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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知道我昨天在圖書館遇見了誰”韜韜說。
“那我哪猜得出”
“是我們的小學同學，以前那個數學課代表”
“零零？”
“就是她”
“哦，那不意外，我也在圖書館見過她幾次，她好像很喜歡去那裡，她現在怎麼樣”
“呵呵，一看就是死讀書的人”
“也不要太小瞧人家，能靠自己單槍匹馬一路考學，也很不容易”伊伊說。
“又有什麼用，我爸那裡這麼多名校畢業的，還不都沒法留在北上深，回來也只是個小白領”
“那就不錯了，不用再做他們父母輩的粗活”
“嗯，也是”
“國家喊著讓他們讀大學，就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相信讀大學可以鹹魚翻身，不然誰還原意讀，那麼苦”
“我就說呢，大家躺著不好嗎？個個起早貪黑的，跟他們父母有什麼區別”
“咱們也就在這說風涼話，他們不讀書靠啥，靠他們父母當勞工當農民的經驗嗎？那更沒出路”
“也是。我還得讓你猜一件事情”
“啥？”
“還是那個零零，你知道她還認識誰嗎？”韜韜神秘兮兮。
“誰啊，該不會是顧利冰吧”
“你怎麼這麼聰明！”
“開什麼玩笑，你說吧，是誰”
“顧利冰啊”
“不可能~”
“真的~”韜韜想讓伊伊相信。
“他倆一個初中的？”伊伊懷疑的問。
“嗯”
“一個班的？”伊伊繼續問。
“不是”
“那就是你蒙我，一個死讀書的女生怎麼會認識其他班的男同學，何況還是顧利冰”伊伊笑開了。
“你不剛才還叫我不要小瞧人家麼”？
“那說的是考大學，想要透過應試教育出人頭地，是符合國家號召的正常路徑；可不是削尖腦袋靠關係往人上湊的那種”
“我也是這麼個看法，但是昨天她見到顧利冰的時候，有點不對頭”
“說說看”
“首先，他倆肯定認識，不是隻在學校見過面的那種關係；其次，零零在我面前說了些奇怪的話”
“說的什麼”
“什麼‘舊號碼不用，新號碼沒存’”韜韜回憶著。
“那是什麼意思？”
“我問她要聯絡方式，她奇怪的拍了我一下，那可不像她啊，顧利冰來之前她還很木訥，見到顧利冰後就突然活絡了起來”
“然後她就說了那句話？”
“嗯”
“還有嗎？”
“還有，顧利冰剛過來那會，他問我是不是認識零零，我說是的，好久不見，零零語氣也很怪異，說什麼好久不見”
“這麼奇怪，她是不是在顧利冰面前想要表現什麼，你再回憶回憶 ，她那個時候的表情是想要幹什麼”
“她說‘什麼好久不見’的時候，瞥了顧利冰一眼”
“怎麼瞥的？”
“你這有點難為我了”
“你不是記性很好嗎”
“我是記性好，但是不知道她瞥的時候怎麼想的”
“模仿一個”
“這，讓我一大老爺們模仿小姑娘？”
“什麼大老爺們，你就把你記得的來一遍就行，別想那麼多”
“行吧”韜韜無奈的試著模仿了一下。
“噗嗤”伊伊覺得那表情真好笑。
“看吧~見笑了”
“其實模仿的挺好的，哈哈哈，讓我再笑一會兒”等伊伊笑完，她繼續說“就是尷尬的表情，沒什麼”
“然後呢”這下輪到韜韜推著伊伊說。
“你說的話讓伊伊在顧利冰面前尷尬了，你說的和她在顧利冰面前說的不一致，不知道她說了什麼，總之跟你的關係不是好久不見”伊伊分析到。
“得，她倒是神了，知道用我這張牌跟顧利冰套近乎？神運算元還是先知啊，初中那會就知道我跟顧利冰會是高中同學？”韜韜覺得整件事情太扯了。
