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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給長安身上貼張符,這樣他就能給你當盾牌,你也能揹著他跑。”
“跑不動怎麼辦。”
“那也得跑,如果嫌累,就把他丟下,有人給他報仇總比都死在這好。”
“喂,我還醒著。”
不顧小長安的反對,宗澤宇一臉嚴肅地對著小春鶯說:
“你只用一直向前跑,剩下的不用管。”
“長安注意著,你還有一隻手,記得用上。”
宗澤宇交代完,向著關閉的門瞅了瞅。
求救信前幾天就發了,自個現在需要向東北方向轉移。
小長安的傷勢很重,等這次難過,有必要帶他去幽都一趟。
他應該快到了。
可惜已經沒時間了。
“向東北方向跑,知道東北方向在哪裡嗎?”
瞅著小春鶯指對了方向,宗澤宇放了心。
把身上的包裹緊了緊。
現在是逃命的時間了。
“跑!”
小春鶯聞聲狂奔。
面前的廟門無風自開。
剛踏出第一步,門外就有絃聲響起,與此同時一點寒芒衝向小春鶯的頭部。
“丁”
劍與短箭相撞。
宗澤宇伸手把向下落的暗箭接住,向偷襲處甩去。
“碰”
箭頭深深沒入木板。
沒人,是機關。
來不了多想,他已經跟著小春鶯衝了出去。
“刷”
拐角處,一把砍刀落下,但是刀下無人。
“碰”
聲音從頭頂傳出,緊接著便是重物倒下的聲音。
宗澤宇從牆上越下。
嘖,已經暴露了,顧不了那麼多了。
瞅著小春鶯已經揹著小長安跑了出去,宗澤宇只是緊跟著。
還有一個在暗處。
他可不敢忘了門口的那個機關。
......
小春鶯不敢停歇,就算自個現在胸口悶疼。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想這些。
每次耳邊傳出刀劍的聲音,總有一聲“丁”緊跟,然後就是一句:
“快跑!”
她不敢回頭,也不敢停。
跑!
必須快點跑!
耳朵快被慘叫撐爛了。
她很清楚自個後面是什麼景色。
一條滿是死屍的血道。
至於哪裡來的死屍她早都已經在岔口處見過了。
當埋伏在路邊的殺手衝出時,一把帶著血漬的袖子握著劍從她的背後伸出,準確的攔下襲來的毒針。
然後宗澤宇就出現在她的眼前,拽著不知名刺客的半截身子。
腸子都在地下拖著。
她看見宗澤宇把屍體向殺手一扔,衝了上去。
不出十息,三顆人頭落地。
小春鶯像是抹了骨粉,白著臉向前跑著。
不過她沒聽到熟悉的那句。
“快跑......”
等她跑進了一處小林子,宗澤宇的聲音才輕輕地傳出來。
“向前,見到一個身體僵硬的人,就伸出我給你的木牌,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快到地點了。
.......
宗澤宇蹲在樹杈上,左手死死的握著樹枝,瞅著小姑娘一直向前跑,直到被樹擋著。
“可惜,咱跟不上了。嘖,跑不過一個小姑娘。”
宗澤宇把肩膀上的那把匕首拔出,用自個袖子紮緊。
然後咬著牙,把一支箭從腿上薅下來,緊接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包藥粉,撒在傷口,繼續紮緊。
做完這一切,他拔劍,站直。
“不去追了?”
“人都被你宰了一大半了,再追都蝕本了。再說,前面那位我估計著這點人難打過,畢竟她是靠以一敵多出名的。”
“所以嘞。”
“趁著他手伸不到這,用你的腦袋安慰下僱主。”
“多少錢?”
“正經組織,不受二次收買。”
聽完,宗澤宇也是橫劍,再也無言。
眼前這個男人也是拔出一對鴛鴦短刀。
“刷”
宗澤宇出了先手,斜劍一劈。
那刺客雙刃交叉,擋下這一劍,然後低身向前,拉近距離。
宗澤宇轉身收劍,反手刺向刺客斜下腹部,但是身上傷口太多,讓劍遞得慢了。
那刺客用刀身格擋,另一把刀直指宗澤宇心口。
宗澤宇二次收劍,仗著劍長優勢,便是一劍將襲來的短刃挑開,然後撤身後退。
“崩”
一聲輕響,一支羽箭從刺客袖子裡射出。
瞅著箭矢扎到宗澤宇腹部,沒有扎穿,反而像碰到一塊鐵皮一樣落到地上。
“你會使法術?!”
