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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笑而不答心自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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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關心你們前線打仗的事情,”取出一柄鐵木傘撐開擋雨,“我們還要找孩子,就先告辭了,青竹,走吧。”

深吸一口氣轉身離去,有那麼一瞬間,趙曉天有股衝動,想要追上去殺了幾名夜叉軍,被算計真的很不開心,但,還是算了。

兩人與金鉤關背道而行,走出很遠後,又轉向南行,如果冉冉被人帶走,往南走的可能性最大。沉默許久的青竹突然停下腳步,“公子。”

“嗯?”趙曉天停步回眸。

“如果有人用我的性命做要挾,你會說出你的秘密嗎?”

雨靜靜的下著,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這兩道孤寂的身影,也不知這兩人就這樣站了多久,趙曉天方緩緩開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趙曉天的話語中充滿痛苦的掙扎,他不敢直視青竹的眼睛,而青竹這一切卻置若罔聞。

只見她左手持傘,右手越過腰間的刀,抽出一根鐵木,腳步微動,一棍砸落在趙曉天原本站的地方。

在青竹腳步移動的同時,趙曉天也向後退去,兩人之間依然保持剛才的距離。

“青竹,你……”

趙曉天想要說些什麼,但青竹並不打算聽,揮舞鐵木就又敲了過去,並且動作越來越快,一開始趙曉天只是躲避,後來不得已只得抽出鐵木格擋。只不過,青竹的功力要強一些,在單純的攻擊與防守下,趙曉天有些遭不住。

至於青竹為什麼突然想要,揍趙曉天,當事人可能也沒有想太多,單純就是想揍他。但原因其實很簡單,某些情緒壓抑的時間久了,終是需要發洩出來的。

青竹的攻擊的速度不僅越來越快,就連力道也越來越大,她這是徹底發洩出來了。可憐的趙曉天不明所以,原本還能招架幾招,現在已經開始跑路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趙曉天如程長風一樣,輕功也不怎麼好,所以逃的很狼狽,一會兒肩膀被敲一下,一會兒後背被戳一下,一會兒屁股被踹一腳。

意識到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見四周無人,趙曉天手中揮舞鐵木傘的棍法陡然一變,挑開了青竹手中鐵木,直擊對方面門。青竹只在他變招的瞬間愣了愣,看著他戳過來的鐵木,惡狠狠瞪了一眼,趙曉天嚇了一跳,急忙收勢。

青竹卻是嘴角一翹,打的更來勁了,而趙曉天瞪了幾次後,原本幾次要擊中對方的鐵木,都悻悻然的止住,打的很是憋屈,可即使是這樣,青竹此時也已經是佔不到便宜了。

就在趙曉天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青竹忽然門戶大開,迎著趙曉天手中鐵木傘就撞了上去,嚇得趙曉天急忙撤棍,身形急退,但青竹得勢不饒人,步步緊逼。

然後,趙曉天就發現自己被壁咚了……

“你,你要幹嘛?”背靠一棵大樹,兩手攤在身側,趙曉天感覺此時的姿勢和氣氛都太過詭異。

青竹不說話,左手持傘於兩人頭頂,右手橫棍架在趙曉天脖子上,只是盯著他的眼睛,看的趙曉天心慌意亂。她的氣息撲在臉上,趙曉天只覺心跳加速,眼神閃躲著將頭撇向一邊,“好了,我輸了,你放開我。”

“為什麼?你明明就想。”

“我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究竟在顧忌些什麼?”

就在趙曉天不知如何回答時,一陣馬蹄聲停在兩人身旁,馬上眾人看著這不知是在打架還是在調情的男女,神情古怪。

趙曉天和青竹轉頭看向來人,皆是呆了片刻,而後趙曉天試探性問到:“艾爾達人?翼騎?”

“你認得,我們?”馬上眾人有些意外,說話口音有些奇怪,明顯這不是他們的母語。

青竹轉頭看了眼趙曉天,隨即放開對方,冷著臉退到一旁。趙曉天整理了一下衣衫,略顯尷尬的笑了笑,指了指艾爾達人的裝束,“很明顯。”

對方頷首並不在意,轉而問道:“你們在路上,”指了指遠處,“夜叉和妖族,打仗,有嗎?”