“是很奇怪，但可以肯定的是，零零在顧利冰面前裝作跟你關係不錯”
“既然這樣的話，你覺得她跟顧利冰什麼關係？”韜韜問。
“那得問你，顧利冰見到她什麼反應”
“他能有什麼反應，一如既往的沒反應”
“微表情有沒有？”
“你拍電影呢，那我可真沒注意，誰知道他們認識”
“行行，顧利冰應該也不會讓你看出來，他倆嘛~不好說，那顧利冰沒什麼反應，零零對此有什麼反應？”伊伊繼續拋問題。
“她也沒什麼反應，很正常”
“嗯，零零不是心眼多的人，說明他倆關係一般”
“我還以為可以藉著零零，和顧利冰走近呢”
“也不是不可以”
“我今天的腦子已經跟不上你了”韜韜坐在榻榻米上，兩腳一攤。
“女生的心思，你是不會懂”
“太複雜，跟我那些女朋友一樣複雜”
“是吧~簡而言之，就是零零想要進一步，但顧利冰那裡未知”伊伊說。
“顧利冰那裡肯定不想，男的我懂，都要好看的，一個死讀書的有啥好接觸的”
“嗯，只要不反感就行”
“那我得再瞭解瞭解”
週一，韜韜曠課。
週二，韜韜曠課。
週二晚上，顧利冰發微信問韜韜情況，韜韜回“健身頗有成效，嗜睡不起，明天見”
週三，韜韜來上課了。
顧利冰上前“你還好吧~”
“上次練的太猛了，剛練完沒感覺，第二天開始酸的不行，像廢了一樣”
“哈哈，一上來是得強度大點，不然效果來的太慢”
“這周得緩緩”韜韜聽到顧利冰是這樣的玩法，不免打退堂鼓。
“你自己看吧，到了週六如果能堅持，還是堅持的好”顧利冰沒有因為韜韜的曠課兩天而放水。
“週六我們不如干點別的，正好讓我休息休息”
“我們可以上午鍛鍊，下午幹別的，應該不影響你別的安排”
韜韜不想展示自己的懶惰和弱，勉強著說“那行，週六說好了，上午鍛鍊，下午我安排其他的活動，你來嗎”
“時間上沒問題”
“好咧”韜韜心想顧利冰倒也挺愛和自己玩，都不問玩啥，既然他那麼無所謂，乾脆直接把伊伊叫上得了。
週六的健身，韜韜故意拖慢節奏、少做很多組。健完身，韜韜開著跑車把顧利冰載上，這是顧利冰第二次坐韜韜的車，上次他就想就跑車的話題聊聊天，但省圖書館到健身房的距離太近，沒顧得上。
“跑車不錯啊”顧利冰說。
“哦，家裡好幾輛車，我媽說這車買菜不合適，就給我當生日禮物了”
“哈哈，你媽真會找理由”
“後媽，我後媽比較有趣”韜韜故意這樣說。
“你有過幾個後媽”顧利冰總是以理所當然的態度說一些超出邊際的內容。
“嘿~沒想到你還挺逗的”
顧利冰想韜韜都這麼不避諱了，不在乎再高調點“多幾個後媽才配的上你的車啊”
“可以可以，我讓我爸再去找幾個，但是後媽們不會打起來吧”
“會的”
“噗！得，你小子，怪不得我爸只找女朋友不找後媽”
“女朋友就不打架了？”
“一看你就沒有很多女朋友的經驗，處理的好可以相敬如賓，女朋友嘛，誰都不是真心的，犯不著真吃醋”
“你說人跟人的關係真的有真心的嗎？”顧利冰突然來真的了。
“你這問題我可回答不了啊，一會兒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她比我會解答”
新式茶館。
“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伊伊；這是我高中同學，也是我的健身教練，顧利冰”
“你好”“你好”
韜韜介紹完，心想這裡這麼安靜，還不如去酒吧摸摸魚。
