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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坐聽風，晝眠聽雨，
捂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
———戴望舒
人生本就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也不存在徹頭徹尾的失望。我們有白天和黑夜，只是不會像太陽一樣，有定時的日出和日落，遺憾或許才是人生的常態。
我與鄭嶼洋的第一次通話是在高一的第三節晚自習結束，雖然走讀生已經放學，但班裡依舊坐著很多的學生在學習。我以為初三努力一年後，會有同學選擇對學習放鬆警惕，對學習的心態應該只抱有一點小火候，沒想到對學習只有三分熱度的是我自已。
我們都會認為自已年少輕狂，莽撞做事，可是那時候我們也正當年少啊！不得否認的是，畢業之後，高中三年的生活是我最懷念，最想回去的三年，不是因為自已，而是因為我遇到的所有人。
門外一個陌生同學喊我的名字出去，告訴我說，一一在校門口等我。
我急匆匆的跑出去，看到校門口一排排站的都是人，此刻我覺得學校的大門才是真的棒打鴛鴦，一扇門硬是把情侶隔開，但它也算是媒人，因為它也是唯一讓兩地分居的情侶相聚的地方。
夜裡很黑，我看到一一在校門口等我，快步走過去，“不是，你什麼時候回家的？你怎麼了？”
“就前幾天呀！我請假回去了，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回去了。”
“對了。”她把一袋零食遞從縫隙裡遞給我，“這是鄭嶼洋給你買的，你們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我接過零食，愣愣地看著它，他為什麼會給我買零食？
“我也不知道。”此刻心裡裝滿了疑惑。
“對了，他還說要和你通話，你打打試試看他在不在？”
他的QQ狀態顯示的是線上，卻一直無人接通。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電話，卻一直無人說話。
“鄭嶼洋，你…在嗎？為什麼不說話，要是不說的話我把電話給掛了。”
害怕他是有什麼事情，我一直不敢掛電話，就這樣一直耗著大概十幾分鍾，旁邊的學生都走了。
門衛看到我們，對我們大喊，“那邊的學生，別說了，趕緊回班。”
我無可奈何，只能把電話掛掉，告訴一一說，我要回去了，不然等下班主任會進班檢視。
高中三年，我所遇見的學生，是我們彼此正當處於熱烈的年紀，為不公不允敢面對，看滿身富貴懶察覺，投稿箱裡塞滿的紙條的露出一縷黃色小角，校長的背後被少年貼上催放假的便利貼，樓梯的燈光永遠處於半明半暗的狀態，餐廳裡飯菜永遠會使學生不滿，老師的先打你一棒子再給你一顆甜棗的話語永遠會使學生的臉上重綻笑容。
人與人之間本就沒有深仇大恨，有的是自已的心胸狹隘，不知路的盡頭仍然有路，沙漠的盡頭會遇到綠原，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為何不選擇讓自已的人生儘量圓滿些，讓人生少點遺憾。
圖書館的桌子上，放著季羨林先生寫的《時間從來不語，卻回答了所有答案》，我讀的實在是累了，雙手放在桌子上，下巴放上去，因為不想坐起來翻書，我試著用嘴吹開書頁，試了好多次都未成功，正要站起來離開時，一雙手幫我把書翻了頁。
我好奇的抬頭看到是鄭嶼洋，眼睛對著他深邃的眼眸，他眼睛不大也不小，不是第一次這麼近的看他，但是臉頰還是不爭氣發燙起來。
“既然累了，怎麼不歇一會。”
他坐到我的對面，蓋著我的書。
“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是想問你，下一次拍攝是什麼時候，我好空出時間。”
“國慶當天吧！”
“可以。”
翻開書看所看的內容，“時間從來不語，卻回答了所有問題；歲月從來不言，卻見證了所有真心。”我的疑惑或許時間可以替我回答，前提是我希望他能平安。
國慶當天，我和鄭嶼洋按照約定出去，像上次一樣，首先是去公路上當志願者清理路上垃圾、照顧花草，其次是去養老院照顧老人，最後是回去剪輯影片。這次的流程看著比上次的少了一步，但是這次的任務比上次要艱鉅。人與人之間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我無法真正的體會到社會公益者的喜怒哀和真切感受。
