩餘的紙張,上面一筆一劃,署名皆是裴允禮!
他重重哼了一聲。
將手中的紙張一把拍在面前桌子上。
他用手指著李忠文,怒斥道:“大膽李忠文,你從何處偽造如此證明?竟然敢汙衊當朝皇子,你可知罪?”
李忠文聞言,眼神有些不可置信,他以頭搶地道:
“皇上,微臣不敢攀咬皇子,只是證據擺在眼前,微臣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請皇上明察啊。”
說完他頭重重磕在地上。
砰砰的聲音傳遍整個朝堂。
令所有人心下動容。
皇上掃了一眼下面的重臣,看到他們臉上的不忍。
“起來吧,朕當你不知者無罪。”
“謝皇上。”
皇上視線落在三皇子身上,肅聲說道:“允禮,你有什麼話說?”
三皇子將衣服下襬一撩,應聲跪下,說道:“兒臣從未乾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請父皇明察。李大人素來和五皇子關係密切,或許偏聽則暗,對兒臣有所偏見,也無可厚非。”
他這話說的很有水平。
先是將自己置身事外,後又將五皇子牽扯進來,將此事變成皇上最忌諱的奪嫡之爭。
果然,三皇子話音剛落。
皇上猛一拍桌子,說道:“大膽!李忠文你可知罪?”
李忠文匍匐跪在地上。
渾身戰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裴宴之掀起眼皮,淡淡看了眼李忠文,轉頭看向皇上,不急不慢地說道:“皇兄,臣弟倒是有一個有趣的東西,請皇兄過目。”
“哦?”
皇上看向裴宴之,眼神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裴宴之也摻進此事。
略一沉思說道:“呈上來吧。”
王公公從裴宴之手中接過信件,再次呈給皇上。
這封密件正是三皇子和尚書於大人互通訊件,丟失的那封。
三皇子緊緊盯著那封信。
眼眶快要充血。
尚書於大人剛剛的自信也消失了,此刻哭喪著臉,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他們可以不將李忠文放在眼裡,將李忠文劃分到五皇子陣營,來擾亂皇上的視線判斷。
但對於裴宴之,他們卻不敢如此大膽。
畢竟,在皇上心中,對裴宴之都多有忌憚。
皇上冷著臉看完這封密信。
默了幾個呼吸。
他知道自己必須給眾大臣一個交代。
三皇子和於大人勾結,沆瀣一氣是事實。
他不能坐視不管。
他給了三皇子一記刀眼,冷聲說道:“來人,將於尚書拖下去,押入大牢。馮大人,給朕狠狠查。查處尚書府,給大眾一個交代。”
“皇上饒命啊。”
於尚書還想說什麼,被護衛軍直接壓下去,拖出朝堂。
皇上更是一個眼神沒有給他。
至於三皇子,皇上猶豫了。
他肯定不想真正處罰三皇子,但如果什麼都不做,又堵不住眾人悠悠之口。
他思忖片刻,故作生氣道:“從即日起,三皇子裴允禮禁足,沒有朕的命令,府內任何人都不準出去。”
三皇子閉上雙眼,雙拳緊握。
他緩了緩,只得跪下說道:“允禮謹遵父皇教誨。”
說完將仇恨的眼睛落在裴宴之身上。
裴宴之像是沒看見一樣,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服袖口。
跟我鬥?
你還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