“已經結束了。”說著晃了晃手中的鐵木傘。

艾爾達人見此頗為意外,“脫困,呃,逃了?夜叉。”

“是的,他們已經走了。”

“什麼方向?放心,我們是,盟軍,友軍。”

趙曉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然後看向青竹。

青竹見眾人看過來,也搖了搖頭,“當時在收拾妖族屍體,沒留意他們去向。”

翼騎眾人聞言,互相交談了幾句,用的是他們自己的語言,趙曉天眼睛亮了亮,他既聽懂了也沒聽懂。聽懂,是因為他聽出對方交流用的是英語,沒聽懂,是因為他不會所以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

“哎,等一下,”翼騎眾人交談完便打算離開,趙曉天適時叫住對方,然後看向青竹,“我們在找一個小女孩兒……”隨後青竹詳細描述了冉冉的衣著、年齡、外貌。

翼騎眾人又交談了幾句,然後搖了搖頭,表示並未見過相似之人。

趙曉天拱手道謝,看了眼天色後,又詢問了附近是否有落腳的地方,翼騎指了個方向,那裡是難民聚集的地方,勉強有個遮風擋雨的屋頂。

待翼騎離開後,見青竹抬起右手,趙曉天本能後退一步,卻見對方將鐵木收回腰間,只是瞪了他一眼,“我們要抓緊時間了,我擔心冉冉會遇到危險。”

趙曉天訕訕一笑,“好,我們出發吧。”說著帶頭離去。

跟著的青竹卻是頓了頓,然後快速跟上,走到他身邊,“不去落腳的地方?”

“不去,”趙曉天腳步不停,解釋道:“艾爾達人是夜叉盟軍這點可能沒有說謊,他們可能也確實是去救人的,但,有共同的敵人也不代表就是朋友,更何況,我們只是無關大局的普通人。”

青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妖族破關之前,武朝可是在和艾爾達人打仗的,妖族是惡人,艾爾達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公子是如何一眼就認出對方是艾爾達翼騎的?”

金髮碧眼講英語,趙曉天雖然不知道艾爾達人,但是知道愛爾蘭人啊,名字這麼像,又都是外國人,聯想到一起很正常吧。可是這要怎麼解釋?“猜的。”也只能這麼說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很快天空就飄起了雪花,一人一把傘,默默前行,不知過了多久,趙曉天驀然發現身旁的人沒了。

回身才發現,青竹站在身後不遠處看著自己的手發呆,趙曉天走到她身邊有些擔心,“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有些奇怪的看著青竹的右手,然後又看向她撐傘的左手,“右手也受傷了?”

卻見青竹再度抽出一柄鐵木,也不說話,只是笑著輕輕敲了下趙曉天的肩膀。

趙曉天只是縮了一下,並未躲避,有些懵。

然後就見青竹揚起鐵木又要再打,這才退後兩步躲開,“哎,你這……哎呀。”

大腿被敲了一棍的趙曉天轉身就跑,青竹笑了一聲,提棍就追。這次兩人都沒有施展功夫,猶如小情侶打鬧般在林中追逐起來,趙曉天雖然一頭霧水,但看見青竹越發明媚的笑容,心間也是頗為舒暢,小姑娘很久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謝謝!”

“嗯?什麼?”趙曉天還是很懵。

“沒什麼。”青竹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也不解釋,縱身一躍便消失在原地。

看著在樹枝上跳躍的小姑娘,趙曉天無奈的加快腳步,“慢一點,小心滑。”

一個在天上飛一個在地上追,似曾相識的場景啊!

聽到趙曉天的提醒,青竹立在樹端看著遠方發了會兒呆,看了眼樹下的趙曉天,輕哼了一聲,再度飄走。趙曉天無語,你哼是什麼意思!剛邁步要追過去,就聽青竹哎呀一聲,腳底滑了一下,從高空跌落。

“青竹!”趙曉天心急之下,身形如閃電般射出,穩穩接住快要落地的青竹,然後,他愣住了。

被接住的青竹雙手環住趙曉天脖頸,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很自然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完全沒有要從懷中下來的意思。呆了片刻的趙曉天才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自己似乎一直被算計,被各種人,或非人算計……

感受著懷中溫香軟玉的氣息在脖頸間吞吐,趙曉天只覺一股舒癢傳遍全身,本能嚥了下口水,不敢低頭去看懷中可人兒,“天黑了,我們得趕緊找地方歇腳。”說完,又覺得這話好像有歧義,“不是,你不是擔心冉冉會有危險嗎?我們……”

“嗯。”青竹發出一聲慵懶的呻吟,鬆開趙曉天,輕輕落在地上,“如果我估算沒錯,明天便是新年。”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趙曉天想了想,扯出一個笑容,剛想開口就被青竹冷冷打斷,“你還是別說了,”然後奪過他的鐵木傘轉身就走,“哼!”