早晨的公路上，因為露水的浸染，地板呈現是黑色的，小草的身上身披通明的衣裙，從它旁邊經過，不小心會碰到它的衣裙，它會連著它的衣服沾到你的身上，在你身上留下它綠色的印記，似乎在告訴你，離它遠點，不然別怪它把你衣服弄髒。
我看鄭嶼洋走心的看著馬路上的草坪，責怪他道，“鄭嶼洋，你在拍嗎？認真點。”
“在拍，在拍。”
休息片刻時，我們一起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喝水，馬路上經過的都是趕早班的工作人員和一些送貨車。
想起他託一一給我帶零食的事情，我敲打測擊的問道，“鄭嶼洋，高一時你給我送零食，打電話你也沒說話，你…是想給我說什麼呀！”
聽完我的話，他的眼神逃避的看向雲遠方，假裝喝水，“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我眼神委屈的看著他，似乎是我在佔他便宜，生氣的說道，“你有的，你在裝糊塗，我要你回答我的答案。”
“你不回答算了，反正就是你。”
“那我要是不承認呢？”
“不承認就不承認唄！我又不是你非要承認。”
“你…”鄭嶼洋生氣的揮起手想打我，我一臉欠揍的看著他。隨後，他無可奈何的放下手。我知道他不會打我，所以在他面前，我才敢如此挑釁他的底線。在我這裡，他也永遠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懟回去。
“你知道嗎？我曾經非常害怕這個工作，也不是害怕這個工作，就是不想讓我的家人做這個工作。”
“為什麼會害怕，這不是很正常嗎？”
“是很正常，可能那時候因為年紀太小不懂事，覺得做這個工作很丟人，可是我現在才明白，環衛工人也是一名平凡的英雄，是條條大路上，最亮眼的風景。”
橘黃色的衣服和落日餘暉連線在一起，這一刻，他們像是滿是汙漬世裡的救贖之神，清掃著每一顆灰塵。他們是最先迎接陽光的人，城市最普通的勞動工人，不論寒冬酷暑亦或是颳風下雨，都能看到一所背影在穿梭忙碌。
其實，對世界最熱愛的人也有可能是他們吧！我相信他們對世界的愛不比那些奔赴戰場的勇士、駐守邊境的軍人、守護海洋的藍衣天使、刻苦鑽研的學者少吧！繁華美麗的世界也是他們用一雙滿是老繭的手、一把掃帚、一把剪刀拼接出來的，對他們來說自然猶如他們慢慢長大的孩子一樣，被她們捧在手心裡小心呵護。
世界破破爛爛，他們縫縫補補。
我們把草坪上、馬路上的垃圾一個一個放在垃圾袋裡，雖然很累，但很充實，以後這些事情也會成為我們人生裡一件樂趣。
“可是，世界上依舊存在環衛工作是一個不值得被尊重的行業的這種現象，每個人的存在都應該為世界創造價值，可又有多少人真的為世界創造出了價值。”
沒想到鄭嶼洋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個共情能力很強的少年，為什麼要用抑鬱症的心病懲罰他。
我們到達養老院
許多子女忙於工作，無法抽出時間陪伴自已的父母。老無所依，養老院也就成為了老人聚在一起的場所。許多老人因為孤獨、身體不便等原因，往往感到失落和無奈。
人生，緣始於“遇見”，情長於“陪伴”，我以後絕對不會讓我的父母，孤苦伶仃，無所依靠。
小海養老院的後花園裡，鄭嶼洋帶領老人們齊聲唱起了《茉莉花》、《北京歡迎你》等老歌，一時間整個養老院響起了歡聲笑語，老人們拍著小手，跟著音樂跳舞的樣子，讓我們也為之動搖。
下午，我們帶著有年代物件的卡片、一些顏色形狀不同的豆子、拼圖鍛鍊爺爺奶奶的記憶力和想象力。
在我們走時，老人們齊聚到門口相送，一位老爺爺走過來遞我們一個美麗的信封。離開養老院，我們開啟這個信封，裡面記錄了他生平的故事以及對我們的感激，上面寫著：很感激你們能過來，讓這個平靜寂寞的家園重起了歡聲笑語。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早已失去了年少時的熱烈和輕狂，不再憧憬著愛情、友情、親情。但你們不一樣，你們正當年少，未來可期。願你們經歷再多的坎坷失落，依舊無限瘋狂。
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他們的體力和精力都已衰退。曾經以為老去是很遙遠的事情，才發現時光不經用，抬頭已然半生。我們每個人都面臨著老去的命運，因此我們應該多關注和關愛身邊的老人，不要到最後，有失才有所悟。
