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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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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曲靜找到校長後,將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季校長當場就說:“哪個家長要轉班?這次無論是誰,都不能隨便轉,要不小高老師的工作就沒法做了,這個先例不能開!”說完,扭頭對連校長說:“你去處理一下!”連校長應了一聲,就跟著曲靜來到高凡辦公的地方,家長們還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其實很多人都在等著看那個家長是不是有能耐轉班,以便相機行事。連校長到了以後,明知故問:“咋了?怎麼都不辦理入班手續呢?”有個家長說:“我們擔心班主任太年輕,管不了這群孩子,這不是有一個家長要給孩子轉班嗎?我們等等!”連校長立刻說:“等什麼?任何人都不可能轉班的,高凡老師別看年輕,但很有實力,在大學的時候,是學生會主席,多次組織學生參加各種活動,能力是非常高的,很多年紀大的老師都比不上,你們要相信學校領導的眼光,一般人還當不了班主任呢!你說是不是?”家長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明顯已經看出有些動搖了。

連校長繼續說:“孩子在一個班呆習慣了,猛一下子轉班對於孩子來說並不好,舉個例子吧,咱們農村人都養過雞,一窩雞在一塊生活習慣了,你突然再往裡面放一隻,新來的這隻絕對要受欺負,甚至一群雞攆著啄!學生們也是這樣,所以轉班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老師還沒有教,你們單憑年輕就斷定教不好是片面的!”高凡對連校長一陣默默地感激,曲靜和劉柳也在旁邊幫助著說,“越是年輕越能跟孩子打成一片,哪個老師不是從年輕走過來的呢?!”

家長們一時間都沒了主意,有個家長聽校長老師們這樣說,立刻帶頭把手續辦了,一邊辦手續一邊說:“我的孩子我知道,我也沒指望他能上什麼大學,只要好好學,能學多少學多少就行了!還請高老師以後多多照顧,孩子可內向呢!”高凡連連答應,其他家長也紛紛辦理了手續,劉柳和曲靜忙著幫高凡安排家長,指點宿舍方位。一直忙了有兩個多小時,大部分學生都來報到了,個別的還沒有來,校長們已經從大門口全部撤離了,武校長和董校長挨個詢問了一下班級學生的報到情況。

那個執意要轉班的學生還沒有辦理手續,家長與季校長叨叨了一個多小時了,季校長不同意轉班,最直接的理由就是:“不能破例,一旦破例,都要轉該怎麼辦?”那個家長一直在說:“我就這一個孩子,我把孩子放在這裡目的就是讓他受到最好的教育,現在一個新老師當班主任,我不能把孩子交給一個新手當試驗品!”季校長態度也很強硬:“那你就讓孩子轉學吧,反正我們這裡不存在這種情況,老師的認定都是經過考察的,不能單憑年輕就說人家教不好!”家長沒辦法,又抬出了自己的親戚,“我自己家的叔叔在教委裡工作呢,實在不行,我讓教委裡的人跟你說說,你就通融一次吧!”“不行!誰說都不行,教委裡的領導們也是明白這種情況的,你找誰說,這件事都行不通!”最後沒辦法,家長乖乖地辦了手續,可老擔心自己這樣折騰,老師會對自己的孩子有意見,所以老大不放心,反覆地跟高凡說:“高老師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理解做媽媽的心,我就這一個孩子,我總希望我的孩子能受到最好的教育,剛才我說話有些過分了,還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高凡真是徹底無語了,但也只能說:“放心吧,我不會因為這件事跟孩子過不去的!”

