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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書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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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寒看著暈倒的小孩,最終嘆了口氣,還是上前帶走了他。

再往前走,穿過一片遍地花瓣的桃花林,是一間樓閣,金色的牌匾上寫著守木閣三個大字。推開門進去,是遍地的修煉功法和研究法陣的書籍。

他用術法將這裡打掃整齊,隨後在地上用血畫出繁複的法陣,金色的波紋自他面前的牆壁中間流出,他提著那小孩的衣襟,踏了進去。

這是當年他住過的地方,離開前封了起來。隔了這麼多年再開啟,依舊是從前的樣子。

他丟下小孩,使了個束縛令。踏步向前走了兩步,想了想不放心,使了個傀儡來提著他。小孩要是醒了拆他師父的守木閣怎麼辦,再收拾一趟太麻煩了,就算有傀儡,他也已經夠忙了。

守木閣就是當初師父龐大的收藏閣,他記得這裡藏書量不少,或許有關於噬心蠱的記載。幸好師父當初沒有亂收藏什麼蠱蟲毒蛇之類的癖好,不然他一定就地放蛇歸山,讓師父體驗一下與蛇作伴的快樂。

彎彎繞繞總算到了藏書室,推開房門,堆至閣頂的書堆讓程墨寒一時有點沉默,程墨寒轉身問身後的傀儡,“藏書室為何變成這樣子?”傀儡道:“這都是閣主整的,閣主有段時間十分喜歡走迷宮,遂在這裡用書搭建迷宮,自己化成螞蟻大的小人走著玩。後來又棄之不用了,還讓我等不要擅自動,所以……”

看來師父他老人家多年不見,愛好依然如此獨特。書都堆了這麼多,不知攢了多少年。

程墨寒踏向前一步,打算彎腰撿一本檢視,所有的書本卻彷彿得了令一般,全部飛舞起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三人吸入了書陣內,房間門啪的一聲關起,書又飛回原處,好像不曾有人來訪。

程墨寒坐在原地,他們掉在一堆書上面,這裡像是一個全是紙的世界。身後一隻書組成的龍猛地撞向他,程墨寒手一撐輕身躍起,反手就打碎了它。

天空開始飄飄揚揚下起了紙,那傀儡的衣服被飄落的紙碰到,便瞬間出現在空中的另一張紙上,那小孩此時醒了,也不掙扎,目光幽幽地看著那傀儡在空中的紙間反覆穿梭,有點憐憫似的嘆了一口氣。

那紙落在地上時,地便連著紙一起往下墜,漫天的紙紛飛好似大雪,程墨寒正在和一條紙龍拼力相搏,那小孩卻在此時趁那傀儡反應不及,跳了下來。他口中唸唸有詞,飄飛的紙便飛了過來劃斷了禁錮他的繩子。

那小孩眨眼間便化成一個白衣的少年,他白衣翩翩落下,以他落下的地方四周便開始湧出源源不斷的紙龍。那群紙龍形態各異,有的獠牙滿口,有的有巨大的雙翼,皆栩栩如生,十分鮮活。

那白衣少年望著程墨寒笑道:“師兄,你找什麼書呀,我幫你。”

無數的紙龍皆連撞向程墨寒,他連忙使了個防禦法罩,卻被一隻金色的紙龍一角撞碎。程墨寒黑眸微冷,金色的法紋驟現,一扇金色大門從地上緩緩升起,跳出了一小群黑色的狼。

那狼群接連躍起一口咬住金色的紙龍,隨後便變成黑色的煙霧,在金龍體內漫延,黑霧所到之處皆開出黑色的幽冥花。

程墨寒踏著那黑色的幽冥花,一團黑色霧氣化成黑狼將一本書叼到程墨寒手中。程墨寒看著那白衣少年道:“不勞煩師弟,我找到了。”

白衣少年眯著眼笑道,“是嗎?”他打了個響指,那書便燃起了火焰,他笑著說“師兄竟然不要我幫忙,好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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