“我們喝啥？”伊伊問大家。
選單是棕色的厚卡紙，摸上去沙沙的觸感很親膚。
“這個吧，詔安八仙”顧利冰先點了。
“我們這剛健完身，這能吃飽嗎？”韜韜撒嬌的說。
“吃的沒問題，可以外賣，這裡也有些小食你看看”
“我要這個芝麻燒餅”韜韜指著選單上的字說。
“茶呢？”
“開心果功夫白”韜韜對著顧利冰說“這選單我都看不懂，哈哈”
“其他小食你們還要什麼嗎，或者我直接點了”
“你點吧”
“那行，服務員，要一份詔安八仙、開心果功夫白、功夫紅茶酸泡泡，吃的要芝麻燒餅、醃水果和椒鹽鴨舌，對了，這裡外賣能送進來嗎？”
“可以，最好是味不要太大”
“好的”
說完，韜韜馬上拿出手機看起了外賣。
“韜韜這次可練殘廢了”伊伊說。
“哈哈，看出來了”顧利冰又對韜韜說“你怎麼想著要健身了？”
韜韜一邊看手機一邊回答“我看現在開始流行練塊了，不像以前只需要高富帥”
“那倒是真的，前兩年國內的男團因為形象太娘炮，被嚴厲下架”
“不知道什麼人迷這些男團，形象和實力都遠不如日韓”伊伊說。
“你追星嗎？”顧利冰問伊伊。
“追星不至於，會關注他們，帥哥美女都很對我胃口”
“那日韓確實好國內一大截，特別是韓國，文化產業是做的越來越好，全球都比較認可”
“就是嘛，那個什麼團的Lisa，我就很喜歡，哪天找個演唱會坐前排看她們跳舞去”韜韜插科打諢的說上一句。
“韓國的電影這兩年也是井噴式的走進好萊塢，各種獎項不斷”
“那個寄生蟲我看了”
“你覺得怎麼樣？”
伊伊“好看的，劇情不用說了，主要反映的社會階層我體會比較深”
“哦？”韜韜扭著脖子看伊伊，他外賣點好了。
“嗯~”伊伊猶豫著要不要說。
“你那酸泡泡怎麼樣”顧利冰見伊伊有些顧慮，先岔開話題。
伊伊喝了一口玻璃杯裡紅茶上面像洗潔精打成泡沫一樣的東西“嗯，好酸，不過我喜歡酸的，底下紅茶挺潤”
“是不是跟社會階層一樣酸”顧利冰問。
韜韜聽著不出氣，生怕說錯什麼，好奇伊伊怎麼回答。
“嗯！比喻的很恰當”伊伊沒有正面回應，拿起茶杯在空中晃了晃，表示贊同。
顧利冰對伊伊微笑了一下，很溫暖。
伊伊繼續說“這社會看上去井井有條，其實是分了層的，就像這茶，上面是泡泡，下面是紅茶”
“嗯~”顧利冰答應了一聲。
“紅茶想要上來，泡泡不想下去，最終晃一晃，還是紅茶在下面、泡泡在上面”
“總有一點紅茶上去了吧”韜韜說。
“微乎其微”伊伊說。
“那你認為紅茶和泡泡該打亂嗎”顧利冰問。
伊伊想了很久，茶館的寧靜使整個過程更漫長。
“我不知道”伊伊說“我希望他們有上升的空間，但實際又看到了很多不切實際的行為，就像寄生蟲裡面地下室一家，明明有才能、偏要靠欺騙，明明有手有腳、偏偏要當寄生蟲”
“如果單單靠才能行不通呢？”
“你支援他們的做法？”伊伊不解。
“不是，我想多找幾個角度”
“還是要有硬實力，靠一些小伎倆終究是沒用”
“你倆文縐縐的說了半天，我看就是底層好多人心術不正，給他們機會也白搭”韜韜一邊吃著外賣一邊說。
“嗯~有道理，仔細想想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長處，但不少人最後敗在了心態上”顧利冰說。
“凡事不能急，病急亂投醫，吃虧是自己”韜韜雖然自己想不出這些理論，但是勝在很快能總結其他人的思想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