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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卉一滴淚都哭不出來，怒吼道。
小云子蹲下身子，緊緊捏住她的下巴，把黑瓷瓶裡面的藥液倒了進去，看著她費力地吞嚥之後才放下手，任由她倒在地上。
“咳咳咳”
方卉劇烈咳嗽，試圖吐出這苦澀的藥液，但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她瞳孔放大，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喉嚨管蔓延到全身，疼得她一時啞了聲音，忘記了喊疼。
確切來說，是無法出聲了。
“方小姐，別白費力氣了。這個藥液可是專門餵給不聽話之人。倘若接下來你還是這般我行我素，後果自負。”
小云子尖聲尖氣地叮囑了一下。
站在長公主身後的林辰默默地握緊了拳頭，眼裡藏著想把這人殺死的慾望。
他也經歷過這種痛苦，到時候還是需要一月一次要解藥來緩解疼痛，要是服用晚了還會疼上一兩天。
“哎呀，幸好我還是很聽話的。就不會承受這種無邊無際的苦痛，還可以享受榮華富貴。”
林星摸了摸自己左手戴滿的玉扳指，哪個不是昂貴非凡呢。
站在旁邊的林辰在心裡惡狠狠地啐了一句。【呸。狗腿子一個。】
“哈哈。還是我們星兒最識大體了。”
長公主笑得髮髻上的珠翠搖晃著。
“只不過今日之事，當是個警告。日後要是再敢以下犯上的話，可就要忍受一月的苦痛。這種事情，想必辰兒頗有些心得。”
林辰聽見長公主透著高高在上又滿不在乎的嗓音，只覺得渾身冷得發抖又無可奈何。
他想起和九千歲暗地裡的交易，頓時壓抑住了反抗的心思。
“我……那是年輕不懂事。讓長公主操心不少。之後跟在胞弟身旁學習了不少。現如今，很少發作這鑽心剜骨之痛了。”
“就是嘛。你們都應該識時務者為俊傑。幹嘛跟長公主過不去了。”
林星驕傲地挺起來胸膛，大聲喊道。
林辰默默地白了一眼。【有病。】
“呸。你們……一丘之貉……”
方卉熬過了那一盞茶功夫的疼痛，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渾身拿著小鐵錘重重地敲著骨頭。
她還是艱難地罵了一句，豆大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青筋凸現，瀕臨死亡。
小云子狠狠踢了一腳，怒罵道。
“方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長公主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陪你在這裡玩。”
“呸。你……你不過是個狗腿子太監……”
方卉不知道他們為何這麼做，但知曉長公主的脾氣，倘若一個人寧死不屈還可以留下一條賤命；若先前不同意者很快反水會立刻被處死。
這些年聽見的小道訊息實在是太多了。
“喲，咱家這個暴脾氣。”
小云子看了一下長公主不在意自己做什麼，狠狠地踩著方卉的腳，痛得她叫聲悽慘又無助。
“方小姐，現在是誰叫得跟殺豬一樣？”
“啊！你……”
方卉痛得連句話都說不清楚，從小就沒有受過這種待遇，又是羞辱又是折磨。
“好了。”長公主輕輕地放下了茶杯，鳳眼掃了一下有毅力的女子，想起之前鞭打林辰也是這般，“還是不要給方家二小姐破相了。”
“咱家知曉了。”
小云子蹲下身子，捏著方卉的嘴巴，拿著另一個黑色小瓷瓶，硬生生灌了進來。
方卉睜著血紅的眼睛，怎麼都掙脫不了這個太監的控制，被迫嚥下這更加苦澀的藥液。
她費力地咳嗽，被小云子捏著下巴，提了起來，迫使她完全吞嚥下去。
小云子看著這人張著的嘴巴沒有東西了，嫌棄地鬆開手。
只聽見“咔嚓”一聲。
彷彿骨頭被摔斷了一樣，癱軟又破損地躺在地上，張著死魚眼無神地看著門口發亮的光線。
真想有人來救救無辜弱小的自己。
這時，門口走來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方卉還以為是他來救自己了，費力地張著嗓子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什麼，連個“啊”都發不出來。
只可惜，不是他。
面具男子走了過來，俯身在長公主耳邊嘀咕了幾句。
長公主生氣地拍了一下桌面，冷笑道。
“好你個六弟！把你們這些蠢貨耍得團團轉！你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出來？”
“屬下無能。”
面具男子單膝跪地，拱手認罪。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誰也不敢在長公主明晃晃生氣的時候發出動靜。
靜謐的屋子裡只有痛苦的方卉那粗重的呼吸聲，以及身後那水滴擊打著石面的響聲。
“事已至此，六弟已經清醒了，也沒有殺掉你。那就是還沒有完全發現是我們乾的事情。”
長公主站起身，帶動著衣袍珠子的晃動，示意小云子把方卉拎起來。
她冷漠地打量這個唯唯諾諾的女子竟然可以抗住這蝕骨的痛意，倒跟隱忍的銀霧有些相似。
“哈哈。方小姐，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你也不想你的爹孃，你的大哥大嫂，等等方府幾百人都全部因為你的一時痛快而全軍覆沒吧？”
“你……你想做什麼？別碰我的家人。”
方卉被小云子灌了解藥，疼痛緩解。
“本宮不想做什麼。只是有些看不慣你的好姐妹霸佔了九千歲，又覬覦你的男人。一會你就會聞見他身上帶著濃濃的梅香而不是淡淡的雪松味了。”
長公主真假摻半，看著昔日好姐妹因為一個男人反目成仇不是很有意思嗎？
她盯著方卉的眼眸亮了又暗，就知道是個聰明之人，冷笑了一聲。
“呵。下月這個時候會有人送給解藥。只不過你養好傷之後就要開始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然，方家莫名其妙少個人可不要怪本宮沒有提醒過你。”
“我……我知曉……了。”
方卉開始後悔拋那個繡球了。
要是她聽父母的勸告就好了。
安安穩穩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了，或許就不會遇見這些不合時宜的事情了。
小云子把方卉放在了不遠處的床榻上，又餵給她一顆提氣保命藥丸之後醒了，小跑著跟上了離開的長公主他們。