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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裡是妖的低低絮語。那妖有美麗女人的頭，頭以下是七米的蛇身。它剛從隔壁吃了一個美麗女子，它的頭便是從她那來的。它拖著那啃了一半的身體扔給他。逼著他吃下去。
腥紅的血從她臉上溼噠噠地流下來，美麗而妖冶。
美麗女人的聲音很尖刺。那妖哄他，說只要他吃下人肉，他便可以從這裡出去。
他縮在角落裡，沉默著不肯發聲，也不肯抬頭。那妖暴怒，一下將他掃飛。他摔在堅硬的石牆上，噗地吐出一大灘鮮血。
妖開始怒吼：“為什麼不同意，你這蠢人。吃下人肉就好了，我們妖好心待你，你居然膽敢嫌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的身體被美人蛇纏住腳隨後開始亂甩。彼時雪不夏一個飛身嗖地雙腳踏著踹倒的鐵門墊腳。
那白袍少年一腳踹飛了美人蛇並一手掐住了落下來的美人蛇脖子。雪不夏蹲在他身前，笑吟吟地問他：“要我幫你殺了它嗎？”他搖了搖頭，說：“我想要親手殺。”那個少年笑得十分好看，他說：“不行，不能髒了你的手。”
程墨寒沉吟片刻道：“我能幫你什麼嗎？我不太想當無用之人。”雪不夏笑眯眯道：“看你也不害怕的樣子，當我的同類好了。做我的小僕人吧。”程墨寒鄭重點了點頭，說：“好。”
他雖然五臟六腑都痛，卻依然努力站直了身子。他站在那個人身邊，看他淡笑著殺了那隻美人蛇。鋒利的匕首從美人頭頂，一刀流暢地劃落至蛇尾，他伸手細心地卷好那張美人蛇皮，收入了乾坤袋中。
那白衣少年用沾血的手捏了捏他的臉頰。隨後又用帕子馬馬虎虎為他擦了擦臉頰。
“師兄不記得我了呀？還變得這麼小，你是被雷劈的返老還童了麼？”
他聽著雪不夏胡言亂語，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半日前。
天颳起了狂風，楊樹的葉子嘩啦嘩啦地響。天空很陰沉，明明地上沒有影子，雪不盡卻覺得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包裹住了他。一雙黑色的眼睛定定凝望著他。那一刻他彷彿被怪物盯著一般悚然。但它很平靜，然後便鑽入他的心裡沉眠了。
雪不盡很好奇它，所以順手研究了下它的同類。
他將它們一隻只剖開都殺了。那山洞裡有很多畸形的傢伙。住在他心裡的東西也許來自這裡？算了，全殺了吧。就算不是那東西的同類，殺了也不礙事。
怪物們的血流了一地，他蹲在雨裡，看著血泊將雨水也暈染成紅色，覺得心裡很安靜。
“同類是什麼呢，我心裡住著的怪物，也會為它們感到悲傷嗎？”他的眼裡是一片血色。
此時一隻黑貓嗖地從他身後跑過。他當時有點無聊，決定抓它來玩。不想那黑貓跑得挺快，一會兒就無影無蹤了。
他追迷路了，這裡荒郊野外的，也沒什麼好避雨的地方。遠處那個山洞的方向他還記得，便又回去了。
在山洞裡亂翻騰的時候發現有一個隱秘的地牢。為什麼說隱秘呢，因為他正在玩屍體疊疊樂，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上了，然後就掉下去了。後來的就是遇見程墨寒了，不知道師兄恢復了會不會翻臉不認他這個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