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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趙曉天拱手，眼神誠懇。
銀甲女將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所以你是寵妾滅妻了，還是帶著狐狸精拋妻棄子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趙曉天有些無語，不想搭理她。青竹似是想到了公主，神情有些黯淡，站在一旁也沒有言語。
看著兩人的反應，銀甲女將嘴角翹了翹，將銀槍插在門口，大馬金刀的坐在門檻上，堵住了大門，“我是雪月城城主蘇雲歌，對你們沒有惡意，只是來聽故事的，你今天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青竹沒有理她，趙曉天則根本沒有聽見她後面的話，“雪月城？”
蘇雲歌盯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做人要講禮貌，我已經表明身份了，你們呢？”
呃，遲疑了一會兒，趙曉天才抱拳道：“趙玉真。”然後看向青竹，介紹道：“李寒衣。”
“聽著有些耳熟，”蘇雲歌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我們見過嗎？”
“應該沒有。”
“行吧。”蘇雲歌也不糾結，當即拉回主題，“開始吧，說說你的渣男史。當然，你也可以不說，”摸向腰間寶劍，“如果你想變成渣渣灰的話。”
趙曉天有些欲言又止：“你就是特地來聽故事的？”
“有什麼問題嗎？”蘇雲歌從懷中取出乾糧嚼了一口，“我就想想看這個時代的男人能渣到什麼程度，也好斷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知道對方所想，趙曉天有些恍惚，她想的沒錯。男人穿越到封建社會，只要混的好，那便是三妻四妾後宮無數，但女子想要在這個時代找到一個一心人，無異於天方夜譚。
當即升起了一股憐憫之情，同時猜到對方身份，趙曉天也沒了防備之心，一樣坐了下來，略微思索了片刻，“故事就不講了，因為我覺得自己已經是渣渣灰了，畢竟想要砍我的兄弟還蠻多的。”
蘇雲歌僵了僵，和趙曉天目光對視，良久無言。而一旁的青竹看著兩人的神情，雖然沒有聽懂他們的談話，但這不妨礙她想要拔刀砍人。
“你是……”
“甘江城的鄭孟輝你認識嗎？”
點了點頭，蘇雲歌恍然道：“所以渣的是你的前身。”轉頭看向青竹，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只有女人才懂的情緒，“這位李姑娘是？”
說到這兒，蘇雲歌霍得眼前一亮，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來了，雪月城，李寒衣。”然後上下打量了趙曉天一眼，“就你這樣還趙玉真，寒酸。說真名，趕緊的。”
趙曉天尷尬的咳了一聲，“在下趙曉天，”看向身旁的小姑娘，重新介紹道：“這位是青竹。”
“你娘子？”
“不…”察覺到身旁投來的目光，趙曉天隨即改口，“未婚妻。”
看著兩人的神情，蘇雲歌笑了笑，“還沒洞房？趙夫人坐下說話，別站著了。”不待他們回答，又對趙曉天道：“你們這是要去哪？正常人遇到這種事不都是發家致富，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嗎？怎麼你搞得這麼狼狽？”
“小說裡的故事情節能信嗎？還發家致富，上輩子還沒被錢權支配夠，現在能夠重新來過了，卻還想著走上老路，活著就這麼狹隘嗎？”
“說的有道理。”蘇雲歌像是想到了什麼，“你看過《窮鬼的上下兩千年》嗎？”
趙曉天搖頭，“聽過，沒看過。”
蘇雲歌並不在意，“我也可以，男人都渣，我也不需要。”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青竹的存在，“她聽見沒關係嗎？”
青竹也看向趙曉天，語氣幽幽，“現在聊這些事都不避諱我了，直接無視我的存在了嗎？”
趙曉天對著青竹笑道，“瞎說什麼呢，我的事自然不會瞞著你。”
“那你以前事可以說給我聽嗎？”
“話說雪月城的名字是你取的嗎？”趙曉天當即轉移話題，看向蘇雲歌道：“之前被你追的妖族，都被你殺了嗎？”
蘇雲歌好笑的看著他，“我還是想先聽聽你的渣男史。”
