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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秦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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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濤的手猛烈按在陸然頭頂,讓還想皮一下的陸然直接額頭青筋冒起,低下頭忍不住叫了一聲。

陸然只覺得頭頂的手掌重若千鈞,那種夢境中的感覺再次降臨,壓抑憋悶,汗珠一點點行額頭滾落,寂靜無聲的滴在下面的鎖臺上,一滴重著一滴,陸然表情扭曲,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但他緊咬牙關,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自己已經那麼配合了,你他麼的......。

蔣濤全身瀰漫著一股無形的氣勢,讓他看起來宛若人形兇獸,他其實也不想這樣,但這小子太不給面子,自己給了那麼多機會他不珍惜,當自己陪她玩審訊遊戲呢,蔣濤想著陸然的表現,心裡莫名火大,本來第一印象就不是那麼好,所以手上也是越來越重。

陸然已經已經無力,但是頭好像被那隻手掌吸住,他現在除了痛苦還是痛苦,眼睛已經翻白,身體不自然抽搐起來,如同被電擊,面部眼淚鼻涕和汗水混雜著流下,在鎖臺上濺起細細的水花,又慢慢往地上滴去,在鎖臺邊沿拉下長長的水線,而後無力的斷開滴下,地上像是有人用水滴畫了一幅“太陽”。

在外人看不見之處,陸然意識深處的虛空,開始由昏暗向漆黑轉換,像是黑墨水一點點滴入水裡,眼角也泛起黑色,但都被遮擋住,不曾顯露一絲。

不能呼吸,無法出聲,也感知不到身體,陸然有種說不出的憋屈,像是被四面八方的擠壓,然後又揉又拉,就像鬆散的泥土,被摻水攪拌再燒成磚,不變質不罷休,讓他忍不住想要咆哮,但又做不到,像是溺水之人,剛要張口,水就從嘴巴進入氣管流進肺裡,連出氣都不能,怎麼發聲?

“最後記住一句話,保持自己的本心,意志是你最強也是唯一的依仗”

突然,陸然陸然意識裡閃過那封信的最後一句話。

對,意志,意志!該怎麼做,我要怎麼做到?

狂躁、憤怒、憋屈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被人按住,裡面滾燙的岩漿奔流激盪無處宣洩。

意識深處,開始變得漆黑的虛空世界,獨自坐著正無聊的暗紅色惡念,猛然抬頭看向遠方,那裡突然變得比其他地方更加黑暗,向著中間一點點匯聚,默默看了一會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嘴角露出不屑。

“蔣濤,你在幹什麼”

審訊室門口,站著一個冷豔年輕女子,面無表情的看著蔣濤背影,她如同萬年雪山之巔開出的高貴之花,話語聲充斥著冰寒的氣息,看到陸然的樣子她黛眉微蹙。

“咚、”

蔣濤整個人瞬間清醒,只覺得自己後面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由萬年寒冰雕出的冰雕,時刻都釋放著刺骨冰寒,他緩緩收回自己的手,沒有管頭部撞在鎖臺上的陸然,微微平復著自己的情緒,表情微笑的轉身道:

“霜姐,這傢伙明明知道些什麼,我給他多次機會,他不珍惜,把我當傻子玩,我一時沒忍住,給他點教訓,不然怕他不配合,”

冷豔女子看他一眼沒說話,走近幾步,皺眉看著陸然,隨著他的靠近,蔣濤下意識退開兩步,心中暗自惱怒自己太慫,面上始終掛著笑。

女子打量陸然一會,發現蔣濤一直杵在那裡,不由得皺眉看他:“還不去叫人?”

“啊,哦好好,我這就去叫人,”

心裡怎麼想不重要,蔣濤的身體很誠實,雖然當初家族還想讓自己和這個女人聯姻來著,但是這不是他不怕這女人的理由,他提不起那個勇氣,已經成了一種本能,快步走出審訊室,皺起眉頭思索著,怎麼應付。

身體開始恢復知覺,陸然整個人如同在水裡泡了一圈,全身衣服溼透,頭髮貼著頭皮,面色如紙,只覺得腦袋像是剛剛被車給撞了,好在有上次的經驗,他慢慢刺激著自己的神經,手指和眼皮很快被感知到,再快一點啊......陸然狂呼。

“嗬~~哈~哈~哈......”

l陸然猛地抬起頭,仰靠在審訊椅上,吊著腦袋儘量讓氣管拉直,胸膛劇烈起伏,雙拳緊握,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他沒有發飆的資本,他雖然鹹魚加神經質,但是他不蠢,一旦自己發飆,就沒有回頭路了,要麼死,要麼永遠被囚禁,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要制怒。

稍微覺得舒服了些,慢慢用口水一點點潤著自己的喉嚨,沒有看那個女人,他現在隨便一個表情,都可能成為對方對自己動手的理由或者藉口,他當然希望自己想多了,但是他沒有去賭對方人品的本錢,所以在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表情之前,他是不會隨便露出表情的,反正自己滿臉的眼淚鼻涕,他也懶得去擦,就當順帶賣個慘賭自己的運氣了。

“你很不錯!”

“嗬~多......多謝......誇讚,我受不起,”

“沒關係,我從吝嗇誇讚別人,你不必有壓力,亦不必自卑”

看到女人反應,陸然不僅沒生氣,反而微微鬆了口氣,賭對了一半,高冷的女人!自己暫時不會有危險了;該死的蔣濤,我他麼的奉公守法,你居然搞我,老子也沒搶你女人啊艹。

“你在憤怒,”

“......“

陸然抬眼正式打量眼前的女人,強!這是陸然第一印象,不是說這女人有多兇,而是她的氣質,像是天生的上位者,腳步從不曾踏足凡俗土地,一直於高處俯瞰著人間。

“我叫秦霜,你好!陸然,”

秦霜見陸然不說話盯著自己看,但自己也只在他眼裡看到一絲驚豔,似乎還有......感慨?

“你好,我叫陸然!”

“你不必這樣,我對你沒有惡意,我也不知道蔣濤會有過激的行為,”

“嗯,我知道,”

“你真的沒必要這樣,還是你覺得你自己值得我這樣?

“......”

“沒有,我只是現在腦子疼的厲害,完全搞不清楚情況,所以抱歉,我不該說話,應該冷靜一下,”

“可以,你冷靜好了我們再談,或者你去和蔣濤談,他一定很樂意為你效勞”

“誇、誇、誇......”

看著遠去的背影,陸然微微放鬆,後背冷嗖嗖的,不知道是因為之前流汗還是什麼。

“厲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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