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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屠城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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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道,河南省巡撫衙門向朝廷奏報平叛一事。滿朝皆驚,捻軍覆滅以來,全國已兩年沒有大的戰事。

如此大範圍的殺人,引得清流御史們紛紛彈劾韓林,肆意妄為,妄起殺戮,未得朝廷旨意當即判刑,也是無視朝廷法度。奏請太后,將巡撫韓林免職查辦。

慈禧尚未說話,戶部尚書董恂就開始幫忙辯解道:“此事已有公論,當地民團在剿捻時期就怯於抗敵,勇於內鬥。多年以來,自恃兵多槍多,抗捐抗稅,毆打衙役,劫掠過往客商,欺男霸女。如今御史為這種敗類說話,究竟是何居心!”

曾國藩道:“河南巡撫韓林叛亂的第二日就率兵平定,未花朝廷一文錢,未動朝廷一個兵。這種快速處置的方式避免叛亂擴大,禍亂各省。理當受到表彰!”

兵部尚書也道:“若是都想著對造反都寬容,恐怕明日全國都是洪秀全、李自成了!”

“兵部十分讚賞各地將領快速處置的辦法。洪秀全剛叛亂時不過幾千流民,刀都沒幾把,若是當地綠營能快速平亂,何至於禍害我大清十幾年!”

慈禧見幾位大臣都護著韓林,覺得說得也有道理。況且戶部還撥給宮裡一百萬兩,都是沾了韓林的光。

道:“河南巡撫韓林,處事果斷,加巴圖魯勇號、賞穿黃馬褂以彰其功。但殺戮過重,實在有違天和,著戶部停發韓林一年的俸祿及養廉銀。兵部、戶部派人去安撫當地軍民。”

自宮裡失竊以來。雖說戶部給錢還算利索,但一百萬還是太少,手裡沒錢心就慌,早已派出多名太監藉著視察各地皇產的名義,到處索要“孝敬”。

本想著河南剛出了次血,等等再去。可此次機會難得,又是把柄在手。多捏捏河南的痛處,估計能敲詐出不少銀子來。慈禧趁機派出心腹太監安德海去宣旨。

這其中的意思,安德海自然也明瞭,宮裡失竊,關鍵他也失竊了。養老錢都沒了,等老了沒了權力再沒了錢,認得那麼多幹兒子幹孫子到時候誰還認得他。

這些個地方督撫,個個油水充足。再詐出個幾十萬兩還是很輕鬆的。

韓林接到兵部照會,就命工作組全力蒐集民團違法犯罪證據。有就給我往重了寫,沒有就給我變成有。

民團首領的家裡,缺龍袍還是缺盔甲?缺太平天國任命書,還是缺朝廷大員的賄賂清單?

