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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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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稱吧。”

“什麼?”韓小生滿臉問號,不明所以。

“還沒聽懂?我讓你上稱。”韻憐有點不耐煩了。

“公主不喜歡瘦的,你得在一個月時間內漲個二十斤。”

執辛第二次見韓小生時,他雖然不像初見那般瘦弱了,可還是太瘦了,看得她生理性難受。

韻憐奉執辛命來給他送換洗衣物,順便交代幾句話。

“嘖嘖,瞧你這弱不禁風的身子板,長得倒挺高,可惜風一吹就倒。”韻憐拍了拍他消瘦的背,在一旁揶揄道。

韓小生也沒反駁,只是默默把衣服疊好放在一邊。

等事情交代得差不多後,韻憐也就離開了。

韓小生見她離開,便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邊坐下,整個人向後倒下,緩緩閉上了雙眼,就這樣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中秋。

執辛摩挲著手裡的燙金請柬,低著頭,像是在沉思什麼。

昨天回宮後,孟石就親手遞給了她這張請柬。

美其名曰:“良辰佳日,願公主稍移玉步前往百花臺一聚,共賞月圓佳色。”

“公主不想去嗎?”韻憐一直在旁邊看她的眼色。

“去是一定要去的。”畢竟她多少也代表著南朝的臉面。

於是,主僕二人“整裝待發”,準備前往百花臺。

“公主,那個韓小生,就放任不管嗎?”臨走時,韻憐跟執辛確認道。

“先不用管他,如今以他的狀態,也興不起什麼風浪。”執辛扯了一下嘴角,笑道。

執辛穿著一套藏青色衣裳,不施粉黛,長髮也只簡單地綰起,腰間不佩玉飾,身上也不戴首飾圓扇之類的。韻憐穿著青色的宮女服,臉上戴著面紗隨行。

二人沿著御花園蜿蜒曲折的小路,慢慢踱至一座嶄新而嫣紅的樓閣前。

只見樓閣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面是以楷書題寫著的“玉閣”二字,樓閣大門兩邊的柱子上各掛著一個大紅燈籠。每層樓的樓簷四角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兔子石像,製作燈籠的用紙則是名貴的宣紙。

“何等名貴的宣紙啊,黃金百兩也不過如此吧。”韻憐在一旁感嘆道。

樓高三丈,分為兩層。頂層是露天的,作觀星賞月之用,執辛她們要去的便是頂層,頂層又名百花臺。

此時還是傍晚,天色只有些許昏黃,但此時大紅燈籠早已被點亮,透過紅色的宣紙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晚風徐徐吹來,燈籠的穗子徐徐飄動起來。

在其他千朝宮殿的映襯之下這個建築更顯別出心裁。

當執辛剛邁進閣內一步,映入眼簾的是一派暗紅色調的內里布局:一套紅木傢俬,兩棟被書填充得整整齊齊的紅木書架,一旁間隔的貌似是樂室,裡面充斥著琵琶、古箏、管蕭等樂器,儘管如此,偌大的空間還是未能被填滿。

底層尚且如此奢靡,難以想象頂層的景象。

執辛注意到一個身著紅衣的婢女正站在紅木茶几的一旁,當她看見執辛她們後,便不疾不徐地迎了上來,恭敬地說道:“執辛公主請隨我來,二皇子他們正在樓上等候。”

紅衣婢女帶著執辛她們穿過一眾樂器與書籍,輾轉來到一間雅閣,裡面緩緩飄出檀香。

她對執辛做了一個“留步”的手勢,再用手輕輕掀開珠簾,對雅閣裡的人說了些話後便出來了。

然後,她用手指了指兩人身後的方向,執辛二人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見那裡是一排小巧的紅木階梯,樓梯過道只允許一人的身位透過。

