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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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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的田野裡,兩道身影扛著鐵木傘奔跑著,在他們後方不時有各種暗器從各處激射而來,擊打在鐵木傘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青竹回頭掃了一眼,七個人,五男兩女,有三個人身法極快,正快速靠近。

奔跑中的趙曉天和青竹左手撐傘,右手早已按在了刀柄上,在敵人劍鋒將要靠近時,驟然拔刀,雙方兵刃一觸即分,趙曉天和青竹只是稍作格擋,便換了個方向再度飛奔而去。

疾馳的飛鏢暗器緊隨其後隨風而至,趙曉天揮刀格擋,當先的三名敵人又衝至身前,青竹立即拔刀相迎,不再留手。

“咔…”

長劍斷裂,那人愣了一下,卻不退讓,雙拳泛起黃銅之色,迎著刀鋒而上,卻忽然身子倒飛而出,卻是另一人將其撞開,手中劍芒閃動幫忙擋住了青竹的又一刀攻擊,只不過,他手中的長劍不過兩招,也咔嚓一聲斷裂。

與此同時,和趙曉天交手之人手中長劍也被一刀斬斷,當即兩人迅疾向後一躍,伸手接住後方扔來的兵刃。趙曉天掃了一眼對方眾人站位,拉住青竹,“走。”

對方七人見他們再度轉身就跑,皆呆滯了一瞬,“這人怎的這麼慫?”

“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吧?”

高個中年男子聞言看了眼眾人,“訊息中似乎並沒有說他懂陣法。”

“那就是單純的慫?”

“也可能是經常遭遇暗殺,警惕心較重。”

“可無法施展劍陣,我們也奈何不了他們啊。”

高個中年男人停下腳步,看著趙曉天離去的方向,“既然機會已失,那就等下次吧,他們跑不掉的。”

七人沒再繼續追逐,從方向上估算了他們二人的行進路線,直接前往下個地點進行埋伏。

趙曉天和青竹雖然沒有看見追殺之人,但也不敢放鬆,過了一條河後,又進了一個荒涼的村落,村裡只有幾名面黃肌瘦的人,確定應該沒有問題後,兩人停下觀察。

“他們真的沒有追來,這裡會不會有問題?”

趙曉天看了眼荒涼的村莊,“應該不是,你覺得剛才和你交手的兩人功夫如何?”

“很弱,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弱。”青竹一臉疑惑的看向趙曉天,感覺有哪裡不對。趙曉天簡單說了下自己的猜測,一是他們的站位,二是他們統一的武器,三是他們單兵力量明顯不是己方的對手,所以他們練得應該是合擊術。

沒有告訴青竹的是,每次出現的殺手綜合實力都要強於他們,這次交手的三人一觸即潰,明顯有問題,即使沒問題,苟一點只要能活著,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餓鬼看起來並沒有往這邊來。”

青竹拉住準備離開的趙曉天,“你說,這些餓鬼會不會是從我們一開始經過的那個村莊過來的?”

趙曉天看著青竹,愣了愣,“你想回去?”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殺手是怎麼知道我們位置的?”青竹沒有等他回答,便接著說了下去,“我們要去東臺郡的事,不是什麼秘密,對方肯定是知道了的。我們既然會在這裡遇到殺手,對方是不是也知道了我們不會去甘江城,如果我們這時候改向從甘江城方向北上呢?”

“甘江城?”趙曉天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那個方向看起來餓鬼已經走過,這個時候確實會安全一點。”只不過,這種安全是針對於餓鬼的,至於殺手,目前看來有不止一個勢力想要他的命,所以很可能不管哪個方向都有敵人。

“對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抓一個殺手問問,到底是什麼人一直追殺我們?”

欸?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說的沒錯。”趙曉天看著青竹目光含笑,“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青竹嗔了趙曉天一眼,“你知道就好。”

太陽落山前,兩人再度回到和鄭孟輝遇到餓鬼的村莊,果然,此刻的村莊裡空空如也,雞毛都沒剩下一根。趙曉天原本想出去尋找木材,想了想,直接拔刀拆了一座房屋,傢俱什麼的早就被人拆光了。

耳螺石不知什麼時候丟了,現在只能用原始的方法燒水。已經很久沒有洗過澡了,趙曉天一個男人都有些受不了,何況是青竹這麼個小姑娘。

這一夜算是這麼久以來,難得安穩的一夜,雖然兩人交替著休息,夜間依然不敢放鬆警惕,但這一夜兩人的體力和精神都得到了恢復,狀態直接拉滿。

不過天亮之後就又遇到了難題,他們並不知道甘江城怎麼走,站在路口面面相覷了片刻後,兩人都笑了。

沿著道路一路前行,直到晌午時分,偶遇一支輜重隊伍。趙曉天和青竹退到一旁讓行,帶隊將領看到路旁的兩人時,忽的揮手叫停了車隊。

那將領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冷聲問道:“軍刀哪裡來的?”

兩人愣了一下,才想起他們用的是撿來的軍刀,當即簡單說了事情經過。

“軍需物資緊張,既然遇見了,本校尉就有義務將其收回,交出來吧。”

趙曉天看了看車隊眾人,又看向說話的將領,沒有說話。前線戰事可能真的很慘烈,可他們也很需要刀兵,要交還嗎?真心不願意。

兩人沉默對視,場間氣氛漸漸有些緊張,這時卻聽青竹開口說道:“這位將軍,我們二人孤身在這亂世行走也頗為不易,處處都隱藏著危險,但我們也知道前線戰事緊張,自是願意交還兵器為人族大業盡一點綿薄之力,只是不知將軍是否可以……”

那校尉和趙曉天都看向青竹,隨後又看向對方,此時趙曉天的眼神已經不再凌厲,對著將領拱了拱手,“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沉默片刻後,將領對身旁護衛吩咐了一句,拿了兩柄普通制式軍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既然心懷大義為何不投軍效力?”