快中午的時候,所有的班級都開始正常運作起來,高凡先到班裡清點了一下學生人數,又到宿舍看了看,把上午收的各種費用全部都交到學校的會計那裡,會計給打了一個條,證明交過了。一直等孩子們吃完午飯到宿舍午休後,高凡才有機會回到宿舍,往床上一坐,累得什麼都不想說了。

高凡在初次當班主任的時候,就遇到了各種挑戰,雖說身後有五個小夥伴一直在幫忙出謀劃策,但有些事情的發生總是讓人覺得哭笑不得。初二的學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尤其是一些學困生,在課堂上找不到的自尊,全寄希望在課下,總想折騰出一點事來尋求刺激,甚至引起別人注意。高凡接的這個班,本來優生就不多,再加上換了好幾個班主任,換了好幾次任課老師,學生與老師的關係可以說已經達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學校把這麼重的擔子交給高凡,其實當時領導階層是這樣考慮的:“如果小高老師也頂不下來,這個班級再這樣折騰,對學校的名譽影響不好,最後只能將這個班解散,分到其他班裡!”當然,這話是高凡將這個班送走後,武校長才透露出來的。

繼續描述開學的這一天,劉柳等人因為還沒有學生,所以午休安然入睡,侯萍就慘了一點,她被安排在第一天值班,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宿舍樓的二層,帶班主任說了:“學生第一天返校值班必須守好,守著學生入睡,需要堅持一週,等學生養成習慣了,以後管理就簡單了!”話說得很對,但實際操作起來,讓侯萍覺得沒法形容。學生本來該睡了,但個別宿舍總會時不時地傳來小聲說話的聲音,侯萍不得不來回巡視。因為昨晚沒有睡好,中午又不能午休,侯萍都覺得自己的腦袋瞬間有兩個那麼大。好不容易都安生了,侯萍坐在椅子上,閉上眼,打算養養神,誰料居然坐著睡著了,一個趔趄,差點沒把自己從二樓扔下去,這下徹底精神了。第一次值班讓侯萍都覺得好像一天瘦了二斤,學生吃飯的時候,她看著,明明自己肚裡也在唱空城計,但值班人員需要等學生吃完飯,打掃好飯場以後才能去吃飯。

在這裡,需要補充一下,因為學校沒有食堂,學生吃飯都是在露天地裡,如果遇到下雨陰天的話,教室就是吃飯的地方。侯萍看著學生吃了午飯,自己匆忙吃完飯後,就又被派到宿舍,折騰了一中午,下午又該上課了,兩個班的語文課,因為學生還沒有書,教研組長告訴侯萍就先給學生講講初三的要求,說說每天語文都應該幹什麼就行了。初三的年級主任還特意給侯萍調了一下課,讓侯萍先聽後講,並且還主動把侯萍領到了隔壁班,讓侯萍聽六班語文老師的課,也不知道是因為侯萍聽課沒打招呼,讓這個老師生氣了還是怎麼了,這個語文老師就說了開學語文該怎麼學,只講了五分鐘,然後就讓學生自由閱讀吧,侯萍當時就傻了,呆呆地坐在教室的後面,也不敢出去,也不敢說話。

等到這個老師轉到最後的時候,侯萍趕緊小聲說:“老師,不好意思,年級主任直接把我領過來了,我也沒給你打招呼,你別見怪!”那個老師倒是挺客氣地說了一句:“沒事!”但就沒有第二句話了,侯萍如坐針氈,沒辦法,只好觀察學生,觀察這個老師,因為不知道這個老師叫什麼,看樣子應該四十多歲了,寬寬的額頭,眼睛不大,但眼睛裡閃爍的光芒總讓人很不安全,總覺得特犀利。嘴巴很有特色,兩顆門牙呈“八”字狀,一說話的時候,總會暴露門牙,個頭不高,穿著一件暗紅色的長裙。學生們都很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估計是這位老師嚴肅慣了的緣故吧,侯萍一邊看,一邊在心裡猜測,感覺跟過了一個世紀一樣,終於下課了。

後來才知道學校因為有成績獎,有很多老師對於自己講課是很保密的,如果安排聽課,一般不會把自己的真本事拿出來,聽課的人也不會學到多少。侯萍在開學第一天就遇到了這種情況,內心著實不舒服。當然,有關老師之間的競爭等月考過後,才讓幾個年輕的女孩子覺得學校裡面一樣有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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