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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廁所回到房間,鄭夢驚覺已經是深夜十點。
睡前照例鄭夢會一邊敷面膜一邊聽一會歌。
鄭夢捻起一根精緻的水果籤,插了一塊火龍果往嘴裡送,一邊美滋滋地點開音樂播放鍵,一邊躺在床上翻看雜誌,邊跟著音樂搖頭晃腦。
鄭夢是生活的享受家,她知道自己最不缺的能力就是把生活過的美好而有趣。
如果摔在泥濘裡,她就在泥裡玩泥巴。
我一個人過也挺好的。不需要兩個人卿卿我我地膩在一起也行。鄭夢暗想。
音樂切到下一首。名叫《三國戀》。有點古風愛恨情仇的意思。
鄭夢隱隱約約聽著歌詞有些悲傷:
在我離你遠去那一天
藍色的雨下在我眼前
驕傲的淚不敢棄守我眼睛
在我離你遠去那一天
灰色的夢睡在我身邊
我早就該習慣沒有你的夜
隱約中帶著馬蹄嘶鳴,鄭夢可以想象到一個黃沙漫天,良人分別的場景。
真是悲涼啊。
一陣風將落地窗的窗簾吹的鼓起來。也把她吹清醒不少。
到底什麼是愛情的苦,她吃過失戀的苦。
是李賀文給的。
想到這裡鄭夢拿起手機戳開李賀文的朋友圈,把那張圖放大看了一遍又一遍。
再看他也不是你的。鄭夢想著。
都怪這歌,整這麼悲涼煽情幹什麼。鄭夢乾脆按下暫停鍵,把手機丟到床的另一邊,拉燈睡覺!
-
竹影幢幢,簫聲殆去。
清流緩緩之上,遠遠立著兩位頭戴竹笠面紗,腰間佩刀的大俠。
“大俠,承讓!”
鄭夢中氣十足地說完這句便刀刃出竅,三步兩步移形換影到與李賀文擁有同一張臉的“大俠”身前,刀背抵住“李賀文”的脖頸。
“交不交人!”鄭夢繼續威脅道,手上力度緊了三分。
“不交你又能奈我何,哼哼哼。”“李賀文”奸笑兩聲。
“李賀文”怎麼……怎麼一副“許淵”的嘴臉???
等等,許淵,許淵呢???
“官人——官人——”只見“李賀文”身後的“許淵”面容又羞又喜,身穿黃色輕紗抹胸,臉上打著時下最流行的嫩桃色腮紅,留著長髮甚至編了個良家婦女的辮子。
“我要帶她走!”
鄭夢一刀把“李賀文”劈成兩半。
“啊——我死了。”李賀文化作一灘血水。
“許淵”頓時跪倒在許夢腳下,抱住了她的大腿。
“官人,你來了!奴家好等!奴家願以身相許,請收下這定情信物!”
說罷“許淵”羞紅了臉,磨磨蹭蹭地從胸口處拿出一件物什子。
“什麼!”許夢瞪大了眼睛。
“一朵黃色菊花!”
鄭夢驚醒,脫口而出,我的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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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沒睡好。
鄭夢疲憊不堪地摸了摸落枕的脖子,轉了轉腦袋。
鄭夢許久不做夢,昨晚做的都是些啥啊。
她納悶好久。
今天她打算去醫院看看。
她在網上做足了功課。得知她們市有一家醫院這方面比其他幾家都要好。
對了,許淵不就是肛腸科的大夫嗎?
