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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平常之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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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沈靈浩和雷宇軒邁出校門,正欲尋覓一處共進午餐,卻突然被幾名其他學校的混混截住。為首之人是李曉傑,此人素來喜歡欺凌沈、雷二人,每次遇見都要敲詐幾十塊錢。由於學校對此置若罔聞,他們只得默默忍受。然而,這日早晨已飽受一肚子氣的沈靈浩,再也不願忍受這種欺辱,決定奮起反抗。

李曉傑一把抓住沈靈浩的衣領,語氣不善地說道:“耗子,今天怎麼這麼幸運啊,又遇到你了,哈哈哈,那個老子最近手頭緊,借點錢來花花。”雷宇軒聞言怒火中燒,正欲出言反駁,卻被沈靈浩以眼神制止。

沈靈浩深吸一口氣,對李曉傑說道:“好,我給你,你等一下。”李曉傑聞言鬆開了手,不耐煩地催促道:“給老子快點!媽的”沈靈浩假裝彎腰翻找書包,實則是在尋找逃跑的時機。

就在這時,街道對面突然爆發了一陣打鬥聲,成功吸引了李曉傑等人的注意力。沈靈浩趁此機會,一手拎起書包,一手拽著雷宇軒,朝著校門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李曉傑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耳畔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卻發現沈、雷二人已經逃之夭夭。小弟們正要追趕,卻被李曉傑揮手攔住。

李曉傑氣憤的罵道:“媽逼,進校了就別追了,兩逼養的。”

過了許久,沈靈浩和雷宇軒才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校園,他們迅速奔向校園對面的“小星炒飯”樓上。雷宇軒擔憂地看著沈靈浩說:“你也太勇猛了,難道不怕他們報復你嗎?”沈靈浩堅定地回應:“他們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我是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生活了!”雷宇軒感同身受地點點頭:“說得對,我們不能再讓他們欺負了。來,點餐吧!”

當他們下樓時,雷宇軒透過樓梯間的窗戶突然拉住沈靈浩:“等等,浩子,你看那邊,是不是李曉傑?”沈靈浩凝視了一會兒,回答說:“好像是他,而且周圍還有幾個人。”雷宇軒驚訝地“啊?”了一聲。

沈靈浩進一步辨認:“那,我仔細看一下……天哪!好像是兩個女生。”雷宇軒立刻憤怒起來:“什麼?這群混蛋,居然連女生都欺負,真不是東西!”沈靈浩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走,我們過去看看。”

此時此刻,李曉傑的內心充滿了惱怒。由於未能從沈靈浩那裡得到錢,他的憤怒如同被點燃的火焰,熊熊燃燒。他下定決心,要再次返回校門口,等候著沈靈浩的出現。

就在這時,沈靈浩的同班同學澤婉惜和趙可欣剛好結束了中飯,她們輕鬆愉快地聊著天,正準備走進校園。兩人邊走邊談論著早上沈、雷被懟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李曉傑和他的兩個小弟正站在不遠處。

不幸的是,她們的談話被李曉傑聽得一清二楚。他立刻帶著兩個小弟衝了過去,氣勢洶洶地質問她們沈靈浩的下落。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澤婉惜和趙可欣頓時變得手足無措,她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顫抖著,只能連連搖頭:“我們不知道。”

然而,李曉傑卻並沒有因此罷休。他的憤怒讓他變得更加囂張,他威脅著澤婉惜和趙可欣,強迫她們替沈靈浩他們交錢。他的語氣強硬而兇狠,彷彿要將她們逼到絕境。

沈靈浩和雷宇軒走到樓下,終於看清了站在那裡的兩人——是澤婉惜和趙可欣。沈靈浩的內心湧起了強烈的保護欲,他心想:“這些混蛋,欺負我們就算了,竟然還敢動她們……”雷宇軒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地說:“等等,你們別動,我就在這,我去叫人。”說完,他巧妙地繞過了眾人的視線,迅速跑向校門衛處尋求幫助。

然而,沈靈浩卻無法忍受這樣的局面。他毅然決然地橫穿馬路,直接衝到了李曉傑面前。沒等李曉傑反應過來,沈靈浩已經一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鼻樑上。接著,他又衝向抓住澤婉惜的那個混混,憤怒地喊道:“你他媽的,李曉傑,要點逼臉啊,欺負女生算什麼本事?有種衝我來啊”李曉傑被這一擊打得應聲倒地,鼻血瞬間流了下來。

其他小混混見狀,紛紛上前拉扯沈靈浩,將他摁倒在地。當李曉傑緩過神來,他便氣急敗壞地走到沈靈浩面前,一把拎起他,狠狠地踢了一腳在沈靈浩的肚子上。沈靈浩頓時感到一陣劇痛,接著又捱了李曉傑一拳,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李曉傑喘著粗氣,怒罵道:“媽逼死耗子,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卻偏偏他媽冒出來!”