雙方交換了軍刀,趙曉天沒有回答,只是拱手告辭。青竹則道了聲謝,快步跟上與其並肩同行。

帶隊將領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言,揮了揮手,車隊繼續趕路。

“公子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嗎?”

“嗯?哦,沒有。”趙曉天看著青竹笑了笑,“只是他最後的那個問題,我回答不上來。”心裡莫名有些堵。

“公子可以說你是江湖人,自由散漫慣了,受不得拘束。”

“呃,放蕩不羈愛自由嗎?怎麼覺得你在內涵我。”

“嗯?什麼意思?”青竹沒聽懂,趙曉天擺擺手也沒解釋。

兩人之後一路走來,連續數天都沒再遇到危險。

“公子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趙曉天頷首,“沒有人,很安靜。”

“是的,我們已經三四天沒有看見人影了。”青竹左右四顧,看著一片荒蕪的景色滿面狐疑,“會不會走錯路了?我感覺了一下風向,我們這好像不是往北走的路。”

趙曉天無語,風向定方位真的靠譜嗎?不過兩人趕了幾天的路程,別說人影,連個野獸也沒有遇到,再這樣下去,會遇到和難民一樣的情況,沒有食物了。

“那邊有片樹林,”趙曉天指了個方向,“今晚先在那邊休息,明日我們再重新商議吧。”

青竹點了點頭,隨著他來到樹林前,在遠處沒有發現,走近了才注意到,他們和樹林之間隔著一條不寬的河流。河水頗有些渾濁,看起來是無法直接飲用的。

趙曉天估算了下河道的寬度,“你在這邊等著,我先過去看看情況。”說完便一躍而起,向著河道另一邊的樹林掠去。

而原本寂靜的河面突然嘩啦一聲,一道黑影張開血盆大口撲了過來,慌亂間,趙曉天只來得及一手一根鐵木棍抵住那的上下唇,卻是岸邊的青竹身形一閃,刀芒一閃而過,那黑影的動作瞬間停滯,身首分離。

在青竹揮刀斬獸首的瞬間,河道里又衝出一道黑影向著她飛撲過去,幫助趙曉天解除危機後,立即返身一刀砍下,刀鋒入肉卻覺一股巨力,身子倒飛出去撞在一棵樹上,踉蹌了一下後方才站穩。

“轟!”第二道黑影出現撲向青竹的瞬間,趙曉天便已發現,當即抽身而出,手中雙棍合一砸在那妖獸的腦袋上,只見那妖獸腦殼一癟,身體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動彈。

來不及檢查妖獸屍體,趙曉天急忙掠到青竹身旁檢視傷勢。青竹搖了搖頭,表示無礙,“只是被撞了一下,並未傷到。”

趙曉天這才放下心來,和青竹一起回到河邊。

妖獸體型頗為巨大,身似鱷魚,頸如龜可伸縮,不管是外貌還是體型,都可以確認這是妖族那邊的異獸無異,不過並不像妖族一樣流淌藍色的血液,依舊是紅色的。

兩人也沒多想,確認林中沒有危險後,便升起了篝火,將妖獸分屍放在火上煎烤,狼吞虎嚥的飽餐了一頓,之後兩人進行了短暫的商討。

趙曉天原本是依靠太陽判斷方向,可是幾次的迷路讓他明白,這裡不是地球,太陽的方位也不一樣,在青竹依靠風向定位後,發現他們的行進方向偏向了西北,雖然無法確認,但走錯路基本是可以確定的,於是現在由青竹帶路,兩人重新開啟了北上行程。

第二日,兩人回到原本的道路,準備找到一條岔路北上,沒辦法,現在身處山區,翻山越嶺太累,他們是練武之人,又不是修仙者,不可能“咻”的一下就飛過去,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

走了半日後,感覺到地面的震動,趙曉天立馬拉著青竹躲在一處岩石後面,不一會兒,一隊妖族騎兵從遠處奔行而來,停在了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騎兵在四處查勘了一番,交流了幾句後,便又騎著異獸離去了。

兩人又躲了一會兒才探出身子,青竹有些好奇想要過去看看,卻被趙曉天拉住,“不要過去,記得我說過的斥候嗎?剛才這些妖族好像也是。”

然後觀察了一下週圍地形,指了指一側的山坡,“上去看看。”

居高臨下看了一陣,青竹不解的問道:“公子,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嗎?”

“有,”看了看妖族查勘過的地方,又看了看來往的方向,“這裡太近,我們去那邊。”帶著青竹來到一處三岔口,趙曉天皺了皺眉,又折返回去,找了一處稍微隱蔽的地點藏身,沒有生火,也沒有休息,兩人就這麼等著。

半夜時分,之前的妖族騎兵去而復返,藏在了兩側的山林中,下半夜,地面傳來震動,妖族藏身處又多了許多影影綽綽的影子,片刻後,山林陷入寂靜。

趙曉天偷偷摸摸來到三岔路口,抽出制式軍刀插在一旁樹幹高處……

陽光灑落樹梢,萬籟俱寂。

快接近晌午時,方才有一隊輜重車隊出現在三岔口,在軍需官張校尉經過路口時,突然拉馬叫停了車隊,看了看前方山谷,又看了看插在樹上的軍刀,沉聲道:“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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