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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聞俊這個情敵當得十分不靠譜，說著說著就變味，現在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過肯定的是，他真的放下婷婷。不過很奇怪，他是放下婷婷了，但好像對我來了興趣了。這把我調查個底朝天的，算什麼事，不會是打擊太大了，想不開，懂什麼歪唸吧！
徐聞俊沒有理會我的內心戲，繼續說：“之後再次出現公眾的視野，是在兩個多月前，你在一個不大不小的網紅直播間出現，當時這個網紅應網友的要求去戶外做採訪，而採訪的物件就是你。雖然當時你沒有說出你的名字，但後面一度印證當時出現在這個網紅直播間的就是你。你的出現讓這個網紅從一個行業中游位置，一躍成為頭部網紅，我想她也沒想到會這樣。怎麼無端端做一個戶外採訪，會讓自己躍居頭部。其實我也想不明白，現在還在研究。”我，你研究網紅怎麼躍居頭部，也太無聊了吧。
“這時，有點遠見的人都會趁熱打鐵的，她應該邀你常駐直播間，可惜她沒有，她錯過一個讓自己成為爆款的可能，我不知道這個主播為什麼白白的一個機會，就這樣錯過了。是不是女人都是頭髮長，見識短，還是她沒點腦子，我真的替她可憐。”他還是一臉自以為是。
“這不是又爆了嗎？”我回懟他說。
“這是後話，她當時沒有當機立斷就是她的問題。”徐聞俊說，“她的事先不作評價，她不是今天的主角。”你說一大段晨晨的事，說她不是今天的主角。我還以為你想我介紹晨晨給你做直播營銷的長期合作伙伴了。有點腦子都會這樣想的吧！
我無奈地笑了笑。
“再說回你吧，在這個採訪結束後，你再次出現，是一個相親網站在AB站上傳的一個企業宣傳影片。這個企業借勢宣傳了一波，很好地地帶起自己公司的註冊人數。”他又從他坐的位置上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究竟多想丈量這個房間的大小啊，以至於他一天有事沒事就走來走去，這裝也得有個底線吧，真的裝腔無底線。
“我真的很奇怪，你怎麼能出現在這麼多不同形式的資料裡：民事糾紛、公司爭權、網紅採訪、企業宣傳影片，而且這些好像又不是你自己做自我宣傳的。”可能有人在捉弄我吧，誰知道。
“接著就是，一個抖音小影片，一百元男友。”這個我挺喜歡的，現在還收藏著，時不時拿出來展現給婷婷看她的男朋友有多好，多受歡迎，叫她不要整天訓我，要不某天我受不住，去別的女孩懷抱，她就哭慘。她總是不屑一顧地說，彼此彼此。怎麼啦，這影片礙你徐聞俊眼睛了嗎？
“你明明是一個啊，一個，什麼，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不明白，別說得我和你是在同一個頻道一樣。
“呃，不太明白。”
“算了，不管你是不是裝的，我就當你明白。你在這個影片裡真的讓我太失望了，一個戀愛腦的男人，不配有事業。”徐聞俊情緒激動，犀利地批判。好像我做了什麼錯事一樣，又像他看錯什麼人一樣。
“謝謝，你的批評啊！”我還是那樣，批評接受，態度照舊。
“很好笑嗎？你覺得很好笑嗎？”徐聞俊一臉嚴肅，好像我真的做了什麼錯事一樣。不是，什麼鬼，現在你明不明白你的身份，這是哪個情敵會這麼訓斥對家不思上進和嬉皮笑臉的，不是都巴不得他尋歡作樂，碌碌無為的嗎。能不能保持好你的情敵人設。
“你本是一個搞事業的人，你知不知道，你看看，從資料上看，之前你每次出現都在網路上帶起熱度。”他把顯示屏轉過來，給我看了一個曲線圖，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曲線圖，也不知道他怎麼生成的，但看著就覺得很厲害，這可能是傳說中的不明覺厲。不是，他不會想我認真搞事業吧，特意胡亂作一個圖出來吧。我這個人像要搞事業的人嗎。我這一路下來，好像也沒多少時間搞過事業啊。
“別嬉皮笑臉的，我不是跟你在開玩笑。”徐聞俊一臉嚴肅，好像看到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孩子一樣。
我收斂起笑容，說：“你說，你說。”
“我，我，我，這次出現也迎來一波資料高峰。”他越說越小聲。