幕僚們各自發揮聰明才智,蒐羅造假人才,分析朝中關係。尤其是關於朝中大員的,不一定非要證據,一段記載也足夠讓朝廷裡御史言官們攀咬半年。

把水攪渾,讓朝廷有事幹,他才不會把注意力往河南看。至於欽差一行,實在有必要嚇唬嚇唬,為了把事情辦妥。韓林親自派石開處理。

欽差入了河南境內,韓林便派劉封出兵護衛。幾個已經被架空了的知府知州總算有活兒幹了,都被叫來陪吃陪喝。反正一切花費算省裡的,不玩白不玩。

為了多顯示林軍的必要性,劉封一個勁兒的向欽差,叨叨自己剿匪多累,業務多忙。差點沒給欽差煩死。

但看在劉封一臉兇相,周圍知府也小心伺候,料定必是韓林身邊的紅人,也不敢得罪。

不過河南省裡亮點不少。由於河南北部臨近直隸,治安有保障,派駐工作組比較早,路修的倒是又寬闊又平整,欽差一行甚至被安排了坐劉封的突擊車體驗體驗。

到了黃河邊上,只見一座鋼鐵浮橋如巨龍一般連線兩岸。雖說浮橋早已不是新鮮事物,但如此巨大著實讓欽差一驚。

三十多個巨大的鐵式浮箱,上面鐵鎖相連,鋪上鋼板,再以水泥硬化與陸地連成一體。溝通南北,天塹變通途。每日開通兩次,方便過往船運。

建造之初,韓林就想著這條浮橋一定要建得能跑幾十噸的貨,到時候上個三四十噸的小坦克就行。河南省內除了渡船,就是這座浮橋了。承擔著南來北往的重任。

欽差開始還抖哆嗦嗦不敢上去,劉封連拉帶拽按到車上。開著車就上了路。果然船大就平穩,不是大車過來,跟走平地一個感覺。

設定的過路費也不貴,行人幾個銅錢就行。主要對過往客商收一些銀子,雖然也貴,但道路平坦,過河方便。成本算下來還是能節省很多。建成沒半個月就人盡皆知。

因為太過雄偉壯觀,跟黃河兩岸新建的大堤,都有成為景區的趨勢。遊客倒是往來如織,漸漸生意也好起來。果然要想富先修路很有道理。

過了黃河,離開封就不遠了,韓林率領幕僚及布政司陳如泰、按察使方書同前來迎接。

陳如泰早就被治得服服帖帖,之所以韓林沒動他,就是不想朝廷再派一個新的來給韓林找麻煩。

如今韓林掌握著大量證據,一個不如意就足夠朝廷判抄家流放的。自然陳如泰不敢造次,讓幹嘛就幹嘛。過個幾年,韓林倒是承諾放他自由。

韓林將欽差一行迎往巡撫衙門,韓林如今是從一品大員,幾個欽差最大的也就兵部一個侍郎,幾個五六品的監察御史。

真是懶得搭理他們。其中一個御史居然趾高氣揚的質問韓林為何放任殺戮,有沒有殺良冒功?韓林瞪了他一眼,沒說任何話就走了。

表面功夫做完,剩下的就交給陳如泰和幾名秘書處的文吏負責陪同。

韓林自己則是去陪同大太監安德海了。這安德海按歷史來看,應該前幾年就已經死了,可能是韓林這個穿越者過來,引發了質變,導致好多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去沒了。

不過韓林也不大在意,以現在安德海這個囂張跋扈的樣子,用不了兩年必死!不過眼下卻還是要討好。

韓林行個禮道:“韓林拜見安公公!”

安德海忙過來虛扶一下,笑道:“哎呀,折煞老身了,爵爺身份貴重怎麼能向我一個奴才行禮,”

韓林道:“下官進京時多虧安公公提攜,這大恩怎麼能忘!只是不知安公公此行所為何事啊?傳旨這種小事怎麼能勞您大駕?”

安德海嘆了口氣,道:“哎,時運不濟,時運不濟啊,前些日子宮裡遭了飛賊,天殺的飛賊,把宮裡存銀都給偷光了!太后皇上都眼看著沒米下鍋了。”

韓林道:“這飛賊逮住真該好好收拾一頓。太后皇上日夜操勞國事,還如此困頓,下官願竭盡所能孝敬宮裡一百萬兩。”

安德海大喜,道:“韓大人忠肝義膽,感天動地!太后一直說韓大人是忠臣,可朝廷裡總有人唱反調,現在看看,誰還敢說韓大人的壞話。老身第一個不答應!”

韓林又湊到跟前道:“下官聽說公公家裡也遭了唯,心裡也特別過意不去,願孝敬公公五十萬兩。”

安德海道:“韓大人如此破費,這讓老身都不知怎麼感謝好了。”

韓林道:“公公,只是我也有難言之隱,”

安德海道:“韓大人但說無妨。”

韓林道:“河南剛咬咬牙給朝廷補繳了歷年的欠稅,我也是快炸幹了老百姓。銀子實在是拿不出了。只能換成平價的糧食。公公你看?”

安德海一盤算,如今陝西內亂未平,山東受災嚴重。糧食賣出去一擔四五兩都有大量人去買。划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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