澤婉惜和趙可欣看到這一幕,再也看不下去,連忙上前勸架。但李曉傑卻置之不理,甚至一把推開了她們。澤婉惜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趙可欣連忙將她扶起。

看到澤婉惜摔倒,沈靈浩心如刀絞。儘管雙手被緊緊束縛,他還是掙扎著抬起腳,狠狠地踢向李曉傑的人中,這一踢讓李曉傑疼得大叫起來。

周圍的小弟見狀,又紛紛抱住沈靈浩的腳,由於重心不穩,沈靈浩最終撲倒在地。李曉傑一手捂著疼痛的部位,一手狠狠地按住沈靈浩的頭,惡狠狠地吼道:“狗東西!今天非把你剁了不可!”

在這危急關頭,雷宇軒機智地引領著學校的兩名門衛迅速趕到現場。門衛們一見狀況,立刻大聲喝問:“你們幾個在幹什麼?”李曉傑見勢不妙,意識到事情可能會鬧大,於是帶著他的小弟們悄悄地溜走了。此時,澤婉惜和趙可欣趕緊蹲下身來,將沈靈浩扶起。

門衛們隨後將沈靈浩帶到了醫務室,而老王老師也聞訊趕來。門衛向老王詳細解釋了事情的經過,老王聽後表情嚴肅,對沈靈浩說道:“你這孩子真讓人操心,早上遲到曠課,下午又參與打架鬥毆。”沈靈浩想要解釋,卻被老王打斷,他說道:“好了,什麼都不用說,明天叫你家長來學校一趟。”接著,他又對雷宇軒他們說道:“你們幾個也要注意安全,沒事別在外面瞎晃悠。”雷宇軒無奈地回應道:“好的,老師,我們知道了!”

老王和門衛又交談了幾句,隨後對沈靈浩說:“沈靈浩,今天醫務室的值班人員好像不在,你自己找點藥擦一下吧,擦完記得把藥放回原處。唉,你們這些孩子啊,真是讓人操心。記得待會還要上課啊!”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雷宇軒望著沈靈浩,敬佩地說:“你剛剛的表現真是太出色了,敢於與他們正面交鋒,真是個英雄。”趙可欣笑著補充道:“說得沒錯,沈靈浩今天不僅救了婉惜,還顯得特別帥氣。”雷宇軒附和道:“確實,浩爺威武!”

沈靈浩好奇地問:“他們為什麼要攔你們?”趙可欣解釋道:“還不是因為我們認識你。”澤婉惜拿著碘酒和棉籤走了過來,輕輕地說:“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別再提了。”她坐到沈靈浩旁邊,輕聲問道:“你還疼嗎?”沈靈浩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沒事。”澤婉惜卻不放心,湊近仔細檢視:“你的臉都破皮了,還說沒事。忍一下,我幫你擦一下。”沈靈浩感激地說:“謝謝,但真的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雷宇軒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笑著調侃道:“沈靈浩,你的情商也太低了吧?”沈靈浩笑著回應:“你說什麼呢?”雷宇軒故作玄虛地說:“你說我什麼意思?”沈靈浩無奈地說:“去去去,別鬧了。”

雷宇軒繼續逗趣道:“你別激動啊!”趙可欣看不下去了,站起來把雷宇軒拉到門外,責怪道:“你真是個電燈泡啊!”雷宇軒不服氣地說:“我沒看到我是在幫他倆嗎?”趙可欣嘆了口氣說:“有你這麼幫的嗎?不過話說回來,沈靈浩那小子除了成績差點,其他方面還挺不錯的,勉強配得上我們家婉惜。”雷宇軒得意地說:“那當然,他們倆就是天生一對。”

他們的對話被房間裡的沈靈浩和澤婉惜聽得一清二楚。澤婉惜害羞地笑了笑,沈靈浩也有些尷尬,於是他把門關上了。外面的兩人見狀面面相覷,雷宇軒猜測道:“這麼快就關上門了,他們該不會……”趙可欣打斷他:“你別瞎猜了!”雷宇軒反駁道:“你們才清高呢!”趙可欣不耐煩地說:“別吵了,讓我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透過門縫,他們聽到澤婉惜輕聲說:“沈靈浩,謝謝你。”沈靈浩回答道:“別客氣,都是因為我。

我告訴你,那幾個傢伙要是再敢欺負你們,我見一次打一次。”澤婉惜擔心地說:“你別再打架了,萬一出點事怎麼辦?”沈靈浩堅定地說:“放心吧婉惜,我以後儘量不會了!”