我不由捂著嘴，掩飾自己的笑意。想不到這打臉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最後是上個月的，你和網紅攜手雙贏的影片，她現在是穩居小分類裡面的第一，你的推銷的婷序系列的產品，也是同品類茶飲品裡面，銷售最好的。這些就是我對你的瞭解。”哇，我不知道怎麼說，你對你的情敵，做那麼多資料收集，你情敵的女朋友不會吃醋嗎？這是吃誰的醋。不對，什麼鬼，怎麼又變成耽美。怎麼我和婷婷的追求者，鬥著鬥著，就成這樣。
“你對我也挺了解的。”我警惕地看著他，看他會不會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慎防他要勾肩搭背，摸胸拍股的。
徐聞俊嘆了口氣，說：“說回我們公司吧！”怎麼話題一下子又轉變了。
我鬆了口氣地說：“好。”
他又從位置上走出來，看著這大廳，說：“這是我招的第一批人。”我知道你剛剛說了，還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
“但也可以說，這不是我招的人。”他說著有點低落，說，“他們是總公司那邊篩選的簡歷，然後投派給我的，然後我從中挑選適合的人。”這不是挺好的嘛，這怎麼看起來這麼不甘。
“一個公司的人才儲備，不是自己說了算，那麼所有的話語權都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這就是我現在的樣子。我就像一個傀儡，一個被提著繩子的木偶。他叫我向東，我不能往西，叫我跪，我不能跑。”他轉頭看著我，一臉憤慨。你這是裝給誰看，你一個分公司，你還想獨立不成。好歹也是分公司的總裁，這頭銜多少人夢寐以求。
“有總公司操辦人事也挺好的，至少自己可以省一筆。”
“你知道我的總公司叫什麼名字嗎？”
我疑惑地說：“望洋聞道資訊資料與企業服務有限公司？！”難道不是？！
“不是，是，望洋資訊資料與企業服務有限公司，我這家才叫望洋聞道資訊資料與企業服務有限公司。”這樣一說，怕不是兩家公司了。
“你分家了？也不像，不然也不會前面冠以望洋，感覺好像是分公司又不像分公司。”
“看來，你還是有點見地，不像那些偶像劇中的男主，只會憋一臉，裝深沉。”危險，我，我不予置評。
“謝謝。”我能說什麼？
“其實我是掛著分公司的名稱開一家獨立的公司。俗稱掛羊頭賣狗肉，和你的差不多。”和我的什麼差不多，別說話說一半好不好。
“其實總公司的很多策略都是已經透過市場驗證的，這包括它的市場定位，客戶群體，銷售方針，服務宗旨，人才篩選等等。所以它的那一套可以說是行之有效的。所以你看現在望洋已經拿到D輪融資，還正在擴充業務範疇。”
“這不是挺好的嘛？”我不解地說。
“是的挺好的，但有一點，我還有些糾結。”這有什麼好糾結的，都拿到D輪融資了，安心做不是前途一片光明，管他是不是分公司。總之，你在這裡，就是這家公司總裁，這多好。我看你也想當霸總才會從總公司脫離回來廣州開分公司的。
“你糾結？！”
“我畢業去這家公司，是我放棄在這裡的所有事所有人去的，你明白嗎？我是放棄馮婷婷去的。”他看著我眼裡有點怒火和嫉妒。
“你這種只會一天天談情說愛，輕輕鬆鬆上熱度的人，你就根本不明白，我們這種人的感受。”對，我也挺不理解的，你這種一畢業就去一家創業公司，還能陪伴成長，成為他們的分公司的總裁，我現在還是個遊手好閒的富二代，我不理解，這是人與人的差距嗎？
“我，不知道說什麼？”
“事業，愛情，只能選一手，你會怎麼選。”
“我是成年人，不做選擇題。”最討厭二選一。
“我，我。”他翻了個白眼，氣不過，咬牙切齒地說：“我是想讓你知道，這個公司對於我來說，是有多重大，你明不明白。”
我點了點頭，說：“深刻體會。”
“我進去，他們三個人，總裁，銷售，技術。我跟著技術總監做事，之後他們拿到天使投，開始做大。接著我的頭兒，離開了，我接替，技術入股。你知道我的頭為什麼要走。”一個當技術的要離開，無非是看不起他們，用的技術落後了，還有就是太過理想主義離開吧，理科男都這樣的。
“你們的技術跟不上了嗎？”
“是他們太商人了，你明白嗎？”這，這，我不說話，說了太商人會太傷人。
“哦！”我敷衍地說。
“唯利是圖。”徐聞俊還一再重複。
“明白。”我點了點頭，不要再深挖了。
“開始標榜著為所有的企業提供優質諮詢服務，共同創造一個良好有序市場環境。接著，做大做強了，然後呢？現在是沒錯，標語還在那裡，不過也只是掛在那裡了呢！他們現在的所有客戶，都是大客戶，偶爾接小企業，還是給新人練手。”
