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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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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來越暗,打得筋疲力盡的兩波人,皆喘著粗氣,人數也只剩下寥寥數人。

刀男和紅衣女僵持中,耳中傳來一聲詢問:“你們身上帶吃的了沒?”

轉眼看去,正是趙曉天。他和青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一旁,似乎悠閒的看了許久,見對方看過來,趙曉天故作疑惑道:“你們打完了?”

刀男和紅衣女對視一眼,鋒芒一轉就要衝向過來拼命,趙曉天急忙喊道:“哎,等等,等等。都打了一天了,我們休息一下再繼續?”

兩人又對視一眼,皆放下兵刃站在原地,盯著趙曉天,既不動手也不離去。這時,趙曉天又問了一句:“有吃的沒?”

紅衣女向後方看了一眼,當即有一名女子遞了一包東西過來,紅衣女及其手下也不管其他人,自顧自的堂而皇之地吃了起來,眼神冷酷的看向趙曉天,“我給你,你敢吃嗎?”

“不敢,”趙曉天利索的搖頭,“我怕我娘子吃醋。”然後看向刀男,“你呢?有吃的嗎?”

刀男沒有理他,而是看向紅衣女,“既然你休息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手中刀芒一閃,便向著趙曉天面門砍去,電光火石間,趙曉天身影轉瞬消失不見,刀男的攻擊被青竹接下,然後,他的後方傳來慘叫聲,刀男驀然回首,趙曉天已將他為數不多的手下,斬於刀下。

回過身,看向盯著自己的刀男,趙曉天蹙起了眉頭,“你這是瞧不起女人嗎?”

刀男猛然驚醒,抬手就是一刀,然後手臂飛起,之後是頭顱。青竹收刀歸鞘,瞥了眼怔在一旁的紅衣女子,走到在屍體上摸索的趙曉天旁邊停下。

從屍體上摸出一包食物,青竹略作檢查後,確認沒有問題,與紅衣女子拉開一段距離,開始補充能量。

“事到如今,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趙曉天語氣平淡,看向紅衣女子嚼著食物開口:“說說吧,你們替誰賣命?”

紅衣女子不說話,只是冷冷看著他。趙曉天想了想,換了個問題,“你知道我是誰?”

紅衣女子依舊不說話,趙曉天有點氣急敗壞,“殺人總有個理由吧?莫名其妙衝出來就追著我砍,有病嗎?”

紅衣女子見此,面露嗤笑,依舊不語,身後眾人也是皆默默進食,彷彿在蓄積著能量。

青竹這時開口道:“普通殺手,只接命令,其他什麼都不知道。但姐姐這樣的,應該不是普通殺手吧,姐姐就不問緣由嗎?若是殺錯了人呢?姐姐又是如何確認我們就是你們的目標的呢?”

青竹的話似乎有一些作用,不過也只有一絲,那紅衣女子只是目光轉動,看了兩人一眼,仍舊沒有說話。

“若我家公子是壞人,你這手下都是女子,待會被制服後怕是會生不如死;如我家公子是好人,那你們就是壞人,被玩弄被始亂終棄也是罪有應得,姐姐你說呢?”

趙曉天看向青竹,這小姑娘不會是黑化了吧?

紅衣女子也看向青竹,眼眸眯起,殺意彰顯,“他叫你娘子,你叫他公子,你們玩的還挺花哈!”

趙曉天扶額,這麼聽起來,自己確實更像是反派,揉揉了額頭,嘆息一聲,“算了,別廢話了,殺了吧。”

你叫我做反派吧,加幾聲噓聲也不怕。

霎那間,雙方劍拔弩張,紅衣女子雖然疲憊但人數佔優,只針對一人,她完全不懼。趙曉天和青竹對視一眼,身形驟然從原地消失,那紅衣女子愣了一瞬,看向奔進密林中的兩人,咒罵了一句隨即跟上,身後的幾名女子每人取了一杆長槍,緊隨其後。

昏暗的樹林中,本已追丟趙曉天身影的紅衣女子忽地眼前一亮,長槍如銀鏈瀑布傾瀉,槍劍相交才看清突然出現的是跟在趙曉天身邊的小姑娘。青竹劍尖輕擊槍尖,借力輕盈一躍,身子如飛鳥從眾人頭頂掠過,轉瞬消失。

這時,趙曉天才出現在眾人視野,可令眾人膽寒的是,她的身後有數頭妖族異獸,正張著血盆大口追逐而來。

雙方看見彼此,紅衣女子又罵了一句,準備先行撤離,但趙曉天卻刀芒一閃,衝著她的面門就砍了過去。紅衣女子怒極,槍身橫掃砸向刀鋒,趙曉天卻只是虛晃一招,突然縱身一躍,藉著她長槍揮舞的力道,身形瞬間消失在樹林中。

“三娘小心!”

紅衣女子驚怒交加,可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聽得同伴提醒,急忙回身槍尖橫挑刺,將撲到近前的幾頭妖獸打傷,然後帶著餘下的幾名手下向著一個方向快速遠去。

青竹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影,這才選了個方向,帶著趙曉天繞道繼續趕路。當天色完全暗下來後,兩人又藉著熒石微弱的光芒繼續趕了一段路程,才在一處湖泊旁發現一座殘破的小漁村。

趙曉天在進村的路口左右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片刻後,青竹疑惑的開口:“發現了什麼?”