夜色已徐徐降臨,一點若隱若現的月色傾灑在樓梯上。

“公主從這個樓梯上去就能看見二皇子他們了,宮主還有吩咐,不便再送,還請見諒。”語罷,紅衣婢女微微欠首告辭。

公主?韓宣嫿?執辛暗自思慮,卻沒問出口。

執辛回了一聲“好”,就帶著韻憐緩緩登上紅木樓梯。

剛登上頂層,一陣晚風便呼嘯而過,風雖不大,卻也足以讓人的髮絲飛舞。

執辛連忙用手穩住自已的髮髻,抬起另一隻手用衣袖阻擋風沙入眼。

等風一過,執辛撤去衣袖,迎面便看到倚杆而立的孟石。

今日他身著墨紅色的龍紋燙金服,此時正用單手手肘撐著欄杆,似是在享受著百花臺的涼意,剛才的那一陣風,對他而言彷彿是雨後甘霖,他不避反迎,任由自已被編得講究的頭髮在風中飛舞。

他見執辛上來後,眼裡笑意更濃,放開撐著欄杆的手,大步向執辛走去。

執辛一時沒緩過來,只是靜靜地被他帶到他身旁的一個座位坐下,他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執辛,公主。”韻憐在身旁低聲提醒後,執辛才緩過神來。

這時,她也才看清這裡的環境。

百花臺呈東南西北向的“口”字形,東面、西面和北面各放著一張長的紅木矮桌,一張矮桌可容兩個人就坐,而南面便是執辛適才上來的樓梯口,未置任何物什。“口”字中央築有一個跟成年男子一般高的燈臺,燈臺一旦被點亮,從遠處看向玉閣,就像一支燃燒著的蠟燭。

她發現韓宣嫿正坐在西邊位置上,離她只隔著個韓笛。

韓宣嫿看起來像是漫不經心的樣子,手在不停地擺弄著桌上的酒杯,沒去喝裡面的酒,也沒抬眼看過執辛一下。

東面坐著的只有韓弒一人,這時,孟石對她說道:“公主覺得這座樓閣如何?”

“甚好,即使在南朝也難見此種別具一格的建築。”執辛回道。

孟石笑了笑,接著問道:“那公主可知為何玉閣頂樓明明連一朵花都不曾有,卻又被喚作百花臺?”

執辛停頓了一下,裝作思索了片刻,才回道:“不知。”

孟石笑得更燦爛了:“等下公主便會明白了,這裡被喚作百花臺的原因。”

執辛沉默一陣,決定挑起他的回憶:“二皇子可知....”誰知,她剛一開口,一陣樂音便驟然響起。

只見從那紅木階梯的入口處,一個個身著粉衣,手抱著豎琴女子陸陸續續地走了上來,在“口”字中間圍成一個圓圈,步履輕盈,邊舞邊撥弄豎琴,琴音悅耳動聽,輕快活潑,與舞蹈相得益彰。

席上一眾人等,除了執憐二人和韓宣嫿外,無不露出一副翹首以待的模樣。

孟石看起來不動聲色,還是那副溫潤笑顏,只是目光變得集中,不像之前那般懶散恣意;韓弒則停下手中杯盞,凝神注視著圓臺中央,彷彿在等待什麼出現;韓笛收斂起肆無忌憚的笑意,手中摺扇扇動的速度也放緩下來;韓宣嫿雖然還是一臉不屑,但此時也抬高了頭顱,杏眼圓睜,一反常態地端正起來。

這時,只見一眾粉衣女子席地而坐,琴音在她們坐下的那一刻也發生了轉變。

原本輕快跳躍的琴音轉瞬間變得纏綿悱惻,抒情萬丈,與此同時,一抹嫣紅的身影也款款地出現在紅木階梯上。

那位女子頭戴牡丹銀花,身著金色鳳紋紅衣,手如柔荑,顏如舜華,脂粉薄施,眉目如畫,千朝回盼,萬載流芳。

她信步走到粉衣女子們圍成的圓圈中央,徐徐地展袖起舞。

饒以淡定如執憐二人,此時心下也不禁驚歎於此女的相貌。

回眸一笑,百媚叢生。大概說的就是此女。

可此時無人在乎她們的震驚,其餘人等都把目光緊緊地鎖在那位紅衣美人身上,顯然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見其風姿,卻每次都會為之撼心動神。

