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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喜歡我嗎?”
在第三次聽到“抱歉”和拒絕的話語以後,少年發問。
“喜歡哦。”我說。
“……”
。
這個世界上分兩種人,一種是喜歡我,被我誘惑的人,另一種是和我無關的人。
但很神奇的是,喬好像不屬於任何一種。
她會根據我的要求為我準備我想要的高質量的生活用品,金錢如流水般花出去,不見一絲心疼。
但她居然會在看書的時候讓我“別鬧”!
我抽走她的書扔在地上,她就會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你真的喜歡我嗎!”
“喜歡哦。”
“……”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喜歡。只要被我誘惑的人,沒人能抗拒我的魅力,也沒人能拒絕我的要求。
她難道不應該一直圍著我打轉,恨不得將她的心都掏出來,然後在愛得瘋狂以後轉而湧出無限的惡意,然後舉起刀……
——面向我。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口口聲聲說著愛我,但目光卻並不會在我身上過多停留。
最重要的是,我看不見她眼裡讓我最熟悉的狂熱,也看不見她眼裡濃烈的情緒、慾望,和惡意。
我在這裡停留了半個月,用盡渾身解數地勾引,但她既沒有特別的反應,也不會想要殺掉我。
她會在我睡著時替我蓋上毯子,看到我的自愈也視若無睹,在我拿著刀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問“你想殺掉我嗎”時輕柔地拿開刀子,說“很危險,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
我無法相信,我不能接受。
這不是我所熟悉的一切。
我無法理解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平淡的生活。
——她要馴服我嗎?
太可怕了!
我要離開!
——她沒有攔我,我離開了。
。
“幫我保護一個人。”
我在暗網下了委託,禪院甚爾接下了我的委託。
少年離開了,我不會阻止貓貓去外面玩耍,但我會保證好貓貓的安全。
“價錢隨便你提。”我遞出一張卡。
經過前期的窘迫,我名下的資產就像滾雪球一樣飛速發展起來,現在已經多到我連數都不想數。
反正知道夠花就行了。
甚爾在彙報工作的時候神色驚奇:“你知道他不是人嗎?”
“他是人。”我肯定。
甚爾:“哈,你這濾鏡未免也太厚了吧。”
他開始驚歎:“他真的不是什麼妖怪嗎?勾引人的數量簡直多到離譜啊。而且想要殺他的人也是多到離譜。”
專業小白臉表示:他很想要少年魅惑人心、讓女人心甘情願給他花錢的本事。
我說:“他那麼好,有很多追求者很難理解嗎?”
甚爾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我以為自己就夠人渣的了,但他可是比我還要人渣啊。”
我有點不高興:“該工作了,禪院。”
“嘁。”甚爾不以為意,並開始推銷自己:“你喜歡他什麼?臉嗎?我也不錯,你考慮考慮我?”
甚爾覺得我能看上富江也應該能看上他,他饞我家的貓窩貓糧貓貓零花錢有段時間了,於是逮著機會就熱情推銷。
我冷靜地表示了嫌棄:“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甚爾果斷結束通話了聯絡。
。
由於之前班級的“動亂”,我所在的班級不得已停了長達一個月的課。這一個月裡我沒有去學校,辦妥了貓窩貓糧的事。
一個月後,班裡的同學多多少少恢復了一些,一些傷不算太重的同學已經可以返校。
於是我也恢復了上課。
少年並沒有來上課,返校的同學們話裡話外仍然還是“富江”,就連老師也時不時提起少年。
有人問老師少年何時才能來上課,老師說,“富江同學愛玩了一些,可能等他玩夠了就會來上課了吧。”
——就連老師都被他迷得不輕。
我不很喜歡有人談論少年,尤其是這些同學們總是說著說著就互相咒罵又扭打起來,讓我更加不喜。
於是我乾脆搬了桌子到教室的最後,一個人坐著,在教室給自己找出一片淨土。
只是沒多久,這片淨土就被打破。
少年回來上學了。
少年一如既往地吸引人的視線,班級因為他的迴歸變得熱鬧而詭異。
清靜告破的原因在於少年在一個課間裡走到我桌前,不客氣地抽走我手裡的書:“它有我好看嗎?”
“你最好看。”我彎腰要撿起書。
少年惡劣地踩住那本書,貓貓伸處爪子想要抓鏟屎官一下。
我說:“我很喜歡這本書的,很好看。至少尊重一下這本書吧?”
我是個得過且過的人,不這麼在意生活品質,不太奢靡享受,喜歡的東西很少,看書算是為數不多的愛好。
這本《明暗》下冊是很偶然得到的,我還沒看完,於是更想知道小說的結局如何。
“我就不呢?”
少年挑釁地看著我,似乎很期待我的反應。
我舌尖頂了頂後槽牙,乾脆伸手把少年抱起來,放到一邊的桌子上,然後撿起我的書拍了拍灰。
我動作很快,連少年都懵住了,等看到我撿起書,才像是炸毛的貓一般:“你幹什麼!?你竟然敢碰我!”
周圍的同學像是被投入了炸彈一般轟然炸開,無數的征討、或者說是嫉妒、不滿、仇恨的情緒潮水般湧過來,尖利的聲音劃破寂靜的空氣。
離我近的幾個同學已經蠢蠢欲動地向我伸出了手,班裡最高大的體委直接跨步過來抓住我的領子。
“你怎麼敢動手!”
“憑什麼是你?”
“好難過,好嫉妒,富江是我的……不如把她殺掉吧……”
“殺了她就不會有人靠近富江了吧……”
“這種不自量力的人……”
“……”
復學的同學們把我的桌子一層層圍得密不透風,我看到絲絲縷縷的黑氣從他們身上升起來,漸漸凝聚,在教室上空匯聚出一個龐大黑影的雛形。
昔日同學向我舉起了拳頭,拿起了美工刀,掰開了圓規。班長掄起了拖把朝我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所以,那次我不在的班級群架就是這樣開始的嗎?
我卸掉了最開始伸手的體委的腕骨,直接跳上桌子,從牆壁踏過,在半空翻了個身跳到一個同學的頭上,稍微用力脫出了這個可怖的包圍圈。
同學們立即扭頭,追逐著我而來。但更多的人則是朝尚在最中心桌子上坐著的少年圍過去,言語咒罵,然後舉起了美工刀。
所以你們看不順眼我,和蘇我同學有什麼關係?
上一次也是這樣,把無辜的少年捲進去的吧?
我覺得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我抄起隨手從不知道那個桌子上抓起來的鋼筆扔出去,險而又險地打偏美工刀,然後打暈離我最近的兩個同學,踩著桌子和這些人的腦袋再一次回到人群正中間。
之前黑色的虛影雛形不過片刻便驟然膨脹,然後顯露出龐大而扭曲的體態。
“啊啊啊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