“你覺得這樣的企業讓你覺得他們改變了初衷，就像以前是一個鐵骨錚錚的俠客，現在變成趨炎附勢的小人，對吧？”我說。
徐聞俊像看到知音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這樣，我說你現在當了總裁，你還會和你以前同在一個小學，一個初中，高中，大學的人，有多少來往，你現在居住的地方在哪裡，在哪裡吃飯，去哪裡休閒，去旅遊訂什麼等級的酒店，這個是很現實的問題吧？人尚且如此，你苛求一家企業附勢，未免太雙標了吧！”
“我，我。”徐聞俊緊繃的眉頭舒展了。
“算了，我不討論總公司的問題，我現在這家公司是我做總裁，話事權就在我手裡。”不是你叫我上來，說了那麼一大段的，不是叫我去開解你對總公司的看法吧！
“所以呢？”
“一線的員工，我可以放給他們幫我選，但中層和高層的人，必須是我認同的人。”這繞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子，原來是為了招人啊。我這好不容易才撇掉996，好不容易當一個遊手好閒，隨意撩妹的的霸總弟弟，你叫我回來加班，想都別想。
“我沒興趣。”我直截了當地說。
“你聽我把話說完，正如我前面所說的，我的公司雖然是脫離了總公司。”好像也並沒有脫離吧
他又站起來，來回踱步，說：“但，我的公司還是掛靠在總公司名下，因為這層緣故，我的公司現在拿到天使輪和A輪的投資，資金充裕。”哇，你真的好不要臉啊，靠你的總公司名義拿到融資，翻過臉罵你總公司不要臉，我看你和之前的合夥人也並沒有兩樣。
“既然資金充裕，我們就不急著找大客戶，我們可以做一些具有潛力的企業。”哇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要跳出來，這個人更有野心，他不做大單，做潛力股，陪伴成長，建立堅實的長期合作關係。哇，哇，真有你啊，我還以為你是悲天憫人，原來你才是臭不要臉，更拼更冒進的！
“我看過你和網紅晨晨的那個影片了。善明堂本是一個不起眼的公司，之前一直靠單賣商品度日，是你進去幫他們打造系列產品，和企業形象，婷序系列成功帶動了旗下所有產品。現在善明堂已經在快消品裡面位列前三。所以我需要像你這樣的人來我公司。”哇，你說要我來，我就來，我不要面子的嗎？
“謝謝你的賞識，我是個富二代，除了撩妹，沒什麼感興趣的。”我揶揄了他一番，報他之前瞧不起，一直單單打打冷嘲熱諷的仇。
“我，我，我。”徐聞俊氣得臉青。
“沒什麼的話，要不今天就這樣吧！”我下午還得接馮老師下課。
“你等等。”他把顯示屏又轉過來給我看，上面是善明堂的一個銷售資料曲線圖。
“這裡有一個小高峰，是繁息做的宣傳廣告，我當時是看到這個資料的波峰比一般企業產品宣傳波峰還高，”徐聞俊點上了一個選項，另外一條資料曲線顯示出來。
“我從資料上看到出，這一定是有一個厲害的人給他們出謀劃策的，所以我認為如果這家公司的老總不是沒過腦子的話，一定會再找這個人做第二次策劃的。你看，這是第二個波峰的對比圖，高出不止一截，簡直就是歷史新高。你想象，如果我知道這個對比圖，我找這個人去給另外一家公司做策劃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效果。”
“我覺得……”
“不是，我也這麼覺得。”徐聞俊搶著我的話說。
“其實我們在看回這家公司的以前的資料，看出來，這家公司，偶爾是有幾次，銷售波峰是明顯高於普通公司的。從這個資料上分析，我可以認為，其實這家公司，是有人才在裡面的，但他們一直被打壓著，難以出頭。”徐聞俊又指了指繁息那個波峰說，“這個波峰，是繁息的波峰，也就是你和他們公司裡面的那個被打壓著的人才合作的波峰，這是強強聯手的波峰。”徐聞俊說。
“哇，我想不到一個資料圖能分析那麼多的事情出來。”我不由驚歎。
“而這是婷序的波峰，這是他們公司放開手給你乾的的波峰，如果這個公司，沒有哪個膽量交給一個外人幹這事，也沒有不止一個被打壓的人才，也就是他們人才儲備不行的話，還有他們話事人沒有決策能力的話，根本創造不了這個波峰的。你看看我一直盯著這家公司的，正好你也看上了，是不是表明我們其實眼光是一致，我們有鑑別潛力公司的能力。”這世間的事挺奇怪，徐聞俊看資料甄別出善明堂。我是在接觸過他們的人才，覺得他們不絕於此。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我知道你一直閒雲野鶴習慣了，不喜歡坐辦公室。沒問題的，有這種潛力股的專案你過來，你帶著做，行不。”這說得我也有小小心動了。