那位紅衣美人的舞姿也是絕佳的,婀娜多姿,風情萬種,時而展顏一笑,便顧盼生輝。

一曲終了,席上一眾人等迷離的魂才復歸原位。

韓弒倒先發話了:“佳兮,辛苦了,來,坐這裡。”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做出請的手勢,面上早已喜不自勝。

佳兮先回禮向韓弒道謝:“多謝大皇子。”隨後用眼角餘光看了下四周,眼底露出些許失落的暗意。

這時,韓笛故意開玩笑道:“大哥真是狡猾,故意把宣嫿塞到我這裡,好跟佳兮雙宿雙棲。”

一向威武霸氣的韓弒此刻臉頰卻生起一層淡淡的紅暈,急迫地吼道:“胡鬧!”

“別生氣嘛,我開玩笑的。”韓笛“唰”地一聲展扇,飛快地給自已扇風,以緩解尷尬。

“行了行了,三弟他也不是第一次開這種玩笑了,大哥就再原諒他一次吧,今日好歹是中秋佳節。”孟石忙圓場道,唇邊卻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總是這樣,我倒是沒什麼關係,可...”韓弒欲言又止。

“大皇子,我無妨的。”佳兮柔聲對韓弒說道,報以一個輕鬆的笑容。

韓弒於是便軟下心來,不再追究了。

可韓笛卻時不時狀似無意般把目光飄到對座的佳兮身上。

“對了,想必執辛公主還不知道佳兮吧,就由我來引薦一下。”孟石又說道。

“執辛公主,這位姑娘是佳兮,與我們兄弟三人還有小妹宣嫿是青梅竹馬,自幼一起長大,勝如親人。”

“佳兮姑娘好。”執辛向佳兮行禮。

“公主不必客氣,叫我佳兮就好。”佳兮微笑道。

簡單寒暄後,滿月也徹底浮上蒼穹。

一個個端著各種佳餚的婢女陸陸續續地走上百花臺,為首的是剛才給執辛帶路的紅衣婢女,但她手上並沒端著東西,領著眾婢女把東西放下後便直接走到佳兮身旁待命。

原來是她的貼身婢女。執辛心下想道。

接著上來的便是負責提燈點燈的奴才們,燈臺比較高,一般女子夠不到。

可沒想到,最後上來的奴才卻讓執辛呼吸一頓。

雖然與其他奴才的穿著別無二致,但韓小生在一眾奴才中間顯得格外惹眼。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樸素的宮服也未能掩蓋他莫名的貴氣。

執辛以手扶額,心道:他怎會在這裡?隨即,她便扭頭向韻憐示意,韻憐會意,悄悄走到韓小生身邊。

孟石發覺了執辛的不對勁,便在她身邊關切地問道:“公主可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沒,沒事。多謝二皇子擔心。”執辛連忙否認。

但是眾人沒過多久便發現端倪了,因為是由韓小生點的燈。

執辛感覺她的病又加重了不少,不然怎麼會覺得呼吸比以往都更加不暢呢。

“這不是,昨天那位戲角嗎?”孟石先將他認了出來。

孟石挑起話頭,韓宣嫿的臉色便晦暗不明地看向執辛。

“稟二皇子殿下,是奴才主動請纓為各位皇子公主來點燈的,感謝各位貴人的相遇相贖之恩,尤其是執辛公主的相助之恩。”韓小生面朝執辛和孟石二人跪了下來,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個頭。

“哦?你這戲子竟然這麼重情重義啊,難得今日是中秋,不如就讓他唱一曲來助助興可好?”韓笛在一旁打趣說,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也不管韓宣嫿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佳兮,你想聽戲嗎?若你想的話....”韓弒滿心滿眼都是佳兮,也沒怎麼管場外的死活。

執辛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不過由於常年患病,臉色本就不好,所以旁人也沒能看出來,而韻憐在衣袖底下的拳頭也在慢慢收緊。

“這....”