趙曉天一臉無語，不過還是將自己來到這邊的事情，以及對江先生和時代背景的猜測，都簡要闡述了一番。
“他也是？”
“應該是。”
“所以你想要去找他？”蘇雲歌側過身倚靠在門框上，看向日落後陰霾的天空，“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臨安城發生在你身上的事，都是他做的，他可能會殺了你？”
“或許，但據我觀察，他只在意大局，而我不干擾他的大局，與他沒有利益衝突，所以還是有和平相處的可能的？”
“就為了這麼一個也可能？”蘇雲歌深深看了他一眼，“而且他的一位夫人，是宗師境高手，即使我們三人再加上鄭孟輝，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為什麼穿越的人不是想著搞錢，就是想著打打殺殺，你們就不好奇、就不想知道這裡是哪裡？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這種事情在宇宙中是常規現象還是異常現象？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讓我們回到我們原本的地方？”
語畢，眾人沉默了一會兒，趙曉天有些意興闌珊，“它給了你些什麼任務？它，又到底是什麼？”
蘇雲歌起身站在門口，看著天空發了會兒呆，“說的這麼義正辭嚴，好像你這一路不是打打殺殺過來的一樣。”趙曉天怔了怔，無力反駁，卻聽對方又道：“雨停了，走吧，隨我去雪月城。”
趙曉天遲疑了一下，還是拒絕道：“抱歉，我們趕時間。”
“你們會騎馬嗎？”蘇雲歌取回長槍，牽著馬繩，“我那兒可以提供馬匹，怎麼樣，來嗎？”
趙曉天和青竹對視了一眼，無奈，只好點頭同意。
三人走了一陣，青竹見沒有人說話，便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有幾個問題。”
蘇雲歌看了她一眼，“我嗎？問吧。”
“為什麼叫雪月城？月，是什麼？”
趙曉天和蘇雲歌腳步一頓，停了下來，齊齊看向青竹。
“要解釋嗎？”蘇雲歌看向趙曉天，“你自己解釋吧。”
“這個，你真的想知道？”趙曉天關心的握住青竹的手，見青竹點頭後方輕聲開口：“月是環繞我們腳下這顆星球旋轉的衛星，而我們腳下的星球則圍繞著太陽旋轉，宇宙中有很多這樣的星體，包括我們每天夜晚看到的星星……”
趙曉天花了些功夫，給青竹普及了一些關於宇宙星球的基礎知識。
又過了許久，青竹方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好像，不對。”
“哪裡不對？”
“世界，不是圓形，不，世界不是球形的，就是平的。深海區將所有陸地包圍，任何活物都無法飛越深海區，據傳言說深海區外便是世界的盡頭。”青竹看著趙曉天和蘇雲歌，言辭懇切，“而且，雷州離瀾州極遠，如果世界是圓形，”說著，青竹抬起趙曉天牽著的手，一指點在趙曉天手背，然後又點在自己手背，“這樣的弧度，雷州的霞光是沒有辦法照射到瀾州的。”
看著兩人緊縮的眉頭，青竹繼續說道：“可據傳聞來看，當時的人們是看著雷州的霞光照射在瀾州地面上的，還有，我雖然沒有去過廣陵郡，但世人皆知，天氣晴朗無雲的日子，站在海邊是可以直接看見雷州島的。”
這次趙曉天和蘇雲歌是真的沉默了，物理學又不存在了嗎？蘇雲歌來到這裡後，遇到些機緣才一路成長，最終在雪月城站穩腳跟，但內陸地勢本就不平坦，光靠肉眼很難察覺，更何況平時也沒人會關注這些事兒。
趙曉天雖然算是坐過船出過海，但，當時真的沒有留意到這些，他只以為深海有結界，是禁區，是系統的邊界，不過，“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太大了，我們所看到的只是相當於人體指甲蓋大小的地方。”
“對，確實有這種可能。”蘇雲歌附和了一句，因為在人類的科學認知裡，宇宙中大於地球十倍以上的星體數不勝數，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可能就是那種超級行星。
青竹想了想，“如果是這樣倒也能說得通，只不過，那深海之外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呢？”
“我們知道的，可能還沒有井底青蛙知道的多。”蘇雲歌感嘆了一句，深深看了眼青竹，又對趙曉天道：“你這娘子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