那次面基後雖然答應了依然保持所謂的“革命情誼”,實際上鄭夢後來不知道在躲什麼愣是沒有像原來一樣主動約許淵上號。許淵那邊也沒反應。鄭夢預設朋友關係是“無”了。
大概以後都不會有瓜葛了。
不過雖然是這樣,也不意味著鄭夢就能放寬心當著許淵的面說“我好像得了痔瘡,你幫我看看”這種話。
她還是要形象的。
她忘記許淵在哪個醫院了。於是她像抽盲盒一樣把壓在手底的卡片小心翼翼的翻過來,從眼睛裡的一條縫裡觀察卡片上的字。
拜託拜託,千萬不要是市中心醫院。
很快,一筐冷水澆了下來。
卡片上加粗的坨大的字:市中心醫院 許淵。
沒關係沒關係,肛腸科又不止他一個大夫,她到時候找一個姐姐看不就行了嗎。
但是鄭夢還是心虛地破天荒地發資訊給了許淵。
“許淵,許淵,呼叫隊友,呼叫許淵!”
對面回得很快:“怎麼了?”
“那個,那個……你最近一次休假是什麼時候。”
“我?是……等等,你問這個幹什麼?你要約我吃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鄭夢一連串的否定,許淵那邊聲音馬上就低沉了下去。
“噢。你有什麼事?”
“沒事兒我就是問問~”鄭夢這邊臉上堆出一個尬笑。
“沒事我掛了。”
“誒,別啊……其實就是就是……我有一個朋友……她身體有點不舒服……”
“肛腸科?”
“誒對對對,她是那方面的問題。對……有點難以啟齒……嗯……”
“噢~”電話那邊的許淵眼睛微眯點了點頭——
“我懂了,明天我休息,讓你那個朋友明天來,有經驗豐富的醫生坐診。肛腸科在四樓。”
“誒好,謝謝謝謝。”
許夢連連道謝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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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就是今天。
鄭夢從小練跆拳道,身體矯健體質好,醫院跑的少。李萬梅和她爸鄭任身體也一直不錯,沒見出什麼問題。
而且市中心醫院有點遠,小病感冒啥的她都在附近的診所裡看完了,所以她不常去。
今天一去鄭夢覺得這市中心醫院裝修的還挺不錯,窗明几淨,配套設施也完善。作為病人體驗感還不錯。
“請005號就診。”
該鄭夢了。
門虛掩著。
鄭夢還是禮貌地敲了敲門。
“請進。”聲音有點熟悉。
鄭夢推開門進去。
一進門鄭夢傻眼了。許淵穿著白大褂戴著金邊眼鏡,正微笑地看著她。
鄭夢心裡大呼不妙轉身就走。許淵嚴肅地叫住了她——“喂,這位病人,你不看病了嗎?不看我叫下一個了。”
鄭夢只覺得自己的臉碎了一地。但是就這樣走了,豈不是更坐實了。
橫豎都是死,拼了,再說,她來一趟也不容易,於是她緩緩轉過身,一副僵死的表情。
鄭夢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許淵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說說症狀。”
“額……這個……那個……”
“我是專業的醫生,你不用不好意思。”許淵朝她笑笑,下意識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
“你不是放假嗎,怎麼在這裡?”鄭夢這才突然意識到。
“臨時調班。”許淵說的雲淡風輕,沒有看她,一邊在電腦上開始敲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近視了?難道上次你帶的是隱形?”
“我近視還要向你彙報嗎?”許淵面無表情地看著電腦敲敲打打,又補充道——“只是輕度近視。”
“噢。”
“說說你的症狀,鄭夢——我的時間很寶貴,後面還有別的病人,我不是來跟你嘮家常的。”
“對不起對不起,其實我最近有點%$W#$&^%&^*^&(((*(*”鄭夢閉著眼一氣呵成說完了羞於啟齒的症狀後,感覺心裡一塊石頭落了下去。
“還有呢?”
“沒了,就這些。”
“拿著這個單子,去做這幾項檢查,拿到檢查結果再回來。”
“好的。”
看來比想象中順利。
鄭夢起身開啟門,正要離開,許淵再次叫住了她,語氣溫柔地過頭了。
“鄭夢——”
“啊,怎麼了?”鄭夢尷尬地轉過身。
“關門。”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