“沒有,不是,”趙曉天指了指四周,解釋道:“我在想,她們最遲明天應該就能追到這裡了,如果我們在這裡設定陷阱,以逸待勞、守株待兔的話,應該會輕鬆不少吧。”

青竹掃了一眼殘破的小漁村,蹙起眉頭道:“似乎有些得不償失。”

嗯,好像確實是這樣,趙曉天點了點頭,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休息,讓對方跟在後面追著好了。

兩人走在寂靜的街道上,都有些疲憊,想要找間稍微完整一些的房屋休息。這時,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一道身影。趙曉天和青竹立刻全神戒備,而在他們四周也陸續出現幾道身影,將他們圍在中間。

五男兩女,七個人,手中拿著統一的清風劍,劍陣已成,正神情冷漠的看著他們二人。

“那柄火劍呢,放火燒他們。”

其實那柄劍青竹一直拿在手中,可她試了幾次,皆未成功,之前遇到妖獸群時也曾想過放火,只不過失敗了,她有點摸不透這火劍的使用方法。

“放不出來,那時也是情急之下成功了一次,之後就放不出來了。”

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之前遇到這幾個人時,若是隻有三個人,似乎拿他們沒有辦法。看著七柄清風劍逐漸靠近,趙曉光天和青竹當即分開突圍,對方見此直接放棄青竹,由兩女施行牽制,其餘五人則圍攻趙曉天。

鐵木傘在後背旋轉防禦,刀鋒凌冽試圖衝破封鎖,但見劍影灼灼,攻守兼備,虛實相間,每次交鋒總有一劍能夠落到他的身上。眼見趙曉天身上傷口越來越多,青竹驟然發力,“錚…錚…錚…”劍鋒碰撞之聲如驚雷炸響,五人劍陣被撕開一條裂縫,不待趙曉天衝出,那兩名女子立即持劍補位。

瞬間,劍陣完滿,七劍分而攻之,合而圍之,上下八方全是劍影,忽明忽暗、影影綽綽。即使有鐵木傘的防護在手,趙曉天和青竹依舊在片刻間滿身傷痕。

“這位姑娘,你若識趣離開,我們可保你無恙。”領頭的高個男子冷漠開口。

青竹掃了對方眾人一眼,對趙曉天道:“有辦法嗎?”

看了看手中兵刃,又看向對方,猶豫道:“我沒有把握,要不你先……”

話未說完便悶哼一聲,被青竹踩了一腳,“少廢話。”

“好吧。”趙曉天收刀歸鞘,鐵木傘合攏成棍,又伸手取下青竹腰間剩餘的一根鐵木棍,雙棍在手中晃了晃,“跟著我,只管防守,其他的交給我。”

青竹應了一聲,兩人靠在一起,蓄勢待發。趙曉天轉向一名微胖男子,此人行動力是幾人中最差的,便以他作為突破點吧。

空氣突然一聲炸響,雙棍齊出破風而至,雖面對眾人,但手中棍招施展變化可謂無所不出,無所不入,剎那間交手十幾招,而這一次,趙曉天竟將對方攻擊全數接下。

高個男子看著對面忽然間宛如換了一個人,戰意盎然無可匹敵,眼中光芒閃爍,急忙變換劍陣迎上趙曉天的鐵木棍。

但見那棍招層出不窮,而且每一招都是他沒見過的,仗著經驗豐富和劍陣加持,指揮著幾名弟兄見招拆招,約莫拆了六十多招後,眾人竟感覺有些招架不住了。

趙曉天內力全力運轉,出棍也越來越快,隱隱有種越戰越強的意味,對面也是將劍陣威力發揮至極致,劍招變換交替間,劍勢迅猛無比,劍棍每一次交擊皆伴隨有風雷之聲。

“咔…咔…”

雙方又互拆二十幾招後,清風劍終於到達承受極限,再一次撞擊後斷為兩截。高個男子不及提防,清風劍斷裂的一瞬,被鐵木棍擊中咽喉,一命嗚呼。

趙曉天趁勢追擊,身影一轉,鐵木棍與微胖男子的清風劍撞擊在一起,對面這次反應極快,電光火石間,對面三柄長劍齊至,同時攻向他全身幾處要害位置。

“鏘…鏘…鏘…”

“咔…咔…”

轉眼間幾人互拆十幾招後,又有兩柄清風劍應聲而斷,正當趙曉天要補刀微胖男子時,劍陣轉換,微胖男子身影消失,鐵木棍擊空的瞬間,趙曉天一聲怒喝,身形暴射而出攻向另外一人,雙棍砸斷長劍後落在對方胸膛。

只聽那人胸骨一聲脆響,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被擊飛數米後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沒再爬起來。

劍陣被破,剩下幾人與趙曉天拉開距離後,虎視眈眈,卻沒有人再動手。

趙曉天喘著粗氣,雖然知道需要儘快解決對方,但此時已然停下,他也失了後勁,不想動彈,真的太累了。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一杆長槍裹挾著勁風暴掠而至,青竹瞳孔一縮,撐著鐵木傘轉瞬即至擋在趙曉天身前,卻聽“嘭”的一聲,青竹倒飛而出,撞在趙曉天懷中,那股勁力餘勢不消,趙曉天退了兩步跌倒在地。

而此時,第二杆長槍已至,趙曉天攬著青竹,一手抱腰一手護頭,狼狽翻滾了一圈,堪堪躲過。不待兩人站穩,第三杆長槍又至,兩人向後騰躍躲避的同時,第四杆長槍再度撞擊鐵木傘上,趙曉天和青竹身子失控,撞破身後破屋,跌落在湖泊前方。

掙扎站起身後,只覺內息紊亂,眼前黑了一瞬,皆“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不遠處,一道紅色身影手持長槍從黑暗中緩緩走出,正是那紅衣女子,紅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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