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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相忘於江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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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事情在淨堂使者公署也發生了。

那天我正在辦理公務,悟空突然來造訪了,我當時深感慚愧,按理我應先去拜會悟空,可是剛接手淨堂事務,百緒待清,實在太忙了,沒顧得上,惹得悟空倒先來拜會了。

見悟空來了,我趕緊放下手頭的工作,招呼悟空坐下,同時吩咐屬員上茶。

悟空剛一坐下,就搖頭晃腦地品評開了:“八戒呀,你的府第儘管比我的‘鬥戰勝佛府’差遠了,可是你能混到這步田地,也算是燒高香了。不錯了,不錯了!”

我一聽悟空這番話,第一感覺就是悟空是來打架的。被封了佛,高興得隨處張揚一番是可以理解的,可貶低別人就太不地道了。

我覺得應該使悟空長些記性,免得他老沒教養,於是我就向倒茶的屬員介紹了悟空:“我這老夥計,現在不僅是‘鬥戰勝佛’,降妖除怪也是把好手,還是副高階降魔師呢!”

屬員一聽,一邊點頭,一邊向悟空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悟空的造訪是來逞威風的,見我哪壺不開提哪壺,氣焰頓時熄滅了,就不耐煩地說道:“區區小事,提它作甚!”

我說:“常言道,君子不掩人之美,哪能不提呢!”

悟空一時無言以對,就不吭聲了,只是一個勁地低頭喝茶。

我接著詢問道:“大師兄,你打算什麼時候申報正高呀?”

悟空更加不耐煩了:“我哪裡稀罕什麼正高、副高哇,早就沒打算再報了,騰出功夫來做點正事豈不更好?”

我耐心地解釋道:“大師兄,你這樣看可就失於片面了!這職稱還真是稀罕玩意,你看,羅漢以上的,有幾個有職稱的,充其量不過十個八個罷了,怎麼不稀罕呢!”

見悟空還能聽得下去,我進一步剖析道:“之所以稀奇,就在於職稱評定人為因素少。這和職務不同,職務的人為因素太大了,有時甚至離譜。如果誰的二大爺碰巧發達了,那麼,即使是傻子,就憑二大爺的一句話,怎麼也可以撈個肥缺嘛!”

悟空對此倒有些感觸,連連贊同:“那是,那是!”

我接著剖析職稱:“可職稱評定就不同了,那是有一套程式的,聰明呆傻一看便知,有個好二大爺也不管事,畢竟沒有什麼貨色是通不過這套程式的。就拿我們評職稱那次來說吧,當時大家都以為你肯定會評上正高,因為你的位置就擺在那裡,所謂評定,還不是走走過場?可是,結果公佈以後,大家才知道並不像想象的那樣!還真有一套機制呢,沒有真本領還真不成!”

我預計悟空聽了這番話準得蹦起來,但他卻沒有蹦。我想很可能與那個屬員的存在有關。如果悟空蹦了起來,這事準得傳出去。無論傳成什麼樣子,都對悟空不利,畢竟我在和他探討職稱問題嘛,你急個什麼勁呀!

透過這件事,我對悟空又有了更深入的瞭解,受封為佛以後,悟空對於自已還是很注意形象包裝的。這是悟空的又一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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