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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和陳二二人不愧是是市井潑皮,打聽到了不少溫州的八卦趣事。
但是在街上卻沒見到什麼和他們一樣吊兒郎當的街溜子。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潑皮。
潑皮見潑皮,兩眼淚汪汪啊。
二人便和他聊了起來。
“真是不想幹活啊。還是想耍。”
王五抱怨道,覺得生活滿是痛苦,感覺腦袋已經拴到了那位冷冰冰大人的手上,時時刻刻都擔心自己腦袋被擰下來。
“哎~小弟你可千萬別這麼說!還是有份工要緊,免得不明不白就死了都沒人知道。”
陳二滿臉疑惑問道,“大哥,為何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二位弟弟怕是不知吧。不知為何,溫州城沒有潑皮,沒有乞丐。”那位髒兮兮的潑皮滿臉神秘兮兮地說道。
“為何?兄臺你不是嗎?”王五疑惑,心裡一抖。
“別提了!我是昨日來的溫州府城,我聽說這裡潑皮少,我便一喜,以為來了個好去處,結果剛來一天,昨晚上就有幾個黑衣人準備抓住我,幸好我溜得快,跑了……”只見這位潑皮面臉都是後怕,連比帶劃張牙舞爪地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哦?還有這樣的事。”王五陳二二人都是心中一緊,難道潑皮真的不容於世嗎?
“哥哥為何不去報官?”陳二問道。
只見潑皮提到官府更是嚇得戰戰兢兢,“我是潑皮,報官是把我自己送進去嗎?我今天打算趕緊去找個活兒幹,也不知是哪些人多管閒事喜愛行俠仗義,哎……算了,還是去幹個正經的營生吧。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潑皮的活路的!”
只聽這位小髒人嘆氣完,便趕緊與二人分開,準備去找份活計。
一上午,打聽了一肚子八卦的二人,便打算回去找大人稟告。
溫州府衙一間堆滿賬本的屋子裡。
屋子裡氣氛很是微妙,早上二人的談話在葉沉沉的沉默中終結了。
不知為何,二人好像陷入了冷戰。
王五和陳二火急火燎地敲了敲門,聽到了一聲“請進”後便趕忙踏入屋子裡,恭敬地埋下身子。
不知二人發生了何事,心大的兩位潑皮,趕緊將頭埋得低低地向兩人稟報這半日的成果。
二人一陣悉悉索索地說了起來———
“……這位張家的女兒竟然和一個馬伕私奔了嘖嘖嘖……還未婚生子……還有王家的兒子竟然爬上了繼母的床,把他的倒黴爹氣死……”
一堆雜七雜八的亂七八糟的東家長李家短的訊息傳進溫言的耳朵,讓溫言青筋直冒。
葉沉沉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這些故事比話本還精彩,真是好好玩啊。禁忌又刺激,玩得真花啊。
聽了一個時辰,溫言面色冷凝,恨不得把兩個潑皮丟出去。
在他準備動手時終於聽到了一個頗有價值的訊息——
“那昨日來的潑皮說,這偌大的溫州府竟然沒有一個潑皮和乞丐,而他昨夜也差點被人抓走………”
溫言含著薄怒的臉色慢慢恢復下來了,豎起耳朵認真聽道。
這些潑皮乞丐去了哪裡?死了?
不可能進了大牢,這麼多人,大牢根本裝不下。況且乞丐又沒犯什麼錯?肯定不是進了牢房!
葉沉沉也在心裡揣測,覺得這麼大的一個城池,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哪怕是管轄森嚴的皇城,潑皮乞丐也是不少。
二人似乎都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只見二人瞬間忘記了早上的齟齬,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發現了此事的要緊。
溫言繼續讓二人出門探聽那些人去哪裡了,儘量不要打草驚蛇。
怕二人被當作潑皮抓走了,還特地給了兩人一塊銀子,讓他們置辦點好的衣裳,把身上收拾乾淨,不要看起來就像兩個流浪漢。
二人自是大喜連忙告退。大人還是大方的,當潑皮得的那三瓜兩棗的,哪裡比得上跟著大人拿的賞賜多啊……二人對溫言和葉沉沉的心更真誠了。
確實,有份正經的工作還是不錯的。
那兩人離開後,屋子裡的氣氛又變得冷凝下來。
這個傲嬌的狐狸!
罷了。
受不了冷戰的葉沉沉最終還是選擇主動開口,“阿言,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不想那麼早成婚。”
聞言,狐狸抬起了頭,眼裡閃過一絲委屈,“為何?我只是希望早日和你在一起。”
葉沉沉不忍看到狐狸眸子裡的委屈,但還是開口道,“我們才認識不久,這一切都太快了。”
“於我而言,已經很久了。”
“可是我才十八歲。”
“十八歲早就到了成婚的年齡了。”
……
兩人極致拉扯,試圖說服對方。
“要是我不離開審計司,你是不是可以答應我晚些成婚?”
最後,葉沉沉也只得使出殺手鐧。
我真的不想上班啊。
她在心裡吶喊,卻也知道溫狐狸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沉思良久的溫言最後還是答應了,阿沉不想嫁給自己,但是能和自己一起做事倒也不錯。
雖然有一些失望,溫言還是輕聲道,“好。只是阿沉,別讓我等太久了。”輕咳一聲後,“阿沉可知,我已經二十五歲了。”
哈?我這具身體才十八歲呢?
不過一想到自己原本的身體已經二十八歲了,心裡倒是也沒有什麼不平衡。
女大三抱金磚,溫狐狸可是抱了自己這塊金磚。
葉沉沉自是像小雞一樣啄米點頭,雖然早晚都得結婚,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屋子裡的氣氛瞬間恢復了淡淡的溫馨。
轉眼間,一個下午便也過去了。
根據王行之交代的小冊子,二人自然是省力不少,從賬面上來看,確實如他所說。
至於那些收入是否進入了村民的口袋裡,溫言也遣人去各個受災處探查。
溫言在南州的二十個心腹也已經悉數提前趕到了溫州,而在本來就在溫州的人也已經將溫州的情況摸清楚了。
現在,二人將心思放到了“溫州無潑皮乞丐”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