“大哥,三弟,方才喝多了幾盞酒,腦子便不清醒了麼?”執辛剛開口便被孟石打斷,孟石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但另外兩人只覺得後背一涼。

“韓小生已經被執辛公主買下,他是執辛公主的奴僕。”

明明是你付的錢,執辛心裡反駁道。

“要殺要剮也是由執辛公主定奪。”孟石依舊笑得如沐春風,可底下眾人早已鴉雀無聲,就連最愛和稀泥的韓笛也噤了聲。

“執辛公主,你說是吧?”孟石笑著問執辛。

“二皇子所言極是,你還不快謝過二皇子。”執辛趕緊向韓小生使眼色,韓小生此時反倒是很有眼力見,立馬回道:“多謝二皇子殿下。”

點完燈後奴才們都站到百花臺的四角待命。

韓小生於是就順理成章地站在執辛側後方的位置。

方才的不快像被眾人忘卻了。

宴上,除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執辛外,其他人都有說有笑。

韓弒只顧和佳兮“談情說愛”,沒搭理其他桌;韓笛只當這南朝公主生性孤僻,不喜合群,便也不好攀談;韓宣嫿更是連看都不想看她;唯有孟石偶爾和她寒暄幾句,說的話無非就是“公主覺得飯菜可合胃口”、“公主需要添點酒嗎”之類的客套話。

執辛今夜也沒什麼胃口,喝了幾口酒,吃了兩塊梨花糕,便沒再動嘴了。

忽然,紅木階梯上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來人是一名宦官與幾個帶刀侍衛。

孟石霎時收斂起了笑容。

“各位皇子,今日是中秋佳節,老奴來傳天子旨意。”宦官和藹地笑道。

於是,千朝皇子們,連同執辛和佳兮都跪著受旨。

“中秋佳節,團圓之夜,本應是吾享天倫之樂之日,奈何國事纏身,有心無力。故今日賜北寒美酒一壺,聊以寬慰。並聽聞我兒已過冥關,乃我朝普天同慶之事。且國不可一日無君,儲君之位不可再缺,故現任命二皇子韓曉生為千朝儲君,賜名韓冥雨,以洗盡鉛華,願我兒身披雨霖,惠澤萬民。”

“兒臣,遵旨。”孟石,不,現在應該是韓冥雨了,率先接了旨。

韓冥雨,韓小生。執辛心裡默默唸道。

執憐二人對視一眼,頓時覺得額頭冷汗直冒。

犯皇族名諱可是大不敬的,重則死罪。

可當事人韓小生卻表現得不以為意,一點都沒有震驚或害怕的樣子。

“願父皇聖體安康,我朝繁榮昌盛!”千朝皇子齊聲回道。

未曾想,許久未見的千朝國師也現身了。

佳兮方才一直在默默喝酒,很少去吃桌上的菜餚,似有什麼心事,此刻一看到漣漪,眼裡頓時煥發出光芒。

“國師。”眾皇子向漣漪行禮。

“二皇子,如今應該叫世子殿下了,今日是世子殿下的好日子,微臣專門來祝賀您的。”漣漪依然穿著他那亙古不變的黑白國師服。

韻憐曾經跟她嘲過,千朝國師服就像喪服一樣,執辛當時不以為意,如今,只能說韻憐的比喻十分之恰當。

“多謝國師。”韓冥雨笑著謝道。

“當初,為趨避禍患,先師為我取名‘孟石’,以取‘命如磐石,猛浪若奔’之意,已是十分感激。”

“如今有漣漪國師相助,相信我朝定能永世興榮。”

