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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血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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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棋,你會傷心嗎?”雪不夏問他。

“會啊。”南棋正捧著一本書在看。

“他們不理我,我好傷心啊。”雪不夏假裝抹眼淚。

“我不是在嘛。”南棋抱住他,“我給你念書好了。”

“假如悲傷是個巨大的妖獸,我一定替你殺了它。”

“誰都不能傷你。”南棋說。

“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南棋問他。

“去哪裡無所謂,我要你陪我去。”雪不夏面色蒼白而虛弱。

“好呀。”南棋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畫了個血符。

“這是什麼?”

“防身的。我要去收服天下所有的魔族,化解它們,這樣你就不會再悲傷了,如何?”

“可是魔族那麼強大,我們又對它們一無所知。”

“沒關係。我們就算很弱也沒關係。我們可以變強。”南棋在自己手背上也畫下了血符。

“它們傷你又如何,你想親手殺了它們嗎?”南棋看著他。

“你下不了手也沒關係,我忘記這件事也沒有關係,我總會一次又一次站在你身前,替你抵擋這人間的鋒利。”南棋說。

天上下著大雨,雪不夏在亭中閒坐著,敲著棋子。南棋買了新進的點心,撐著傘一路走來。

“你的點心,吃完了就走,不要讓閣中的人發現了。”

雪不夏縱是任性,也不過是想看他眼中的偏愛而已。看他不耐煩的樣子,卻有一點失去了勇氣。

“南棋,我是不是等不到你喜歡我了?”他覺得剛飲的茶苦澀極了。

“你太貪心了,阿雪。我本就不愛你。”他沒有一絲波動,面無表情,彷彿雪不夏與那天上的大雨一般,不過是夏日裡一場雨。

雪不夏一撫手心的血符,立馬閃現出一個木傀。

“那你的木傀?”

“不要了,隨你處置。”

雪不夏看著他在大雨中遠去的背影。覺得自己不過是被一時興起才養的貓咪,興味去了,便隨手棄了。

“所以我才討厭人類。”雪不夏喃喃自語。

“同樣的故事開局,為什麼不能換一個結尾。”

“下一次可不可以傷心的人不是我。”

那木傀被他留在了南城,取名付習。如他所願,每日開著茶館,等著一個不可能回來的人。

那日屠那城時,他本想把付習也殺了的。可那木傀十分蹊蹺。木傀是南棋幼時所作,並沒有那麼大本事。

他有點好奇,現在他的木傀,變成誰了呢?

總之不會是南棋。他早已將他殺了。屍體剔下的肉做了樹的肥料,還偷偷設了鎮壓的陣法。骨頭本來放在他師父的墳裡的。

話說誰會這麼閒,跑來偷南棋的骨頭呢。

那魔總是跟著他。

魔獰笑著說:“你之所以會經常夢到屍山血海,不是因為你是被殺戮之人,而是因為你是好殺戮之徒。”

魔說:“為什麼不接納我呢,他們都離開你了。這麼多年自始至終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只有我啊。”

雪不夏吼道:“為什麼要接納你,你殺我父母,殺我師妹,你殺了南棋,屠了數城,害我孤身一人。害我成災禍。我為什麼要接納你!”

魔溫柔地捧著雪不夏的臉:“我殺了他,正因為我愛他呀。”

“你不會愛人,我替你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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