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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躺在炕上，受傷的那隻腳搭在另一條腿上，手放在腦袋下面，優哉遊哉地晃著二郎腿。
聶明朗送過去上的是已經處理好的野兔和野雞肉。
過了大約兩個小時左右，李梅端著兩個大盆將做好的野雞和野兔送了過來。
舒念還躺在臥室就聞到了那股濃郁的香味。
她推開臥室的門跳著腳出去，桌上擺著三個盆，盆裡放的滿滿當當，幾乎快要溢位來。
分別是紅燒兔肉，辣炒雞丁，還有一小盆燉好的雞湯。
“吸溜——”
舒念擦了擦口水，坐到凳子上。
聶明朗端著兩碗米飯從門口走了進來，將其中一碗放到舒念面前。
“天吶，這看著也太好吃了！”
舒念興奮地搓了搓手，拿著筷子就朝著辣炒雞丁夾過去，夾起一塊飛快送進嘴裡。
“嘶……哈……！”
雞塊剛放進嘴裡，她就被辣的猛吸氣，豎起個大拇指，
“李梅嫂子這次這辣放的真夠味！”說著又快速夾起一塊咀嚼。
北方的氣候影響，一到冬天人們就愛吃辣的，吃著身體暖和。
她吃的一點都不顧及形象，雞塊有骨頭，吃了幾塊後乾脆直接上手，嘴巴上沾滿了油漬，像給嘴唇塗了一層紅紅的油脂，襯得臉頰白嫩嫩的。
她在炕上足足躺了兩個小時，紮好的辮子散開一部分。
幾撮呆毛豎在頭頂，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
聶明朗的視線也跟著一晃一晃。
他一直注視著舒念吃東西的動作，和從前判若兩人，從前她吃飯總是細嚼慢嚥，一頓吃小半碗都算多的。
更不會用手拿東西吃。
聶明朗看了她半晌，目光停留在她握著筷子的手在上面略微停留了片刻後移開視線。
他低頭掩去眼底的暗芒。
曾經的舒念吃飯的時候用的是左手……
……
一頓飯吃的極其滿足，舒念抱著肚子葛優躺。
聶明朗將碗筷和剩下沒吃完的兔肉和雞肉都收進廚房，廚房傳來“叮叮噹噹”洗碗的聲音。
舒念迷迷糊糊聽著，眼皮開始打架很快便睡著了。
聶明朗洗完碗，輕輕敲了敲門，門內沒有半點聲響。
他將門推開，舒念呈大字型躺在炕上，被子都被她踢到了腳下，許是被開門的動靜打擾，她翻了個身，砸吧幾下嘴繼續睡。
嘴裡還在嘟囔，“別攔我，我還能吃！”
聶明朗站在門口，唇角向上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輕輕將房門關上。
地上舒念已經鋪好了毯子，他躺上去，一隻手撐著頭。
炕上的人依舊睡得四仰八叉，仔細看掉光看到其唇角靠近枕頭的部位帶著淡淡的光澤。
“呵。”聶明朗發出一聲端出的低笑，躺直身體閉上眼睛。
今晚罕見地沒有下雪，空中月亮和星辰照進屋內，亮的晃眼。
……
晚上，做了一個夢，夢中她抱著一個大號的兔子在啃，兔子身上全都是腱子肉，她啃得賊拉拉費勁。
早上起來，舒念揉了揉泛酸的腮幫子。
另一隻手摸到枕頭，枕頭溼乎乎一片。
舒念：“……”
昨天她哭了？不記得啊。
她撓了撓腦袋，想了半天實在想不起來，直接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掀翻到一邊。
狠狠地伸了個懶腰，把被子疊好，穿上鞋子往外蹦躂。
經過一晚上的修復，她腳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已經可以正常走路了，但為了不引起聶明朗的懷疑，依舊只能單腳蹦。
好在她現在蹦躂的已經很熟，扶著牆一蹦能竄出去好遠，也不比走路慢。
出門朝院子打量，昨天沒有下雪，地面乾乾淨淨。
出售方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音。
聶明朗還沒走。
她眼睛亮起，蹦躂著蹦到廚房，聶明朗正坐在灶前燒火。
“阿朗，你今天還休息？”她託著廚房的門框，歪著腦袋好奇問。
聶明朗回頭，漆黑的眸子看過來，喉結輕輕滾動幾下，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時間還早，吃過飯去部隊。”
說完，又將視線轉回灶膛，抓了一把柴火塞進去。
火焰晃動幾下，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響。
“哦……”
舒念應和一聲，眸中的光芒變得暗淡。
蔫頭耷腦蹦躂回臥室，一屁股坐到炕上，無聊地掰著手指頭。
這家裡靜悄悄的，沒有手機，沒有電視，就連收音機也沒有，原本還有個聶明朗可以陪著說話姐解悶。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在說，但也不至於太過無聊。
這下她腳受傷了，不能再去山林裡轉悠，這時間可怎麼打發啊。
“蒼天啊……你既然扔，怎麼就不能把我扔到一個高科技一點的地方，最起碼能打打遊戲的那種。
就是過去的手柄遊戲也行啊，我不挑。”
舒念低聲碎碎念，直接撲倒炕上做鵪鶉狀。
吃過早飯，聶明朗穿戴整齊離開，小院變得靜悄悄，幾乎落針可聞。
“滴答……滴答……”
房簷處，有一小部分融化的雪水滴落下來，偶爾還能聽到小鳥飛過的聲音。
舒念耳力很好，她趴在炕上，拿著一本書翻看。
是從聶明朗的書架上面拿的，偶爾還能看到聶明朗在上面做的標記，字跡雖然不太好看，但是很工整。
還有的地方畫著圈，應該是不會的地方。
舒念一頁頁翻著，看著看著好像時間也沒有最初那麼難熬，她沉浸在書中的世界，幾乎忘了時間。
忽然，聽到院子外面有人的吵鬧聲，聲音有些熟悉。
除了蹙眉，她將書頁合上，套上棉襖穿上鞋子朝門口跑去，院門朝裡面上著鎖，是聶明朗臨走的時候吩咐鎖上的。
舒念透過門縫看了看，只看到一片灰色的衣角，這個視角恰巧看不到人。
“是誰？”舒唸對著門縫喊。
聽到舒唸的聲音，那人直接開始拍門，門被拍的哐哐響。
“啪啪啪——”
“舒念，你給我出來，別躲在裡面當縮頭烏龜，敢做不敢認，算什麼本事。
有本事你給我出來！”
“啪啪啪——”
門口的人喊邊拍門，似乎還嫌不夠，只聽“哐哐”幾聲響，門上傳來劇烈晃動，頂端的積雪撲簌簌往下落。
“舒念，你給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