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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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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定北郡內。

“那鎮北侯爺騎著戰馬,一聲令下,十萬鎮北軍騎兵盡出,好不威風。將那北疆野人王圍追堵截,最後被侯爺親兵一箭射死,最後所有野人被盡數斬殺,我們定北郡從此天下太平了!”

那茶館裡的說書人一邊講二十年前鎮北侯誅殺野人王的故事,一邊擦著太激動噴出來的唾沫,引得臺下眾人齊齊叫好。

路過的布衣書生聞言便是微微一笑,就向對街的書肆走去。

進入書肆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錦囊,從裡邊拿出一塊銀錠放到桌上,喊到:“來些上等宣紙,再來幾塊涼墨。”

這涼墨是定北郡的特產,涼石是製作涼墨的重要原料,而涼石只在北疆才有,在鎮北侯徹底平定北疆後,涼石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原本高昂的價格也被打了下來。

書肆老闆聞言拿來了宣紙和涼墨。

“客官可還要筆,我們這有上等的狼毫筆,絕對童叟無欺!”書肆老闆笑道

那書肆老闆見他出手闊綽,更是想多攬一些生意。

布衣書生淡淡道:“不必了,我自有筆。”

說罷,他從懷中拿出一支筆,研墨後用筆蘸墨,隨後便筆走龍蛇,在宣紙上書寫起來。

那書肆老闆細看下,發現那筆桿黑中透紫,明顯用的是頂級的墨竹,筆尖不知用的什麼動物的毛髮,吸墨一段時間書寫後還能凝而不散,渾圓飽滿。

只見那宣紙上赫然寫了四個大字

“明鏡高懸”書肆老闆忍不住讀了出來。

“好筆,先生更是寫的一手好字!”書肆老闆讚美道。

布衣書生聞言笑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說罷,等墨幹後就把那幅字收了起來,幾步之後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這錢還有剩餘呢!”書肆老闆喊著,趕忙追了出去,可是怎麼都望不到人影。

書肆老闆苦笑道:“哎,下次他再來,多給他一些吧。”

鎮北侯府內

“爹,那仙人是誰呀。他還說日後要上門來看看你有沒有遵守當年的承諾。”郡主對鎮北侯李長風說道。

他們一行人馬回來後馬不停蹄地把這事告訴了鎮北侯。

當時鎮北侯聽後氣得臉色發紅,對一旁的王勇和郡主怒道:“你們怎麼就得罪仙人了?”

一旁的王勇只得連連苦笑,誰知道那仙人住在山中,他也並不知道那是顆石榴仙果,只當自己是不聽仙人的勸告,惹的仙人發怒。

隨後鎮北侯嘆了一口氣,說出當年的往事。那王勇做他的親兵二十餘載,自然是忠心耿耿,他自然也不怕讓王勇知道。

四十年前

齊國先帝突然駕崩,大齊陷入了多子奪嫡的局面,各地民不聊生,兵荒馬亂,內有兵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更有妖怪作祟,傳聞中妖怪吃人心肝,拿來下酒;外有野人入侵,劫掠人口資源,時常屠城。

那時候他才十歲,隨著父母和經商的大伯南遷避亂,有大伯的幫助,也算是個富貴人家,而大伯家中平常養了十餘個護院的打手,如果不出意外,基本上可以說是毫無風險。

等到進了一座山時,意外發生了,他們遇到了一夥山匪,十餘個打手,在山匪的一輪衝擊下就潰散而逃。

在山匪的衝擊中,他的父親和大伯拼死抵抗,最終除了他所有人都死於山匪的刀下,他則躲在馬車上不敢發出一聲。

等山匪們圍了上來,看到馬車上滿載的黃白之物,更是無比欣喜。

山匪頭領看到這些,更是笑的嘴都裂了,對著一眾山匪喊到:“都搬回去,等到了寨子裡咱們再分,再檢查一下還有沒有活口,檢查干淨點兒啊!”

“啊!”李長風嚇得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這不是還有人嗎?”土匪頭領笑著鑽進馬車裡把李長風揪了出來。

李長風當場就嚇得放聲大哭。

“當家的,那邊有一個活的”一旁的山匪忍不住提醒道,並伸手一指。

土匪頭領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他指的地方站著一個身著布衣的文弱書生,當即放下李長風,帶著一眾人馬圍了過去。

布衣書生平靜地道:“某並未阻攔你們,你們要做什麼也與某無關,莫要自尋死路。”

土匪頭領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伸出左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將耳垢向旁邊彈去,然後放聲笑道:“某看你才是自尋死路。”說著便揮刀砍去。

“斬!”文弱書生的背後剎時有一柄劍顯現飛出,劍影飛舞之下,眾山匪身首異處。

之後那文弱書生就要離去。

李長風見狀便趕忙跪倒在地喊道:“還望仙人收某為弟子,教某劍法。”

書生聞言轉頭,問到:“學會了劍法,你要做什麼?或者說你想做什麼?”

李長風思考片刻後說道:“為天下黎民百姓,免離戰亂,不再因外族入侵而流離失所,為了不再有人像某一樣失去親人。”

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書生淡淡道:“某卻不會教你劍法,我路過也只是來除妖,並非有意救你,你命數今日當盡,救你有違天道,某會給你寫一幅字,你且隨時帶在身上,若你日後做到所言之事,也算是不枉這一場造化。”

說罷,他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紙筆,那紙不大,看起來甚是精美,隨後他便在紙上寫了四個字,然後遞給李長風。

“天下太平”李長風忍不住讀了出來,他是上過私塾的,但是那都是他大伯幫他付的錢,沒曾想如今卻已是家破人亡。

“謝先生!”李長風起身後躬身行禮,卻發現那書生騰雲而去了,片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趕忙放聲大喊:“還未請教先生尊姓大名!”

空中傳來書生的聲音“某叫伏啟,叫某伏先生便是,你若做不到所言之事,我自會來收回。”說完再不見蹤影。

李長風草草埋葬好父母大伯,回到馬車上拿了些許銀錢,便沿著前路而返。

三十年前,李長風幫助當朝皇帝實現齊國一統;二十年前,李長風率領十萬齊國鐵騎在定北郡與野人王決戰,將北疆野人王誅殺,從此齊國內外穩定,天下太平,李長風也因此獲封鎮北侯,封地定北郡。

在這征戰的二十年裡,即使是被敵軍包圍,被野人截殺,他也從未受過一次傷,讓他不由得更相信那是仙人賜福。

說完往事後,鎮北侯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從荷包裡取出一張摺疊起來只有火柴盒大小的宣紙,緩緩召開後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字。

“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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