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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語氣就像是挑選玩具那樣輕鬆。
事實也就是這樣，咒胎九相圖，只是被我當做吸引虎杖悠仁注意力的玩具而已。
除了富江同學，我不會在意任何的非人生物，因為那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敵人。
所以我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虎杖悠仁顯然被我的話震得不輕，他不可置通道：“不喜歡就殺掉哥哥？！”
我點點頭。
嗯，看起來在我的“隨便殺”態度下，虎杖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有九個哥哥的事實。
虎杖悠仁臉色迷幻地看向對面的兩個一級：“倒、倒也不用這麼極端吧。”
釘崎野薔薇滿臉震撼地喃喃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城市的女人嗎，得不到就幹掉，不喜歡也幹掉。”
九相圖兄弟中，有一個語言系統似乎不怎麼樣，難以清晰地表達完整的句子。
另一個倒會說人話，他們兩個全都盯著虎杖悠仁看，半晌後，這個會說話的開口了：“我們無法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轉過頭，捏捏手指：“所以你們認不出弟弟嗎？我說過了吧，認不出弟弟的哥哥——這種哥哥實在是太垃圾了，所以沒有活著的必要。”
稍微，需要幫虎杖悠仁篩選一下玩具的質量。
“等等！”
看到我向他們走來，這個會說話的一級立刻道：“我需要驗證一下！”
“我們兄弟之間有特殊的聯絡，如果在一方出事的時候，另外的一方會有所感應。”
這隻一級的目光投向了虎杖悠仁：“只需要一下。”
玩具在向主人提要求。
螞蟻在質疑人類。
屍體在說話。
我想，這兩隻玩具既不聰明又聽不懂人話，看不懂現在的形勢是他們的命捏在我手裡。
還是不要的好，反正還有七隻，再挑挑吧。
我拎起了須彌。
虎杖悠仁急切地跑過來按住我：“我相信你，所以他們真的是我哥哥，對吧。”
我反問：“也可能是我騙你的哦？”
虎杖悠仁堅定地說：“但五條老師也說過一樣的話。我相信你們。”
我開始覺得虎杖悠仁這小子有點蠢：“但他們現在可是要拿你的小命做實驗，並且，你知道他們是特級咒物吧？”
我說：“要我提醒一下你，你身上還揹著死緩判決，以及你的哥哥們全都站在反人類那邊嗎？”
我真誠問他：“你想現在就叛出咒術界嗎？”
這樣的話，我是不介意的，虎杖悠仁一走，我的目的反而直接達到了。
但是……
也許是我還有點良心，也許是富江同學對我的詛咒的原因，我大概真的對虎杖悠仁有那麼一丁點的愛屋及烏。
這點愛屋及烏，讓我在有得選的情況下，能夠稍微偏向對虎杖悠仁本人更好的結果。
所以，我不是很希望他叛逃。
虎杖悠仁看起來噎住了，釘崎野薔薇在旁邊緊張地喊他：“虎杖！”
虎杖悠仁組織了半天語言，才指著兩個一級說：“我完全不想叛逃，也不想被幹掉。我想和他們單獨談談，您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
虎杖悠仁不是玩具，是弟弟，弟弟當然可以自己挑玩具。所以我爽快地答應了。
在放他過去之前，我提醒了那兩個咒物兄弟：“我會看著你們的，所以最好不要有不該有的小動作哦？”
虎杖悠仁在我的目光中走向了那兩個一級。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我沒有去聽。
旁邊的釘崎野薔薇問我：“他們真的是虎杖的哥哥嗎？”
我這麼回她：“他覺得他們是，那他們就是。”
釘崎野薔薇思考了一會兒，又問：“可是他們不是人吧，咒術界真的不會因此把虎杖處決嗎？”
我笑了笑：“虎杖認哥哥，這關咒術界什麼事？我們都不會同意高層的傻比決策的。”
成功了，窩藏幾個小玩具，這事我熟；失敗了，我只需要繼續煩惱該怎麼丟掉虎杖這個牛皮糖。
說起來虎杖曾經塞紙條問過我，是不是討厭他。
怎麼會呢，我身上的負面情緒很少的。
我不針對任何人，我只是平等地無法接受搶走富江同學注意力的、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富江同學應該、也只能只注視著我一人。
我是這麼想的。
有好一會兒，虎杖他們終於結束了對話。
虎杖眼睛亮亮的，問我道：“您那裡是不是有哥哥他們的實驗資料？”
我不太驚訝地回他：“有哦，連你的懷孕記錄都有，你母親當年的實驗室可是被我搬空了。”
不愧是半小時攻略下富江的虎杖悠仁，看看他後邊那兩個氣息平和又帶著點激動的“哥哥”吧，已經是一副被攻略的樣子了。
他站在我面前問：“那能不能給我看看呢？”
是替他自己，也是替咒胎九相圖的那九個哥哥要的吧。
我看著虎杖悠仁的表情，覺得自己的玩具計劃大概成功一大半了：“可以，回去就給你。”
虎杖悠仁誠懇道謝，還主動解釋：“他們會在這裡等我的。我和他們說好了，如果作為我的哥哥，就不能害人。”
釘崎野薔薇：“真的假的？！”
我不是很在意地點點頭：“那就好。”
小惠已經解決了八十八橋的詛咒，虎杖這邊也已經安排好，我就帶著三個學生回了高專。
我還記得今天找虎杖的原因。
在再次加固虎杖體內的半成品封印後，我把資料交給他，叮囑道：“雖然那確實算你哥哥，但你還是需要注意，他們可未必是喜歡弟弟的好哥哥。”
今天那隻一級，可是能說出“只需要一下”這種話的非人咒物。
我想了想：“要不我還是再跟你走一趟吧。”
哎，要是虎杖悠仁出點事，富江同學會著急的。
不差這點功夫。
虎杖悠仁沒有拒絕，大概對這幾個新哥哥也不是特別放心。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跟了一場兄弟認親，居然釣到了大魚。
拿到實驗資料的咒胎兄弟很快就承認了虎杖悠仁這個弟弟，他們看起來非常高興，要帶著新弟弟去見大哥。
是的，這兩兄弟分別是咒胎九相圖中的老二和老三，分別叫壞相和血塗。他們還有個實力更強的大哥，叫脹相。
在虎杖質問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幹壞事的時候，他們非常誠懇地認錯，並且毫不在意地出賣了幕後之人：“是有人讓我們來這裡堵你的。”
說到這裡，壞相和血塗看起來也很生氣，血塗哇哇大叫著在一邊跳腳，壞相說：“居然讓我們抓自己的親弟弟！可惡，我要讓他好看！”
壞相：對弟弟下手的人都應該下地獄！
在虎杖追問“他”是誰的時候，壞相直接說：“是一個叫裡梅的傢伙。和他一夥的還有幾個特級咒靈。”
裡梅加幾個特級咒靈，這組合是不是好耳熟？這不就是我查了很久的老仇人聯盟嗎。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一下子變得臉色猙獰起來。
我陰測測地笑著：“敢對弟弟下手的，都應該被除掉。”
虎杖悠仁一下子變得眼淚汪汪，十分感動地看著我。
連壞相和血塗，之前因為我的威脅本來還對我有些警惕，但這句話一出口，這兩兄弟就像看到知己一樣，豐常贊同地點頭：“沒錯沒錯！哥哥就應該保護弟弟！”
有了相同的敵人，還給我提供了情報。我現在開始覺得，這兩兄弟有點順眼了。
我們瞬間湊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