澤婉惜說完,輕輕地在沈靈浩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溫柔的吻。

而這一舉動讓門外的雷宇軒和趙可欣都懵逼了,一時間兩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沉寂了片刻後,雷宇軒才感嘆道:“浩子,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怎麼就這麼輕易地陷入愛河了?這讓我情何以堪啊!”趙可欣也在一旁暗自思忖:“唉,為什麼我就沒遇到這樣的真命天子呢?真是太卑微了。”

當沈靈浩的傷口擦拭完畢後,澤婉惜小心翼翼地扶著他走出了醫務室。雷宇軒和趙可欣也緊隨其後。恰巧此時,何定哲正拉著文凡出來倒垃圾,他不經意間目睹了這一幕。對於他來說,這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他暗戀著澤婉惜,但現在卻看到她和另一個男生如此親密,這讓他心中充滿了嫉妒和怨恨。

到了最後一節體育課,沈靈浩和雷宇軒早已將之前的打鬥忘得一乾二淨。他們在籃球場上盡情地揮灑汗水,享受著運動的快樂。沈靈浩邊運球邊對雷宇軒說:“宇軒,防好了,看我直接一個後仰跳投!”雷宇軒也同樣不堪示弱的說道:“來吧浩子,我賭不進,哈哈哈。”

快下課的時候,澤婉惜拉著趙可欣去食堂買了幾瓶水,打算犒勞一下沈靈浩和雷宇軒。她們走在半路上,卻意外地撞見了正在撿球的何定哲。由於何定哲以前和澤婉惜做過同桌,他自以為是地認為這些水是給他們的。於是,他笑嘻嘻地跑過去從澤婉惜的袋子裡抽了一瓶水,並說道:“謝謝奧。”

澤婉惜正走著,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水被人奪去。等她回過神來,何定哲已經撕開了瓶蓋,正準備往嘴裡灌。澤婉惜見狀,連忙上前奪過了水瓶,焦急地說了一句:“哎!你幹什麼,這不是給你的。”說完,她便匆忙地提著水向沈靈浩跑去。

在這個緊張的時刻,誰還有心思繼續打球呢?何定哲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他直接抓起一個球,狠狠地朝沈靈浩扔去。沈靈浩正在罰球,突然感到後背傳來一陣劇痛,彷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疼得他幾乎無法直立。

雷宇軒憤怒地回過頭,看到是何定哲乾的,他指著何定哲怒罵道:“你有病啊,故意的是不是!”何定哲卻嘲笑著回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故意的?沒證據就別亂咬人!”沈靈浩緩緩地轉過頭,聲音有些顫抖,但他說:“宇軒,算了,我跟婉惜已經約好了,不想再打架了。”

雷宇軒不甘心地說:“這種人就該好好教訓一頓!”何定哲挑釁道:“你有本事就來啊,來錘我啊,看看誰是垃圾!”雷宇軒怒不可遏:“你說誰垃圾?你再說一遍試試,信不信我讓你嚐嚐我的拳頭!”

沈靈浩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他說:“雷宇軒,算了。何定哲,你也別過分了,做人要有底線。”澤婉惜也感到十分氣憤,她質問何定哲:“何定哲,你到底有沒有病?靈浩哪裡得罪了你?”趙可欣也附和道:“不就是沒給你水嗎?至於這麼小氣嗎?”

何定哲卻不依不饒:“澤婉惜,你怎麼這麼關心他?是不是喜歡他啊?你說說看,沈靈浩到底哪裡比我強?你對他那麼熱情,以前我們同桌的時候,我哪點沒幫到你?我看你真是瞎了眼!”澤婉惜再也忍受不了,她大聲對何定哲喊道:“你夠了!閉嘴吧!”說完,她扶著沈靈浩,和雷宇軒、趙可欣一起回到了班裡。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何定哲蹲下身子,心中惡狠狠地咒罵道:“媽的,沈靈浩,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

夜幕降臨,沈靈浩帶著一身的傷痕回到家中。父母只是匆匆地吩咐他熱一下飯菜,似乎並沒有太在意他的傷勢。只有妹妹沈文琪,用那雙關切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輕聲問候。沈靈浩默默地吃著飯,心中卻反覆思量著請家長的事。面對父母,他感到無法開口,也無法傾訴。

飯後,他迅速完成了作業,簡單地洗了個澡,便躺上了床。躺在床上,他撫摸著受傷的背部,疼痛讓他不禁顫抖。他掙扎著起身,走到櫃子前,翻出一些藥膏,輕輕地塗抹在傷口上。回想起今天的種種,沈靈浩的眼中不禁湧出了淚水,痛苦的回憶像針一樣刺痛著他的心。

妹妹文琪注意到了他的異常,輕聲問道:“哥,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哭了。”沈靈浩趕緊掩飾道:“沒事,文琪,我只是打了個哈欠。”文琪信以為真,輕聲說道:“那你先睡吧,我幫你關燈,我去洗澡了。”

沈靈浩縮排被窩,全身蜷縮成一團。他憎恨自己的軟弱無能,也憎恨命運的不公。他恨何定澤、李曉傑對他的嘲諷和欺負。在黑暗中,他幻想著有一天能夠變得強大,能夠贏得別人的尊敬。漸漸地,沈靈浩陷入了夢鄉,希望能在夢中找到一絲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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