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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大營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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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袁世凱斥退上海道臺。接著便下令劉封,大軍一部進入法租界紮營。

上海道臺與法國駐上海領事正在對袁世凱的無禮發脾氣,突然接到報告,數千名清軍進入法租界。雖然沒有過激行為,但仍嚇得富商、僑民紛紛逃往公共租界。

如今法軍被俘,公董局只剩下一支華勇部隊可用。雖然歷次戰爭中證明了他們的勇敢,但面對數千裝備精良的林軍綠營,確實沒有一戰的勇氣。

無奈,只得快馬通知朝廷和法國領事館。此時,電報在國外已發明多年,國內也是在近海海底鋪設電報線路,但僅限東南一些城市,跟北京尚未開通線路。

上海道臺恐發生戰事,一方面只得命令八百里加急,快速傳遞資訊。另一方面,催促法國領事趕緊想辦法緩和緊張態勢。

法國領事巴爾禮原本只是一名偏遠領主,靠著賄賂逢迎,巴結上了皇帝。大清又不是法國人的核心利益區,讓他來上海做得一個領事。

靠著法國的影響。在此地狐假虎威,太平天國時期,受小刀會起義影響。朝廷海關陷入癱瘓。巴爾禮聯合英國、美國,趁機新建海關,收取各國通行船隻關稅。

後來大清海關官員復位,下發通告讓臨時海關立即撤銷,並歸還收取的關稅。巴爾禮自恃武力強悍,不把清廷放在眼裡。清廷也不敢動粗來硬的。

只得在上游又建立一個關卡,重複收稅。一時間惹得過往船隻民怨沸騰。迫於無奈,英美法聯合海關撤銷,但強烈要求共同管理上海海關,其官員由列強任命。

往日所收取的稅收,英法一分錢不退,美國倒是新建國不久,想留個好名聲。退了三分之一。

大清稅收多年間白白損失數百萬兩白銀。如今更是還要給英法美等國再分一杯羹。

外國官員更是肆意攔截清朝船隻,對自己國家的想放就放,想減免稅收就減免稅收。

此次進入法租界的軍隊接受上海本地報紙拜訪,言明,聽說法租界流氓眾多,肆意欺壓我清國百姓。我軍一向愛國護民,見不得百姓受人欺負。特來法租界震懾歹人。

更有傳言,法租界教堂、海關容納了大量走私犯,妓女、犯罪分子。對於這些影響上海的不安定因素,我軍也準備嚴厲打擊。

報紙尚未出版,但此番言論早已傳到法國領事巴爾禮的耳朵裡。

經眾人再三勸說,考慮到此地山高皇帝遠,就演算法國勢力再強,派兵過來也得幾個月以後了。不如現在來個緩兵之計。再看看朝廷態度。

終於,做出了明日帶領談判團隊去上海郊區的軍營商議爭端處理。

袁世凱這邊將工作經過全部電告開封。韓林收報後直誇獎,袁世凱真是得力干將。並言明明日談判強硬一些,不要怕這些紙老虎。

河南數萬林軍皆是你的後盾。朝廷追究下來。只管往我身上推。

得到韓林的指導,袁世凱更加胸有成竹。

次日,袁世凱一行,幕僚、秘書、翻譯,還有吳襄等蘇州官員。臨近中午才抵達軍營。

軍營值班軍官以軍事重地,不得輕入的名義,將法國談判團擋在營門外。營門外不遠便是劉封讓建立的教堂、公董局工事。

一隊隊士兵槍炮齊鳴,對著工事射擊轟炸,甚是壯觀。巴爾禮大怒道:“清國人什麼意思,請我們來還這麼示威是不是太過分了。”

上海道臺趕緊說和,小不忍則亂大謀。領事大人息怒,且等一等,看韓林的特使怎麼談。

袁世凱姍姍來遲,並無歉意,門口相遇,也不答話見禮,徑直入營。吳襄拿著手令給了軍營值班軍官看,方才將洋人放進去。

只見大帳美,長條桌一張,袁世凱坐在上位,洋人一行在左,使團一行在右。翻譯秘書坐在袁世凱後面。文吏在第二排記錄會議內容並撰寫合約。

袁世凱道:“法國領事是誰?這事準備給個什麼樣的合理解釋?”

經翻譯後,巴爾禮道:“我是法國駐上海領事巴爾禮,我在法國是將軍,論職位,你個小小的守備應該向我行禮!”

袁世凱哈哈大笑,道:“你們法國人可真搞笑,落得如此敗局還在這裡大言不慚,非得見見血才老實嗎?來人,殺兩個法軍軍官,給領事大人助助興!”

門外當即數名士兵押出兩名法軍,踹跪在地上。就在門口,只見士兵抽出腰刀,眼見馬上就要砍頭。

巴爾禮趕忙阻止道:“袁大人息怒。我願意誠心談判,暫且放過兩人吧。”

袁世凱見他服軟,接下來就好辦了,揮了揮手,士兵收回腰刀,將法軍押了回去。

袁世凱道:“只是不知道領事準備怎麼個誠心法?”

巴爾禮道:“大人,不如這樣,貴軍所收繳煙土貨物,我法租界不再索要,這群法國軍人,袁大人歸還,雙方各安其好,朝廷方面我方也不予追究,可好?”

袁世凱道:“那可不行,蘇州本是禁菸之地,你法國人的代理竟敢在此地販賣,還是販賣給大清軍人!贓物本就是違法,不在談判之列。”

巴爾禮眼見袁世凱不吃這套,接著又說:“聽聞袁大人家中一向清廉,過節都沒有足夠的錢,給孩子們各買一套新衣服。我法租界願意出銀一千兩,只是奉送給袁大人本人的。韓大人那邊另有饋贈,各位隨行也有謝禮。”

袁世凱道:“哎,巴爾禮啊巴爾禮,你是當我們都沒見過錢是吧,一千兩,打發叫花子呢?”

巴爾禮道:“大人若是嫌少,還可以再商量,只是這些法國軍人希望大人早日放了他們。一旦有失,對大清朝廷、對法國皇帝都沒法交代。”

袁世凱道:“既然貴方沒有解決的誠意,那就恕不遠送,就此別過。由此帶來的一切後果均有貴方承擔!”

說完便整理衣冠,準備離開。上海道臺急了,上前攔住袁世凱,一個勁兒得作揖道:“袁大人且等上一等,容我等勸勸這洋鬼子。早日解決此時,大家都能心安。”

袁世凱道:“看在你一把年紀還如此上心的份上,就再聽上一聽好了。”

一幫鄉紳與巴爾禮出門緊急商議了一番,方才回到談判桌前,巴爾禮道:“大人,我方願意承擔此事。將在蘇報刊登文章,言明是我法軍出了混賬,勾結大清漢奸,販賣煙土,將賠償蘇州府一萬兩白銀。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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