第二天早上，回到工作室，團隊集中精力剪輯影片。影片播出時，收穫了很高的流量，可我卻無一點歡喜之意。
肖經理走過來，告訴我們說明天火鍋店慶祝。
把我叫進班公室，欣慰的說，“蘇暖，這個作品是你在公司的最後一部作品，我打算給你一個優秀實習生的榮譽，你很優秀，我很欣賞你，我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再次合作，再次見面。”
“謝謝經理，我也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再次合作，那我…先出去了。”
“嗯嗯。”
成功的路上充滿了荊棘，曾經我看過一篇關於“十字架”的故事，每個人搬著沉重的十字架穿過無邊無際的沙漠，路途中沒有食物解飢餓，沒有水解乾渴，有的小夥伴選擇半途而廢。在這些同伴中，有一個最落後同伴將自已的十字架砍掉一截，他嘲笑同伴們為什麼不像他一樣，砍掉一截十字架，很快他便追到隊伍裡，越走越累，他不斷的砍掉自已的十字架，最後只剩一半。走到懸崖邊上時，夥伴們用自已的是十字架搭成橋走過去，走進綠洲。而他卻因為自已的投機取巧，永遠的留在沙漠。
我不害怕自已失敗，我害怕的是自已順利的踏進成功的路上。我曾經對一一說，與其讓我的人生永遠伴有順心，不如賜予我些許坎坷，因為我喜歡挑戰，喜歡嘗試。
國慶回到學校，走上林蔭大道上，看到教授給我發的訊息，“蘇暖，我已經收到你的優秀實習生的資料，出國雖然是個很好的鍛鍊機會，但我認為國內是你最好的選擇，以你的能力可以拿到最好的資源。”
人生就像電影一樣，但它是取決於你自已如何運轉？我人生走的每一步都必須精彩絕倫，我也會讓這場電影的臺下，座無虛席。
一一和一個男生牽著手迎面走過來，我驚訝的愣在原地，也驚喜的看著他們。
一一和那個男生走過來，輕聲說，“暖暖，這麼驚訝幹嘛？”
“暖暖，他是我的男朋友，沈澤，是你們學校的學長。”
“暖暖，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
我急忙打斷她的話，“沒事，我理解你的，沒關係，他那邊我來處理就好了。”
一一高興的握著我的手，“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和他斷絕關係。”
“我知道的。”
我知道一一想要的顧澤許給不了，顧澤許想要的是當下，而一一想要的是遠方。她想要的是勢均力敵，而顧澤許想要的是平安喜樂。夢裡的顧澤許是一一的全部，現實中的顧澤許只能是一一的朋友。
顧澤許在酒吧裡和鄭嶼洋買醉，“我以為我們倆會有機會，只要我等我會成為她的選擇，她會看到我，我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但她想要的我確實給不了。”
“我們倆可能就這樣了，但你和蘇暖一定要走下去，暖暖很好，她要是和其他人在一起，我做哥哥的反而有點不放心。”
顧澤許慢慢回想著過往和一一的種種。
2023年，一一復讀，他會在每一個週末放假回老家去學校看她，給她帶好吃的，會在長假時帶她出去散心，會在每一個大小節日給她寄禮物，會用心準備她的每一個生日禮物，會在她高考結束後陪她散心，但我終究是走不進她的心裡。
“付出的努力和得到的結果並非是等價的，我只希望她能幸福。”
顧澤許說完話後，灑脫的走出去，眼含的淚水騙不了自已，也騙不了鄭嶼洋。
年少時的喜歡，如煙火般絢麗多彩，少年勇敢的說出的那句“我喜歡你”也會刻在少女的心中。
一週後，我們約定外出野餐，一一和顧澤許準備食物和飲料，我和鄭嶼洋準備餐具。
此時天氣還未太冷，草地上聚集了不多不少的人，小孩子們打鬧、放風箏、吹泡泡，湖邊的小道上排列著擺攤的商販，有章魚小丸子、手抓餅、臭豆腐、煎餅果子還有奶茶，高中時我最喜歡吃這些東西了。可惜的是，學校不讓吃這些東西，只有學校外面買的才有，顧澤許和鄭嶼洋經常偷偷的去校外的網咖，我和一一經常偷偷的讓他們幫忙帶。
那時候，沒有太在意班主任會不會懷疑我們帶手機。現在想想，課桌上擺著學校裡沒有賣的奶茶，雞架。班主任又怎麼會猜不到奶茶、雞架是在哪裡買的，只是他們也知道孩子們在學校裡吃不到太好的東西，所以才會選擇了縱容我們。
鄭嶼洋和顧澤許在那邊擺食物，顧澤許問，“你今年還打算回國嗎？”
