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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富江同學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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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帶著我們來到了村子後面,那裡有一座很小很小且破敗不堪的房子。

屋簷上掛滿了蜘蛛網,屋角一側的瓦片都不見了,破舊的木門堪堪堵住門口,推開時發出“吱呀吱呀”的、令人牙酸的聲音。

“這裡就是關著怪物的地方了。”

“是啊是啊,我們已經好多天沒有給她們送過吃的了,裡面的兩個怪物居然還活著。”

“果然是怪物啊,這樣都不死。”

在村民們嘈雜的聲音中,門開了。

一個生鏽的、上面滿是蜘蛛網和爬藤植物的籠子出現在我面前。

籠子裡面伏著兩個小孩,她們如雜草一般的頭髮在聽到聲音時被撥開,兩個瘦小的雞崽般的身體緊緊依靠在一起,背靠住鐵籠後面。

她們看起來只有幾歲,可能和小惠差不多大,但面頰凹陷,衣衫襤褸,兩隻手緊緊握住對方的手,兩雙眼睛裡是如出一轍的警惕與冷漠。

即便是被大人拋棄、馬上就要被餓死的小惠姐弟,他們那時面對我的眼神也完全不及這兩個小孩兇狠。

夏油傑的身影一下子停住了。

他堵在我斜前方,手臂搭在門框上。

“咔嚓”一聲,本就已經腐朽的木質門框被他輕易掰斷,木屑飛揚,他的手卻緊緊攥著手心裡那一點木頭,手臂上青筋暴起。

夏油傑問:“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誰?”

村民回答:“這還用問嗎,這兩人不就是引發一連串事件的源頭嗎。”

村民們如此說:“這兩個小怪物,用不可思議的力量三番兩次攻擊村裡的人,不是怪物又是什麼。”

不可思議的力量?攻擊?

夏油傑低頭,和小孩對視,做出了判斷:“他們……是兩個有咒術師天賦的孩子吧。”

夏油傑的語氣變得輕忽而不可測,他抬手扔掉手心的木屑,低頭開啟了籠子。

我覺得夏油傑此時的狀態不對。

有村民不滿道:“喂,你在幹什麼,難道在放怪物出來嗎?

“我們請你過來,是為了消滅怪物,可不是讓你放走怪物!”

他們的聲音刺耳極了,我緊緊皺起眉,大喝一聲:“別說了,安靜點!”

須彌光刀拔出來,橫在門口,這群村民不情不願,卻終於閉上了嘴。

夏油傑此時已經俯身,似乎在安慰那兩個小孩子,想讓她們出來。

我轉頭去看,卻發現那兩個孩子反而更加害怕地縮成一團。

“別、別過來!”

兩個孩子貓兒似的聲音傳進我耳中。

我隱約感到一絲違和,總覺得哪裡有點熟悉,哪裡有點不對勁。

我放開了感知,卻驚訝無比地發現,這狹小的空間裡,居然瀰漫著一絲熟悉的咒力氣息。

“富江同學……?”我不自覺喃喃出聲。

“什麼?”夏油傑忽然回身,那兩個孩子的目光也迅速轉到我身上。

“我說,”我努力感知,總覺得好像有富江同學的咒力氣息,“我好像感覺到了富江同學的詛咒。”

但以往見到富江同學時,盤踞在我心臟上的詛咒都會活躍起來,帶動我的心臟呯呯直跳。現在,那團詛咒卻毫無動靜,的確不像富江同學在附近的樣子。

也是,富江同學現在應該在高專的宿舍裡打遊戲吧?

我有些遲疑,但下一秒,熟悉的悸動傳來,我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

富江同學的詛咒彷彿活過來一樣,忽然瘋狂糾纏著我,像是在求救一般。

我一下子捂住心口,目光迅速掠過周圍的一切,最終定格在那兩個小孩身上。

那兩個小孩異口同聲:“你認識富江?”

忽然,熟悉的尖叫響徹這個小屋:“救我!救我!啊啊啊啊,好痛、真的好痛……”

兩個小孩一下子慌亂起來,急切地抱在一起,向後退了一點,像是在掩飾什麼,隨後更加緊張地盯住了我們。

“富江同學?!”這個聲音我絕不會聽錯,我震驚極了,直接略過夏油傑,把那兩個小孩抓出籠子,扔給夏油。

小孩們極力遮掩的“東西”終於露出真實面貌。

我的富江倒在血泊裡,不知怎麼回事,他的身體只剩下胸口以上的部分,肢體斷口的地方淌出大量血液,但那斷口卻肉眼可見地生出肉芽,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迅速癒合,長出新的軀體。

富江同學的樣子看起來就很痛苦。

他不停地掉著眼淚,在看到我的時候明顯地怔愣了一下,然後發出了更加尖銳的聲音:“喬!快救我,他殺了我,我好痛啊,你終於來了,你來得太遲了……”

他的話語無倫次,讓人不知道他最想表達的究竟是什麼。

“富江同學!”

我直接鑽進籠子裡,小心翼翼地攬住他的身體,將他抱在懷裡。靈力輕柔地環繞著他,雖然不能幫忙治療,但至少可以緩解一點痛苦。

這一招很見效,富江同學的尖叫立刻就變小了許多。

他用新長出來的那條手臂緊緊勾住我的脖子,不住地念我的名字:“喬……”

“沒事了沒事了,別哭,我來保護你了。”我喃喃地在他耳邊不停地重複安慰,希望能給富江同學一點安心。

我們就這樣在籠子裡相擁,我的眼裡、耳邊,除了富江同學之外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久,富江同學的哭聲漸漸小了。

也許是因為靈力環繞著他,他的傷口不痛了,也哭累了,就安心地靠著我的脖子睡著了。

我終於有空去關注周圍的其他事情。

之前陪著夏油傑來做任務的記憶重新回到我腦子裡,我第一時間就去找夏油傑。

還有那兩個小孩,他們之前和富江同學關在一起,我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富江同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輕手輕腳地抱著富江同學離開籠子。

夏油傑此刻已經不在籠子邊,之前那兩個小孩也不見蹤影。

破屋的木門已經完全被卸掉,我走出門,抬眼就看到夏油傑收伏的咒靈“虹龍”在村子裡大殺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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