“我給你創意總監的位置，你的辦公室一直空著，你喜歡過來就過來，你知道，我們也算是創業公司，給不了你固定的工資。雖然沒有基本工資，但專案成功的分紅絕對是最大的。”哇先是給個虛名，然後給一棒，最後畫個餅啊。
“你看，你自己不用大海撈針地去找這些潛力專案，我幫你甄選，你用你方式去幫助企業，我的資料分析再加上你的策劃營銷，是不是天下無雙，是不是大家都雙贏。”這忽悠人的能力，也是沒誰了。不過話說回來，這確實是我在近期見過最有誠意的邀請，簡直就是量身訂造一樣，要是不去接，我都覺得好像對不起這個人這份工作。但這個人是婷婷的前任，這不是要我和婷婷的前任一起工作嗎。上次，我只是對徐聞俊好一點，婷婷就生氣直接約他爬白雲山，這次直接和他合作，這不是要舊情復燃嗎？
“我們不說別的，你看看婷婷的爸爸媽媽一個是會計師，一個是教師，他們的女兒是一名教師，你知道的，教師的職業榮譽感是很高的的，你說他們一個教師女兒和一個靠和別人打散工的人拍拖，你叫他們怎麼說話，婷婷夾在中間有多難受。你也不想自己的女朋友，得不到父母的認同吧。”哇，這人為了招人，連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爸媽都搬出來啦，臉都不要了。活該他成為萬年單身狗，都什麼人啊。
“也對。”我是什麼人，我也連臉都不要了。
“那就這樣了，現在你正式是我們公司的創意總監。”
“什麼，我沒有答應的。”
“這樣，我先帶你去參觀你的房間。”徐聞俊二話不說拉我起來，推著我出去，帶我去到一間已經裝修好的房子裡面。不是，這房子都準備好了，我看看旁邊的房子，那些怎麼都是空的。你這是吃定我對吧。不是怎麼又有耽美的既視感。
他搭著我的肩，望向窗外，指點江山般地說：“你看，你這個房間是除了我以外觀景最好的，一眼眺望過去，小半邊的CBD都飽覽其中，是不是有點炫目。”
我站在辦公室裡看外面，確實當初那種沒日沒夜加班奮鬥盼望坐上辦公室坐的心情在這一刻得到滿足了。極目眺望，一覽群山小啊。
徐聞俊推我坐在那張辦公椅上，說：“看看，外面孜孜不倦的人，是不是有種吐氣揚眉的感覺。”我笑笑不語。
正當我陶醉這份虛榮之中，他突然拉我起來，推著我走回他的辦公室，拿出一張合同，說：“簽了吧，簽了那間辦公室就是你的，創意總監的名頭就是你的。”
我笑了笑，說：“挺吸引人的。”
“當然。”徐聞俊一臉自豪地說。
“要我加入可以，我要望洋聞道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作為讓步，潛力專案我可以五五。我知道現在我在網上的名氣，足夠你拉到B輪融資，這個要求不過分吧！你答應，我就籤。”
“好，行啊！最喜歡和聰明的人合作。“徐聞俊站起來伸出手。我是不是把價開低了，怎麼我覺得我把價開低了。但我已經把價還了，他又爽快答應了，我不可能再壓吧。靠，我真的把價開低了。
我無奈地伸手和他握了握。
“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叫江敏，改一下。”
“多口問一句，江敏是前臺的小姐姐。”
“暫時的，她是跟著我過來廣州，我覺得她應該是客戶服務的人才。對了，很高興你加入望洋聞道。”他說著拿著合同走出去。
過一陣子，他拿著改好的合同回來，我們在甲乙上籤上名字。於是已經很久沒有踏入職場的我，又回到這個修羅場。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答應他。或許正如他說的，最瞭解自己是敵人吧。他正正戳中我的軟肋了。創意總監是比無業遊民好聽。
“對了，我這裡有一個資料分析部，正在招一個部門經理，你有什麼推薦的嗎，或者你有什麼人是從事資料分析的嗎？”徐聞俊突然問我。
“不知道，我回去問問婷婷，看她有沒有認識的人吧！”我說。
“最好相熟的。”
“這個條件也挺苛刻啊。我明白，會問問的，畢竟老闆交代的事。”這剛做你的總監，就叫我去當媒婆，這總監的薪水不好拿。
徐聞俊沒有理會我的嘲諷，說：“沒什麼事，你可以去周圍轉悠一下的，也可以到你辦公室坐坐的。”這是算是過河拆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