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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冉看著手機螢幕,頓了一下。
自私麼,也許吧。宋冉想到。
什麼也沒留下,就這麼不告而別。
“二么么,離開吧。”宋冉嘆息道。手上卻翻動著那些訊息,似乎有些留念。
“宿主,什麼也不留下嗎?”二么么似乎也有些遺憾。
“不了。”
愛意沒有寄託,會隨風消散。希望他們能忘記我,擁有新的生活。宋冉想到。
但宋冉不知道的是,有的時候,夾雜著愛意的恨比單純的愛更加長久。
等秦時松匆匆的趕來時,他有些狼狽的敲了敲門,門內久久沒有回應。
聽到身後的有些急促腳步聲,他幾乎是帶著哀求的回了頭,卻並不是他心裡想的人。
“賀原,陸燕凌。她離開了。”秦時松有些冷淡的說。
賀原和陸燕凌也心有所感,在看見宋冉突然宣佈退圈的訊息時,他們心底便湧上了一股恐懼與心慌。
這才匆匆才趕來她的公寓。
賀原紅著眼,模樣隱晦暗沉,修長的手指夾著煙,上面還有些猩紅的光。
朝著面前的兩人說道,“要來一根麼。”
沒人回應。
門被撬開。
裡面空蕩蕩的,幾乎什麼也沒有,看到這一切,賀原突然想起來上次他來宋冉家裡感覺到的不對勁。
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呢。現在他才明悟過來。
大笑著,身體有些前後晃動著,眼底卻含著淚意,原來宋冉早就準備離開了啊。
沒有人煙味,是了,根本不像是一個長久居住的家,反而是一個落腳點。
一個隨時就能離開的地方。
陸燕凌皺了皺眉,他看著面前的一切,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荒謬。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吱吱呀呀的舊時鐘,彷彿在一場戲劇中扮演著無關緊要的角色。
陸燕凌此時感覺自己彷彿是畫外的人物,他聽見自己說,“你們恨她麼。”
秦時松垂著眼,怎麼能不恨呢,連一點施捨的愛意也不給他們,甚至就這樣不告而別。
感受著自己心中的愛意與恨意交織,他幾乎無法分辨是哪種情感更加強烈。
賀原默然的坐在沙發上,把煙取下放在指尖,煙霧彌散,看不清他的眉眼,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他想,若是再來一次,他會將宋冉融進他的骨頭裡,將她拆吃入腹,他們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而不是讓她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逃走。
屋內陷入沉默。
有些窒息,陸燕凌心想。
真蠢啊,他站在這裡,有些不知所措,幾乎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陸燕凌恍惚間想起他第一次看見宋冉,其實比賀原還要早。
那時候,宋冉應該還在上大學,穿著發舊的衣服,卻漂亮的驚人,他透過車窗一眼就看見了她。
她站在公交站臺上。
陸燕凌還記得她垂著眼,有些失落的樣子。
他剛想讓司機停下車。就看見一個男人走近了宋冉,想和她攀談著,她眉眼間有些憂愁,似乎是想要拒絕。
車子飛馳過去,看著那個小姑娘離他越來越遠,與其浪費時間資助一個小姑娘,不如去工作,陸燕凌心想。
車子漸行漸遠,陸燕凌卻突然叫住了司機,“轉頭。”
等他再次來到那個公交站臺的時候,宋冉已經消失不見了。應該離開了吧,他冷淡的想著。
後來無數次午夜夢迴,陸燕凌都在想,那是個什麼樣的小姑娘呢,如果他當時停下了車,是否能夠抓住這份緣分。
當他又一次看見宋冉時,是無意間看見了那部賀原拍給宋冉的電影。
“抓住你了。”陸燕凌心想。
願你像星辰一樣明亮。
可惜我又失去了。
在這漫長的沉默中。
秦時松怔了怔,看著其他兩個人,“至少,我與她還有被影像記錄的電影。”
賀原嗤笑一聲,“她若是對我們有感情,就不會不告而別了。”
“走了。”陸燕凌突然出聲道。
煙霧繚繞,賀原也懶散的說著,“走了。”
秦時松最後離開,他關上了門,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眉眼黯淡。
……
宋冉回到了系統空間,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我想緩一下。”說完,便有些疲倦的躺在床上,感受著腦海裡雜亂的情緒,不知過了多久,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二么么看著有些憔悴的宋冉,默默的點選系統商城,給宋冉換了個大床。
良久。
宋冉才醒過來,她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二么么,咱們這次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二么么這個光團,亮了亮,“這次任務獲得了15個積分,世界意識贈送了5個。”
“嗯。”感受著身下的大床。
“給你也買個面板吧。”宋冉笑著說。
“我要豬豬俠的面板。”二么么撒嬌道。
“好。”
二么么看見宋冉沒有像剛回系統空間那樣壓抑,才鬆了口氣。
“宿主,你要是情緒太壓抑了,一定要和我多傾訴,我看書上說,人類積累了太多的情緒,會抑鬱的。”二么么擔憂的說著。
“沒關係,我沒有那麼脆弱,況且,每一次經歷,我都不想遺忘,遺忘,有的時候也是一種背叛。”
“和你們不一樣,人類的靈魂與愛來自記憶。”宋冉淡淡的說著。
“抽取下一個世界吧。”
二么么有些心虛的搓了搓看不見的手,其實它最近運氣很差,前幾天玩遊戲抽卡全都是R卡,還被系統同事坑了。
它應該不會給宿主抽到條件很差的環境吧。
看著面前的轉盤滾動,“宿主,咱們這次是個校園文救贖文。”隱藏下後面的未盡之語,二么么有些心虛的說著。
“看來可以擺爛了。”宋冉有些美滋滋的說著。
“哈哈哈。是啊。”二么么有些尷尬。
“走吧。”宋冉又恢復了精神,鬥志昂揚的前往下個世界。
宋冉剛睜開眼,就感覺空間有些逼仄。
地上是水泥鋪著的地,屋子裡有些昏暗,陽光幾乎透不進來,沒有開燈,顯得有些破舊,看不太清楚周遭的東西。
宋冉愣了一下,家裡實在是太一貧如洗了。
“宿主,咱們這個世界要扮演的是校園救贖文裡野狗男主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