“可能會，看情況而定吧！”
“是因為病情嗎？但是我聽徐子恆說，暖暖…”
顧澤許還未說完話，鄭嶼洋生氣的打斷，“我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你知道，我不會的。”
“行吧！以後不提就是了。”
“別聊我，你打算和程一一怎麼辦？怎麼面對她。”
“唉！我們已經說開了，還做朋友。”
我和一一悠閒的坐著喝飲料，還在猜，他們兩個在聊什麼？
“一一，你怎麼沒讓沈澤過來呀！剛好讓我們幫你把把關呀！”
“我也想呀！但是他要做實驗，沒時間過來。”
“嗯，那…我們去幫幫他們擺東西吧！”
剛說完，顧澤許就喊我們說，“一一，暖暖，過來幫我們擺一下東西。”
我們笑著看著彼此，似乎都能明白彼此想的是什麼。
忙完之後，我們坐一起聊天，吃東西，感受大自然的氣息。
“一一，過來一下。”我叫著一一，拍了一張我們四個人的合照。照片上，他們兩個人傻傻的比了個剪刀。
我們倆看到照片後，笑著指著照片上的兩個人，他們聽到後，顧澤許非要湊過來問，“我們在笑什麼？”
我們不告訴他們，打鬧一會後，一一說，“在笑照片上的你們好傻。”
哈哈哈
顧澤許給鄭嶼洋一個眼神後，鄭嶼洋趕緊搶我的手機，還沒反應過來，一一趕緊提醒我，看到鄭嶼洋的手伸過來，我趕緊跑，鄭嶼洋就在後面追，我跑到一一身後，把手機傳給她，顧澤許就趕緊追一一。
玩了好一會兒，我們都疲憊不堪，他們倆個放棄搶手機的打算，我和一一趁著這個時間把照片發進朋友圈裡，他們看著我們滿臉無可奈何的表情，我和一一在下面比個剪刀手。
鄭嶼洋把蘋果削好遞給我，“削好的。”
“謝謝！”
顧澤許看到後問一一，“你吃嗎？我給你削一個。”
我聽到這句話，真的是想殺了顧澤許，使眼神給他，但他不看我，我無語的看著他，活該他追不上一一。
“噢，我不吃，我吃葡萄就好了。”
一直以為，顧澤許挺細心的，現在看，不過如此。
看著小孩子們玩泡泡槍，一一感慨的說，“我們小的時候，喜歡吹泡泡，喜歡玩泡大珠，現在看著這些，好像都玩不起來似的。”
“是啊！但是我們都長大了，我們所喜歡的東西也在慢慢改變，不是我們玩不起來了，而是我們不再喜歡了。”
“但是這些小朋友看著好天真，好像一點煩惱，我們裝滿了煩惱。”
顧澤許說出這句話，我們都好奇的看著他，好像發現了驚天大秘密似的。
顧澤許看著我們，嚇的身子朝後仰，“看我幹嘛？我也是有煩惱的人啊！”
鄭嶼洋拍拍他的身體，笑著說，“沒幹嘛，只是好奇，你有什麼煩惱？”
“哥哥，你小的時候，那些比你年長的人也羨慕你無憂無慮的，可是你小時候的煩惱難道不就是玩手機不能玩，想吃好吃的阿姨不讓你吃嗎？現在難道不是更好嗎？”
“有你真是哥哥的福氣，只知道拿我說話。”
我驕傲的看著他，眼睛像在告訴他，誰讓他是我的哥哥。
“暖暖，其實上初中的時候，我也可羨慕你了，準確的說不是我，是我們班裡的全班學生。”
我疑惑的看著他，一一又接著說，“阿姨，每隔一個星期都會來看你，給你帶好吃的，給你帶飯。”
“你還記得嗎？有一次你給你媽媽打電話，忘記關擴音，阿姨一開口，都是喊你‘寶貝’當時我們那一片的人都聽到了，最後傳的班裡的同學都知道了，而且阿姨每次來看你，班裡的學生基本上都看到過，所以很羨慕你啊！”
是啊！初中和高中，媽媽為了我能好好的考試放棄自已的工作，陪了我整整四年，可我好像一直都沒學會如何愛她。她給我熬雞湯喝，我覺得太麻煩，就讓她拿回去，她就給了和她一起來的同事，也是看自已的孩子喝，她給我煎餅，煎糊了，我就生氣，她來看我，沒有按照約定，我就打電話生氣，我和她之間打低是怎樣的關係，但肯定不僅僅是母女。
她會在我傷心時，給我最好的安慰；她給我買的衣服，我永遠喜歡；她會為了我，慢慢的學做飯，後來她做的飯我很喜歡吃；她會慢慢的瞭解我喜歡吃什麼；和她逛街，我永遠不會花自已的錢；現在看來，我被她養的有多優秀，她說，我是她親自澆灌的向日葵，自然應該向陽而生。
在媽媽那裡，我永遠都是她的驕傲；在她心裡，我永遠都是最優秀的人，永遠是她的寶貝。
過往的回憶在我腦海裡不斷出現，卻也像針一樣刺在我的心裡。她用自已的青春，換了我的永世安寧；她用自已的雙手，讓我有機會“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將世界最美好的禮物送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