刺客吃了一驚,不再收力,趁著宗澤宇力氣盡失、渾身傷口,準備來個一刀了事。
“崩”
樹林裡也是絃聲響起,不過這聲音如同高天雷霆,竟然讓在場的兩人都恍惚了一下。
那刺客也是深感危機,藉著衝力像兩邊一翻,只見原來他站的地方扎著一支羽箭,箭身深深地插在土裡。
“退則生,追則死。”
一道聲音進了刺客的耳朵裡,他不在猶豫,連忙起身向後逃去。
宗澤宇再也只撐不住,“啪嗒”一下坐在地上,瞅著刺客逃走。
喲,跑的比我快,怪不得是專業的。
他也不嫌髒,躺在地上喘著氣。
眼前一片恍惚。
“還能吱一聲不?”
“我估摸著難。”
“跑了多久?那小姑娘直接暈那了。”
“約摸一天一夜。”
“那我還得誇她體力好嘞。”
“我把保命的符都給她用上了,要是沒點成績,我都該找那幫坑錢的退貨了。”
“行了,說下,咋傷成這樣?”
“我能躲那小姑娘躲不了,她跑了多遠,我砍人就砍了多遠。”
“殺了多少?”
“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一個紅裝女子站在宗澤宇身旁,拉著他的手一個使勁把他背到背上。
“你先睡會吧,那妮子......”
聽不清後面的,宗澤宇直接昏了過去。
“讓你睡你還真睡啊。”
“小子,你不醒,誰賠我的屋子。”
一邊說著,一邊向樹林走去。
......
不知多久,宗澤宇睜了眼。
好,太陽亮著,咱沒下去。
“醒啦?來,咱商量商量賠償的事。”
紅衣女子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一臉燦爛。
“姐,別吧,我剛醒,再說,我瞅著這兒也沒事啊,賠啥嘛?”
那女子也不廢話,直接開了屋門。
好傢伙,門外全是殘屋破壁,一顆大樹橫在中間。
“好,你徒弟心急我可以理解,但是他亂用火符把樹炸倒砸到我的房子我就不給他找理由了。”
“你看著賠吧。”
看著賠,我看著都一樣啊,是不是不用賠。
還有,誰逃跑帶著銀子啊!
“我沒有故意,我瞄的是那個趴在樹上的刺客!”
相比宗澤宇,小長安倒是恢復了不少,至少能自個撐著柺杖跑過來反駁。
宗澤宇也不理他,問道:
“小姑娘呢?”
“力竭,暈倒了,我讓她躺哪裡休息。”
“前因後果交代一下,從我前幾天把你撈出來開始。”
“當時是我中計了,被追了一路,最後離小廟估摸著六百米左右的地方跟被他們打斷了兩條腿,然後師傅你就出現了。”
“估計著師傅你被跟蹤了,他們才能追到了小廟。”
行吧,咱本事不行受了傷被他們標記了。
“那賬本嘞?”
“完成了,現在這件事跟咱們一點關係都沒了。”
紅衣女子聽到這插嘴問道:
“賬本?最近鬧出來的那個走私案跟你有關?”
“差不多。”
“好傢伙。”
紅衣女子拍著手笑著:
“把你倆交出去估摸著我都不用愁下半年的支出了。”
宗澤宇聽著不對,問出了什麼事。
“有人舉報這件事的主查官貪汙受賂,早都進獄了。”
“現在城裡到處搜查同黨,挺嚴的,至少現在城門處的那幫老鼠崽子都不敢送人進出了。”
宗澤宇聽後心裡沒一點波瀾,扭頭看向小長安。
小長安倒是笑一笑:
“我的責任做完了,剩下的不關我的事,反正我報完恩了。”
瞅著倆人一臉祥和快樂,那紅衣女子撇了撇嘴。
“所以,怎麼賠。說不出個準就把你倆綁了交出去。”
聽到這,小長安扭頭就走,宗澤宇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小長安一瘸一拐出了門。
還把門關了。
“宗子,咱倆認識多少年了?”
“二十來年吧。咋,打個一折?”
“一折也行,七百兩,沒錢肉償。”
瞅著紅衣女子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刀,宗澤宇急了,大喊:
“崔玉,停!我有!我有!在紫衣那!回去我就給你寄過來!”
“這還差不多。”
崔玉笑著把刀插宗澤宇床頭,然後起身離開。
瞅著她關了門,宗澤宇鬆了一口氣。
好了,活下來了。
一切都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