趙曉天看了看紛飛的雪花,內心嘆息一聲,撿起青竹從樹上“跌落”時掉落的鐵木傘,追了上去。

兩人並肩而行,一路上並沒有發現可以落腳的地方,便一夜未眠的趕路,好在雪沒下多久便停了,對所遇的難民也都進行了一番詢問,只不過,並沒有打聽到冉冉的訊息,漸漸的青竹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因為轉向南行,正好與向西尋找他們二人的段濤,正好錯過。而養了幾天傷的辛重光,在重新回到崗位後,滿臉疑惑,“他們兩人怎麼還在這附近轉悠?不是說去東臺郡嗎?”

“辛隊,”負責盯梢的隊員打了聲招呼,回道:“他們在找一個叫冉冉的小孩兒。”

“冉冉?”辛重光愣了一下,“我救走的那個小女孩兒?”

隊員沒有回應,他是辛重光離開後臨時安排過來的,沒見過冉冉,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辛重光則因為任務更替,以及趕路的時間,當他到達時,趙曉天已經被關押了。

雖然後來看見他們護著霍微母女,但也沒有多想,畢竟趙曉天當時可是放走了所有被關押的難民。即使現在知道這些,辛重光也不後悔,因為,若是等趙曉天他們反應過來,冉冉可能已經遇害了。

“他們尋找多久了?”

“好像,從段濤那裡逃走後,就一直在尋找。”

辛重光思量片刻,當即吩咐下屬,“再觀察幾天,如果他們還不放棄,你扮成難民去告訴他們冉冉的訊息,隨打探一下小女孩姓什麼?”

“好的,辛隊。”

一旬後,趙曉天和青竹再度回到霍微墳前,當然是衣冠冢。當時被段濤強行帶走,詢問之前發生的事情,因為段濤沒有中毒後的記憶。再有就是看著他倆,不讓他們去尋找冉冉。而當他們逃回來時,營寨已被清理過,霍微的骨灰殘骸已不知去向。

“姐姐,你可以安心了,雖然我們沒有找到冉冉,但是已經打聽到了她的訊息,冉冉被一對好心的江湖夫婦救走,並且那對夫婦恰好是住在東臺郡的江湖俠客,聽說他們救了冉冉後便回東臺郡了。

姐姐你放心,我和趙公子這就啟程去東臺郡,一定幫你把冉冉找回來,當然,如果那對夫婦對冉冉很好,我就不把她搶過來了,畢竟我也沒帶過孩子……

還有,冉冉的名字趙公子已經幫忙取好了,叫霍思燕,是不是很好聽……”

當趙曉天與青竹正要離去時,從一旁樹林沖過來十幾名壯漢,晃動著各色兵刃,將二人團團圍住。趙曉天臉色陰沉下來,拱了拱手,“各位,這是什麼意思?”

一名光頭大漢驅馬上前,繞著兩人轉了一圈,沉聲道:“金鉤關那邊過來的?”

趙曉天看向對方,微微頷首,“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敢承認就行。”光頭漢子冷笑兩聲,“青藍雙煞,利用和善可親的外表欺騙飽受苦難的人們,然後搶奪、誘騙幼童,用來滿足口腹之慾,我可有說錯?”

趙曉天與青竹聽聞這話,下意識就想到帶走冉冉的夫婦,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可隨即又意識到對方話語中的言外之意,急忙解釋道:“好漢認錯人了,我們並不是那什麼雙煞。”

光頭大漢將二人剛才慌亂的神情盡收眼底,嗤笑道:“怎麼?敢做不敢認,趙曉天?”

青竹詫異的看向對方,從開始到現在,雙方都沒有交換過姓名,對方是如何知曉他叫趙曉天的?

但見趙曉天呆了片刻,回過神後立即否認,“好漢真的認錯人了,在下叫趙又廷,”看向青竹猶豫了一瞬,道:“這位是我夫人,高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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