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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我跟她在一起？”
問這話的時候聶明朗緊緊盯著舒唸的眼睛，將茶杯握在手裡，手指微微握緊又鬆開，再握緊。
他的指甲修的很圓潤乾淨。
但舒念卻覺得脊背發寒，脖頸處也個感到絲絲的寒意。
她吞了吞口水，感覺聶明朗手裡捏著的不是茶杯，而是她的脖子，但凡說錯一個字，就會屍首分家的那種。
舒念訕笑了一聲，摸摸鼻子。
“那什麼，我就是隨口一說，錢巧慧當然配不上你了，更何況你可是我老公！”
舒念狗腿地表忠心。
似乎對她說的很滿意，聶明朗點了點頭，眉頭緩緩舒展開，眼中的暗色盡數退去。
朗眉星目。
不得不承認，聶明朗的顏值是真的戳她。
即便知道此時聶明朗的體內有可能住著一隻惡鬼，她還是忍不住沉迷對方的美色。
舒念乾咳一聲，“那什麼，我去廚房做豬蹄，茶葉蛋要不要也做一些？”
聶明朗：“……”
他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舒念一眼，剛要點頭又突然頓住。
像是才意識到舒念說了些什麼，想到中午吃的那頓飯，他露出古怪的目光。
慢悠悠站起身。
舒念歪了歪頭，疑惑地朝他看去。
聶明朗：“去拿豬蹄。”
“哦。”舒念答應一聲，回臥室把豬蹄拿出來。
聶明朗從桌上撈起裝茶葉的袋子，率先往門外走，舒念雖然疑惑但還是下意識跟了上去。
她慢步跟在聶明朗後面，然後就看到聶明朗進了廚房。
對方從她手裡接過豬蹄，倒了一盆水把豬蹄放進去，正要伸手，被舒念一把攔住。
“你別動，我來！”
她氣勢洶洶走過去，擼起袖子把手放進水裡，這時候聶明朗遞過來一把刷子。
舒念：“？”
聶明朗揚了揚手裡的刷子，“用這個來洗。”
舒念看著那刷子，跟牙刷的形狀差不多，卻是兩面都有毛，就像前世看過的醃西紅柿時清洗瓶子的那種刷子好，但又比那個粗一些。
看木頭手柄的材質像是自己做的。
看著刷子，她想起聶明朗做鍵子的時候手指很是靈活，這刷子有可能是他自己做的。
這麼想著，她抬頭看了眼聶明朗，“這是你自己做的？”
聶明朗挑了挑眉，算作回應。
舒念眼睛亮起，聶明朗既然會做這種刷子，那清洗瓶子的那種應該也能做的出來。
她早就發現院子的角落堆放著一些瓶子，是細口的瓶子這些髒。
如果能做出來刷子，那她可以把瓶子都清洗乾淨，來年用來醃製西紅柿，到時候又可以添一道菜。
雖然她做飯的手藝不咋地，但是小時候幫媽媽醃過西紅柿，還記得步驟。
她把想要的刷子形狀跟聶明朗說了一遍。
聶明朗思索片刻，他說，“能做出來。”
頓了頓他問：“用來做什麼？”
“醃製西紅柿。”舒念道。
聶明朗點點頭。
聶明朗在一旁指揮，舒念跟著步驟將豬蹄清洗乾淨，將鍋中加水，放蔥節，焯水。
將焯過水的的豬蹄撈出來，泡進涼水中。
舒念搬出案板準備給豬蹄改刀，剁成小塊，這時聶明朗從旁邊伸出手，一把將刀奪了過去。
“我來。”他將刀拿在手裡。
“小心傷口。”舒念只來得及囑咐一句。
聶明朗已經動作迅速地將兩根豬蹄剁成六段。
她驚歎的同時忍不住有些擔心，過去將他的手拿起來檢視，果然看到上面有暈出的血跡。
她微微蹙眉，忍不住唸叨，“你手上還有傷，怎麼這麼魯莽。”
小片的血跡將紗布打溼，舒念跑出廚房，去房間裡找來紗布和藥重新給他包紮。
動作輕柔且小心，最後在手背上面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聶明朗就那麼垂眸看著，沒說話，但周身的氣息卻變得柔和了許多。
把紗布和藥放回去，舒念繼續上往鍋里加水，放切好的豬蹄，照著聶明朗的步驟開始給豬蹄加調料。
醬油，鹽，蔥花，味精，大料，簡單的幾樣調料放進鍋裡，又加入幾片生薑，最後蓋上鍋蓋。