“先師生前囑咐既已傳達,我也該先行告退了。”漣漪說罷準備告辭。

“國師今日難得現身,不如坐下與我們小酌一杯,也不枉辜負此等良辰美景,月圓之夜。”韓冥雨勸說道。

“是啊,國師,不如留下喝一杯吧。”佳兮殷切的語氣,與方才她敷衍韓弒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從他出現開始,佳兮的目光便一直黏在他的身上,此刻又怎會錯過挽留他的機會。

“也罷,那微臣便卻之不恭了。”漣漪頷首笑道。

眾人坐畢,便到了瓜分美酒的時候了。

結果負責分發酒杯的婢女不小心摔了一跤,差點把手中的杯盞摔碎一地,還好韓小生身手敏捷,及時接住了她手中那盤杯盞,否則不堪設想。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還是個練家子呢。執辛內心調侃道,邊喝酒邊用眼角餘光瞟韓小生。

婢女被嚇得大驚失色,趕緊下跪認罪,韓冥雨簡單說了句“無事”,便讓她退下了。

北寒美酒斟滿了每個人的酒杯。

“這北寒美酒果真名不虛傳呀。”韓笛在一旁嘖嘖稱歎。

“是啊,在這中秋涼意下,這酒烈度甚低,只給人微微醺意,實在是很特別。”佳兮附和說,眼神卻是看向漣漪。

韓笛之後笑了一下,便沒再說話。

原本一切都正常進行著,怎料,當佳兮拿起白玉酒杯時,手忽然一鬆,酒杯“哐當”一聲摔落在地上,碎成一地,她鮮豔的紅衣也被酒浸溼了一小片。

韓弒一時驚起,連忙去看佳兮,眼見佳兮雙目頹靡,臉色蒼白,精神不振,唇邊不斷地溢位烏黑的血液。

席上眾人一概斂去笑聲,神色凝肅。

韓冥雨立即疾步前去檢視狀況,不多時,他便扭頭對眾人說道:“佳兮中了毒,快傳太醫!”

韓弒一聽,眼裡漸漸佈滿血絲,大聲吩咐身旁的奴僕:“沒聽到嗎?還愣著幹什麼?快傳太醫!”

適才還是其樂融融的一片,此刻氣氛頓時凝固住了,眾人心裡都有些張皇失措。

韓弒一手摟著佳兮的肩膀,輕輕地搖晃,低聲呼喚道:“佳兮!”

這時,韓宣嫿卻忽然把頭扭向執辛,用一種恨恨的語氣說道:“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這種事了,現在某人一來後就又開始了。”很明顯,她這是在指桑罵槐。(韓宣嫿想一石二鳥)

聞言,韓弒也把那雙血紅的眼珠子轉向執辛,眼裡是幾乎要爆發的怒意。

韓冥雨厲聲斥責道:“宣嫿!”

韓宣嫿收斂了語氣上的鋒芒,眼神卻和韓弒一樣同仇敵愾,憤憤地盯著執辛。

不久後,太醫匆匆趕到。

韓弒好容易才把佳兮微微放開,讓太醫檢視。眼神卻沒從執辛身上“懈怠”,彷彿怕她這“罪魁禍首”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還怒道:“南朝人果然都沒個好東西!”

執辛身軀幾不可察地一震,雙手握緊了膝蓋處的衣裳。

“大皇子,無冤無仇,無憑無據,你這樣說恐怕不妥吧?我和佳兮姑娘今天第一回相見,我有什麼道理這樣做呢?”執辛儘量保持冷靜地說道。

“哼!”韓弒冷哼一聲,不以為然,卻也自知無憑無據,不便再推究下去。

“無論怎樣,兇手必須徹查到底。從現在開始,所有嫌疑人等不得離開寢殿。”韓冥雨下令道。

“執辛公主也是。”韓冥雨看向執辛,眼裡滿是冰冷。

執辛感覺自已心裡那點艱難燃起的溫暖,也被徹底澆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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