做完這一切，舒念坐回灶膛邊開始燒火。
她這會兒燒火已經爐火純青，一次就把火點燃，接著往裡面添柴火。
“滋啦——”
火焰在灶膛裡竄起，火苗攀上鐵鍋的底部。
舒念認真地燒火，聶明朗此時離開廚房，轉身去了一堆木柴旁邊，翻找出了一截竹子。
他將竹子拿回屋裡，又找來雕刻的工具開始打磨。
……
豬蹄一共燉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等到豬蹄出鍋的時候那濃郁的香味撲滿了整間廚房。
鍋裡的水這時候也剛好只剩個底，濃縮成粘稠的湯汁。
舒念將豬蹄撈出來，再次添上水，把雞蛋都放了進去。
等雞蛋煮熟，她又將茶葉扔進去再倒上醬油，燒了大約十多分鐘後，將火熄滅。
這時豬蹄已經放的溫度剛剛好，不再燙手，她將豬蹄端到屋裡。
這時，聶明朗也剛好從桌前起身。
他把桌上上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只留下一根細細長長的刷子，跟舒念所描述的一模一樣，做工很精緻。
舒念把刷子拿起來，左右端詳了半天愛不釋手。
“聶明朗，你真是太厲害了，要是你沒當兵那絕對能當個出色的木匠。”
她毫不吝嗇地誇讚，兩頰的酒窩漸漸加深。
聶明朗斂了斂眸，將用過的工具全都放回他自己的屋裡，來到桌邊坐下。
舒念把刷子小心放到一邊，拿起筷子給夾了一大塊豬蹄放到聶明朗碗裡。
她發現了，聶明朗似乎又恢復到原先的狀態，似乎那隻‘惡鬼’這會兒並沒有出現。
她膽子不自覺大了一些，抬了抬下巴道：“快嚐嚐，看豬蹄滷的夠不夠味兒。
鍋裡還有燜著茶葉蛋，再燜半小時左右就能吃了。”
舒念沒發現，她現在的語氣很像是妻子在對丈夫說話。
聶明朗抬頭看她。
舒念：(O_o)??
碗裡香噴噴的豬蹄不看，看她做什麼？
舒念歪了歪頭，眼中露出困惑的神色。
聶明朗眸光閃了閃，接著收回視線看向碗裡的豬蹄，豬蹄上面掛著濃濃的湯汁，聶明朗拿著筷子夾起咬了一口，點了點頭，“味道不錯！”
舒念見狀舔了舔唇。
她可沒有聶明朗那麼斯文，直接上手拿起一塊豬蹄開啃。
豬蹄被燉的很軟爛，嚼在嘴裡肉汁軟彈，滿口留香，吃完了手中那塊，她總覺得好像少點什麼。
想了想，她跑去廚房。
過了十多分鐘，她將中午沒吃完的那盆米飯端了出來，米飯她剛剛放在鍋里加熱過，這會兒冒著熱氣。
聶明朗抬眸，默默將手裡的空碗伸過去。
舒念撈起勺子給聶明朗添了一碗，“吃豬蹄還是配著米飯最香，要是再能來點小酒那味道就更棒了！”
說完，她給自己碗裡也添上米飯，就著豬蹄開吃。
聶明朗拿著筷子的手一頓，他站起身去了自己屋。
舒念：“？”
很快，他從房間出來，手裡拿著一瓶……酒？
舒念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聶明朗手裡拿著的是酒嗎？他房間裡有酒？她怎麼不知道？
她心中劃過幾個問號。
聶明朗一隻手拿著酒，另一隻手裡還拿著兩個杯子，他將酒放桌上，自己則出了門，過了一會兒又開門進來。
這會兒杯子上還掛著水珠。
他拿著杯子甩了甩，將其中一個放到舒念面前，開啟酒瓶倒滿。
“這是五年份的女兒紅，味道還不錯，你嚐嚐。”
他將杯子又往舒念面前推了推。
舒念：ლ(ٱ٥ٱლ)
面前酒杯裡面酒滿的幾乎快要溢位來，她舔了舔嘴巴，前世的時候她沒事就愛喝口酒，各式各樣的酒都嘗過，她酒量很好可以說是千杯不倒。
她將杯子端起來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眼睛瞬間亮起。
這酒的味道真不錯！
她就著豬蹄連喝了兩杯，眼前開始暈暈乎乎。
“啊……阿朗，你的腦袋怎麼變成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